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丈夫讓她捐腎
“阮凝,出去以后好好做人�!�
獄警的話,隨著那道厚重的鐵門被關(guān)上。
阮凝才感覺自己又一次重獲新生。
兩年的牢獄之苦,她終于熬出來了。
轉(zhuǎn)過身,看到丈夫的車已經(jīng)停在了不遠處,她滿心歡喜地朝他奔赴而去。
卻看到下車來的丈夫,身邊還有一個人。
他正小心地扶著姜姚下車。
阮凝頓住腳步,渾身僵硬,一陣失落涌上心頭。
姜時硯一身黑色經(jīng)典西裝,儒雅矜貴,容貌英挺。
明明是個站在金字塔頂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卻偏偏是個寵妹狂魔。
兩年前,她就是去替姜姚坐的牢。
阮凝不否認,她很愛姜時硯。
從五歲跟著母親跨進姜家大門,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對他有想法了。
她也從未奢望跟這個男人有什么。
但就在兩年前,她目睹姜姚失手殺了人后。
姜姚哭著求家里人,不愿意進監(jiān)獄。
姜氏夫婦痛哭不已,她的管家母親也在一夜之間白了頭。
偏偏,這個時候姜時硯主動跟她提出來結(jié)婚。
阮凝其實知道是為什么。
但她從小愛慕著姜時硯。
戀愛腦發(fā)作的她,沒猶豫地跟著姜時硯去民政局領(lǐng)了證。
之后便主動站出來認罪,替體弱多病的姜姚去坐牢。
可監(jiān)獄里實在太煎熬了。
每天都有人不斷地針對她。
家里也不見有人去監(jiān)獄探望她。
好幾次,阮凝都十分后悔當初主動替姜姚坐牢。
她是被判五年,但兩年就被放出來了。
想到肯定是丈夫做的,或許他心里還是會知道心疼她,阮凝又只好把委屈憋回去。
“上車吧�!�
姜時硯看向她,并未有任何情緒反應(yīng)。
倒顯得那樣紳士地給她拉開車門。
不過是后座的車門。
副駕駛,他留給了姜姚。
阮凝看著,心里沒由來發(fā)澀。
在她的記憶中,丈夫的副駕駛,好像永遠都是姜姚的。
哪怕姜姚不在,她也不曾有幸坐過。
不知道的,還以為姜姚才是他的妻子呢。
阮凝鉆進車里剛坐下,姜姚回頭來看她,狀似心疼。
“阿凝,在監(jiān)獄里,沒受苦吧?”
阮凝還沒開口。
便看到姜時硯坐上車后,細心地湊近姜姚,給她系安全帶。
姜姚趁機在他那張好看的俊臉上親了一口。
阮凝眸色森冷,胸腔里的那顆心,生生地被扯痛起來。
曾經(jīng)的她,怎么就那么愚蠢。
為什么看不出,姜姚對姜時硯的行為,是勾引。
阮凝忽然覺得胸腔里一陣惡心襲來。
尤其姜時硯也只是輕飄飄地訓了下她,“別鬧,你嫂子在�!�
姜姚不樂意,撒嬌道:
“阿凝又不介意�!�
她又回頭看著阮凝,天真道:“對吧阿凝�!�
阮凝面無表情,感覺胸口像是堵著一塊巨石,難受得無法呼吸。
她忍無可忍,問姜時硯:
“姜姚沒腦子不知道男女有別,你這個當哥的也沒個分寸嗎?”
姜姚臉色一變,看了眼身邊的姜時硯,立馬柔弱道:
“阿凝你在說什么呀,怎么在監(jiān)獄里待兩年,就學會亂說話了?”
簡直不敢相信,阮凝居然敢這樣說她。
姜時硯也很詫異阮凝說出來的話。
跟以往溫婉柔順的她,完全判若兩人。
他隨即冷了聲音:
“小五一直都這么粘著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一出來就找不痛快,跟小五道歉。”
小五是姜姚的小名,家中排行第五。
聽了丈夫的話,阮凝更覺心口一窒。
心痛地望著丈夫,想到她從監(jiān)獄出來,到上車,他不僅沒好好看她一眼。
也沒問過她在監(jiān)獄過得怎么樣,有沒有被人欺負。
卻只一味地袒護姜姚。
她可是為了姜姚才去坐牢的,現(xiàn)在丈夫卻要她跟姜姚道歉?
阮凝忍著那份不適,失望地看著丈夫緊繃的側(cè)臉。
“我要不是替她坐牢,會被逼得這么不會說話?”
姜姚嬌弱地哭起來,“可是,當初是你自愿替的呀�!�
姜時硯單手撫在姜姚臉上,心疼地給她抹淚。
又冷聲告訴阮凝:
“當初沒人逼你吧,你自己愿意進去,現(xiàn)在出來跟我們發(fā)什么瘋�!�
“是,我是自愿替的,但我后悔了不行嗎?”
阮凝實在覺得他們兄妹倆的舉動,太過令人作嘔,忍不住發(fā)了飆。
姜姚都嚇了一跳。
簡直不敢相信阮凝像是變了一個人。
姜時硯也覺得阮凝無理取鬧,再想說她兩句,無意間從后視鏡里看到阮凝耳朵流了血。
他眉頭微皺,冷淡的面容緩和了下,抽出紙巾遞給阮凝。
“你耳朵流血了,先擦擦。”
阮凝不理會,冷聲喊:“停車,我要下車。”
姜時硯把紙放下,繼續(xù)開車。
阮凝又喊:“我讓你停車。”
姜時硯沒理會,轎車徑直朝著醫(yī)院方向開。
“我先送你去醫(yī)院,檢查一下沒事我們再回家�!�
興許是耳朵流的血越來越多,阮凝不得已撿起紙堵住。
再看著丈夫,她只覺得委屈又心酸。
丈夫要從一開始就知道關(guān)心她,她會鬧嗎。
阮凝不否認,她依舊深愛著他。
看在他送她去醫(yī)院的份上,就不跟他計較了。
畢竟她的左耳在監(jiān)獄被人打到失聰。
要是不盡快去醫(yī)院治療,恐怕只會感染得更加嚴重。
阮凝沒再鬧著要下車,憋著一肚子的火看向窗外。
醫(yī)院,姜時硯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阮凝以為只是檢查耳朵,但護士帶著她離開后,卻讓她躺在了手術(shù)臺上。
盡管覺得奇怪,她也還是接受了。
等她再睜眼時,人已經(jīng)躺在了姜家,丈夫深色的大床上。
窗外,暮色已至。
房門也在這時被推開。
走進來的人是姜時硯。
他換了一身家居服,看上去還是那樣清爽英俊。
“你醒了�!�
姜時硯手里端著吃的,放在起居室的茶幾上,示意道:
“應(yīng)該很餓了吧,過來把東西吃了�!�
阮凝有些失神。
記憶中,丈夫就是這般溫柔體貼,紳士儒雅。
她一醒來就在丈夫的大床上,丈夫還親自給她送吃的過來。
所以在丈夫心里,她還是有點位置的吧。
阮凝心中沒了別的情緒,輕步走過去坐下。
可看到丈夫送來的,不是她愛吃的菜,反而是平時姜姚愛吃的。
她心口泛酸,嬌嗔道:“我不吃�!�
姜時硯并未多勸,也沒看她,臉色凝重道:
“中午送你去醫(yī)院是跟小五做腎移植配型,小五腎衰竭晚期急需一顆腎。
你的剛好跟她的匹配上,你捐一顆腎給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