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一直坐在首位,稀稀落落的人從他身邊離開。等會議室空無一人時,黎聽才“嘖”了一聲,他自言自語道,“餓了,想吃烤肉�!�
一個星期后,公司重新選址,坐落于G城第二繁華的市中心,改名“學(xué)中”。
黎聽知道黎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外加上次許寄的賬,對方不敢對付許寄,自然會把這仇算到他頭上。
只是沒想到來得這么慢,慢到黎聽都快忘了。
那天晚上他從公司回家,地鐵并不是直達(dá),出來后還要走一段路,其中有一棟房子正在裝修,經(jīng)過這個路口時,他的后膝彎突然被什么猛地敲中了。
黎聽悶哼一聲,但沒跪。
他被人推搡著拉了進(jìn)去,大概十幾個人圍住他,“老板說,打斷肋骨,多斷一根多一千塊!”
黎聽抬起頭,看了一眼,沒有一個人比他高,他忽然嗤地笑了一聲,道:“現(xiàn)在接活的人都那么矮嗎?”
男人最忌諱的是什么,就是身高。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怒了,為首的抄起一根鐵棍就往他腰的方向砸。黎聽反應(yīng)很快,直接用手抓住棍身,另一只手的手肘狠狠地敲向?qū)Ψ降谋橇骸?br />
鼻血濺到了白襯衫上,他左腿一記橫踢踹飛了一個,余光見有人沖了過來,身體往后仰躲過,順勢扣住那人后腦勺往墻上一砸。
黎聽是會打架的,可畢竟寡不敵眾,他身上無可避免地掛上了彩,肋骨可能真的被誰打中了,一下又一下地發(fā)著疼。
車燈閃過,照亮了巷子一瞬。
混戰(zhàn)中,誰都沒注意到一輛車開了過去,很快又倒了回來。
黎聽真感謝沒人帶刀,他一腳踹到不知誰的膝蓋上,借力轉(zhuǎn)身,握緊拳頭往前揍,可誰都沒想到拳頭竟然緊貼著那人的頭皮擦過了,因為太矮了。
黎聽錯愕了一瞬,都收好舌頭,做好下顎一痛的準(zhǔn)備了,忽然那小矮子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摔了出去。
他扭頭,看到了許寄那一張皺著眉、帥死了的臉,黎聽大喜,喊道:“許寄!快幫我揍死他媽……”
話音在看到后邊跟著Y妍的許父母時戛然而止,黎聽沒被人打死,差點被嚇?biāo)馈?br />
他發(fā)怔的瞬間被身后的人一棍打到了肩上,之前一聲不吭的黎聽突然慘叫一聲,腿軟地往旁邊一倒。
叫喊聲響徹安靜的夜晚,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許寄愣了下,但還是接住了。
黎聽柔弱地躺在對方懷里,額頭、手指都是血,黑發(fā)也被血沾濕粘在了臉上,他捂著嘴鼻咳嗽起來,氣若游絲道:“老公……他們欺負(fù)我,你要幫我報仇……”
--------------------
黎聽:打個架還要我蹲著打是吧?
第25章
“盯穿了。”
清楚看到黎聽上一秒是怎么把人揍飛的許寄:“……”
兩人背對著許乘躍和陳戀,許寄看了眼自己的外套,道:“你把我的衣服弄臟了�!�
黎聽:“……”
黎聽置若罔聞,他額頭抵著對方的小腹,虛弱地又咳了兩下,指尖顫顫巍巍地舉起來,看起來想去觸碰許寄的臉,“別擔(dān)心我……我咳、我沒事的……”
許寄偏了下頭,完美躲過對方湊近的手指,他也不想打架,打算快速抄起對方的膝彎抱起就沖上車帶走。
可來不及了,許寄的余光閃過鐵器的冰冷,他下意識放手,抬手擋住。
黎聽從懸空的狀態(tài)跌落,整個人都踉蹌了下,身體反射性地想用腳撐住。但他很敬業(yè),想起許父母還在看,干脆狠心地整個人滑到了地上。
別人看來,真像是一具只吊著最后一口氣的軟趴趴尸體。
許乘躍急得兩頭轉(zhuǎn),“怎么警察和救護(hù)車還不到!”
陳戀眼淚都要掉出來了,想過去幫忙,“我不管了!我兒子在那!”
許乘躍一把抓住她,“我們?nèi)チ艘彩菗v亂,你忘了許寄讓我們待在這?”
黎聽安詳?shù)靥稍诘厣�,膝彎得到了自由。作為一個大男人他還是很抗拒被別的男人公主抱的,他松了半口氣,剩下那半口在聽到鐵棍撞擊骨肉的聲音時又猛地屏住。
許寄打起架來很瘋,每一下都直奔要害,他不像黎聽那樣正統(tǒng)學(xué)過散打等類似的體系,而是打多了,打熟了,經(jīng)驗和套路全靠自己打出來的。
“�。 崩杪犕蝗欢檀俚睾傲艘宦�。
許寄擒住那人的手臂一折,腳挪開了點,禮貌地點了點頭:“不好意思。”
黎聽吃痛地攏了攏自己散開的頭發(fā),避免再次被踩到。他忍著惡心繼續(xù)躺尸,心想回去要洗三遍頭。
許寄除了一開始被偷襲打到手臂那一下,幾乎全程沒受傷地就解決了剩下的那些人。
黎聽看著許寄挺立的背影,終于有些相信許乘躍拿許寄和自己比較時罵的那句話了,看來許寄年輕的時候真的是個混混啊,可能還是那種穿著背心、叼著牙簽、掌管一整條街的頭頭。
上網(wǎng)吧泡吧逃課吸煙喝酒也都還能勉強想象,但早戀是什么?他實在是想不出來許寄談戀愛的樣子。
解決完了,警察才來。
許·混混·寄扶著黎聽的后背讓他坐起來,趁著許乘躍看不見,道:“怎么打這幾個垃圾都能把自己打成這樣?”
很認(rèn)真地在問,實打?qū)嵉囊苫蟆?br />
黎聽:“……?”
黎聽自尊心嚴(yán)重受挫。其實也不怪他,如果要讓他去參加正經(jīng)比賽,還有可能拿個獎,但要他上街斗毆,人家都是些陰路子,肯定打不過。
俗話說得好,亂拳打死老師傅。
“救護(hù)車在外邊進(jìn)不來!”陳戀跑過來,“趕緊抱小聽上去。”
黎聽立刻又閉上眼睛,裝作痛得快昏迷的模樣,“扶我起來吧……我自己可以走�!�
“天吶……”陳戀聲音帶顫,看著想給黎聽擦去臉上的血但又不敢,美人的臉總是更讓人心疼的,再加上沾了鮮艷的血,自然更驚心動魄。
許寄卻笑了一聲,左手?jǐn)堊±杪牭暮蟊�,右手穿過膝彎。
黎聽的身體猛地僵住,他暗中使力,和許寄的手對抗,但肋骨可能真的斷了,他一用力就劇烈地痛一下。
趁陳戀轉(zhuǎn)身,他瞪許寄,眼神里的意思很明顯:還不趕快把我放下來?
本來許寄并沒有很堅持,畢竟黎聽再怎么0,也是個和他一樣超185的男人,抱起來并不輕松�?珊笳哌@樣的反應(yīng),他就突然很想要試一試了。
真的很叛逆。
兩方對峙下,黎聽最終敗下陣來,他直吸氣,不知是疼的還是無能狂怒氣的。
“別挺了,”許寄道,“待會再斷幾根。”
黎聽剛想開口罵他,陳戀回頭:“兒子你走平穩(wěn)點��!”
黎聽蹙起眉,半闔著眼,他的手無力地攀在許寄的手臂上,一言不發(fā),似乎在忍受痛苦。
他們走進(jìn)了路燈照射的范圍,一盞又一盞,光影重重疊疊,黎聽唇線緊抿,每次光落在他臉上,一幕幕都像美人從畫像中走了出來,那模樣破碎又脆弱。
黎聽可能是覺得丟臉,躲不掉就選擇逃避,臉往許寄胸口那邊側(cè)。體溫透過衣服傳到了他的臉上,他聞到了對方身上淡淡的古龍香水味,在被血腥味包裹的同時若有若無地勾著黎聽的嗅覺。
許寄見狀,饒有興趣地調(diào)侃道:“害什么羞?老公抱老婆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嗎?”
黎聽扯了扯嘴角,順著許寄手臂的肌肉線條摸上去,“是啊,我老公這般姿色,可不得在這種時候多揩幾把?”
許寄聞言挑了下眉,他把黎聽放在擔(dān)架上后,不動聲色地甩了下手臂。
別看黎聽不壯,重倒是挺重的,而且當(dāng)他的手掌貼住前者的后背時,能感受到底下有力的肌肉。
醫(yī)生讓一位家屬陪同,許寄上了救護(hù)車。
最后檢查出來骨頭沒斷沒裂,就是皮外傷比較多,許寄聞著自己身上的血腥味,臉色有些不好看。
“欺人太甚!”許乘躍很生氣,“真是欺人太甚!黎家那小子是不是忘了黎聽現(xiàn)在是我許乘躍的兒媳婦!”
許寄知道黎越這是要遭殃了。
黎聽身上的傷口大多都被處理過了,他揚起一個蒼白的笑容,問:“沒事……不要緊的,叔叔你們怎么剛好在哪里?”
許乘躍道:“一家人太久沒聚,說接上你去外邊吃頓飯,結(jié)果你手機(jī)打不通,剛好在附近,就開車過去了。”
黎聽點點頭,他肋骨那個地方非常疼,吸氣咳嗽都得小心,就連稍微直起腰都抽抽著痛。
“走吧,”許乘躍板著臉,“還沒吃晚飯,回家隨便吃點吧�!�
許乘躍和許寄都開了車,父母走后,黎聽總算是露出了真面目,他“嘶”了一聲,“真疼啊……操�!�
許寄還惦記著自己沾上了血的衣服,他渾身難受:“快走吧,我要換衣服�!�
黎聽看到許寄毫不猶豫轉(zhuǎn)身就想走的模樣,他吃力地站起來,道:“抱完就扔啊?”
許寄很坦然:“對。”
最后還是勉強扶了下,一到車上,許寄就忍不住一下脫掉了外套,連帶著里邊的衛(wèi)衣也一并掀了。
黎聽攤在后座,還是第一次見許寄不穿衣服時的模樣。
醫(yī)院門口的大燈斜著打進(jìn)來,落了一層光在許寄的后背,完美的肌肉附在骨頭上,明暗交界線明顯,層次分明,肩胛骨隨著穿衣的動作突起,他的背脊柱溝也很深,倒進(jìn)一點水仿佛就能在上邊滑梯。
黎聽一眨不眨地望著,他覺得許寄皮膚的觸感一定很不錯,是細(xì)膩的、一戳?xí)葸M(jìn)去的那種,他甚至想伸出一根手指,從對方的脖子一直順著脊柱溝往下滑,最后停在尾椎揉一揉。
明明隔得那么遠(yuǎn),但黎聽總覺得那股淡淡的古龍香不知道又從哪飄了出來,縈繞在鼻尖。
許寄干脆利落地套上一直放在車上備用的外套,面不改色道:“別盯了,后背要被你盯穿了�!�
黎聽也沒有被抓包的窘迫,笑了笑挪開視線。他換了下位置,讓自己的身體隱匿在陰影下。
趁著陳戀做飯的時間,許寄扶著黎聽去理發(fā)店洗了大半小時的頭。
再回家隨便吃了晚飯后,已經(jīng)快接近晚上九點了。
離開之前,陳戀叮囑許寄道:“小聽想喝水什么的你就盛好,上洗手間也扶著怕摔了,得好好照顧啊�!�
壓根沒打算照顧黎聽、打算待會就走的許寄:“……”
他忘了,現(xiàn)在他和黎聽在父母眼里,可是什么都做過的恩愛好夫妻,他隨口應(yīng)了聲:“嗯�!�
黎聽調(diào)整了下坐姿,半躺在沙發(fā)上,他也不覺得對方會在這留宿,“你什么時候走?”
許寄觀察他幾秒,問:“真的痛?”
黎聽的額頭貼著紗布,道:“是啊,還能騙你不成?”
許寄在心里天人交戰(zhàn)一番,半晌,妥協(xié)道:“我明天再走,不然你摔在哪里起不來了,我到時候還要重新趕回來�!�
他并不是空口無憑,因為之前的確發(fā)生過類似事件。那時候紀(jì)馳和他住得近,一起去滑雪前者又崴了腳。
送對方回家后,本來許寄都洗漱好準(zhǔn)備上床睡覺了,紀(jì)馳突然打電話來:“許寄,許寄!救救我,操,我的腳現(xiàn)在卡在欄桿上了,我起不來!操要廢了,快過來幫我!”
然后許寄連夜趕過去,據(jù)紀(jì)馳說,他是下樓梯時踩空了,屁股墩子滑滑梯似的從上邊顛下來,直接鏟進(jìn)欄桿的縫隙里,連帶著另一只腳也挫傷了。
黎聽不爽地“呵”了一聲,覺得許寄在嘲諷他,“那就委屈許少在這住一天了�!�
許寄懶得解釋,上樓洗澡去了,緊接著,他猛地愣住,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對于這個事實接受得太快了。
果然經(jīng)歷了一個多月的同一間房后,同住一個房子已經(jīng)不算什么了嗎?
第26章
“你想不想?”
房間內(nèi),黎聽站在鏡子前,他低著頭,正艱難地把手伸到后背給自己上藥,每抬一下手都會牽扯到肋骨上的傷口,一滴冷汗從下顎流到鎖骨,呼吸間都仿佛帶著痛意。
從后邊看,他的身型竟與許寄相差無幾,肌肉隆起,勻稱修長,每一塊都蘊含著爆發(fā)力,并不是那種瘦弱的白斬雞身材。
或許是因為他這張臉,再加上衣服一遮,就會給人一種他很清瘦的錯覺,其實不然,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棉花浸濕了褐色的藥水,黎聽隨手涂了幾下,扔進(jìn)垃圾桶。他一出門,看到許寄擦著頭從洗手間出來,后者穿著白色的運動背心,露出起伏流暢的兩條手臂。
黎聽發(fā)現(xiàn)許寄的肌肉是真的練得很好,既不夸張也不單薄,一切恰到好處,完全就是女人最愛的那種程度。
“你洗澡了?”許寄注意到他,問。
黎聽:“嗯,洗完了�!�
許寄擦頭的動作停住,半干的頭發(fā)被他隨手往后撥了下,英俊的眉眼像洗過那般清晰,“你忘了你不能洗澡的事?”
黎聽沒忘,但他在地上躺了那么久,那么臟,怎么可能忍住不洗��?
許寄又問:“你藥涂了嗎?”
這真的有涂,黎聽?wèi)?yīng)了聲。
許寄點了點頭,沒管了。
雖說哪里都在痛,但黎聽也沒矯情到上個廁所都要讓人扶著,只是前后都有傷,無論他怎么坐、怎么躺都難受,非常煎熬。
直到臨睡前,門被人敲響,他難得找到個兩邊和諧的位置,便不想再動,他說:“進(jìn)來吧�!�
許寄打開了門,手里拿著一大壺水,邊走進(jìn)來邊道:“水給你放這了,你不用出……”
上衣會摩擦得傷口疼,黎聽在自己的房間里自然是沒穿衣服。他沒聽到許寄接下來的話,有些疑惑地抬了抬眼。
要放在平時,許寄肯定首先驚訝于黎聽的身材,但此刻,他的目光全被后背的傷口吸引了視線,他的聲音沉下來:“你不是說你涂藥了?”
“嗯?”黎聽道,“我涂了啊�!�
許寄耐心地拿出手機(jī),對著黎聽的后背拍了一張,遞過去給后者看。
黎聽看了一眼,照片里他的背依舊完美,只是那褐色的痕跡全沒在傷口上,而碰了水的傷口邊緣已經(jīng)微微泛起了紅。
如果不采取措施,明天起來可能就要發(fā)炎了。
許寄也不欲聽他廢話,抄過放在床頭柜的藥,不容拒絕道:“趴著。”
黎聽很聽話,他雙手墊在臉下,把后背露出來。
“你就不能把頭發(fā)扎起來嗎?頭發(fā)會有細(xì)菌,這樣蹭來蹭去不發(fā)炎才怪。”許寄把后背上的長發(fā)撥到兩邊,這還是他第一次碰黎聽的頭發(fā),柔軟光滑,就像緞帶,從手心溜走時帶著癢意,和自己偏硬的觸感完全不一樣。
黎聽道:“橡皮筋在桌子上�!�
許寄下意識脫口而出“自己去”,但見對方這半死不活、估計起個身都得哼哧大半分鐘的勢頭,他認(rèn)命地站起來去拿。
黎聽好似覺得指使他很有趣,他雙眼帶笑:“你幫我扎嘛,我現(xiàn)在手抬起來都疼。”
許寄不說話,自覺地把頭發(fā)攏起來,利落地扎了個啾。
黎聽有點驚訝,按道理,會扎頭發(fā)的男人非常少,特別像許寄這種又彎又直男癌的。
許寄說:“之前扎過�!�
黎聽當(dāng)然不會認(rèn)為許寄留過長發(fā),他面色有些古怪,“誰?你前男友?他也留長發(fā)?”
許寄看起來不想多說,含糊地應(yīng)了聲。
黎聽也很知趣地不再問。
頭發(fā)被扎起來,后頸上的那條傷疤就清晰地落在了許寄的眼里,那看著的確是一個齒印,周圍增生,很丑,像是有人硬生生地要從上邊撕下一塊肉來。
許寄也沒問。
兩人都很有分寸,對對方的隱私不會涉足,換句話說,也可能是沒那么好奇罷了。
因為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許寄先用鑷子夾住碘伏棉花,給傷口消毒。
由于碘伏里沒有含有酒精等刺激性物質(zhì),力度又很輕,所以黎聽只覺得癢,像羽毛撩撥,又像人用舌頭在舔,在上面留下點點濕痕。
過程漫長,房間里又開了點暖氣,許寄的手臂還時不時會碰過他的腰側(cè)。
許久沒做的黎聽只覺得難耐,手心出了層薄汗,再加上之前在車上,那剛起的欲望并沒發(fā)泄,而是硬生生地等其平息下來。
這下一點苗頭燃起,都像反噬一般沖向他的大腦與尾椎。
他不著痕跡地調(diào)整了下位置,“快點吧�!�
許寄見他一動,猛地掐住了黎聽的腰,“別動,藥流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