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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說起來,他與這臭丫頭也沒什么交集吧。

    怎么總是不對盤?

    難不成自己生得有些肖似對她薄情寡義的郎君?

    想到這里,就忍不住低聲的哼笑了起來。

    結(jié)果,這笑還沒掛在嘴邊多久呢,就見屋門又有了動靜。睜

    商霽一身淡定的走了出來,與來時并未有什么不同。

    聽到有了些動靜,櫻桃也從耳房出來了,對著商霽就說道。

    “將軍,熱水備好了,奴婢伺候你梳洗吧�!�

    她以為商霽漏夜回來,自然是要歇息的,因此準(zhǔn)備的也充分。

    可惜,商霽也側(cè)頭看了一眼,便交代說道。

    “不必了,就是回來看看,夫人身上的傷,用這個藥吧,好的快些。”

    說完就從懷中遞了個瓷瓶過去。睜

    櫻桃狐疑不決,但還是接了過去,恭敬的回答道。

    “嗯,奴婢知道了�!�

    說完這話,商霽就帶著羅原按著來時路又翻了出去。

    眼看著一丈有余的墻說翻就翻了,櫻桃頓時覺得這墻似乎也擋不住什么。

    于是短嘆一聲,看著手里的瓷瓶,有些發(fā)愣。

    匆匆而來,快速離去。

    大門口的小廝才剛?cè)肓藟羿l(xiāng),又被吵醒了。睜

    而這一次,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多說一句什么話,就見商霽和羅原飛身上馬,帶著親衛(wèi)隊(duì)又飛奔離去。

    速度快的,他忍不住揉揉眼睛,又拍了拍臉蛋,發(fā)夢的說了一句。

    “莫不是我在夜游?”

    可惜,回答他的只有無邊的夜色,和寂靜中偶有的風(fēng)吹草動之聲。

    一路急趕,快要到丑正的時候,商霽等一行人才折返回了大營。

    守夜的還是剛剛那一波士卒,在見到自家將軍帶人折返的時候都不由的感嘆了一句。

    “將軍這速度,還真是快,也不知事情辦好沒有?”睜

    “你這不是廢話嗎?咱們將軍出馬什么時候有辦不成的事?”

    “也對哦�!�

    “行了,接著守吧,再有一個時辰,天也快亮了�!�

    “嗯�!�

    一番對話之后,大營又陷入了寂靜。

    回到大帳之后的商霽,整個人松弛了不少。

    倒下來就睡在木板床上,一席薄被,從前他可不覺有什么,但今日摸起來,卻覺得略微粗糙了些。睜

    閉上眼,滿腦子都是熙棠院里頭的那軟緞錦被。

    隨后,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覺到天有些蒙蒙亮。

    大營之中,早早的就吹響了號角。

    將士們一個二個的都從睡夢中蘇醒過來,一點(diǎn)都不拖泥帶水的立刻就穿衣洗漱。

    沒多會兒,就都聚集在了練武場上,準(zhǔn)備練兵。

    商霽冷峻著臉龐,眼神中充滿了堅(jiān)定和剛毅。睜

    嘴唇微微抿著,站在臺上看向下面的將士們。

    一個個都精神飽滿,充滿了血性。

    都是才從策州奔赴回來的,但路上有兩三個月的行軍也算作休息了。

    于是,橫掃了一眼后,商霽就用內(nèi)力推動著嗓音,朗聲說道。

    “自今日起,虎賁軍練兵一切照舊,不得有絲毫怠慢,聽明白了嗎?”

    “是,將軍!”

    上下整齊劃一,聲音洪亮高亢。睜

    聽著這樣的聲音,便是旁邊的羅原也跟著熱血澎湃了起來。

    緊接著,整個練武場上就充斥著各種練兵的身影。

    矯捷,靈敏,沖擊力極強(qiáng)。

    無論是遠(yuǎn)程的射殺,還是近處的赤膊上陣,無一懼怕。

    商霽看著下面將士們的一舉一動,眼中時不時的流露出驕傲來。

    這樣的將士們,才是大興朝的固若金湯的根本。

    而他,也為有這樣能夠同袍上陣的兄弟們感到高興。睜

    一閃而過的還有曾經(jīng)在顧家軍營之中的那些訓(xùn)練和上場搏殺的記憶。

    外祖父,大舅舅,二舅舅,三舅舅,四舅舅,還有幾個表哥們。

    那樣的音容笑貌,還回蕩在商霽的腦海之中。

    頃刻間,剛剛上揚(yáng)起來的嘴角又壓了下去,渾身透著漸涼的秋t意。

    城郊外,虎賁軍的赫赫之聲,響徹云霄。

    而隨安城中,也陸續(xù)有了百姓出來擺攤兒做買賣。

    卯正,國公府各院子里頭也開始有了動靜。睜

    有起得晚的,自然也有起得早的。

    第39章

    五房人

    比方說,北苑那幾房老親老戚的。駍

    上了歲數(shù),自然是睡得不大多了。

    迎鵑院中,五老太爺一家人,除了幾個年幼的孩子,基本上都到齊了。

    上坐的自然是又氣又怒的五老夫人。

    下邊坐著的分別是他們的兩房兒子。

    他們兄弟二人,一個肖父,胖如豬頭,一個似母,寡情薄相。

    從前也是喚的田間地頭小名,只不過后來跟著爹娘投奔了大伯父商老公爺以后,自然也改了名。

    同如今的國公爺乃是堂兄弟,行得是“玉”字輩,單名的一個喚“定”,一個喚“安”。駍

    言下之意是希望他們二人都能安定平安的過好這一輩子。

    只可惜,名兒雖有了,但人卻不老實(shí)。

    兄弟二人平日里不是流連秦樓楚館之地,就是混跡于賭館酒肆之中。

    仗著國公府的名,沒少在外頭作威作福。

    雖說不至于到惹出人命官司的地步,但也沒好到哪兒去。

    一大早的就被娘親給找了過來,自然是睡眼惺忪的厲害。

    尤其是商玉定,直至天都蒙蒙亮了才從外頭胡鬧回來,如今是床鋪都還沒沾到呢,就被叫來了。駍

    因此哈欠一個接著一個的,看得五老夫人窩火的厲害。

    “啪”的一下就將桌上的茶盞給碎了一地,隨后就惡狠狠的說道。

    “沒用的東西!你瞧瞧你堂哥如今的樣子,明明都是一條血脈,偏他可以穩(wěn)坐國公爺之位,兒子女兒的哪一個不爭氣?再瞧瞧你,兒子兒子的生不出來,人還整日在外頭胡混,這幅死模樣,是做給誰看的?”

    五老夫人怒氣十足。

    既有因?yàn)楹掼F不成鋼,也有因?yàn)樯天V無故將五老太爺扭送去守陵的無處發(fā)泄。

    所以逮到這個機(jī)會,她自然是要發(fā)作的。

    商玉定心虛,也不敢忤逆母親,只好默默的承受著。駍

    伸手掐了自己一把,希望能夠清醒些。

    看到他如此不爭氣的樣子,五老夫人愈發(fā)的憤憤不滿。

    齊二管事被丟回迎鵑院的時候,本就只有一口氣吊著了。

    所以熬到今晨,還是沒熬過去,就這么死了。

    如今尸體還硬挺挺的放在他自個兒的屋子里頭,就是可憐那些與他同一間屋子的人,嚇得一個二個都不敢進(jìn)去。

    就在廊下蹲守著,等主家發(fā)話再說。

    齊二管事家的在旁邊哼哼唧唧的還沒停住哭聲,立刻就被她臭罵了過去。駍

    “哭哭哭,就知道哭,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不是死了主子呢!”

    齊二管事家的被這一呵斥,立刻住了嘴。

    便是有萬千的委屈也不敢再多說什么。

    用擦眼淚的帕子,包著左手食指就塞進(jìn)了嘴里,咬著牙不敢再發(fā)出哭聲。

    五老太爺不在,這五房的主自然是五老夫人來做。

    可她一貫也沒怎么理過事,因此知道了此事后也是著急上火的厲害,卻不知該如何處置。

    這才喊來了兩房兒子,聽聽看他們的說法。駍

    “東苑那個該天殺的,竟然送老爺去守陵,還要十日后才能歸家!這也就算了,前日晚上又打死了咱們房里的奴才,這不是明擺著要跟咱們過不去嗎?”

    “你們兄弟倆倒是說說,該如何辦?”

    商玉定還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倒是旁邊的弟弟商玉安表現(xiàn)積極。

    開口就附和的說道。

    “母親,六郎這小子也太不把咱們五房的人放在眼里了,便是齊二有什么不規(guī)矩的地方,也該發(fā)回來讓咱們處置才是,他倒是好,上來就一頓軍棍收拾,聽說把齊二打得渾身上下都沒一處好地兒了,這不是打咱們五房的臉嗎?”

    聽到這里,五老夫人也是氣急敗壞的厲害。

    有一個商玉定不夠,又來了一個商五郎,他們父子倒是會唱雙簧。駍

    仗著自己是五房獨(dú)孫的身份,就抱怨的說道。

    “祖母有所不知,如今連隔壁院的也要來踩我們臉了,日前孫兒才相中一個禮部庫史一職,原想著去找大伯疏通一二的,誰知道卻讓隔壁的三堂哥給搶了先,如今倒好,他倒是爬上去了,正如魚得水呢!”

    聽了這話,別說是五老夫人,就是商玉安也不樂意了。

    “什么時候的事兒?怎么沒聽你說起過?”

    “就半月前吧,我知道消息的第二日,三堂哥就坐上了那位置,哼,我才不信他是靠自己呢,定是走的后門!”

    商五郎義憤填膺,顯然是想將此事小事化大的說開,好讓祖母為他出出氣。

    果不其然,五老夫人和五老太爺這夫妻做久了,人的脾氣也跟著相似起來。駍

    動不動就想要發(fā)火,立刻就翻臉說道。

    “三房什么破爛戶,當(dāng)初在常州的時候還靠我們救濟(jì)著才活下來的,如今倒是事事與我們爭起來了,還真不知所謂。”

    五老夫人罵人卻不自知。

    反而是商玉安和商五郎父子二人,心思陰暗詭譎。

    看了一眼還在極力壓制自己情緒的齊二管事家的,心中毒計(jì)立現(xiàn)。

    “齊二管事的遭了罪,我們五房的臉被打得生響,此事若是不鬧開,想來別說是東苑的了,只怕三房的人都要騎在咱們頭上了。”

    他們父子倆,雖說不是什么成器的貨色,但久居人下這么多年,院子里頭都是些什么人,還是一清二楚的。駍

    若是能借由此事,鬧得國公爺商玉寬心有愧疚才是最好的。

    如此,商五郎才有機(jī)會能得份新差事。

    打死個下人,本不是什么大事。

    畢竟深宅大院里頭,誰家手上沒點(diǎn)子仆人的血。

    但既然死了人,那就得尋些好處回來彌補(bǔ)才是。

    滿座的人沒一個真心是為齊二的死感到難過的,都想著要如何找補(bǔ)回來這丟掉的“臉面”。

    而五房的媳婦們,也大多唯唯諾諾的厲害。駍

    面對婆母和夫君,自不敢多說什么。

    商玉安和商五郎父子對看一眼,趕著就往上湊火的說道。

    “祖母,聽說六郎昨兒就出門去了城郊大營,今日也未見有歸,那東苑豈不就只有杜氏那小娘們兒在,咱們這就帶了齊二的尸體過去,嚇都不愁把她給嚇?biāo)啦攀�!�?br />
    “到時候,再讓人去找了大伯父夫婦過來,該處置的處置,該評理的評理,說不定我的差事也就能有個著落了�!�

    第40章

    尋麻煩

    聽到這里,五老夫人也覺得甚有道理。擦

    于是一拍桌子就起身,對著兒孫說道。

    “說的對!總不好咱們五房都死了人了,他們東苑的還一個二個睡得踏踏實(shí)實(shí)!走!”

    一揮手,就威風(fēng)凜凜的出了門。

    身后緊跟著的就是商玉安和商五郎父子,以及他們的夫人。

    倒是商玉定,看著自家母親和弟弟一家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出了院門,便笑了起來。

    笑容里頭帶著幾分嫌棄和不甘。

    而后就回頭瞪了一眼夫人郭氏,眼神中的狠厲讓郭氏一個哆嗦,嚇得后退兩步。擦

    奈何這屋子里除了他們夫婦二人再無其他,她就是想求救也無人可求。

    面如死灰的郭氏只能也跟著夫君離開了這迎鵑院的正屋。

    沒多會兒就傳來了噼里啪啦的打砸聲和郭氏的哀嚎與求救。

    可整個迎鵑院的人都好似是習(xí)慣了一般,對于這聲音都表現(xiàn)的十分冷漠。

    畢竟無子只有三個女兒的她,可是犯了大“忌諱”。

    還能留她一條活路跟著在國公府里頭吃香喝辣的就不錯了。

    所以,偶爾被夫君打上幾下,罵上幾句的,似乎也沒什么要緊。擦

    這邊,五房中的齟齬才冰山一角的顯露出些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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