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先給朱秘書你介紹一下，這是跟我們縣肉聯(lián)廠合作的紅旗大隊的裴知青和周知青，他們兩個是城里來的知識分子，他們在紅旗大隊弄了個肥皂廠，今兒來就是為著這事。

    裴知青，周知青，這位是縣運輸隊的朱秘書，你們可要好好跟朱秘書介紹，這保不準混熟了能讓朱秘書松口給你們帶東西呢！”

    裴雪二人上前伸出手：“你好，我是紅旗大隊的裴雪周明華�！�

    朱秘書聽見這話，詫異的看了一眼林易，這才笑呵呵的上前跟周明華握手。

    “周知青，你好你好，哎呀，我這還是第一次聽說咱們長島縣有肥皂廠呢，這真的假的��！”

    周明華激動的話都說不全了，“真的，當然是真的，我們紅旗大隊的肥皂廠規(guī)模雖然不大，但絕對貨真價實，物美價廉。”

    “沒想到我們長島縣居然還真的弄出了肥皂廠？看來是我落伍了啊，林秘書，這事情你怎么也不早點兒跟我們運輸隊說？”

    這期間，這位三十出頭的朱秘書一直在跟林易和周明華說話，無視了裴雪伸出去的手。

    裴雪被無視也不尷尬，只是默默收回了手，之前她就聽說過，這個時代有許多人都是看不起女性的。

    不過一直以來，不管是大隊的大隊長江建華還是書記江猛，亦或是公社的干部，再是縣肉聯(lián)廠的楊副廠長等人，都不是這樣的人，沒想到今天倒是讓她在這里遇見一個。

    朱秘書仍舊在那說話：“哎呀！林秘書，既然今兒個來了我們縣運輸隊，不如進去坐坐？”

    林易點頭：“自然是要進去詳談的，今兒可是我們楊副廠長特地交給我的任務。”

    聽見這話，朱秘書嘴角的笑意一凝，隨后對著既然做了個請的手勢：“來來來，趁著還沒下班，咱們就好好說說話，看看這個肥皂廠到底怎么樣。”

    臨進去之前，裴雪接收到了林易一個安撫的眼神。

    第224章

    發(fā)作

    收到他的眼神，裴雪點了點頭。

    不就是被小看了嗎，小事情罷了，這樣的情況她也是有設想過的。

    別說是在這個時代了，就是在上輩子，她家境如此的情況下，亦是有人會對她指手畫腳，看不起她。

    后世都如此，在這個七十年代又有什么奇怪呢！

    裴雪堅信，只要自己足夠努力足夠優(yōu)秀，那那些人看不看得起她又如何？

    進了縣運輸隊的大門，里頭很是寬闊，遠遠的，裴雪還看見不遠處的停著一輛卡車，這是這個時代不經(jīng)常能見到的大車。

    辦公室內(nèi)，朱秘書笑呵呵的請幾人坐下，這才道：“林秘書，周知青，你們有話就直接在這兒說就好了�！�

    這會兒周明華也察覺到了眼前這位朱秘書對裴雪的無視，他扭頭看了裴雪一眼，見著裴雪給他一個眼色，這才拿出自己帶來的樣品。

    “朱秘書，今天我們之所以來，為的就是這個肥皂，這是我們紅旗大隊肥皂廠所生產(chǎn)出來的肥皂，給貴單位試用的，如果貴單位覺得不錯的話，可以跟我們聯(lián)系�！�

    邊上的裴雪適時的放下自己手寫的單子：“朱秘書，這是我們紅旗大隊肥皂廠的聯(lián)系地址和公社的聯(lián)系電話，有需要的話隨時給我們打電話，我們一定給貴單位一個優(yōu)惠的價格�！�

    裴雪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眼前的朱秘書神色立刻就變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裴雪，這才笑著對周明華道：“周知青，我們男人的事情，還是不要讓一個女人插手的好。”

    要說剛剛周明華還能忍得住，這會兒朱秘書都直接把這羞辱擺到明面上來了，周明華又怎么還能忍得住？

    他臉色鐵青的對朱秘書道：“朱秘書，容我介紹一下，這是裴雪裴知青，實際上，她才是我們紅旗大隊肥皂廠的負責人�！�

    邊上的林易見狀站起身：“朱秘書，這話就是你的不對了，咱們新時代語錄，婦女也能頂半邊天，裴雪同志可是我們楊副廠長和周廠長都很欣賞的后輩�！�

    朱秘書顯然沒預料到周明華和林易這樣不給他面子，當下臉色鐵青，“林秘書，周知青，你們要這樣的話，咱們這事兒也沒法談了�！�

    正當裴雪想要開口的時候，周明華率先開口了：“朱秘書這樣不尊重婦女同志，也不知道是因為你們縣運輸隊沒有女同志還是家里沒有女同志，既然朱秘書瞧不起我們小廠子的生意，那我們這生意不談便罷�！�

    說完，他把裴雪放在桌上的單子收了回來，然后手一伸，連著桌上的那籃子樣品也拿在了手里。

    這一切只發(fā)生在片刻之間，既然局面已定，裴雪便也不再多說什么，只是默默起身。

    見此，林易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朱秘書，又看了一眼裴雪和周明華的背影，不由搖頭：“朱秘書，以后后悔的話，隨時來找我�！�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

    見狀，朱秘書更是生氣。

    “我們縣運輸隊需要找這么個鄉(xiāng)下作坊？林秘書，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林易回頭靜靜地看了他一眼，“我的身份就是縣肉聯(lián)廠的秘書，這是楊副廠長和周廠長交代下來的事情，是我的分內(nèi)之事�！�

    說完，他搖了搖頭，轉(zhuǎn)身跟上了裴雪和周明華的步伐。

    他絕對相信，就以今天裴雪的這份勢頭，不久之后的將來，縣運輸隊一定想要插手這單生意，須知，兩個小小的知青在鄉(xiāng)下就能弄出一個肥皂廠，這是多少人弄不出來的東西？

    縣運輸隊大門外。

    周明華正在安慰裴雪：“裴雪，你別難過。”

    裴雪搖頭：“我難過什么？”

    “剛剛那朱秘書他……”

    周明華張了張嘴，想說剛剛那個朱秘書羞辱了裴雪，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何須他再次提醒呢，明晃晃的，朱秘書就是瞧不起裴雪，他這樣不過是往裴雪的傷口上撒鹽罷了。

    裴雪道：“朱秘書怎么了？你說他羞辱我嗎？放心，我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好難受的�！�

    不過是無關(guān)痛癢的幾句輕蔑的話罷了，又掉不了她幾塊肉，能怎么樣呢，這一點裴雪是毫不在意的。

    不過說起來，裴雪倒是很詫異周明華的舉動。

    “其實明華，剛剛我們沒必要這樣的……”

    “不就是一個縣運輸隊嗎，我看那位朱秘書也不像個好相與的，你看他那眉眼，就算是他們真想要我們的肥皂，估計還得我們上門送禮求著呢！”

    說到最后，周明華也有些底氣不足，剛剛他一個沖動之下，好像丟了一個大單子。

    不過想到那朱秘書這樣羞辱裴雪，周明華又覺得自己不能忍下去，裴雪跟他不僅僅是同學也是朋友。

    而且自打這段時間兩人一起工作以來，他時常被裴雪的觀念所感染，加上裴雪自己一個人就搞定了這么多事情，他一直覺得裴雪是這個時代優(yōu)秀女性的縮影。

    在他眼里這樣優(yōu)秀的裴雪，這時候居然被朱秘書瞧不起甚至羞辱，不管是出于哪一個角度，周明華都無法接受。

    看著周明華的神色，裴雪咽下自己想說的話，隨后低頭，由衷地道了謝。

    “明華，謝謝�！�

    有人能維護她，這是多好的一件事情。

    別管丟沒丟單子，其實周明華說的不無道，就那朱秘書的樣子，還真有可能是要他們上門送禮求著人家才能拿下單子。

    既然如此，這單子不接又如何？

    周明華一愣：“裴雪，你說什么？”

    “我說謝謝你，謝謝你維護我。”

    這回周明華可算是聽清了，他咧了咧嘴：“說什么傻話呢，咱們兩個是自己人，我不維護你維護誰？”

    其實他是有些意外的，雖然剛剛他是為了維護裴雪才丟的這個單子，但以他對裴雪的了解，或許裴雪是能無視這樣的屈辱以求換一個單子的，到頭來反倒是他自己憋不住氣把這單子作沒了。

    正這時候，傳來一道聲音：“你倆干嘛呢，車都忘了推出來�！�

    二人看去，是林易。

    第225章

    招人

    周明華上前接過林易手里頭推著的自行車，“林秘書，謝謝�！�

    林易把這輛自行車推出來又回去推出了自己的車，出了縣運輸隊的大門，這才安撫的對裴雪道：“裴知青，你別在意，那朱秘書他就這副德行。”

    雖說早聽說朱秘書極為看不上女人，但他這是第一次親眼見著，而且這還是他給帶過去的人，想到這個，林易心里頭就有些懊惱，早知如此，剛剛讓裴雪在縣肉聯(lián)廠等著就是了。

    裴雪搖頭：“林秘書，你跟明華一樣都多慮了，這對我來說并不是什么大事，我都沒放在心上，你們兩個也不要介懷�！�

    見她如此看的開，林易笑道：“你想得清楚就好，其實咱們這時代雖說是新時代，說什么婦女也能撐起半邊天。但實際上，真的這么認為的人其實少之又少，那些領(lǐng)導班子里頭更是如此�！�

    “我都說了不在意，我看啊，在意的是你們兩個，行了，今兒林秘書你幫了我們這么大的忙，賞臉吃頓飯怎么樣？”

    今天林易帶著他們一整天，忙這忙那的，在裴雪看來，確實應當好好的請人家吃頓飯聊表謝意。

    林易的聲音從邊上傳來：“那可別，這個點了，我們廠子估計做了我的飯，你們兩個自去吃吧！”

    “別啊，林秘書，這就不給面子了是不是？”

    林易笑道：“我說句實話你們別介意哈，自打裴知青你給了那個鹵肉方子給我們廠子之后，我們廠子的伙食那是提高多了，現(xiàn)在就連國營飯店的鹵肉都是從我們這里進的。”

    裴雪促狹道：“原來是看不上國營飯店的飯菜，那行，林秘書你等著，下次我給你帶我自己做的拿手好菜，絕對比國營飯店的好吃�！�

    “那感情好。”

    幾人說笑著，不一會兒也到了縣肉聯(lián)廠的門口，隨后，裴雪跟周明華把自行車換下，跟林秘書道別，這才趕著騾子車往回走。

    實際上，裴雪是很想拉著周明華在縣里頭吃一頓飯再回去的，不過想到國營飯店的價格跟味道，再想到家里頭嗷嗷待哺的幾個孩子跟眼睛看不見的江臨川，她還是認命的坐上騾車。

    經(jīng)過縣供銷社的時候，裴雪叫停了周明華，然后提起最后剩下的兩籃子肥皂進去。

    這其中一籃子本來就是裴雪準備給縣供銷社的，雖然縣供銷社現(xiàn)在也有在售賣肥皂，但供銷社那是什么地方？可以說這是個國有商店，難道有價格更低廉品質(zhì)更好的商品他們還能不要嗎？

    所以她給縣供銷社也準備了一份。

    另外一籃子，她是打算給褚秀云幾個分一分的，當然，畢竟這一籃子本來就是原本準備給縣運輸隊的，現(xiàn)在省下來了，在這里做個人情也還是好的。

    十分鐘之后，裴雪笑瞇瞇的從供銷社出來，身后跟著幾個縣供銷社的售貨員，一個個臉上都笑出朵花兒來了。

    周明華坐在騾子車前頭看著這一幕，不由縮了縮脖子，“我說裴雪，你是把那些肥皂都分給她們了？”

    “怎么看出來的？”

    “這還用看？你看看那一個個看我們，跟大隊里想給我介紹對象的大嬸一樣�！�

    裴雪哈哈大笑，笑罷道：“那也沒有分完，我讓褚秀云幫我把其中的一籃子給了她們店的經(jīng)，另外一籃子我讓她和幾個售貨員，還有其他她關(guān)系好一點以后可能會用上的人脈分了。”

    這人脈里頭當然也包括了縣郵電局的徐紅艷和省城供銷社的貨車司機劉春生，還有公社供銷社的司機小付，甭管這些人現(xiàn)在有沒有跟她有聯(lián)系，但在打點這一塊，裴雪還是都物盡其用了的。

    可別認為像劉春生和褚秀云這些人對小小的一塊肥皂看不上眼，要知道，再小的一塊肥皂，那也是要花錢買的，白得的誰不樂意？

    再者說了，這么小的一塊肥皂她都能記著給他們留一份，更是可以體現(xiàn)她對他們的上心。

    ……

    時間一眨眼就到了九月份，農(nóng)忙已經(jīng)徹底過去了。

    如今的紅旗大隊忙活著兩件事情，一、分糧食。二、給肥皂廠招人。

    不管是一還是二，那可都是紅旗大隊的大事情，是值得振奮人心的好消息。

    尤其是關(guān)于肥皂廠招人的事情，這幾天不知道多少人往大隊辦公室里跑，為的就是在書記江猛和大隊長江建華面前刷存在感。

    對，紅旗大隊的書記江猛又回來了，提起這個事情，就要說到前段時間農(nóng)忙結(jié)束之后，裴雪和周明華領(lǐng)著其他幾個知青在肥皂廠忙活了幾天，把第一批貨送到了縣肉聯(lián)廠那邊。

    不知道是收到貨之后縣肉聯(lián)廠那邊主動傳出來了還是什么，總之交貨過后的第三天，縣鋼鐵廠就給公社打了電話，指名要紅旗大隊的裴雪接電話。

    然后裴雪去了一趟縣里頭，回來就帶回了縣鋼鐵廠定肥皂的合同，訂貨的數(shù)量不多不少，每個月3000塊肥皂，連續(xù)訂購2年。

    這兩件事情一出，許是有人在縣里頭宣傳開了，縣書記就注意到了這個事情，然后為了嘉獎紅旗大隊，這不，下來了人查了一下肥皂廠的成立時間和推動人，直接就把江猛的書記位置給還回來了。

    除此之外，縣里還召開了一個嘉獎大會，要按照往常紅旗大隊是不能去參加的，不過今年紅旗大隊的收成雖然一般，但紅旗大隊副業(yè)強啊，所以這不，江猛也去參與了這個所謂的嘉獎大會。

    至于生意這一塊，裴雪給縣鋼鐵廠開的價格是0.12元一塊肥皂，那這一個月下來，每個月肥皂廠就穩(wěn)定能收入350塊了，所以肥皂廠現(xiàn)在才要張招人。

    不然單靠裴雪和周明華兩個人，外加幾個知青不時的來幫忙，還不知道要做到什么時候呢！

    這幾天，為了這事情去找江猛和江建華的人不少，更多的人則是暗戳戳的在肥皂廠的門口蹲著，見著裴雪和周明華下工就趕緊過來拉關(guān)系。

    對于這個現(xiàn)象，裴雪和周明華也很是無奈。

    第225章

    知青

    大隊辦公室里，裴雪驚訝的看著對面的江猛。

    “書記爺爺，您說真的？有知青要來我們大隊？”

    江猛點頭：“下個星期估計就來了，這一下子來的人可不少，看來咱們大隊的知青點得再選一處了�！�

    裴雪皺眉：“怎么一下子突然來這么多知青？”

    剛剛江猛跟她說，接到上級指令，下星期將會有七個知青來紅旗大隊。

    要知道，整個紅旗大隊，連著已經(jīng)好幾年了，一直都是只有他們五個知青，這么多年也沒新派人下來，怎么這會兒要來人了？

    “你說為什么？”

    江猛看著裴雪笑：“以前不給我們大隊放太多知青，那是怕我們大隊窮，養(yǎng)不起知青，但現(xiàn)在咱們大隊肥皂廠的名頭都傳出去了，還是明華弄出來的�！�

    這會兒裴雪也想到了這個問題，確實，之前紅旗大隊因為一直是出于比較貧困的狀態(tài)，加上下放到這邊的知青也不多，所以才沒怎么給這邊名額。

    但現(xiàn)在這就不一樣了，紅旗大隊這邊副業(yè)搞得成功，弄出了一個聞名全縣的肥皂廠，還是知青弄出來的，估計不少知青聽見這消息都想的是來紅旗大隊。

    而那些領(lǐng)導班子，那當然是可得哪里有空就把人放到哪里去了，眼下紅旗大隊剛好撞槍口上，可不就一下子來了八個人嘛！

    “可是這八個人也太多了，之前就我們五個也好幾年了。”

    江猛點頭：“唉，誰說不是呢！聽說這次隔壁的紅星大隊剛要來五個知青，這么算下來，咱們大隊可真夠人多的。”

    裴雪道：“所以書記爺爺今天叫我來的意思是，讓我等這些知青到了之后再招人？”

    “對，我這也是問問看你的意思，你是知道的，咱們大隊大部分社員連掃盲班都沒上過，指望他們?nèi)シ试韽S，那估計也干不了啥。剛好嘛，你們要找識字的，那到時候你們也可以從知青里頭挑。”

    實際上，這也不僅僅是為了方便裴雪，這些剛下鄉(xiāng)的知青基本上就是什么都不懂的狀態(tài)，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有些說還不能說。

    能找個地方把人塞進去的話，那當然是再好不過的，反正在江猛看來，裴雪本身也是知青，知識分子之間的溝通是絕對沒問題的。

    裴雪一聽這話就擺手了，“書記爺爺，我們肥皂廠可要不了這么多人，而且現(xiàn)在肥皂廠的空缺大部分都是要干體力活的，我可不覺得那些知青能干的過來。”

    不是她鄙視這些新來的知青啊，不說別人，就說原主和周明華幾個，當初在剛來到鄉(xiāng)下的時候，那也是天天被勞動折磨的苦不堪言。

    他們這幾個還算好的，至少都是同班同學，也算得上吃苦耐勞或是性格溫和些的，要是換一個難伺候的來，那是他來肥皂廠干活還是要裴雪伺候祖宗？

    所以，肥皂廠里頭進新知青，踏實一萬個不樂意的。

    江猛聽罷點頭：“你說的也是，不過這幾個知青，我還真不知道怎么安置，現(xiàn)在學校什么的，位置也不夠，真要讓他們天天下地干農(nóng)活，只怕又要鬧騰好一陣兒了�！�

    裴雪道：“書記爺爺，其實我不想讓知青進肥皂廠上工，也有我自己的考量。”

    “哦？怎么說！”

    裴雪道：“這就涉及到另一點了，進肥皂廠工作，那就意味著要給知青們開高一點的工分，那相對來說，這個待遇就比下地干活的要更高，至少是更輕松的。

    從這一點上對于其他社員來說，那就是不公平的，大家辛辛苦苦的努力上工沒選上，一群知青來了啥也沒做就選上了這個位置，這肯定有人不服氣�。�書記爺��，您說到時候會不會有人因為這個事情鬧起來？”

    聞言，江猛面色一凝。

    “你說得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不過裴雪，上頭這一次給了我們大隊這么多知青，我估計他們肯定也是想讓你從選人進肥皂廠的，畢竟我們紅旗大隊現(xiàn)在在外頭，就是這肥皂廠的名頭大�！�

    就他自己坐了這個書記這么多年的位置來看，上頭領(lǐng)導們這么安排，還真有可能是這樣的。

    包括上次他去縣里頭開那什么嘉獎大會，就有領(lǐng)導問過他怎么沒把研究出肥皂的裴雪和周明華帶過去，這人家要是這會兒讓知青下來沒別的想法，江猛是不太相信的。

    裴雪點頭：“上頭的意思咱們不清楚，不過既然沒明說，我這邊就當不知道了，書記爺爺，我總不能讓一個啥也不會的人去肥皂廠上班吧，既然現(xiàn)在肥皂廠在我手里頭管著，那我是要為肥皂廠負責的�！�

    現(xiàn)在肥皂廠之所以招人，招的其實大多數(shù)是能干活的，至于身什么識文斷字的，暫時來說她和周明華就完全可以。

    再高深一點兒的，請個專業(yè)的人來研究新品啥的，她倒是想，但就現(xiàn)在這個規(guī)模……不好意思，那還有很遠的路要走呢！

    她想了想道：“我現(xiàn)在肥皂廠要的是能干活的人，這樣吧，我先從大隊里頭挑幾個人，忙過了這一波再說，如果后續(xù)其他地方也給我們追加訂單的話，那我們再繼續(xù)招人�！�

    到那個時候，什么知青什么的，估摸著也都下來了，如果合適的話，她當然也愿意招幾個又能干活又識字的人進來。

    畢竟這個肥皂廠她可不想就止步于現(xiàn)在這個小作坊，說白了，她是有野心的，她是希望肥皂廠能越做越大的。

    聽見她的話，江猛倒是并沒有生氣，對于他來說，裴雪這個現(xiàn)在肥皂廠的負責人有自己的想法當然比那些什么都只會聽他的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