第17章
這樣的情感也能算做是一種愛情,那么,或許他們已經(jīng)十分幸福了吧?無望的生命,無望的愛情,無望的幸�!@是他們擁有的一切嗎?如果,這樣也會讓人羨慕,那么,他們也該為了陌生的幸福而做些什么,對嗎?
一周之后,國王陛下終于回到他的國家,并舉行了盛大的婚禮,迎娶了那位Judas侯爵生前為他挑選的新娘,并且,策封了他的教子——Judas的遺孤為太子(國王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護送侯爵的遺體回國的前一天,他在一家秘密的醫(yī)院做了件秘密的事情,他把自己閹割了)。行禮盛典的那一天,剛好是Judas侯爵出殯的日子。
從電視上聽到這個消息時,邇純并不在I.K的身邊,他陪了他一連幾天,盡管由于身體的極度衰弱,以及他體內(nèi)所存放的那些不可告人的骯臟東西使I.K病得很嚴重,但邇純的陪伴總會讓他得到些許暫時的安寧,可他知道,那不過是暴風(fēng)雨前的平靜罷了。
被強迫昭回父親身邊的邇純走后的第三十四分鐘,I.K大病未愈的身體便被JOHN和他的兄弟們從床上拖了下來,帶去了不知名的地方。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到底有多殘酷,但他知道自己死不了,那也就沒什么可怕的了,只要在邇純回來前,一切看上去都變得十分平靜就好了……
既然活著,每個人都要付出代價吧?只是方式不同而已,這是上天創(chuàng)造的藝術(shù)品。
二十六
故事就快結(jié)束了是嗎?別著急,所有的故事,有開始,也一定會有個結(jié)束的。與其在煎熬中等待,不如學(xué)著去欣賞。一切都在史料未及中發(fā)生著一個又一個的變化,人們感到懼怕,但當(dāng)變數(shù)終結(jié)了,卻未必是件值得慶幸的事,如何才能恒久的停留于某一點,那大概就是死亡了吧?
我坐在那個應(yīng)該被我稱為父親的人常常久坐的書房中。父親沒有一張像是王位的王位,然而,他坐在這里時,所有的人都把他當(dāng)做王,現(xiàn)在,我坐在這里了,周圍的一切只讓我感到異常陌生,就連穩(wěn)穩(wěn)的坐在這里也依然會覺得心虛不寧,這里沒有我熟悉的味道,也不能用我熟悉的方法去解決問題。我不打算見那位老人的臨終一面,他是那么厲害的人物,可最終也只是在病榻之上等待著咽下最后一口氣,這總讓我想到了中國歷史中的康熙皇帝,傳說,在“正大光明”匾額之后的小匣子里,寫的是他心愛的十四阿哥,有位叫年庚堯的大人改成了日后的雍正帝。這是否屬實,尚不可考,但那至少代表了命運,十四阿哥有十四阿哥的命運,雍正也有雍正的命運,命運不會因為什么梟雄霸主而改變,命運就是命運,它想這么旋轉(zhuǎn),就怎么旋轉(zhuǎn),沒人能夠改變它。
哐————————
門被推開了,父親在的話,不會有人用這么猛的力氣來推這扇門,沒有人敢,現(xiàn)在敢了,那一定就代表……
“邇純少爺,老爺已經(jīng)去世了,他臨終留下話給你,他說他知道您不會去見他最后一面的,您從來沒把他當(dāng)成過父親,但您仍是他的兒子。”
說話的人,是父親的忠仆吧?邇純并不十分清楚,他沒有來過這個莊園多少次,這不是他的家,只是父親的家,況且,那個人躲在其他跟進來的所謂家族長老的后面,那位先生的個子實在是矮了些,他看不到。
這時,有人開場了,說話的人黑色的喪服筆挺而有威嚴,那神態(tài)也是十分嚴肅迥然的,除了不像奔喪的,什么都像。邇純坐在父親的椅子上,沒有拉開窗簾,他清瘦而略顯不羈的裝扮隱在淄色的影中靜靜的聽著——
“你的父親,把這里的一切都留給了你,但是,你還不到二十五歲,又在外面有過那樣不堪的生活,沒有受到過良好的教育,為家族的名譽與威望,我們需要的應(yīng)該是一位具有紳士風(fēng)度的一族之長,而你太年輕了,所以……”
“所以……你們就決定,把我從這兒趕出去,就像只喪家犬一樣?”
邇純接過話茬,翹起二郎腿,不慌不忙的從衣袋里掏出香煙叼在嘴上,隨著打火機發(fā)出的一聲脆響,青藍色的火光中,邇純狹長的鳳目微笑著眨了一下。吸了口煙,他靠在椅背上就那么靜靜的呆了一會兒,突然,他呵呵的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抱歉,實在是太好笑了……呵呵,我想問問家族里所有的男人是不是都在這兒了?我敢肯定,他們之中,沒有一個是真的為了家族的威望而來的對嗎?你們是向我下戰(zhàn)書�。窟是想干脆……殺了我?”
邇純覺得感慨,所謂的紳士們就是有這樣的品德吧?在丑惡之外裝扮上鮮花,可這并不足以讓腐臭的味道被掩蓋。死在這些人的手里,那才真是件對不起他父親在天之靈的事,他父親說——亡國之君的頭,歷來都是被新的君王所斬殺的,而這里,沒有新的君王,他也無心戀戰(zhàn)。
“邇純少爺,我們并沒有那樣的意思,只是我們不認為您可以帶領(lǐng)整個家族再創(chuàng)造奇跡,所以,做為家族中的一員,我們十分希望您能放棄老爺子傳給您的族長之位,所有屬于您父親的固定資產(chǎn)和您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我們保證不會收回�!�
說話的又換了一個人,不是管家,也不是剛才的那個,但都是一樣高高在上,不容分說的,呵呵,有點意思……
“呵……你們這算什么?杯酒釋兵權(quán)?還是他媽的黃鼠狼給雞拜年?”
邇純繼續(xù)抽著煙,笑呵呵的看著每一個站在他面前的人,紳士們果然都是十分謹慎的,他只是孤單的一個,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制止他的狂妄,他又笑——
“好吧,好吧,好吧……挺誘人的條件不是嗎?我接受。哼哼,不過……”
當(dāng)煙盡了,他也該離開這里了。是父親把他帶回了這個屬于“人”的世界,現(xiàn)在父親死了,就如同一個契約,也到了它結(jié)束的期限。就像父親所說的那樣,他從未把他當(dāng)做父親,所以他不為他掉一滴眼淚;但他依然是父親的兒子,所以他該在現(xiàn)在離開。
站起身,將椅子放好,整理了一下桌面,邇純穿越過依舊矗立不動的人群慢慢的走了出去,一切仍舊跟他第一次踏進這里時一樣,除了彌漫著一些死亡的氣息,也就沒有其他的變化了。走出那道門,他便不再與這個家族有任何的關(guān)系了,實際上,從一開始,他也不愿與這里有什么關(guān)系,這是“人”的世界,不是他的天堂……
“不過,我也未必就創(chuàng)造不了什么奇跡……確切的說,我已經(jīng)在給你們一個機會創(chuàng)造奇跡了……而這是上天的旨意吧?”
自語著,邇純回過身,看著宮殿般的莊園,鋼鐵鑄造的家族徽章發(fā)出咯咯響聲,似乎搖搖欲墜……
“總裁,我們要直接回去嗎?”
“怎么是你?JOHN呢?”
“他……”
“他怎么了?”
“失蹤了。還有……”
“什么?”
“IK先生也跟著一起失蹤了。”
“……”
“總裁————”
“我沒事,回去,通知首相。”
一把扶住司機的手,那一刻,他真的差點就昏厥過去了,可是,他不能。坐進黑色車廂之內(nèi),邇純的心反而平靜了下來,他有一種強烈的預(yù)感,無論如何,他都會再見到IK的,他們永遠也不會分開……
“如果我們現(xiàn)在出車禍,也是個不錯的結(jié)尾�!�
邇純這樣說著,那完全是他的心中所想,這幾天,似乎有很多人死了……而那對不同的人來說,也似乎并沒有什么可怕的。
“總裁,您說什么?”
司機握緊了方向盤,疑慮的從后視鏡中看著坐在后座上微笑的邇純,他只覺得脊背發(fā)冷,邇純的表情,簡直就像個看到地獄入口的魔鬼——終于可以回到屬于他的天堂了。
“沒什么,開車吧�!�
邇純閉上眼睛,靜靜的想著,往事一幕一幕,從無到有,從有到無,一切的一切……他就像是過完了一生,甚至比那經(jīng)歷了還要長的輪回……這樣的事情,像是已經(jīng)發(fā)生過多次了,于是,他不再認為那有什么可怕的,不管他能否找得回IK,結(jié)果都只有一個——就是,他們必須在一起,必須……
我終于了解那種屬于我的幸福了。
他在心中這樣想著,也不再有任何的忌憚與慌亂,其實,他一直都很幸福,痛苦的事情總會有人來替他承受,他又怎么會不幸福呢?
天陰得厲害,又要下雪了嗎?IK,你會不會覺得冷呢?
嘭地一聲,車已經(jīng)消失在路的盡頭,巍峨的鐵門之上銅鑄的家族徽章赫然隕落,發(fā)出地震般隆隆的巨響。那夜,下了很大的雪,以至于將徽章被深深掩埋,當(dāng)被發(fā)現(xiàn)時,喪葬的龐大隊伍已經(jīng)踏著家族的榮耀招搖過市,誰也不知道,他們送走了什么,而又迎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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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周后——
“現(xiàn)在那個家族已經(jīng)沒什么大氣候了,都想做一族之長,掙得四分無裂,甚至聽說已經(jīng)發(fā)生了幾起命案,一個如此龐大的家族,在這么短的時間被瓦解,也算是奇跡了。我真不知道,你還在等什么?”
城市郊外的某處,花紅酒綠,燈火通明,JOHN與另外一人隱匿在角落的房間內(nèi)談事情。他心急如焚,現(xiàn)在外面風(fēng)聲很緊,警察正在找他,并且,聽他以前的部下報信說,他的家人已經(jīng)被首相的人秘密扣留了,他那個婆娘倒是不用擔(dān)心,反正那個水性揚花的賤女人也不是什么好貨色,他只是擔(dān)心他的兒子,那小家伙已經(jīng)八歲了,是個可愛的小天使。
“你急什么?就算沒了那個大家族,邇純他也是財大氣粗,又有個首相大人撐腰,你以為我們真的動得了他?”
另外一個男人不急不許的抽著煙,撫摸著他的寵物柔軟的毛發(fā),狡詐的陰笑著——
“現(xiàn)在我們還需要一些錢,然后做筆大買賣,這事光有你跟我不成�!�
“你想怎么樣?還想殺了邇純不成?你答應(yīng)過我,不會鬧出人命的�!�
JOHN有些后怕了,一開始他只是想賺筆錢,然后帶著老婆孩子偷渡在國外就生活,可是顯然,這條賊船好上,就沒那么好下了。
“你以為我們現(xiàn)在這樣就會有什么好果子吃嗎?既然要做,就做筆大買賣。不過,你放心,求財才是我們的目的,不過,我不會那么容易就放過他的。”
那聲音顯得陰森可怕,又像是在異想天開,JOHN提醒著——
“你以為你是誰?你知道邇純的家底有多少億嗎?而你有多少?想找?guī)褪郑磕切枰雒讲懦�,那可不是筆小數(shù)目,你我加起來,也沒那么多�!�
“喂,聽著,有人給我介紹了一票越獄的殺人團伙,他們急著用錢逃到國外去,他們只要1千萬,我答應(yīng)他們?nèi)绻鲁�,再分兩千萬給他們�!�
男人一把抓過JOHN,小聲說著,那雙眼中滿是貪婪的光輝,這與他那張英俊的面容實在是不搭調(diào),不過,本來,這張臉就不是他的。
“1千萬?!海!你他媽是不是瘋了?!我們哪有那么多錢?!”
JOHN一把揮開海的手,站起來,怒不可遏的指著依然做著美夢般的海罵著——
“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會是這么貪婪的!一開始你答應(yīng)過我的,不把事情鬧得很大,我們只要個幾千萬就遠走高飛,我才把他帶來給你,現(xiàn)在你根本就是狂想,一千萬?我們從哪去賺一千萬?我看我們還不如干脆去自首吧!”
“人家都說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果然不假。”
海整整衣服,他扔把自己當(dāng)做是個紳士,雖然,他現(xiàn)在看起來潦倒了些,但他相信,只要再熬一熬,他的榮華富貴就在眼前了,既然他不能做為邇純的IK跟相愛的人在一起分享那些幸福,那么,他也不會讓奪走這一切的人幸福。盡管,他生在一個還不錯的家庭,受到良好的教育,得到情操上的陶冶,但這比起邇純所擁有的那些來說簡直是如九牛一毛。在他發(fā)生事故的時候,做為畫家的父親仍然湊不齊一筆微薄的整形費,而如果不是那位老先生的出現(xiàn),他現(xiàn)在不知會變成什么模樣。本來,遇見邇純之后,他以為他的天堂真的來了,而卻不知道,那才是他墮落的開始。邇純就像個天使,把他抱到半空中,但卻在他才剛剛開始學(xué)著享受那種美妙感覺之時,狠心的將他推了下去,他不要再回到原來的世界,他也絕不會放過那個將他的感情當(dāng)成垃圾來踐踏的大少爺,當(dāng)然,他更不會放過奪走這一切的人——
“哼,我們沒有,但他有!”
海猙獰的笑著,一把抓著只能無力趴在他膝上任其擺布的可憐寵物的脖子,將他狠狠的推到JOHN的面前,而由于兩周來的摧殘,已是遍體臨傷的IK也再沒有力氣去做什么無謂的掙扎。
一開始他還有些意識,那時他被JOHN帶到一個什么地方去伺候一些JOHN的朋友,他們沒有對他做什么太過分的事,只是玩了玩群交,用那些他們說很補的東西添飽他的肚子。因為那些不太干凈的東西,他一直病著,邇純回來過一次,但匆匆忙忙的就又被人接走了,聽說要去很久的樣子。然后……JOHN膽子大了,把他從大廈里帶了出去,他一直被關(guān)在一個很黑的地方,不斷的有人用各種奇怪的體位向他索取,當(dāng)然,這肯定是讓JOHN賺了一筆,他已經(jīng)成了名副其實的暗娼了。一開始,他以為一些會像每次一樣,等他在從哪次昏迷中醒來,就會躺在邇純的床上了,而被塞在身體內(nèi)的東西會提醒他,噩夢暫時的結(jié)束了……可這次沒有,當(dāng)海出現(xiàn)了,他就知道,他可能回不去了。他當(dāng)然認得海,他怎么可能不認得呢?他怎么可能認不出自己的臉,盡管,那也只是自己曾經(jīng)的樣子……
“咳咳咳……”
跌倒的重創(chuàng)讓IK脆弱的身體因劇烈的干咳而顫抖著,他赤裸的身體上,有些細小的傷口裂開了,滲著血絲,被不斷冒出的虛汗沁得連皮膚上的每個毛孔都痙攣得尖叫著,他感覺到冷,想抓著自己的長發(fā)以此來取暖,然而那雙纏著臟兮兮的紗布的手,只要稍稍動彈一下,就會使他痛不欲生,鐐銬的響聲讓他的身體因本能的畏懼而顫抖著——他的掌心被人用釘子穿鑿?fù)噶�,鐐銬的兩端是兩枚冰冷的黑色鐵環(huán),直接穿過他的掌心。他想,如果就這樣下去,再過幾天,大概這雙手也就真的被廢掉了。而IK早已有了這樣的準備,像海這樣的人……呵,他見得多了。
“啊————————”
慘叫著,IK昏沉之中的思緒被打斷了,是海,他是存心的,他就那么絲毫不加半點憐惜的,生扯著IK穿在雙掌之間的鎖鏈將已經(jīng)被他弄得慘不忍賭的軀體死死的鉗在了自己的懷里。海陰冷的笑著——
“別給我裝死,我來讓你清醒一點!”
話音未落,他已經(jīng)捏住IK消瘦的雙頰,撬開那兩片蒼白的唇,將猩紅的煙頭捻滅在IK閃爍著金屬光澤的舌頭上——那是一枚別針,這當(dāng)然也是海的杰作。他恨這個賤貨,恨他奪走了自己的一切,恨他搶走了邇純的心,恨他讓自己變成今天的樣子,所以,他不會只是殺了這個可憐的小玩意兒那么簡單,他要讓他生不如死,永遠……永遠……都被他的噩夢纏著、繞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看,這種賤貨有個誘人的身體就好了,他的身體不是已經(jīng)幫我在這里賺了很多錢了嗎?呵呵。”
海得意的大笑著,將已經(jīng)昏厥過去的IK兩條腿搬開,給JOHN展示著他們的杰作——浮腫的私處呈現(xiàn)出石榴色的病態(tài)色澤,插著引流管的前端已經(jīng)發(fā)了炎,簡陋的塑膠帶中渾濁的排液都是紅色的。被塞在后庭內(nèi)的假陽具只是根普通的木杵纏了些粗糙的布料,是暗褐色的,已經(jīng)被血染得分辨不出原本的顏色了,而依然殘留著體液的蕾口則更是難不忍睹……這些天,他們就是靠他的身體換來的錢吃喝玩樂的,有張美麗的臉蛋真不錯,已經(jīng)幾乎快成了廢人了,還是有那么多主顧愿意光顧他。
“海,你這混蛋,你就快把他弄死了,還怎么弄錢?!你以為這種殘花敗柳的破爛貨能給你湊多少錢?1000萬?別逗了!”
JOHN拍著自己的腦袋啐著,他真的不該答應(yīng)海的條件,留在邇純身邊,他至少有口飯吃,有個經(jīng)理的位置等著他這個粗人當(dāng),而現(xiàn)在呢?他他媽當(dāng)初是鬼迷了心竅才會答應(yīng)這只蠢豬一起干什么大買賣的。他雖然不是個什么好人,但還不至于荒唐到想要把人折磨死的份上,他沒想到海竟然會這么惡毒。在他跟過的三個人中,大概這位海先生是學(xué)歷與資質(zhì)最高的一個,可也是他的三個主子中最不盡人情的一個,他本以為這位先生是個紳士的,還是說,紳士都是這樣的先生?
“別玩了好嗎?我們現(xiàn)在把他丟到IK傳媒的門口,邇純的個性是不會繼續(xù)跟我們計較的,我……”
“那然后呢?然后怎么樣?回到你的平民窟帶著你的妻兒老小去要飯?你今年已經(jīng)40多歲了,你還有什么選擇嗎?當(dāng)初你答應(yīng)了我,就已經(jīng)賭上了一切不是嗎?你聽著,JOHN,你已經(jīng)沒別的路可走了!你跟著我,或許還有大好的前程……”
海猖狂的大放厥詞,他把一切已經(jīng)計劃的非常好了,現(xiàn)在他什么也不怕。他相信,老天是會幫他的,因為他可憐,他已經(jīng)沒有了一切,而這滅頂之災(zāi)的根源就是邇純和他那個無用的情人!
抓著IK后腦上的發(fā)絲,海盯著IK那雙因疼痛而微微睜開的眸子對JOHN說著他的妙計——
“光靠他的身體,當(dāng)然不成。呵呵,我在這兒打聽到一件事,有個很有錢的外國商人的女兒眼睛生了病,需要一副眼角膜,最好是年輕人的漂亮眼睛上的,他愿意出500萬。呵呵,JOHN,你說……對于他這種性玩具,有沒有一雙能看得見的眼睛,大概也都是無所謂的吧?恩?”
“開什么玩笑,那根本就不夠,只是二分之一而已。”
“呵,他沒用處的又不止是眼角膜,人少了一個腎,或者部分肝臟不是都能活嗎?我們這也算是救人吧?他這種人你還指望他長命百歲?”
“海!你是個瘋子!你把他弄得像零件一樣被拆成一塊一塊的,怎么把他交給邇純?你就不怕邇純事后發(fā)難?沒有了老頭子的幫助,或許是斬了邇純的一只翅膀,但他還有首相和幾百億的資產(chǎn)!”
JOHN感到恐懼,眼前的這個男人簡直連垃圾都不如,現(xiàn)在,他越來越明白,為什么邇純常常說:就是因為海有這樣一張臉,才會讓他覺得惡心。
“呵,那我們就要他的全部,邇純和你我不同,他不在乎錢和權(quán)利,你信嗎?就算我還給他的是一堆這個賤貨的骨灰,他也照樣會把他的一切雙手奉上,所以說……他蠢�!�
海嘲弄著將IK丟到一邊,他會讓邇純知道,放棄他,將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那愛上那么蠢的人你不是更蠢?哦,對了,海先生,像你這種人,根本就不配談愛�!�
丟下一句話,JOHN氣沖沖的摔門而去,他不想再看那個可憐的男孩子,那孩子是無辜的,卻為了他們的貪婪要付出這么慘重的代價,而他現(xiàn)在能做的,也只是不看而已。海說的沒錯,他已經(jīng)沒有退路,差之毫幾,謬之千里,如果他早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個“干大事”的人就好了……
“哼!邇純,我要你后悔一輩子!”
依然端坐在屋子里的海憤恨的眼神足以燒光一片綠林,提起自己的腳尖,他冷笑著將IK已經(jīng)受盡煎熬的手掌踩在腳下,IK已經(jīng)疼得無法再喊出來了,只是艱澀的呼吸著,聽著耳邊有自己的手掌傳來的骨頭斷裂的聲音……
“海先生,外面有幾位客人想點你的這個寶貝兒,三天,十萬,你看怎么樣?”
近來的女人約莫四十多歲,卻是風(fēng)韻猶存的,她穿著一套黑色的晚裝,裁剪精良的裹胸襯托著豐腴的乳勾,雖已不惑之年,卻仍是風(fēng)韻憂存的——她是這個地方的老板娘,而這里是家叫“米迦勒”的俱樂部,它開在這個國家的邊緣,很偏僻,卻十分熱鬧,因為這里沒有法律、沒有善惡、更沒有道德,有的只有快樂。
“好啊,帶他走吧。”
海接過支票殷勤的笑著,卻沒博來老板娘的半點好臉色。老板娘拍拍手,幾乎已經(jīng)感覺不到自己呼吸的IK被兩名打手一樣的人物拖了出去。
“邇純,你一定想不到吧?你那個可愛的小情人現(xiàn)在在遭什么樣的罪,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我要讓你付出代價……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海將支票頂在頭頂上,大聲的笑著,可他不知道,這笑聲有多么的難聽。
“這笑真惡心,簡直是噪音,我得加他的房租才成�!�
老板娘扇著響扇在海的門外不屑的冷哼著,還不忘對經(jīng)過的不乏英俊之士拋著媚眼。
“PURE夫人,把他送到哪個房間?”
兩個手下提醒著老板娘他們的手上還有個甩不掉的“包袱”。
“送到地下室那間帶鎖的房間,幫他洗個澡,找個醫(yī)生,再給他弄點吃的東西,別碰他。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接近那里。”
PURE夫人吩咐著,對著舞池對面的一群狂歡的男人們風(fēng)騷的招著手,命令的口吻卻是十分冷靜嚴正的。
“夫人,您不是說有人……”
“如果你們覺得你們的舌頭長得多余,可以割下來,跟著我的人,要耳朵就夠了!”
PURE嫵媚的一笑,身邊的兩個高大的手下臉卻變了顏色,很快,他們帶著IK閃進了暗門消失在人來人往的大廳中,而PURE也嬌笑著走向她的戰(zhàn)場——她的對手就是男人,所有的男人,這天下最可憐的一種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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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父親您是個很可憐的人�!�
今天是他的父親過世的第四個七天,他決定在黃昏十分去見見那個孤獨的老頭子。帶著一束白菊,終于,他站在了Michael先生的墓碑前,他用了很久才找到,邇純幾乎快忘記父親的名字了。
“你生前有很多女人迷戀你吧?你這張年輕時的照片蠻不錯的,說真的,爸爸,您長得跟IK有點像……”
坐在父親的墓碑前,邇純?nèi)剂藷煟Φ脦追譄o奈——
“爸爸,我好像沒這么叫過你吧?這么親切的稱呼,你活著的時候我總是覺得叫出口很別扭,現(xiàn)在好多了,呵呵……你現(xiàn)在是不是很孤獨?一個人睡在這里……呵呵,我也很孤獨,我在等他,我知道我會等到他的……或者,我們很快也會一起去陪您了……或許,只有那樣的話,一切才會重新開始……”
須臾,邇純站起來,撣撣身上的土,默默的沿著石階慢慢走著,身后,父親的墓碑越發(fā)遙遠,回過身,整座墓園與喧囂的城市就像是兩個世界……很寂靜,很安寧。
“父親,你寂寞嗎?我昨天突然做了一個夢……夢到我媽了……”
其實,這樣靜靜的在墓穴里睡著也不錯,關(guān)于IK的事,他已經(jīng)不再擔(dān)心了,至少,他現(xiàn)在覺得是這樣。即便是走到故事最后,充其量,也不過是個無聊的悲劇而已,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什么都無所謂……
愿我們的兄弟在天堂永遠安寧。
牧師在葬禮的最后總會如此說著,邇純想,這或許證明一點——換取永恒的代價,可能只有死亡。那時,人便不再計較得失,不再累于苦與樂、舍與得,不再擁有任何秘密,也不再在意任何秘密……所有一切,都是發(fā)生在另一個世界的事了。這樣想的話,或許生的一切,也就沒有什么再值得去在意的了吧?
嘟——嘟———
“喂,你好。”
「邇純,還記得我嗎?」
“海,有事嗎?”
「我要三百億。」
“呵,胃口果然不小,‘他’在你哪兒?”
「沒錯。我給你一周的時間去籌錢,不然我會把他身上的零件一樣一樣的寄給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瘋子!”
掛斷電話,邇純繼續(xù)向前走著,一階、兩階、三階……當(dāng)他踏到第十三階臺階,他開始奔跑,讓風(fēng)吹干他脆弱的淚水……
一定……一定會再見到“他”的……
PS:我在非常郁悶的時候?qū)懙模鳂I(yè)大堆大堆的,這種感覺絕對不次于聽到隔壁放《數(shù)碼寶貝》,而自己家的電視故障看不成的折磨。按現(xiàn)在的進度,這個噩夢離終了不遠了,主要是目前偶的BT招數(shù)也使得差不多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文章的一開始,就是為了SM,到現(xiàn)在,也仍然是為了這個,這絕對不是篇什么搬得上臺面的文章,但絕對是能一時泄憤的絕佳消遣。所以,還在看的大人放心吧,像所有的俗套虐文一樣,我會給這個文一個比較對得住吃苦耐勞的無敵金剛小奴們一個甜蜜的結(jié)局(一定能想出辦法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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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BY:Nie
天不公平。
當(dāng)他失魂落魄時,他一直這樣想著,以至于他的這個想法讓他瘋狂,讓他堅信,他有理由討回他所失去的一切。
有很多事,他都弄不明白。
他弄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只是個代替品,他弄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永遠都只是個配角,他弄不明白為什么邇純始終不能愛他,他弄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永遠是個懦弱的模樣,他甚至弄不明白,他為什么落到了今天這個亡命天涯的地步,而這歸根結(jié)底,都是因為他始終弄不懂,他到底錯在哪里?
“你告訴我,我到底錯在哪?”
這是海見到邇純的第一句話。像警匪片里的黑幫交易,海和邇純在一個破舊的工廠里見面。海的手下有四、五個人,沒看到JOHN,因為實在湊不夠那么多錢,只有如此了。不過,這并不影響整個計劃,對于他那個天方夜譚似的要求,邇純答應(yīng)的十分爽快,這連海自己都感到意外,更或許,有人真的單薄名利吧?邇純不就是嗎?哼,多半他也只是惦記著他那個心肝而已。愛江山更愛美人,今天算是讓海見識到了。
“……”
邇純不語,他是自己來的,湊足三百億他用了七天,從現(xiàn)在起,他已經(jīng)一無所有了。他賣掉了I.K的公司,這是唯一的方法,好在他是賣給了國家,KATHY首相也算是中間人,一切進度快了許多,于是乎,這個國家的傳媒終于掌握在政府手中了,政治意義上,這不一定是件壞事,也恰好幫了他一把。他并沒有告訴KATHY事情的原委,這次,他不想再借助誰的力量了,他玩得膩了,也不打算再玩下去。就像是還回那些原本就不屬于他的東西,現(xiàn)在,邇純反而覺得輕松了許多,有種來去赤條條無牽掛的感覺……他只想把自己和I.K與這世間所虧欠的做個了結(jié),他已經(jīng)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I.K的痛了,因此,他也不會再給自己一次承受分離的機會……
而當(dāng)他把資產(chǎn)轉(zhuǎn)讓的一份文件遞給海時,海卻更加自信了,盲目的自信——
“邇純少爺,你覺得如何?現(xiàn)在,我還是你眼里那個愚蠢的懦夫嗎?”
海很得意,他招呼著一群亡命徒的手下檢查著文件的真?zhèn)�。這些人是非常專業(yè)的綁架、詐騙團伙,不會遺漏任何一點的。盡管他們不相信有人會真的傻到起草這樣的一份文件將300億資產(chǎn)拱手讓人,但當(dāng)他們看到這份只要海簽了字便會在法律上生效的文件時,真的無話可說了,在他們的眼里,邇純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小子,而在海的心里,卻并非絕對的喜出望外——那個天生就該被恩蹂躪的男娼到底有什么好?值得邇純?yōu)樗冻鲆磺袉�?此時此刻,邇純應(yīng)該知道,跟著他小海,才會有真正的幸福。他愛他,難道他看不出來嗎?
此時,海倒是有些希望邇純能夠以正常人的思維去考慮一切而增加一些他這個計劃的危險性……他就是想證明一件事……在這個把他看得一紋不值的男人面前證明一件事……
“邇純,你有沒有想過?離開我是你的一個錯誤?”
一側(cè)頭,一直看著他的邇純笑了,那絕對是恥笑……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