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為我們今天精彩的演出！”
“那我們是不是要在再印一批明信片？！”
“干杯�。±韪纾。∧憬裉斓谋憩F(xiàn)真的太棒了！”
樂隊成員們舉杯歡呼雀躍，好多人特意過來和方黎一起碰杯，畢竟今天的募捐演出這樣成功，方黎功不可沒！
大家都很開心，方黎也喝了兩杯酒，他唱都唱了，秦衛(wèi)東的禁酒令索性也不去管了，他和喬時碰了杯，打開手機，上面有秦衛(wèi)東的兩條未接來電，他要回過去的時候，秦衛(wèi)東已經(jīng)打來了第三個。
===第70節(jié)===
方黎的酒意有些上頭，他推門去外面接通了電話。
“在哪？怎么不接電話？”
“在和朋友聚餐，學校對面的餐廳..”
“喝酒了？”
秦衛(wèi)東跟尤越打了個招呼，讓他先去取車。
“喝了一點…”
秦衛(wèi)東皺了下眉：“不要多喝，誰送你回去？我叫Lee過去接你？”
他不在方黎身邊，不喜歡方黎去喝酒。
“都是相熟的朋友，哪里會喝多…喬時會送我回去…”
秦衛(wèi)東問：“下午去彩排了？”
他沒有記得方黎是哪一天彩排，哪一天表演，大概這在他心里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方黎踢開了路邊流浪漢扔的煙頭：“沒有。”
他的確今天沒有去彩排，不是嗎。
方黎想了想，問“你什么時候回來？”
“可能要下周三左右..”秦衛(wèi)東說：“你乖，我要開車，回去給你電話�！�
掛斷了電話，方黎站在外頭，吹著夜風，看著對面許多音樂學院的學生，他們背著樂器去參加社團在國際學生宿舍舉辦的晚間活動，有兩個好像還在討論今天下午在布里茨廣場的募捐表演..
方黎在商店買了盒香煙，他剛拿出來一支，喬時也出來了。
“怎么了黎哥？”
他很少看到方黎抽煙。
方黎把煙點燃了：“沒什么，今天我也很開心，算是慶祝？”
喬時卻看出方黎眉間的煩擾，他伸手也跟方黎要了一根：“黎哥，我一直很好奇…，秦哥為什么這么不支持你唱歌？”
“你明明條件很棒，唱的也很棒..如果他不喜歡你愛好音樂，可我看秦哥他有時候也挺喜歡看你彈琴的..？”
“他不在乎我愛好什么�！狈嚼枵f：“..他在乎的…他只喜歡我待在家里�！�
喬時不太理解：“為什么？”
方黎坐在了臺階上：“說不清楚為什么，他從小的性格就是這樣…，我們兩個小時候在窮鄉(xiāng)僻壤一起長大，那地方很小，他只要一會看不到我，就會對我冷著臉，就是..你們說的發(fā)脾氣，后來家里出了點事，我們?nèi)チ耸矝]有改變，我那時覺得沒什么關(guān)系，就聽他的了..”
方黎把煙摁滅在了臺階上：“他很厲害，后來他賺得錢也越來越多，一直負擔著我們的生活、我們在國內(nèi)，還是在這里所有的開銷，你看到了。
他也負擔得起，所以他不喜歡我去念書，不喜歡我唱歌，也不喜歡我去外面賺錢，他只想讓我待在他一個人的身邊..”
“原來是這樣..”
盡管喬時不是很能理解這樣不自由的愛情，但他想到這些年秦哥對方黎的諸多限制…，他想了想，看著方黎，方黎的鞋子，方黎的外套，方黎的手表，無一不是名牌，他問：“黎哥，你知道你的手表多少錢嗎？”
“��？”方黎看了一眼：“這塊？”
他想了一下，他的許多東西都是秦衛(wèi)東添置的，秦衛(wèi)東給他買了，他看到了，就會拿來戴了。
喬時一看就知道黎哥不知道，他說：“秦哥可以給你很好的物質(zhì)生活，但這些，黎哥，對你真的重要？你的這款手表大概可以抵得上我大半年的兼職了，不..是一整年的兼職都都未必能賺的回來..但是如果讓我為了這只手表，放棄我熱愛的、自由的生活，那我一定做不到�！�
喬時夾著香煙的手指托著下巴：“我媽媽說，一個人最珍貴的東西，應該是自己來衡量、來感受的..，所以盡管她嫁了許多男人，我也覺得只要那是她覺得幸福的生活就好..黎哥，或許你應該和秦哥談?wù)�，他給你的，不應該是讓你以放棄自己認為珍貴的東西為代價的..這不是一段健康的戀愛關(guān)系。”
如果喬時過去的那些男朋友敢對他說這種話，大概他們早就讓他甩到太平洋的海里去了..！
健康的戀愛關(guān)系..？
方黎不像喬時談過那么多段豐富的戀愛，他和秦衛(wèi)東就是初戀，不..他們不僅僅是初戀了，他們幾乎從懵懂開始，就相互依偎取暖，他們塑造了彼此的感情觀，成了今天這樣，什么是健康的戀愛關(guān)系？方黎自己都不知道。
很快地，他們要在布里茨廣場繼續(xù)舉辦募捐演唱的消息就在樂隊成員的宣傳下，在布魯克林音樂學院的華人同學圈子里傳開了。
剛好周五那天的表演，被一位女同學拍了照片，給班上的同學看到后，她們紛紛都要去看那個彈唱特別好聽，關(guān)鍵是長得巨帥的男孩子..！
一傳十，十傳百，到了周六表演的當天，連吳許許都沒想到，整個廣場上會有這么多音樂學院的學生前來，還都是特意為了看方黎的表演的，比昨天的人還要多！
方黎也有些驚訝：“現(xiàn)在的學生..”
如果不是方黎一會要上臺，吳許許都想捏一下方黎的臉蛋了：“哈哈，黎黎！昨天的演出過后，你的美貌已經(jīng)在我們音樂學院傳開了，現(xiàn)在她們都知道我們樂團有一個長得比時裝周上的模特還帥的男孩子，我在芝加哥的閨蜜昨晚連發(fā)了八條簡訊給我，問你有沒有女朋友..！哈哈，我告訴她你已經(jīng)名草有主了，她的心都要碎了..！”
被女孩子形容美貌..，方黎有些無奈了，他整理了一下領(lǐng)口，吳許許端著她的拍立得，對著方黎拍了張照片。
剛巧照片定格的，就是方黎抬起頭的瞬間，他的一雙狐貍眼在日落的逆光下漂亮極了，唇邊還有一抹無奈的笑容。
吳許許拿著洗印出來的照片，女人都是顏控生物，她說：“黎黎，要不是秦哥看起來太難講了，我一定要把你拐回家去！每天給我彈琴，讓我拍照片！”
方黎實在受不了她了，他無奈地笑著說：“我要錄音下來，給你以后的男朋友聽聽..”
尤越看到童娜發(fā)過來的照片時，他和秦衛(wèi)東正在去見一位執(zhí)業(yè)律師的路上。
他們這兩天忙得幾乎只睡了不到三個小時，尤越以為自己看錯了。
他仔細看了看，對一旁正在翻看文件的秦衛(wèi)東說：“你那個小男朋友這兩天在布里茨廣場募捐唱歌？他的照片都火的傳到波士頓的學校了..”
秦衛(wèi)東還在翻看著手里國內(nèi)傳回來的榮山礦區(qū)的勘探報告，他聽見尤越說的話，抬起了頭：“什么？”
尤越給他看童娜發(fā)給自己的照片：“童娜說方黎這兩天在布里茨廣場的演出在華人學生圈子里很出名，她班上的女同學明天上午相約著一起布里茨，專門看他的演出..”
秦衛(wèi)東看著尤越手機上的照片，他的眼睛瞇了起來，那張手機照片拍得不是很清晰，是在觀眾人群的外圍拍攝的。
但秦衛(wèi)東能很清楚地認出來，照片上上這個在廣場中央一邊彈鋼琴，一邊唱歌的少年就是上一秒還在短信里跟他說，他在家里午睡的方黎。
尤越笑了一下：“這幫女孩子是在追星嗎，聽說明天下午還有一場..”
尤越剛說完，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他身旁的秦衛(wèi)東周身的氣壓都冷了不止一個度，臉色也十分的不好看，甚至稱得上…，難看極了。
尤越問：“怎么了？”
秦衛(wèi)東沒有說話，他拿出了手機，攥在手里，明厲的骨節(jié)都隱隱泛出了青色，但最后，他沒有撥通電話。
他把手機放了回去：“等今晚見完Ba，我明早要回去一趟，你在這里，最遲，我會后天一早回來�！�
作者有話說：
暴風雨前的寧靜..？
哎，秦狗會隨著他手中擁有的錢勢愈多，他對方黎那種控制欲也會越來越強的，他不愿方黎給外人看到，手段也不會局限在之前方小黎去哪兒都要告訴他這種，狗他也成長了！
他真的沒有那么尊重方小黎。
哎，不說了，以后扇他！！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3章
：碎裂
◇
他知道他此刻不能心軟，同樣的事情，他不能讓方黎以為還能發(fā)生第二次.
周日，
吳許許特意借來了朋友的相機給方黎拍照，浪潮公司的楊躍程也來了，尤其在得知方黎年末有回國的意向后，
他更激動了！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這個男孩如果簽約未來一定會大火的，于是在方黎上臺前，
他擠進來跟方黎再次介紹他的公司。
今天來看這場募捐表演的人更多了，
有許多都是特意從學校趕過來的華人留學生，
她們在看到臺上真人的方黎后，那樣精致帥氣的一張臉蛋，不用任何粉飾就足夠勾人心弦了，
樂隊下頭的成員都要招架不住了。
因為有些大膽的女孩子直接過來問，
捐款能不能得到那個男孩的電話號碼…
吳許許在臺下拍照，她要給方黎洗出一本影集，
一起作為給方黎的樂隊成立兩周年禮物。
一首《wing》結(jié)束，臺下的女孩有人知道了他的名字，
再叫著方黎，
今天是最后一場募捐演出了，
方黎彈奏下最后一個音符，他有些不舍地撫摸過琴鍵。
等秦衛(wèi)東出差回來，估計這樣登臺表演的機會..很難再有了。
他從舞臺上下來，立刻有留學生過來，
問他能不能一起拍照…方黎笑了笑，他也沒想到這兩天會來這么多人…
有位靦腆的女生被同學擠到了前面，
她接連來了兩天了，
這次被朋友起哄來合影，
她說方黎唱的歌真的很好聽，不知道能不能一起拍個照？如果不拍的話也沒關(guān)系的..，她們說，這個唱歌的男生好像不拍照的..
吳許許大方地接過了她的相機：“來，我給你們拍照！”
她端起相機，摁下快門，替方黎和他身邊的女同學拍下了一張照片。
照片里，方黎微微歪頭笑著，他的笑容干凈晴朗，一旁的女同學沒想到會成功，她齊劉海下的眉眼靦腆地彎彎地笑著。
“拍好了！你看看！”
吳許許把相機還給了女生，在放下鏡頭之后，她卻忽然看到剛才還在笑著的方黎的眼睛驀地窒在了遠處，他的瞳孔定格，緊接著，里面的笑容也消失了…
廣場對面，從機場直奔布里茨廣場過來的秦衛(wèi)東從他的那輛黑色奔馳上下來，他將西裝外套扔進了車里，他轉(zhuǎn)頭看過來，看到了這邊聚集著許多游客和觀眾的募捐活動，看到了舞臺上的鋼琴，和臺下正在和幾個留學生拍照的方黎…
方黎對上他的眼神，他完全地怔住了，周遭的世界在他耳邊仿佛靜止了…
秦衛(wèi)東？！
他怎么會在這里？！
他不是在洛杉磯出差嗎？！
他怎么會回來了..！
喬時就站在方黎身旁，他的同學也來了，想和方黎問歌曲能不能授權(quán)他們樂隊在學校的晚會上演唱，喬時剛碰到方黎的手臂，就發(fā)現(xiàn)方黎整個人都是僵硬著的，喬時納悶，一下子看到了廣場上的秦衛(wèi)東，他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秦哥？！他怎么在這兒？！”
秦衛(wèi)東這幾天忙得幾乎沒有休息過，連續(xù)三十多個小時高強度的工作讓他的眼角邊緣泛起了紅血絲，他整個人看起來像一頭困獸，他看不出情緒的目光凝在方黎臉上、身上，他看到募捐臺旁的宣傳海報，還有一沓發(fā)剩下的感謝募捐的明信片…
方黎根本挪不動腳步，秦衛(wèi)東不再像年少時，他如今身上那股骨子里透出來的上位者的氣勢鋒芒初露，他只是一個眼神，就讓方黎想要邁出的腳步再次一動不動地僵在了原地。
他看著秦衛(wèi)東向他走過來，他知道他完了…
但沒想到，秦衛(wèi)東卻直接越過了他。
“你們這次募捐的目標金額是多少？”
被他問到的是募捐臺后面負責登記的日籍女生，她身材嬌小，要抬頭才能看著眼前這位高大的中國男人：“一、一萬美金？”
她理解錯了，她以為他問的是三天的全部…
秦衛(wèi)東掏出錢夾，他用桌上登記的簽字筆眼睛也不眨地簽下了一張支票，放在桌子上：“這筆捐贈我出了�！�
女孩被他的大手筆驚到了，她連忙鞠躬：“感謝先生，我們可以登記您的信息，也會有小禮物寄給您，您可以寫下您的地址，我們也會寄送明信片…”
她的話沒有說完，眼前的男人卻已經(jīng)沒有繼續(xù)再聽下去的耐心了，他拿上了那疊明信片，走到方黎面前。
===第71節(jié)===
方黎的嗓子發(fā)干，他說：“秦衛(wèi)東..”
秦衛(wèi)東聽到了，他當著方黎的面，絲毫沒有任何遮掩和顧忌地，將那疊明信片全部扔進了樂團的垃圾桶。
“現(xiàn)在跟我回去�！�
喬時察覺出不妙，他說：“秦哥…！演唱的事情是我們樂隊麻煩黎哥的..黎哥晚上還要和我們一起吃飯…！”
秦衛(wèi)東沒有理會喬時的話，他是今早趕最早回紐約的飛機回來的，在那五個小時里，他還在處理事宜，同樣的，他今晚也必須趕回洛杉磯。
他鋒利的眉眼間充滿了疲憊，仿佛下一秒他就連這樣的皮也要撕扯掉了，他對方黎說：“方黎，我不想在這兒跟你發(fā)火，跟我回家去。”
喬時還想說什么，方黎僵著手指，他摘掉了脖頸上的絲巾：“我先回去了�！�
“黎哥…！”
喬時不想讓他走，至少是現(xiàn)在，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如果黎哥如果就這樣跟秦哥回去，那么今晚一定不會好過…！
方黎沒有說什么，秦衛(wèi)東看到方黎這樣乖順地向他走過來，他心中的怒火暫時地壓制了下來，他們一路開車，到了公寓，關(guān)上門，秦衛(wèi)東扔下了外套，他那張英俊非凡的面容因為無限的疲憊，此刻看起來冷峻又殘忍。
他扯開領(lǐng)帶，對方黎說：“方黎，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舍不得打你，所以才一次次試探我的底線？”
“我沒有…”
方黎咬著嘴唇，他腦中突然想起了四年前，他背著秦衛(wèi)東和丁浩洋他們?nèi)ヒ箍倳璧哪谴�，那晚他被秦衛(wèi)東抓回去后，在酒店慘痛無比的教訓，讓他的瞳孔放大…
方黎掐著掌心，他努力鎮(zhèn)定地說：“這件事我跟你講過了的，我要來布里茨廣場為募捐唱歌，這是我們樂團成立的兩周年紀念活動，我是跟你講過的了…”
“我同意了嗎？！”
秦衛(wèi)東死死盯著他，他倏然發(fā)怒道：“方黎！我他媽同意你去唱歌了嗎？！”
方黎硬生生地抵住自己的腳步，他抬頭，看著秦衛(wèi)東：“秦衛(wèi)東…！我是一個成年人…！我是一個四肢健全的成年人！我不是你養(yǎng)的一只貓貓狗狗，做什么都需要征得你的同意！我喜歡彈琴，我喜歡唱歌…！我去做這些不需要你的同意！”
“不需要我的同意？！”秦衛(wèi)東被他的話氣笑了，冷森森地。
在飛機上那五個小時，他只要一想到方黎一而再地向他撒謊、一而再的去外面拋頭露面的唱歌，給那么多人看到、拍照，他就快要瘋了..！這是他從小到大恨不得裝進眼睛里、恨不得藏在家里只給他一個人看的人！是他從國內(nèi)帶到美國，舍不得讓他離開自己身邊半步的人..！
秦衛(wèi)東的肺腑里就像有一把燒紅的烙鐵在灼燒，他此刻的忍耐已經(jīng)到了極限。
“你要做什么？！”
方黎被大步而來的秦衛(wèi)東以一種不可抵抗的力道一把扯住了手臂。
下一秒，他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就被秦衛(wèi)東摁倒在了沙發(fā)上，他大吼著：“你他媽放開我！秦衛(wèi)東��！你個混蛋你要干什么？！”
秦衛(wèi)東不再與他廢話，他抽出了腰間的皮帶，握在手里：“方黎，這些年我沒有動過你一根手指頭，你去旁聽，去參加樂團，我沒有攔過，是因為我覺得這些是我能給你的自由。
但是不是我的讓步，讓你覺得我是什么事都會順著你的？方黎，我只打你這一次，你應該長點教訓，好好記著，再也不敢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
方黎不敢相信他的聽到了什么，他被秦衛(wèi)東壓制著腰，來不及思考的，隨著高揚的皮帶重重落下，他身后炸開的疼痛幾乎讓他眼前一黑…！
“你他媽瘋了��！秦衛(wèi)東…！你瘋了！！你放開我…！媽的——你他媽放開我…�。 �
太疼了..！太疼了..！！
方黎拼命地掙脫著，他的衣衫掙扎地全亂了，可他們之間的力量懸殊太大了，他的腰死死地被秦衛(wèi)東的手掌鉗制著，疼痛幾乎要擊潰了他，方黎叫著，蹬著，他嘶喊著，可都無濟于事…
身后的疼痛落在他的身體上，可方黎卻覺得他的心也被撕扯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