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看到了四皇子府上下處處掛著的白幡，大嫂劉氏有種后知后覺的可怕。

    而杜景宜倒是不著聲色的就擋在了大嫂劉氏的身前，看向韋夫人的時(shí)候，神色倒是不懼。

    顧家庇護(hù)著的人，還輪不到韋夫人在這里耀武揚(yáng)威的恐嚇呢。

    見此，韋夫人也就沒有再多糾纏，而是冷笑一聲后就將注意力轉(zhuǎn)移開來，輪到她們進(jìn)屋去慰問，所以便與身旁的福王妃，四郎媳婦，還有韋家蓮一同入了廳堂。瓴

    郭三夫人旁邊的奉少夫人見了這場面，忍不住的就吐槽了一句。

    “這種情況，旁人家的姑娘誰不是待在家里頭避嫌？偏這韋家的能竄，連做姑娘的也不放過�！�

    她口中之人說的自然是韋家蓮。

    被奉少夫人這么一提醒后，杜景宜四下掃了一眼，這才發(fā)現(xiàn)果然來的都是當(dāng)家作主的夫人亦或者是已經(jīng)出嫁生子的婦人們，并沒有做姑娘的。

    這韋家蓮倒是頭一份，不過她也有借口的很，說是剛好在福王府做客，聽到消息就一并趕了來，倒是也叫人說不出她的錯(cuò)來。

    可杜景宜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見她今日倒是格外的楚楚動人些，與平日里的明媚張揚(yáng)倒是不相似，透著與眾不同。

    一瞬間，杜景宜想起了日前在七皇子迎娶趙家小姐的席面上那韋家蓮的眼神，若有所思的便盯著她們的身影，想要看看這群人打的是什么主意！瓴

    靈堂之中，神色哀慟的都是平定侯府之人。

    侯夫人和她的兒媳們都哭得異常難過，里頭有真真切切的喪女之痛，當(dāng)然也有旁的因素，家里頭難得出了位皇子妃，還生了嫡長子，雖說那孩子身體不太行，可好歹也占著位分呢。

    且自家女兒與四皇子也還算是恩愛夫妻，假以時(shí)日本來就是有機(jī)會再得麟兒的，可現(xiàn)在，女兒沒了，這唾手可得的機(jī)會也沒了。

    就剩一個(gè)千嬌萬弱的孩童，便是平定侯府派一千個(gè)一萬個(gè)人來日夜守著，也未見得能護(hù)得住這孩子，因此，一下子既死了女兒，還損了家中的利益，如何能叫人不難過。

    四皇子在一旁的紫檀椅上也是頗為頹廢的坐著，一下子跟從前那個(gè)意氣風(fēng)發(fā)的人判若兩人，誰看了不說一句鶼鰈情深，妻喪夫哀。

    “侯夫人節(jié)哀，若是姐姐地下有知，見您如此模樣也會跟著難過不安的�！�

    開口勸慰的乃是應(yīng)側(cè)妃，她在府中多年，算得上是除了四皇子妃入府最早的老人了，所以四皇子妃沒了以后，這后宅之事就成了她統(tǒng)管之地。瓴

    此刻，自然是要神色哀戚的安慰侯夫人一番。

    “我那苦命的女兒死的這樣早，叫我們白發(fā)人送了黑發(fā)人，這樣的錐心之痛，叫我日后可怎么活�。俊�

    侯夫人哭喊的傷心，旁邊的兒媳們也是多番勸慰著。

    而應(yīng)側(cè)妃身旁還站著劉側(cè)妃，此刻哭得也是眼睛都腫了，拉著四皇子妃唯一的兒子，心疼的不行，若是外人不知道其身份的只怕還以為是四皇子妃的娘家人呢。

    第503章

    有目的

    韋夫人等人一進(jìn)廳堂的時(shí)候就看見了這一幕，都是后宅里頭討生活的女子，誰也不比誰蠢，因此自然看得明白。哏

    她們二人都是四皇子府內(nèi)除了四皇子妃最尊貴的后宅婦人了，因此此刻出了這樣的事情，自然要競相表現(xiàn)一番。

    無論是暫代掌家之責(zé)的應(yīng)側(cè)妃，還是表現(xiàn)的痛徹心扉的劉側(cè)妃，都有其目的。

    這四皇子妃走了，空出來的不僅僅有正妃之位，還有她留下的那皇兒撫養(yǎng)的問題，不說要養(yǎng)育的如何出眾，但有了這個(gè)孩子在身邊，怕是四皇子的關(guān)切都要多些，自然是眾人爭搶的頭等事。

    因此，二人都想要在平定侯府面前表現(xiàn)一二，也好讓她們松口將孩子的去留安排妥當(dāng)。

    韋夫人與福王妃對看一眼后，便覺得這戲著實(shí)沒什么看頭，重點(diǎn)還是要放在喪妻的四皇子身上才最要緊，四皇子妃死了，那位子空出來的剛剛好，以韋家如今的權(quán)勢，讓韋家蓮上位成為四皇子妃那可是輕而易舉的。

    只不過多了一個(gè)礙眼的皇兒在前頭擋著罷了，但喪期怎么的也有一年，到時(shí)候還不定這孩子能不能活到那時(shí)候呢。

    二人都一身暗色的衣裳，與她們此刻心中所想倒是不謀而合。哏

    “福王府，國公府，韋家前來吊唁�！�

    旁邊的管家一身素裹的喊了一句，這動作沒有讓哭泣中的平定侯夫人有什么大動作，畢竟今日來的家眷什么的都有，她腦子中里頭根本存不住事。

    可旁邊坐著的四皇子卻不同，尤其是在聽到韋家也來人的時(shí)候，這才緩緩的把臉抬了起來。

    一臉青渣，滿目哀傷的看向了韋家蓮，而那韋家蓮也是多有心疼的回看了一眼。

    韋家蓮比之當(dāng)初的商大娘可沒有那么能豁得出去，一個(gè)是嫡女且備受家人寵愛，即便是不嫁給四皇子也有好出路，一個(gè)是庶女雖然有父親疼愛，但他在朝中也沒什么厲害的本事，所以出路要想“好”，還得靠自己。

    所以除了知情的韋夫人和福王妃以外，連四郎媳婦這個(gè)親姐姐也不知道她們二人早已暗生情愫。

    福王妃側(cè)眼瞟了一下，心中有了定數(shù)。哏

    臉上雖然掛著惋惜之表情，可她心里頭卻多有得意。

    這世間的意外總是那么多，每日都要死上一兩個(gè)人，只不過死的人身份不同罷了，但即便是尊貴如皇帝陛下，也是要走這一遭的，所以她并不覺得有什么愧疚。

    行禮，上香，說些安慰之言。

    一如所有人來吊唁之時(shí)的表現(xiàn)，韋家蓮沒有表現(xiàn)的很出格，所以忙著傷心的眾人也就沒發(fā)現(xiàn)。

    但杜景宜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她們四人，因此自然是捕捉到了她與四皇子對視的那一眼。

    都是經(jīng)歷過情愛之人，如何瞧不出那一眼中的“深情”，四皇子妃死得突然，倒好似是要給什么人騰挪位置似的，而后在看到韋家蓮的背影后，杜景宜心里頭有了不少的猜疑。

    跟著眾人吊唁完之后，天色已經(jīng)大暗。哏

    配合著四皇子府中的哀樂和喪儀，在這個(gè)十月深秋的日子中顯得有些瘆人。

    雖說杜景宜沒有做虧心事，可她對于這些白事還是不大喜歡的，便在一切禮節(jié)都做完之后，就欲與大嫂劉氏先回將軍府。

    與郭三夫人打招呼的時(shí)候，她卻意外的出言相邀說是一同回去，杜景宜看了一眼旁邊的奉少夫人那躍躍欲試的表情就知道，定是她有話要說。

    今日她們與郭家都在城外，自然不太清楚城內(nèi)發(fā)生何事。

    四皇子府的人也只說是意外身故，并沒有其他的話，或許能從奉少夫人這里得到些答案，于是杜景宜與大嫂劉氏便上了郭家的車馬駕，一路同行。

    “怎么回事？怎么這般突然就沒了個(gè)皇子妃？”

    郭三夫人開口就問道，那奉少夫人也是憋了一晚上了就等現(xiàn)在呢，于是神情嚴(yán)肅的就說道。哏

    “四皇子妃似有隱疾，說是意外身故，其實(shí)是突然發(fā)癲自己咬壞了舌頭這才沒的�！�

    杜景宜和大嫂劉氏對看一眼，都有些質(zhì)疑這話的真實(shí)性。

    皇子選妃，一看家世，二看品行，三看的就是身體。

    若是她真的有隱疾，怎么可能在此之前會查不出來呢，且什么隱疾早不發(fā)作，晚不發(fā)作這時(shí)候突然發(fā)作？

    時(shí)機(jī)怎么就這么巧呢？

    杜景宜不相信，同行的郭三夫人也不相信，頗為質(zhì)疑的就說道。

    “別是你把消息給聽岔了吧，你說她被人t下毒我都相信，這隱疾發(fā)作咬舌沒了？說出去誰敢相信��？”哏

    奉少夫人雙手一攤，表示自己打聽來的消息就是這個(gè)。

    如今隨安城里頭不少權(quán)貴家中都在談?wù)摯耸拢�可誰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拿出來議論，畢竟若真的是有隱疾，那便是平定侯府欺君，這可是動輒要?dú)㈩^的大罪。

    可若是假的，背后散播這謠言之人又是何居心？

    一路上，杜景宜都沒有就此事說什么想法，等到了將軍府后便與郭三夫人和奉少夫人告辭了。

    與大嫂劉氏回到家后，便直奔徐來院。

    今日的事情太過奇怪，她們得去與顧老夫人說說才行。

    徐來院里頭的側(cè)房，也為泰哥兒和付乳母準(zhǔn)備了睡覺的地方，陳設(shè)同熙棠院的一樣，有時(shí)候泰哥兒玩累了在此午睡也是經(jīng)常有的事情，所以今日她們回來的這般晚，泰哥兒也早就被哄睡了。哏

    而顧老夫人的屋子里還亮著燈，就是為了等她們二人。

    “孫媳見過祖母（外祖母）�！�

    “嗯，起來吧。”

    “謝祖母�！�

    “怎么說？怎么這般突然？”

    顧老夫人也奇怪，自然就開口問了一句，而杜景宜也沒多廢話將今日之事都悉數(shù)說給了顧老夫人聽。

    “奉少夫人就是這么說的，可孫媳卻覺得奇怪，我與那四皇子妃雖然沒見過幾次，可看著身體都是好好的，什么隱疾發(fā)作，我瞧怕是為了掩人耳目才這般說的，但是誰又有這樣的膽子，敢往四皇子妃頭上潑這樣的臟水呢？”哏

    第305章

    潑臟水

    顧老夫人聽聞此言后便沉默了。蹚

    隨后，鎮(zhèn)定自若的開口說道。

    “確定是舌頭沒了？”

    “奉少夫人是這么說的�！�

    大嫂劉氏接了一句，而杜景宜在聽到顧老夫人如此開口的時(shí)候，眼神也突然犀利了起來，難不成是……

    與顧老夫人對視一眼，二人都看明白各自的想法。

    能讓四皇子妃無舌而死之人，想來必定是她撞破了宮中的某樣秘事才會導(dǎo)致的吧，甚至不惜往她身上潑臟水，也就是要轉(zhuǎn)移眾人的注意力。

    讓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她究竟是有隱疾還是無隱疾的猜測之上，反而是忽略了她背后真正的死因。蹚

    這不正是宮里頭的人最愛做之事嗎？

    顧老夫人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郭皇后曾經(jīng)說過的話，便在心中暗暗猜測起此事會不會與那長生不老的丹藥有關(guān)？

    一想到有可能是郭皇后派人動的手，顧老夫人的神情便復(fù)雜了許多，到底是回不去了，當(dāng)初那樣好的孩子，如今也是滿手血腥之人了。

    心中感嘆萬分。

    而杜景宜并不知道顧老夫人心中所想，但也想的八九不離十，比如說她是不是撞見了什么不該撞見的，所以非死不可。

    但堂堂皇子妃莫名其妙的沒了也是容易叫人懷疑，干脆就一二不做二不休的造了這么一樁事情出來，就是要讓攪亂所有人注意的視線。

    如此，她們才好渾水摸魚。蹚

    可混的是什么水？摸的是什么魚？杜景宜心中暫無想法。

    大嫂劉氏并沒想到這些，只是阿彌陀佛的說了一句。

    “禍福無常，前些日子還生動活潑的在世人，如今就躺在那冰冷的棺材里頭，當(dāng)真是叫人唏噓�！�

    長嘆一聲后，顧老夫人也就沒什么心思再留二人了。

    于是放她們各自回去，自己也就吹了燈睡下了，可床榻之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不知道自己是否應(yīng)該進(jìn)宮一趟？

    熙棠院中，杜景宜沒有一回去就倒下，反而是叫來了內(nèi)探，便問詢起今日之事。

    他們所說的與奉少夫人說的別無二致，這讓杜景宜愈發(fā)的生了奇怪。蹚

    “仔細(xì)查查，這四皇子妃死前一個(gè)月，不，三個(gè)月都接觸過些什么人，還有去過些什么地方，亦或者是抓過些什么藥之類的，都查查看�！�

    “是，少夫人。”

    商霽留給她的這內(nèi)探，做的本就是這些陰詭之事的調(diào)查，因此對于他們而言，也倒不是什么難事，只不過有些時(shí)日罷了。

    等內(nèi)探走之后，櫻桃才上前去為她寬衣，洗漱，隨后略有擔(dān)憂的說了一句。

    “少夫人一定要趟這渾水嗎？若是四皇子妃的死真的另有原因，咱們將軍府會不會因調(diào)查此事而受連累啊？”

    櫻桃的話，讓杜景宜有了些短暫的沉默。

    不可否認(rèn)，這種情況是有可能的，但是一想到今天韋家蓮和四皇子的那眼神，她心里頭就不由的打鼓，總覺得此事與韋家脫不了干系。蹚

    她之所以沒有讓內(nèi)探可著韋家和四皇子妃的關(guān)系查，就是不想一來就先有定論，從而忽略了其他的東西，所以猜測歸猜測，還是要以最后的結(jié)果為論。

    “表面看此事與我們將軍府無關(guān)，可四皇子沒了這位皇子妃，后宅定是一陣動蕩不安，想來與平定侯府的關(guān)系也會有些裂痕，這種亂糟糟的時(shí)候，誰知道會不會有人把暗箭對準(zhǔn)了東宮，既然將軍是東宮的心腹，那咱們也一樣都是以太子為尊，能防一點(diǎn)是一點(diǎn)吧�！�

    櫻桃不太懂這些朝政之事，所以就只能聽自家少夫人的安排，隨后也就沒有再多說什么，伺候著她洗漱好后，就熄了燈。

    這一夜，注定是個(gè)不平靜的夜晚。

    四皇子妃的故去的消息，在接下來的好幾天內(nèi)都是隨安城大街小巷熱議之事，而四皇子府內(nèi)也都是日日傳出哀慟的哭嚎之聲，叫許多過路人都紛紛感慨。

    這四皇子與四皇子妃從前本來就是人人羨慕的郎才女貌，如今天人永隔，當(dāng)真是叫人惋惜不已。

    一如當(dāng)年的福王妃和福王世子去世之時(shí)，那福王也是所謂的情深似海，只可惜，真實(shí)情況卻是情深似草賤。蹚

    四皇子妃頭七后的第二日，杜景宜在家中坐著正與泰哥兒逗樂呢，就聽說那三郎媳婦上門求見。

    “她怎么來了？”

    “說是去莊子上看望過了五房的人，特意來與少夫人說話的�！�

    杜景宜略有些佩服，她倒是手腳麻利，才說的事情就已經(jīng)辦妥了，于是便對櫻桃說道。

    “去請吧�！�

    “是，夫人！”

    等三郎媳婦來的時(shí)候，正好遇著付乳母把泰哥兒抱走，杜景宜笑著解釋了一句。蹚

    “孩子有些鬧覺了，我讓乳母帶下去睡會兒，三嫂嫂坐便是，不用拘禮�！�

    “少夫人客氣了，我倒是不拘�！�

    隨后便坐在了杜景宜的對面，面色有些嚴(yán)肅，然后就說起了莊子上的事情。

    “前兩日，我去了趟莊子看望二伯母，她如今是真不怎么行了，就靠著那口藥吊著，一日里頭有大半日都是不清不醒的了�！�

    “怎么會？”

    “她身邊就有個(gè)小丫頭伺候著，我看著也是毛腳毛手的很，估摸著五房也是不想好好給二伯母治了吧，聽說連飯菜也都是隨便對付著�！�

    聽到這里，杜景宜愈發(fā)佐證了之前的念頭。蹚

    只怕是嫌這位郭氏夫人多嘴將商七娘的事情給說出去，所以是連活路都不給她留了。

    “二伯母如此，那七妹妹呢，也是不成了嗎？”

    “這個(gè)說起來也是怪的很，莊子上的人說七妹妹也是不成了，如今連人都見不了，我本來想著探望一二的，誰知道他們卻阻攔的厲害，所以我也沒見著面�！�

    “哦？”

    “就說是得了會傳染的病，所以不能見人，可我瞧著莊子上的人也沒做什么防護(hù)的措施，真不知道他們是說真的還是誆我呢！”

    自然是誆你的，杜景宜腹議道。

    但面上還是裝作了也奇怪的表情，就說道。蹚

    “可有請郎中了？”

    “說是請了，可郎中講也就沒多少活頭了。”

    第307章

    冬日暖

    三郎媳婦的話讓杜景宜意識到，七娘估摸著很快就要“病逝”了，這冬日來的還真是又急又快，天兒尚且沒有變動的那般厲害呢，這人心就早已寒涼無比。供

    她沒開口說話，那三郎媳婦就也沒多嘴。

    還當(dāng)她是為了二伯母一事傷心難過呢，就順勢安慰了起來。

    “少夫人也別太傷神了，二伯母那樣活著還不如去了痛快呢，幾十年的折磨是個(gè)人都遭受不住了，二伯如此狠心，自有老天會收拾的�！�

    這商玉定，著實(shí)不是個(gè)好東西。

    妻女從未管過，只會拳腳相向的對待，生活在這樣的魔窟里頭，那郭氏確實(shí)是沒什么活下去的念想了。

    只不過，這商七娘以母親的性命做鋪墊得來的這潑天富貴，日后在想起來的時(shí)候，會不會有些自責(zé)，杜景宜就不清楚了。

    眼下，只能嘆息一聲對著三郎媳婦就說道。供

    “哎，誰說不是呢，月底本來我們就要走了，如今腳還沒跨出隨安城內(nèi)，就一連出了這么多的事情，當(dāng)真是叫人心里頭不安�！�

    “少夫人多心了不是，你們此行乃是辦正事，自然會一路暢通無阻的�！�

    “那就借三嫂嫂吉言了�！�

    二人說了會兒子話后，那三郎媳婦就看出來了杜景宜的疲憊，便起身告辭，走的時(shí)候t，還帶走了杜景宜給她準(zhǔn)備的些許東西。

    也不是什么值錢的物件，幾匹緞子和皮毛罷了，但卻讓三郎媳婦倍感高興，如此的來往豈非是將她看在了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