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當軍醫(yī)唄,這樣好的本事,留在家里頭干什么,父親母親也同意了,所以我們到時候會一起離開的。”窹
“可她擅長的不是婦人小兒之癥嗎?”
聽到這里,邢昭才笑笑,隨后說出了夏夢隨行的真實意圖。
“夫人想要編纂醫(yī)書,但是覺得看得還不夠,望州那邊出了名的草藥多,想來民間大夫也多,所以她跟著過去看看,不隨我們住在虎賁軍,而是在望州尋個小鎮(zhèn)住著,約莫一兩年吧,就回來了�!�
“夏夢真是說走就能走的性格,那你們二人不打算要個孩子嗎?”
就算是夏夢跟著去了,也未見得能與邢昭多多的在一起,所以杜景宜才會有此疑問t。
“我這樣的年紀,若是論起來,只怕過兩年都夠格給人當祖父了,所以孩子不孩子的,我倒是無所謂,我瞧夫人也是這個意思,所以隨緣吧,來了就要,沒有也沒什么,到時候?qū)合適的嗣子過繼就成,至于父親母親那里,他們知道我倆的性子,所以也不著急催呢,等真的催再說�!�
“你倒是坦蕩蕩的�!备P
“讓表嫂見笑了,我可是扛了十幾年逼婚的日子,如今對付這些,有的是辦法�!�
邢昭笑得無比燦爛,一瞬間讓杜景宜也覺得他這副好本事和豁達的心性也確實是與夏夢絕配。
所以二人能成這良緣,當真也是上天注定的,也就不再多勸。
幾日后,邢昭離開了隨安城,直奔望州。
同行的還有夏夢,她的離開并沒有多少人知曉,畢竟這位邢家的少夫人,從前到現(xiàn)在都跟透明人似的,所以她在不在的,大家也無所謂。
他們走了沒幾日,王爺世子們也都紛紛回了自己的封地。
這一趟,來去三兩個月,有的還是如從前般渾渾噩噩的過日子,但有的卻脫胎換骨,要成就其他的大業(yè)了。窹
轉(zhuǎn)眼間,春芽爬上了枝頭,熱浪裹挾了涼風,秋雨落了地,冬雪吹遍了隨安城的大街小巷,匆匆忙忙的,一年又一年。
熙棠院中的海棠花又一次開滿園的時候,已經(jīng)是洪元七年的初夏,杜景宜坐在亭子中看著兒子們一招一式的仍舊在練著功夫,可現(xiàn)在與當初卻不能同日而語了。
尤其是為首的泰哥兒,他如今也是馬上就滿十歲的人兒了,個頭比杜景宜已經(jīng)是齊平,看樣子雖然還有些稚氣,但已經(jīng)透著小小少年才有的英姿了。
雖然杜景宜沒見過過世多年的顧老元帥,可如大伯母她們,每次看一回就要感慨一回,好似他就是公爹轉(zhuǎn)世一般!
因此,透過泰哥兒,杜景宜也能知道些許從前顧家的榮光為何會在顧老元帥殉國后,一夜天塌了。
而其他的孩子,練拳最認真的莫過于溫哥兒和忠哥兒,他們二人生得也比其他孩子要壯實魁梧些,所以練起來也不費力些。
至于聰哥兒,明哥兒他們則是以強身健體為主,不會練習那些過于復雜的招式。窹
“伯母,喝茶�!�
杜景宜側(cè)臉就看到了錦兒,她如今也是出落的亭亭玉立。
隨安城的風,金陵城的水,把她給塑捏的既颯爽又典雅,怎么看都是個惹人喜歡的美人兒。
“好,錦兒泡的茶,伯母最喜歡了�!�
杜景宜說完,就抿了一口,果然茶香撲鼻,茶味回腸。
坐在錦兒旁邊的大伯母和二伯母也感慨著呢,她們自前年來,如今已在隨安城中住了兩年多了,本以為會很想念金陵城呢,誰知卻越在越舒服。
可金陵城內(nèi),也是有要事要辦的,所以去年的中旬,顧筱春和顧筱韻夫婦,還有大嫂陳垠華就回了金陵,帶走了年紀尚小的奶娃娃們,至于錦兒還有忠哥兒則留在了隨安城內(nèi)。窹
家里頭一女兒,五少年,將軍府里頭的熱鬧就沒有斷過。
杜景宜放下茶盞,隨后就對著兩位伯母說道。
“下午我打算去姑母家看看夏夢,順便瞧瞧她的身子,如今也有七個月大,說起來要生在最熱的時候了呢�!�
“哈哈哈,放心吧,云青這些日子,都快要把隨安城內(nèi)的冰鋪給買空了,就是給她們母子準備的,這可是邢昭的頭一個孩子,她們家的下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就怕嚇著這未出世的小子呢�!�
邢姑母請人去瞧過了,說夏夢此胎是兒子。
因此,邢家三房的人都激動的不知該怎么說了,三十多年了,他們的宅子里頭總算是盼來了新生兒,雖然別家里頭生的是孫輩,可他們這宅子里頭才第一個孩子呢。
“說的是啊,上回我去的時候,就是不小心打了個噴嚏,云青眼睛都瞪大了看著,巴不得立刻將我攆走的好,真是氣煞我也!”窹
二伯母難得開一次玩笑,所以聽到這話的時候,杜景宜也是拿帕子捂了嘴的就偷笑起來。
錦兒表現(xiàn)的倒是淡定,唯一覺得有些可惜的就是,這位表嬸嬸要生小弟弟了,那她能跟著學習的日子,就愈發(fā)少了。
杜景宜瞧出來了她的些許失落,所以摸摸頭就解釋說道。
“你表嬸嬸同我說過了,這些日子先把她教給你的東西給吃透了,等她出了月子就能繼續(xù)教的,不過這一次你可能要見識的就是很神奇的東西了,先做好準備吧�!�
錦兒知道杜景宜口中那神奇的東西是什么,那就是表嬸嬸隨身攜帶的那個藥箱,只不過她從未見表嬸嬸打開過,所以里頭裝了什么東西,也不大清楚。
“真的嗎?”
第500章
兄長們
“自然是真的,你表叔或許還會開玩笑,可你表嬸嬸卻不是這樣的性子,你什么時候見她胡言過一次?”副
錦兒頷首略想了想,也覺得此話很有道理,所以,展顏一笑。
看見她這樣子,杜景宜也是一副為人長輩的心態(tài),調(diào)侃的就說道。
“咱們家的錦兒出落得是愈發(fā)動人了,剛剛的笑,便是伯母看了心頭都微微一顫了,也不知日后是哪個好本事的姑爺,能配得上了?”
杜景宜話音剛落,錦兒的臉就紅了紅,可她還沒開口呢,就見泰哥兒他們已經(jīng)練完走了過來,于是便接問了一句。
“母親為何這般說?已經(jīng)有不知死活的小子盯上我們錦兒了?”
他說的時候語氣輕描淡寫的,可身后的溫哥兒和忠哥兒已經(jīng)是呲牙咧嘴的,仿佛只要大哥一聲令下,他們就要沖出去咬人似的。
再細看明哥兒和聰哥兒,雖然表現(xiàn)得淡淡的,可眼神卻犀利的很,仿佛只要杜景宜吐露出一個名字來,他們立刻就要去查證此人,并且給他好果子吃!副
看到這里,杜景宜忍不住的扶額。
從前她覺得自己也是備受寵愛著長大的了,爹爹的那份疼愛都深入骨髓去了,可現(xiàn)在,對比起錦兒,她覺得才更可怕,這些哥哥弟弟們才是她日后婚事上最大的阻力吧。
大伯母和二伯母再也忍不住了,難得看到杜景宜吃癟一回,自然是要大笑幾聲開心開心的。
“大嫂二嫂笑什么呢?這般高興,也說出來,讓我樂樂??”
聽到這聲音,大家也是一陣驚喜,立刻就起身迎了過去。
外頭,風風火火的四嬸嬸總算是從泉州趕回來了,她身上倒是沒什么風塵仆仆的樣子,一路上因為有驪珠的隨行,又健朗的不少。
如今看著就好似只比杜景宜大上幾歲,是一點歲月蹉跎的樣子都沒有。副
因著顏三郎還留在泉州,所以三伯母和顧筱瑯去年也跟著顧筱春她們一并離開了,走的時候四嬸嬸不放心她們娘仨單獨下泉州,所以就護送了一趟。
并且留在泉州與她們一家過了年,體會了一下不同的民俗風情。
“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好叫我們?nèi)ラT口迎一迎啊!”
“有什么好迎的,回自己家還要迎啊,怎么的我出去了一趟,就不是這家里頭的人了?大嫂可真是的!”
“哎喲,冤破大天了,你這張嘴啊,我可說不過�!�
“說不過就說不過吧,嘿嘿,給你們帶了些泉州的特產(chǎn),上回三嫂拿來的時候,大嫂和二嫂不是說喜歡吃嗎?這一次啊,我?guī)Я俗阕闳浠貋恚軌蚰愠缘�!�?br />
四嬸嬸說話又快又利的,而她的回歸也是孩子們今日最為興奮的了,泰哥兒走上前去,看著那四嬸嬸,隨后就說了一句。副
“四祖母快看看我們兄弟幾人,自你離開后,我們可一點都沒有偷懶呢!”
四嬸嬸回頭上下打量了一下,又伸手捏了捏孩子們的骨骼和手臂上的肉,果然結(jié)實了不少,于是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就說道。
“行,答應(yīng)你們的事情,四祖母絕不反悔,不過要去護衛(wèi)隊歷練,要先過你們驪珠姑姑這一關(guān),她如今的本事,連四祖母都未必打得過了喲�!�
聞言,杜景宜也是一臉欣慰的看著驪珠。
這些年她跟著四嬸嬸東奔西走的,確實和從前不一樣了,尤其是換上盔甲的時候,活脫脫就是一位女將軍的模樣了。
眼神堅定,儀態(tài)颯爽。
“��?與驪珠姑姑對打啊?那我們豈不是沒有勝算?”副
溫哥兒嘟嘟嘴,他雖然自傲一身的本事,可面對強敵的時候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我比你們多練了許多年,若是一對一自然勝之不武,要不一起上吧,百招內(nèi)能讓我從練武場上掉下來,算我輸如何?”
泰哥兒聽言,就和聰哥兒對視了一眼。
論心眼子,溫哥兒和忠哥兒加起來都沒有聰哥兒的一半多,所以若是硬的來不成,那他們可就要耍陰招了。
于是兄弟幾人,也不管驪珠才奔波回來,拉著她就要去比試。
杜景宜本來還想勸兩句呢t,結(jié)果卻被錦兒給拉住了。
“伯母就讓幾個哥哥弟弟們試試看吧,萬一能成呢?”副
孩子中,泰哥兒最大,忠哥兒最小,平平的算下來也就是八歲大的樣子,可是五個小小少年,一人分站一角,便將驪珠給圍了起來。
人小,不代表他們氣勢弱。
自兩歲以后,就陸陸續(xù)續(xù)的跟著顧少虞練練些基本功,而后又跟著家中的師傅們?nèi)找岳^日的練習,從未偷懶過。
今日倒是實戰(zhàn)了一番,所以五人誰都沒有掉鏈子,泰哥兒高喊一聲,“上”,便一窩蜂的沖了過去。
招式上有穩(wěn)扎穩(wěn)打正面迎敵的,也有左右閃現(xiàn)偷襲的。
原本大家都以為是必輸?shù)木置�,結(jié)果卻被五個小子的耐力給震驚到了。
泰哥兒坐中陣,溫哥兒和忠哥兒自然是前鋒,明哥兒顧及大后方,而聰哥兒則是那個出其不意的奇兵。副
如此簡單卻很適合他們各自性子的布局也是讓一旁的四嬸嬸看了忍不住的就感嘆說道。
“便是公爹在的時候,家里頭那些小子也他們幾個聰明,真是一代勝過一代啊�!�
她的感慨也得到了大伯母和二伯母的同意。
杜景宜為自己有這樣的兒子們和侄兒感到高興,油然而生的自豪都快要溢出來了。
尤其是最后的那幾招,驪珠雖然顧及著他們是孩子,沒有用出全力,可是等她從練武場上掉落下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腳底有油印子,立刻就指著聰哥兒說道。
“好啊,你耍詐!”
“夫子說的,兵不厭詐!驪珠姑姑輸了哦,就是兌現(xiàn)承諾!”副
“哈哈哈哈哈哈,要是少虞知道他生了這么個狡猾如狐貍的兒子,你說會是什么反應(yīng)?!”
四嬸嬸的一句話,讓杜景宜又想起了自家夫君。
自從兩年前的那個除夕夜他匆匆回來過一趟后,到今時今日都還沒出現(xiàn)過呢。
第501章
宣州定
家書雖然沒斷過,可兩地分隔的思念卻不是那一張張信紙可以抵消的。閼
也不知這樣的漫長歲月還要有多久,所以杜景宜心中不由得嘆息了一聲,可表面上還是要裝得平靜些,省得讓長輩們和孩子們多擔心。
孩子們贏得了去護衛(wèi)隊鍛煉的機會,個個都高興著呢。
而杜景宜也是叫人準備起了飯菜,給四嬸嬸要擺接風宴,大伯母和二伯母去迎孩子們,而四嬸嬸則是走到杜景宜的旁邊,就給她遞了個不大的盒子過去。
壓低了聲音的就說道。
“我們行至望州附近的時候,少虞派人送來的,里頭裝的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不過來人說你看了就知道了�!�
杜景宜心中一驚,看樣子是那東西到了。
“多謝四嬸嬸�!遍�
“一家人客氣什么�!�
這兩年,顧少虞在明面上沒少和商七郎纏斗,這商七郎經(jīng)歷了這么一遭家破人亡的大事故后,整個人也沉淀了不少。
可有的人是破繭而出,而他卻在歧途上越走越遠。
對于韋家之難,自己之苦,從來都不會好好反思,而后是覺得這都是顧少虞帶來的,所以鉚足了勁的要針對顧少虞。
而顧少虞為了吸引住皇帝的目光,少不得要退讓幾步,吃點癟,也好讓商七郎他們有種得逞的感覺,所以這盒子里頭裝的東西,自然就是就是商七郎夢寐以求的“大興地輿全圖”。
回到熙棠院,杜景宜將盒子打開,里面確實也放著一張薄如蟬翼的素娟,上面繪的卻不是所謂的“大興地輿全圖”,而是各郡縣的兵力布置和官員安排。
上面密密麻麻的標注好了所有人的背景,能為世子爺所用的以黑色標注,當然是要懷柔拿下,不能為世子爺所用的則是以紅色標注,自然沒什么好下場。閼
顧少虞可沒有郭相那樣的胸懷,還要對敵人也握手言和。
最后弄得自己反而成為了遺憾,家族和后代也跟著受牽連,成就大業(yè),必然是一條荊棘之路,所以人擋殺人,佛擋挪佛,就是這么個道理。
杜景宜與他的想法一拍即合。
拿到這份名單之后,也是同樣的,快速記憶了下來后,就一把火燒了個干干凈凈,隨后就安排劉詢布置了起來。
這兩年,他們的人手兵分兩路。
一些是送去了玢州,幫著世子爺積攢更多的資本,其中不乏兵力,物力,人力和財力等等,而另一部分則是通過官員的升遷調(diào)動,在一些并不起眼但是卻很關(guān)鍵的位置布好了自己的人脈,坐等號令來了,就一擊必中。
所以,這一次夫婦二人首先選定的就是宣州。閼
大姐夫賀士林自三年前調(diào)任新職后,倒是有了魚兒入水般的暢快,跟著幾位真心為百姓做實事的上司們,將宣州打理的很好。
而他的功績也得到了吏部的肯定,所以在百官考績的過程中,得了個“優(yōu)”,正好他上兩級的宣州知州要頤養(yǎng)天年去了,因而這樣的大好事就落在了他的頭上。
正五品的外官,砸在隨安城中倒是沒什么聲響。
可是對于賀家而言,卻是舉家歡慶的大好事,而這背后既有大姐夫賀士林自己的努力,但是也少不得顧少虞和世子爺?shù)牟季帧?br />
宣州的位置特殊,雖然沒有重兵囤積,但卻是南方兵力要北上必須路過的一個地方,繞道可行,但是少說也是半月以上的路程。
對于兵貴神速而言,多出來的半月,都足夠顧少虞拿下隨安城了,因此捏住了宣州的關(guān)口,就等同于封死了南方兵力的進擊。
只不過,靠宣州原本的那些兵力自然是不能成事的,所以邢昭借著邢家的勢力,便從望州這個“水深火熱”的地方給調(diào)離,去了宣州。閼
以他的關(guān)系和能力,自然是立刻就上位了宣州的指揮使,而手底下的兵將,帶來了五千,替換了原本那些東倒西歪的宣州兵力。
一下子,整個宣州就變得異常嚴苛起來,對于這樣的情況,賀士林這個剛上任的新官倒是很滿意,畢竟他從前在奏折之中提及最多的便是宣州兵力部署的問題。
如今來的不僅是故人,還是有能力的故人,他自然高興。
所以與邢昭也是“哥倆好”的就對于宣州接下來的發(fā)展治理重點做出了不少的安排。
在邢昭的刻意引導下,宣州大刀闊斧的改動了起來,而這些則是邢相樂于看見的,畢竟在他眼里,這宣州就好似是踐行他新政的一塊風水寶地,當然也要大力的支持著。
杜景宜抬手寫下了一些消息條子,隨后就讓劉詢依次送了出去。
接到消息的眾人也都安排動了起來,要么是如韓家一樣利用商販和貨品開始在一些郡縣鬧點小動靜出來,攪亂為官者的視線,要么就是如其他的武將們,開始暗中調(diào)集自己信賴的兵將,隨時蓄力待發(fā)。閼
而這些事情,則是在邢相的眼皮子底下,通過他的庇護,逐漸的向著隨安城靠攏。
至又一個風雪將行的冬天,一切的反攻就開始了。
皇城之中,皇帝還躺臥在皇貴妃的身邊,睡得倒是香甜,奈何突然傳來了重兵盔甲急行的聲音,很快就把他從美夢之中給催醒了。
“何人在外喧嘩?!”
這幾年,皇帝在權(quán)力和美色的侵蝕之下,逐漸變得肥庸起來。
明明從年紀上來說,他比顧少虞還要小上一兩歲,可是整個人的狀態(tài)卻充斥著被酒池肉林掏干后的疲憊感。
他發(fā)出這一聲吼后,外頭就安靜了下來。閼
平日里,本該伺候著的他的宮人們沒有出現(xiàn),本該睡在他身側(cè)的貌美貴妃也沒出現(xiàn),整個寢宮之中,空蕩蕩的就好似只有他一人在。
皇帝掀被下了塌,并沒有任何的多想。
地龍燒得很旺,所以即便是他只穿了單衣和薄鞋,也不覺得冷。
只不過習慣性的拿起了旁側(cè)的壺盞,想要喝上一口溫水,卻發(fā)現(xiàn)里面早就空空如也。
一下子火氣就上來,那壺盞被砸了個稀巴爛。
第502章
郭相湮
“人呢?都給朕滾出來!”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