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
凌倬正一口氣郁在胸口。
緩了很久，他才能平和地說話：“你姐住院了你知道嗎？”
一秒兩秒，聽筒內(nèi)遲遲沒有聲音。
凌倬正以為信號中斷，看了眼屏幕，發(fā)現(xiàn)通話還在繼續(xù)。他輕喊一聲：“你在聽”
“她怎么了？”
凌岐語氣很重。
“在家里休克了，很嚴重。”凌倬正捏了捏脹痛的太陽穴，罕見的和他語重心長：“你祝阿姨現(xiàn)在很緊張，一邊在醫(yī)院看護，一邊擔心你受委屈。你要是還懂點事，回國之后去醫(yī)院看看鄔瀅，和人家處好關系。別一天天就知道出去亂跑，考慮考慮家里的事兒。”
他后面說什么，凌岐已經(jīng)聽不進去。
掛了電話，他頎長身姿僵在機場大廳，像是沒有靈識的傀儡，黑眸半天不轉(zhuǎn)。直到手中電話響鈴，他才回過神來。
是瞿聞：“還沒到？在外面接你呢�！�
凌岐干澀的喉嚨滾了滾，聲音發(fā)�。骸暗搅�，但我家里出了點事，馬上要回去�！�
瞿聞還沒答話，他已經(jīng)點進購票軟件。
做出的舉動歸心似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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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在島嶼
回國最早的航班在15:20。
從他所在的紐瓦克機場起飛，中轉(zhuǎn)洛杉磯，再飛州市。全程將近二十三個小時，有得熬了。
買了票，凌岐才和瞿聞匯合。
瞿聞眼神關心：“家里什么事這么急？”
關于鄔瀅，凌岐什么都不想說。他沒拿行李箱，走在前面，模樣很明顯在躲閃，說道，“一點小事�！�
聽到這話，瞿聞便明白，事兒不大，但對凌岐來說很重要。他想都沒想，打趣：“處對象了？”
“嘖�！绷栳敿床粣�，濃眉壓低，“說什么呢�！�
對方敏感的樣子更讓瞿聞斷定，所猜沒錯。
他笑得曖昧：“你小子過得夠滋潤啊�！�
凌岐心跳莫名加快，沒看自己最親近的朋友，繼續(xù)否認：“說了沒處就是沒處�！�
瞿聞點點頭，沒再多言。
但他的表情里沒有信任，倒有種看破不說破的玩味，看得凌岐渾身不自在。坐上車，他頭往后仰，疲憊地閉上眼。
瞿聞開車，大中午的，放起音樂。
很明顯是首抒情歌。
一開始還好，很平緩。
直到唱到高潮部分：
走不出的大雨
困在這座島嶼
甘愿囚禁在你的掌心
歌詞精巧地刺入凌岐心里。
他睜眼，語氣發(fā)冷：“你現(xiàn)在聽的歌真矯情。”
瞿聞手動暫停，解釋道，“自動播放的歌單�！�
車廂安靜，兩人去餐廳吃飯。
凌岐很明顯在走神，一邊吃飯，一邊發(fā)信息。瞿聞坐在他對面，不用特意窺視，就能模糊看到他手機屏幕。
代表他發(fā)言的那一邊是大片的綠色，對方一條沒回復。
他們是多年的朋友，有事一通電話就解決，像凌岐現(xiàn)在這樣出奇的行為，很明顯是戀愛中才有的表現(xiàn)。
“不回你就別發(fā)了�！�
瞿聞慢悠悠地吃飯，不放過打趣他的機會，“不然心里不上不下，二十多個小時的飛機你熬得過去么�！�
聞言，凌岐打字的手指僵住。兩秒后，他把發(fā)出的幾條全部撤回，沉聲道，“吃你的飯。”
瞿聞勾唇。
明明還開心著，他突然想到自己情感上的困境，上揚的嘴角倏地落平。
凌岐回國的飛機落地，正好傍晚六點。
他連續(xù)坐兩班長途飛機，休息不好，眼底都是紅通的血絲，看起來疲憊又可怖。從機場到醫(yī)院，他猶豫過先聯(lián)系鄔瀅，最終又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