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車很快開上了盤山路,一側(cè)是陡峭的山壁,而另一側(cè)卻是深不見底的懸崖,一旦稍有閃失,汽車沖向崖底,便會車毀人亡。
夏惜意識到這是故意針對她設(shè)計的圈套,剛要去拉旁邊的車門,就聽到“咔嚓”一聲。
是車門被上鎖的聲音。
下一秒,沒等夏惜作出反應(yīng),前面開車的高瘦青年便猛打方向盤,直接向懸崖的方向沖了過去。
同時,距離夏惜所在車子不到五米的地方,一輛黑色的吉普車疾馳而來。
一桿黑洞洞的槍口從駕駛位旁的車窗伸了出來,一直瞄準(zhǔn)著夏惜車門的方向。
借著吉普車前燈的車燈光亮,夏惜看清了坐在駕駛座上的白落那張猙獰的臉。
白落一直用槍口對著夏惜,只要她的身體從車窗里探出來,便會用這上等世界拿過來的特制手槍中的子彈將她射殺。
夏惜看到白落那特制手槍的瞬間,就知道絕不能跳車。
就在這時,那個高瘦青年一腳把油門踩到底。
第607章
守住秘密
“呯”的一聲,車子撞斷了懸崖邊的護欄直接沖了下去,在半空中停留了短暫幾秒鐘后,急速下落。
夏惜趁著車子下落的時候立刻抓住了懸崖邊手腕粗細(xì)的藤蔓,成功從車?yán)锾用摗?br />
而就在她剛剛靠藤蔓穩(wěn)住身體的時候,距離她頭頂方向兩三米之上的公路邊又響起一陣槍聲。
白落似乎擔(dān)心夏惜會沿著崖壁爬上來一般,瘋狂地沖著懸崖下面掃射,直到換了七八次彈夾,耗盡了他帶來的幾百發(fā)子彈之后才停手。
這下不管夏惜有沒有從車?yán)锾映鰜恚紱]有再生還的可能。
白落看向深不見底的懸崖,唇邊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夏惜,你可別怪我,這都是你咎由自取,既然你的出現(xiàn)對我造成了威脅,那么我也只能送你上路了�!�
白落笑著,眼中閃著得意的光芒。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架小型的滑翔翼緩緩從崖壁下面飛了上來,只見剛才替夏惜開車的高瘦青年后背背著滑翔翼,緩緩落在了懸崖邊。
他在把車開下懸崖的一瞬間就做好了跳車的準(zhǔn)備,打開隨身背著的小型滑翔翼,平穩(wěn)地回到了懸崖邊。
“白落大人,在車子開下去的一瞬間夏惜就跳車,不過我沒有看到她的身影,估計應(yīng)該是在你的掃射下跌落懸崖了。”
“好,很好。”
白落看向高瘦青年。
“這回就算她再厲害,也沒有生還的可能了�!�
然而,高瘦青年眼中仍有疑慮,“但是萬一她命大僥幸逃脫怎么辦,要不要再加派點人手到崖底去搜尋一下?”
“不可能的,這個崖底有猛獸出沒,她就算僥幸沒死也會被猛獸當(dāng)成食物咬死�!�
“白落大人,這崖底下究竟有什么猛獸��?”
高瘦青年聞言有些不解。
他聽說夏惜實力極強,尋常的猛獸應(yīng)該傷不了她。
“那個兇獸是什么樣子我也沒見過,不過關(guān)于這個崖底可是有不少恐怖傳說,曾經(jīng)有采藥的山民去崖底找藥草,結(jié)果卻遲遲未歸,之后山民的家人到崖底去找他,也是有去無回,漸漸便流傳出崖底有兇獸的恐怖傳說�!�
“之前我跟隨云大人來櫻城之后無意間路過這里,聽到了下面有兇獸的吼叫聲,不知道那個兇獸是什么原因一直待在崖底沒有出來�!�
“白落大人,你說這種畜生會不會是有人故意養(yǎng)在這里的?”高瘦青年試探性問道。
“也有這種可能,但可能性應(yīng)該極小,崖底的環(huán)境不適合住人,如果你飼養(yǎng)一頭野獸,也不會放心讓它自己留在崖底吧?”
“這倒也是�!�
高瘦青年點了點頭,卻仍是擔(dān)憂,“但萬一夏惜走運,掉入崖底沒有死,遇到兇獸之后又把兇獸反殺,然后成功從崖底逃出來,到云大人面前告狀,那我們該怎么辦?”
“不會有這個可能,那只兇獸非常兇猛,恐怕也只有云大人親自出手才能把它制服,就算夏惜有點本事,但她墜入懸崖肯定會受傷,一個體力不支受了傷的人怎么可能反殺兇獸逃脫升天?”
白落十分篤定地說道,“只要你我兩人守住秘密,任何人都不知道今晚發(fā)生的事。”
“白落大人,你放心吧,我決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當(dāng)然……”
白落看著高瘦青年,唇邊忽然勾起一抹陰險的笑意,下一秒,一把鋒利的匕首便沒入了高瘦青年的心臟。
第608章
濃烈的熟悉感
“你……為什么……”
高瘦青年驚愕地瞪大了眼睛,隨即痛苦地捂住胸口。
“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為確保不被泄密,我也只能送你和她一起上路了�!�
白落用力拔出匕首,一腳把高瘦青年踹下懸崖,耳邊是青年聲嘶力竭的喊叫聲。
“混蛋……你不得好死……”
“呵呵。”
白落看向深不見底的懸崖,臉上的笑意越發(fā)得意。
“不得好死嗎?只有得罪我的人,妨礙我向上爬的人,才會不得好死�!�
今天晚上他一口氣解決了兩個心腹大患,一個是夏惜,一個是跟在他身邊多年知道他不少秘密的手下。
這招一箭雙雕,徹底把壓在他心口的巨石移開,讓他終于能松口氣睡個好覺了。
周六就是云卿塵正式對外宣布夏惜身份的時間,白落為了不讓夏惜在云卿塵面前告狀,所以才選擇提前動手設(shè)計除掉她。
只有夏惜死了,他才不會被云卿塵責(zé)罰。
雖然云卿塵或許還會繼續(xù)留在櫻城尋找夏惜的下落,但他停留在下等世界的時間畢竟有限。
用不了多久,就算他不想回去,也必須要回到云國,一切都是那么順利。
白落把手槍和匕首也扔下了懸崖,把這些罪證一起銷毀,這一下,所有的骯臟秘密便隨著夏惜的死亡被沒入崖底,永遠(yuǎn)沒有重見天日的機會。
白落心滿意足地轉(zhuǎn)身,開車向山下駛?cè)ィ瑳]有一絲留戀。
在他心中,現(xiàn)在夏惜早已經(jīng)是一個死人了,說不定她的血還會引來崖底的那頭兇獸,死無全尸。
“就你這樣低賤的身份也配成為主人最器重的徒弟?你還是死在這里吧,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
白落的車漸漸遠(yuǎn)去,盤山路又恢復(fù)了平靜,除了被撞斷的護欄還昭示著剛才發(fā)生的意外,其他一切都沒有留下痕跡。
而就在白落開車離開之后,夏惜才從崖壁的一處石洞中探出頭來。
她跳車之后抓住的藤蔓被白落開槍射中,就在身體急速下落的時候,她突然發(fā)現(xiàn)崖壁上有一個足有一米高的洞口。
她立刻拿出風(fēng)屬性星牌,借著風(fēng)力的緩沖跳進洞口,躲開了從崖頂上面掃射下來的子彈。
只是,夏惜有些想不通白落為什么如此迫切地希望自己消失。
雖然聶彩衣一直針對她,甚至想要殺了她,但白落身為聶彩衣的主子,不至于會因為下屬的仇恨如此同仇敵愾。
不過夏惜也并未深想。
她從崖壁的洞口中探出頭,發(fā)現(xiàn)這個山洞距崖頂?shù)木嚯x有點遠(yuǎn),想要上去的話直接從山洞跳到崖底再走出去會更加安全。
因為夏惜不確定崖頂上面還有沒有白落的手下埋伏,于是便果斷選擇順著崖壁來到崖底。
夏惜踩在崖底柔軟的苔蘚上,開始尋找出路,不管白落打著什么算盤,她都不可能讓對方如愿。
既然白落這么害怕她參加明天的名流酒會,那么她就更不會錯過明天這個世界各方勢力頭目云集的盛典了。
借著手機手電筒的照射之下,夏惜開始打量崖底的環(huán)境,忽然,手機的光線照射到一個通體雪白的龐然大物身上,讓夏惜動作一頓。
“吼!”
緊接著,她聽到一聲氣震山河的咆哮。
那通體雪白的龐然大物似乎受到了光線的影響,竟然張開了血盆大口向夏惜走了過來。
還沒等這個龐然大物靠近,夏惜便聞到一股極強的血腥氣,她伸直手臂,試圖讓手機光線擴大,好看清楚眼前的情景。
就在這時,她腳下的苔蘚發(fā)出了極強的震顫,仿佛整個山谷都在為之震動,夏惜已經(jīng)看清楚了,前方?jīng)_自己飛奔而來的是一頭體型極大的白獅。
即便在這樣惡劣的環(huán)境下,白獅的皮毛依舊柔軟光滑,仿佛每天都有人精心打理過一般絲毫不見野生猛獸那般落魄。
夏惜在看到白獅的那一剎那,腦中忽然涌現(xiàn)出一種濃烈的熟悉感……
第609章
白獅刨坑
夏惜站在原地沒有動,任由著這頭龐大的白獅沖著自己撲了過來。
此刻,她的身體警覺性告訴她危險將近,但夏惜的心中卻生出一個念頭在安撫她眼前的這頭猛獸對自己沒有任何威脅。
“嗷~”
忽然,白獅在距離夏惜幾步之遙的地方竟然停了下來。
它歪著頭,眼中的兇光突然變得柔和。
緊接著,這頭白獅竟是沖著夏惜甩了甩大腦袋,發(fā)出一聲類似撒嬌的叫聲。
夏惜有些意外地看著瞬間收斂了攻擊性的白獅,試探性地向后退了兩步,卻發(fā)現(xiàn)白獅在她剛有所動作的時候便立刻跟了上來,直接沖到了她的身邊,仿佛擔(dān)心自己被甩掉一般,無辜地發(fā)出嗚嗚的叫聲。
等這個龐然大物靠近之后夏惜才發(fā)現(xiàn),這應(yīng)該是一頭剛成年的白獅,當(dāng)它的四肢直立起來之后,只比夏惜矮了半頭。
夏惜見白獅對自己沒有攻擊性,便沒有再理會它,而是轉(zhuǎn)身專心地尋找出路。
她雖然對眼前這頭白獅有些好奇,但她必須盡快離開去參加酒會。
而以眼前這白獅的體積,著實不適合離開這里。
但神奇的是,無論夏惜怎么走,這頭白獅都一直跟在她身邊。
它耷拉著尾巴跟在身后,時不時發(fā)出賣萌一般的叫聲,仿佛因為夏惜對自己的忽視委屈巴巴。
夏惜看到只比自己矮半頭的龐然大物賣萌,竟然有種說不出的熟悉,仿佛這樣的場景在她的記憶中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一般。
不過眼下她實在沒有多余的時間理會白獅,便敷衍地揉了揉白獅的大腦袋,繼續(xù)向前探路,尋找著山谷的出口。
不知道走了多久,白獅似乎看出了夏惜的意圖,忽然張口叼住了夏惜的衣角,用力把她往后拽。
“嗷!”
等夏惜停住腳步回過頭的時候,白獅則是晃動著大腦袋向身后的方向看了過去,嘴邊還發(fā)出了一聲短促的叫聲。
夏惜停住腳步,好奇地看著搖頭晃腦的白獅,試探性地問道:“你是在給我指路嗎?”
當(dāng)然,雖然嘴上這么問著,但夏惜也沒指望它能聽懂自己的話。
然而,她話音剛落,白獅便像是聽懂了一般,又發(fā)出了一聲短促的叫聲,然后它咬住了夏惜的衣角向后退了幾步,再回頭指向夏惜身后的方向,揚起腦袋沖向天空發(fā)出了長長的嗚鳴。
“嗷~”
這一回夏惜可以確認(rèn)面前的獅子是要給她帶路了。
她向著白獅身體的方向向前走了兩步,果不其然,白獅的動作更快了,它歡快地走在夏惜的前面,甚至還搖起了尾巴。
白獅的表現(xiàn)仿佛比馴化了幾年的靈獸還要通人性,這讓夏惜對它產(chǎn)生了幾分好奇。
從它和人類相處的行為來看,這頭白獅并不像是跟隨獅群長大的野生獅子,反而像是從小被精心培養(yǎng)馴化的靈獸。
但無論是誰,想要馴化這樣的猛獸都要花費一番心血。
那為什么又舍得把這頭白獅扔在這無人的山谷?
夏惜的心中有很多疑問,不過還是跟著前面的龐然大物迎著月光的方向走了過去。
然而,沒等她走到山谷出口,夏惜身前的白獅卻突然停住了腳步,用兩只雪白的爪子不停地刨著地面。
“你在干什么?”
夏惜好奇地湊過去,發(fā)現(xiàn)面前的白獅已經(jīng)把厚厚的苔蘚刨出了一個大坑。
然而它的爪子還是沒有停下,繼續(xù)向下挖,似乎在翻找著什么東西。
第610章
愿不愿意跟我離開
片刻后,白獅像是挖到了什么一般,低下頭用鼻子嗅了嗅,然后把腦袋伸向面前被自己刨出來的大坑,用力向上一叼,把一個布滿血污的布片叼到了夏惜的面前。
夏惜辨認(rèn)出這塊布片是一條殘缺的手帕,手帕勉強能看出形狀,上面破洞千瘡百孔,已經(jīng)看不清原本的花紋。
“你為什么會知道這條手帕埋在這里?”
夏惜微微蹙眉思考了一瞬,而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般問道:
“是你自己把這條手帕埋起來的?”
“嗷~”
白獅像是聽懂了夏惜的話,大腦袋搖來晃去,還不住地往夏惜身邊蹭。
“這條手帕不會是你主人的吧?他把你丟下了,所以你才生氣地把他的手帕埋了起來?”
不過夏惜剛一說完,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推理有漏洞。
如果白獅的主人真把他丟在這里,白獅是不會做出把手帕埋起來的舉動的。
再看這條千瘡百孔的手帕上沾染了暗黑色的血污。
從那血的凝固程度來看,這條手帕埋在這里的時間至少一年以上了。
“嗷嗷~”
白獅依舊不停地叫著,像是想要和夏惜表達(dá)著什么。
“這手帕是你主人的?”
“嗷嗷~”白獅點了點頭。
“那你現(xiàn)在為什么要把手帕挖出來?”
白獅這一次沒有出聲,而是用鼻子在夏惜握著手帕的手上拱了拱。
“你是想讓我把這塊手帕收起來?你要把手帕送給我?”
“嗷嗷~”
夏惜立刻意識到白獅的舉動,它之所以帶自己過來,原來是想要把手帕挖出來送給自己。
可是這頭白獅為什么要把他主人的手帕送給自己?
還是說,這條手帕原本就應(yīng)該是她的?
夏惜被腦中突然冒出來的念頭嚇了一跳。
這怎么可能?
先不提她重生到這世界也只有五年時間,之前根本沒有來過這里,再說她也不記得自己飼養(yǎng)過這樣一頭白獅做寵物。
白獅見夏惜的眼中閃過一抹茫然,有些失望地把頭埋在夏惜的面前,情緒低落地嗚咽了幾聲。
“好吧,手帕我收下了,現(xiàn)在你能給我?guī)妨藛�?�?br />
夏惜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在看到白獅情緒低落的時候會有些心疼,不過她還是安慰性地揉了一把白獅的大腦袋,然后站起身來指向一個方向。
“離開山谷的路是在這邊嗎?”
“嗷!”
白獅叫了一聲搖了搖頭,咬著夏惜的衣角又向他們來時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