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緩了幾天，方黎倒時差那勁兒緩過些了，戚簡白天要去上班，方黎不想接秦衛(wèi)東的電話，干脆把電話線給拔了，反正秦衛(wèi)東說來說去也是那些屁話，他耳不聽為凈。

    方黎一個人在家，自從奶走了以后，他就基本沒什么親人了，他出國前身邊只有秦衛(wèi)東，現(xiàn)在自己回國，就真的只剩下他自己了，他在家想了兩天，用兜里僅剩的錢買了部手機，又買了張電話卡。

    其實他這次回國也不是什么也沒帶，至少，他帶了楊躍程的名片，他從口袋里翻那張皺巴巴的名片，看著上面的電話，有些心動，現(xiàn)在暫時離開了秦衛(wèi)東那家伙的管控，或許他真的可以去試試..

    方黎給楊躍程打過去電話的時候，楊躍程和老婆也是剛剛回到晉陽才沒兩天，他在公司接到方黎的電話，聽說方黎現(xiàn)在人就在晉陽，激動地直接從椅背上彈直了身子坐起來，他立刻問方黎有沒有時間來公司，他過去接他也可以。

    方黎說有，用座機給戚簡打了個電話，就出門了。

    浪潮音樂這些年捧紅了不少明星，在圈內(nèi)還挺有名的，公司在一棟寫字樓里，占了兩層，從電梯出來，就能看到兩邊墻上貼了不少旗下藝人的照片，方黎在美國待了太久，好多人他都不認識。

    不過他在里面看到了熟人，東南西北樂隊的丁浩洋他們。

    前臺小姐看見他一個人，等她開口詢問，才發(fā)現(xiàn)這個男孩漂亮得不像話，她愣了一下，問他是不是公司請來拍海報的模特。

    方黎還沒說話，就聽見有人喊他：“方黎！”

    是楊躍程，楊躍程見到他，驚喜地很，他立刻將方黎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叫人倒了兩杯茶：“我真的沒想到你這么快就回國！是在學(xué)校請假回來的嗎？”

    方黎看了一下他的辦公室，柜子上擺著幾個獎杯，估計是他手里的藝人拿的。

    “我那天沒跟你解釋清楚，我在美國不是留學(xué)生..，我是..跟..親戚一起過去的�！�

    “哦哦，沒事，不是學(xué)生也沒關(guān)系，學(xué)歷不是問題�！�

    楊躍程從桌子上拿起了一份簽約合同，在方黎跟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就讓人打印了一份出來：

    “這是簽約的合同，我跟你再介紹一下我們公司，我們是晉陽最早的音樂公司和開展經(jīng)紀服務(wù)的藝人公司，我們旗下有自己的音樂品牌。

    如果你簽約我們公司，我們也會一手包辦唱片音樂的制作與發(fā)行，也包括給你提供藝人的經(jīng)紀服務(wù)，我們旗下捧紅的藝人我給你介紹一下..”

    楊躍程一連串地說了很多，方黎沒記住，他又給方黎介紹了合同。

    方黎看了一下，合同足足有十多頁，密密麻麻的條款，方黎也不是很懂，他看到其中有一條是關(guān)于簽約的年限。

    “十年，這么久？”

    楊躍程跟他解釋道：“很多公司簽人都是十年起步的，公司培養(yǎng)一個新人要投入很多，而一個新人，一般要花兩到三年才會在摸索到一個合適他的定位、風(fēng)格。

    對藝人來說，也有利于他的穩(wěn)定發(fā)展，不過你的條件很好，如果你簽約了，十年合約給你的分成會比簽短期的要高，公司也會把好的資源重點傾向你，會為你量身打造音樂專輯，這個你放心。”

    見方黎看著合同，楊躍程也猜不準他的意思，怕方黎是覺得合同里霸王條款太多？可現(xiàn)在圈子里都是這樣，想到這個男孩他一定得簽下，楊躍程又說：“如果你有不滿意的地方，跟我說，我去跟上面的領(lǐng)導(dǎo)請示..”

    其實方黎根本看不太懂，但是他知道丁浩洋也在這家公司。

    他說：“謝謝，我可以拿回去看一下嗎？”

    “這個..”楊躍程有些猶豫。

    方黎以為是合同不能外帶，畢竟他也沒有什么工作經(jīng)驗，他說：“沒關(guān)系，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他回去口頭問問丁浩洋就行了。

    他剛站起來，楊躍程以為他要走了，急忙說：“可以！你拿去吧，你拿回去看一下，有任何問題的話都打電話給我，我們約個時間..？后天，后天上午八點，怎么樣？我們可以在公司再談?wù)�，你看可以嗎？�?br />
    方黎點了點頭：“行�！�

    作者有話說：

    方小黎：（氣炸了）娘的，真是給他臉了！

    他們不會分手啦，都這么多年了，哪里會分，不過方小黎還是要讓秦狗深刻地認識到這次的錯誤！

    方小黎認為自己應(yīng)該反省的：娘的，這些年老子唯一做錯的就是太慣著他了！蹬鼻子上臉�。ㄊ÷砸蝗f字優(yōu)美的中國話）

    方小黎認為秦衛(wèi)東應(yīng)該反省的：“（拿出小本本）第1：￥%…第2：…%#￥……第3：￥￥%￥#%……&&第&￥￥%作話放不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6章

    ：簽約

    ◇

    “他想不出來怎么反省？那他就在門口跪上三天三夜好好反省一下吧！”

    從浪潮音樂出來，

    方黎下意識地就想給秦衛(wèi)東打個電話，問問合同的事，可一掏出手機，

    還沒摁號碼，他自己都想唾棄自己了。

    他吵著要獨立，要自由，

    現(xiàn)在遇到點什么事居然第一時間就想著問問秦衛(wèi)東，

    他站在浪潮門口，

    嘆了口氣。

    他們在一塊十來年了，從小到大，秦衛(wèi)東都是那個站在他身后幫他處理好所有事情的人，

    有什么事他嫌累、嫌苦的，全都丟給秦衛(wèi)東，

    秦衛(wèi)東也自然而然地，幫他承擔(dān)起他肩上的擔(dān)子，

    無論是管著礦上的事，還是生活中一應(yīng)所有細碎的事。

    要么說，

    十幾年的慣性使然也不是那么好戒的，

    方黎在臺階上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

    得虧自己的手機也沒開通國際漫游業(yè)務(wù)。

    他想了想，給丁浩洋打去了電話。

    丁浩洋跟樂隊在外地跑商演，助理跟他說有個陌生號碼打過來，丁浩洋還以為是粉絲，

    不想回了，聽助理說那個人叫方黎，

    丁浩洋就讓他回來，

    拿過手機，

    回過去了。

    電話里，他先是著暔渢實驚訝了一番方黎居然回國了，然后聽到方黎要簽約浪潮，他更是驚訝了。

    那合同頁數(shù)太多了，方黎不知道從哪兒問起，只問丁浩洋，簽了行不行。

    丁浩洋問了他幾條合約的內(nèi)容，和自己當初簽得不太一樣，但也大差不差，浪潮還好，它是做音樂出身的，在音樂制作上絕對算得上專業(yè)的，跟晉陽有些跟風(fēng)開起來的魚龍混雜的經(jīng)紀公司比，也沒那么多歪心思。

    這要是放到那些皮包空殼的演藝公司上，有些懊糟的條款都是直接寫在了明面上的，不少姑娘簽了才知道是實打?qū)嵉馁u身契，哭都沒地方哭去。

    就是方黎跟他說是十年的合約時，丁浩洋驚訝道：“他讓你簽十年？”

    要知道，他們樂隊當初也只簽了五年。

    方黎也說：“是啊，會不會太久了啊，十年后我都三十多了..”

    不過丁浩洋轉(zhuǎn)念一想，也是，遇上方黎這么一個外形嗓音俱佳的寶貝，哪個公司不想把合約簽長點，最好握在手里一輩子才好呢。

    “你等會兒，我問問進哥吧，十年確實太長了，萬一你以后真的大火了，說不定能簽香港、國際上的音樂公司呢�！�

    他說的香港，國際的音樂公司什么的，方黎沒概念，他也沒有想那么長遠，這次回晉陽來，要不是他占著理，秦衛(wèi)東準要把他綁了送上飛機去，以后他要是再跑香港去，他簽是能簽，怕是沒命唱了。

    丁浩洋那邊掛了電話，就跟他之前的經(jīng)紀人韓進打了過去，沒一會，楊躍程就接到了韓進的電話。

    韓進這兩年做到了浪潮的小高層，有股份的那種，電話一開，就罵他要簽方黎的事怎么不跟他講一聲？

    楊躍程也委屈啊，說：“進哥，他是我和老婆度蜜月在紐約發(fā)現(xiàn)的，誰知道你認識��？你是不是認錯了啊，他才剛剛回國..”

    方黎是韓進當初在琴行就想簽下的人，怎么會不認識？在電話里罵他，讓他把合同趕緊往上調(diào)，調(diào)成二檔的合同。

    “啊？那不是給已經(jīng)有小名氣的藝人的優(yōu)待合約嗎？方黎還是個新人啊，進哥，那孩子絕對有潛力，我們現(xiàn)在得把他抓緊了啊..”

    韓進忍不住罵他：“蠢啊你！那孩子什么也不懂，你搞個十年的賣身契把人家嚇跑了怎么辦？五年！我們先簽了再說，簽到手里才是第一要緊的，讓他跑了你年終獎就甭想著發(fā)了！”

    頂頭上司韓進發(fā)話了，楊躍程趕緊跟合同部的人說，重新擬一份合約，又趕緊給方黎打電話了。

    現(xiàn)在唱片市場的行情大好，港臺那邊幾首新人的粵語流行歌登陸電臺，讓制作公司賺的盆滿缽滿，現(xiàn)在圈里都傳一句話，只要簽對了人，那印唱片就像印鈔票一樣。

    而他們公司早期簽的樂隊太多，導(dǎo)致歌曲情懷重，但不夠商業(yè)化，這也一直是公司煩擾的問題，現(xiàn)在他們急需一個能迅速打開內(nèi)地和港臺樂壇商業(yè)市場的明星歌手，而方黎的條件無疑是最合適的。

    出租車上，方黎屁股還青著，倒騰了好幾個位置，他接到電話，聽到楊躍程那邊說，他又跟領(lǐng)導(dǎo)又爭取了，合同按照藝人的標準給他一份新的，合約期也縮短到五年，讓他別有什么顧慮，然后又跟他講了一堆他們公司跟什么香港、臺灣的金曲制作發(fā)行公司都有合作等等的。

    方黎要下車，他付錢給師傅，就說了句：“行，”

    楊躍程大喜：“行了？那明天我們能簽約嗎？”

    方黎算了算，五年，也不是很長，聽到電話里楊躍程又再三保證他們會嚴格按照合同規(guī)定的分成履約，方黎說：“行，那我明天下午過去�！�

    楊躍程大喜過望，心里說進哥真是有一套！就是這小孩也真是沒什么防備心，得虧是遇上他們公司了，是真做音樂的，不然得讓人騙的底朝天。

    晚上回去，方黎就把明天要去浪潮簽約的事跟戚簡講了，戚簡很詫異：“簽、簽約，當歌手？”

    “是啊，”方黎托著下巴，玩著手機上的俄羅斯方塊：“你不覺得..站在舞臺上，是一種很..很著迷的感覺？”

    從當當初夜總會第一次登臺，到上次的慈善募捐，雖然時間跨度漫長，那種悸動的心情在方黎的心中就沒有消退過，就像海浪的浪潮一樣，不斷翻涌著，他一次次地確定，他是享受站在舞臺上的。

    舞臺上的聚光燈、臺下無數(shù)雙聚焦、期待的眼神、只為他響起的掌聲，都讓他有一種被肯定、被證明的感覺包裹著，有個聲音告訴他，他不是一個什么都做不好的人，他也有他自己的光芒，這種光芒不用依附任何人存在，是完完全全屬于他方黎自己的。

    “聽起來..很厲害..”

    戚簡是那種把他丟在人堆里，他恨不得縮起來再沒人注意的那一類，想到方黎竟然享受站在舞臺上的感覺，他就覺得方黎厲害極了。

    他又說：“那這件事，要不要跟秦哥說..？他最近給、馮暉，打了好多電話..你們還要，繼續(xù)吵架？”

    方黎摁了兩下，游戲又死了：“吵唄..”

    他們又不是沒吵過，只不過像這次一樣嚴重的，還是第一次。

    也不知道該說他是有恃無恐還是腦子里壓根沒有那個概念，反正他和秦衛(wèi)東吵著，也一點也不擔(dān)心秦衛(wèi)東一個人在美國亂搞，他們兩個人從頭到尾都是只有彼此的，在一起的時候別人連個縫都插不進來，分開了，同樣也是。

    方黎簽約當天，浪潮的幾個高層都來了，他們看見方黎本人，又聽方黎試了幾首歌，那再看方黎的眼神，就跟看著什么天上掉下來的金窩窩一樣。

    韓進現(xiàn)在自己不帶藝人了，就把方黎交給了自己帶出來的楊躍程帶著。

    剛簽約那幾天，公司給他請了聲樂老師，還有形象設(shè)計的老師，反正方黎就跟個洋娃娃一樣被人折騰著。

    浪潮在他身上也是下了血本，請的聲樂老師都是按小時計費的，他們把他當今年成公司壓的最大的寶，造星這個東西說慢，有的小年輕簽了一兩年了，連錄音棚都沒進過。

    但說快也快，有些簽約的第二天，就馬不停蹄地選歌去了，關(guān)鍵還是在公司眼里的價值。

    方黎上了幾天培訓(xùn)課，有同公司有幾個新簽的小年輕和他一塊，看見他的模樣，又聽了他唱歌，方黎唱歌著實沒什么技巧，要非說，那嗓子一開，全是天賦。

    和他一塊上課的小年輕跟他處了兩天，再看他的眼神說不上來，大概是這世上不管多勤奮多刻苦的人都是讓人佩服的，而方黎這種，他顯然是屬于后面那一種最讓人嫉妒的。

    尤其是聽到帶他的經(jīng)紀人是楊躍程，那種嫉妒就更深了。

    因為楊躍程是韓進手底下的，公司里誰不知道韓進是混京圈的，在圈子里有資源有人脈，都說只要是韓進相中的，那就沒有捧不紅的。

    不說他帶紅的有名的明星有多少了，光看那個現(xiàn)在混的也就還行的東南西北樂隊，也是讓他包裝的在搖滾圈里有了一席之地，一兩年前，聽說那樂隊還是個在夜總會里賣唱的。

    方黎忙起來了，膽也沒忘了秦衛(wèi)東，他倆在一塊那么久了，以前甭管怎么吵架，晚上秦衛(wèi)東都雷打不動地抱著他洗澡、睡覺的，倆人親一會，膩歪一會，說會兒話，再大的氣也沒了。

    但現(xiàn)在他回了國，沒這條件了。

    一晃離開秦衛(wèi)東也得有小半個月了，方黎白天在音樂公司忙著試音。

    但到了晚上還是哪哪都不適應(yīng)，說不想秦衛(wèi)東，那是假的，過去幾年他們都習(xí)慣了晚上睡覺了要摟，白天醒了要親，在彼此身邊，那就跟刻進了身體本能一樣。

    秦衛(wèi)東自然更是，他給方黎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不過方黎都沒接，方黎也不敢去想秦衛(wèi)東得急成什么樣，他想了，心就疼，他真怕他接了，一個忍不住，就什么原則都沒的回美國去了。

    看似從來什么事都是秦衛(wèi)東跟他低頭，但是說實在的，他倆之間有什么事是他方黎決定的？

    ===第75節(jié)===

    方黎就想決定這么一回，哪怕晚上沒有秦衛(wèi)東的懷抱他好幾天都睡不著，他也咬牙忍了。

    這次的事就是一個警鐘，方黎再傻也知道，秦衛(wèi)東這次敢因為這件事對他動手，就會有下一次。

    如果他以后真的不想在家里只做秦衛(wèi)東養(yǎng)的一只小鳥小雀兒，那就不能回頭，都做到這個份上了，怎么能前功盡棄？

    革命嗎，不流血不犧牲是不可能的。

    不過他簽約浪潮音樂公司的事，沒幾天，還是讓馮暉知道了。

    馮暉簡直大驚失色，連助理跟他說馬上有個國外的視頻會要開他都顧不上了，一路超速殺到戚簡這兒。

    “方黎？！你簽了經(jīng)紀公司？！”

    方黎也是剛剛回來，他放下公司的吉他，這吉他不熟悉，不是很好彈：“是啊。”

    馮暉眼前一黑，差點背過氣去。

    “你簽的哪家公司？”晉陽有頭有臉的老板馮暉認識不少，一個什么唱片公司他雖然不知道，但打個招呼，一定能給方黎先把約給解了。

    方黎說：“你干嘛啊，我都簽了，簽了五年呢，要是違約的話，光是那個什么..違約金，就要賠不少呢，你甭跟秦衛(wèi)東一樣啊，到那兒都管我的事。”

    “你以為我想管你的事？”

    馮暉真是頭都大了：“你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那經(jīng)紀公司的合同你看了嗎你就敢簽，你去夜總會看看那兒陪酒的小姐哪個不是簽了什么亂七八糟的經(jīng)紀公司的，你甭管賠多少，我出了，你給我說哪個公司不長眼敢簽?zāi)�，我去給你解，解決了，我不跟秦衛(wèi)東說。”

    “你能不能別老把這事想的這么齷齪啊，我一男的，人家要我去陪酒干嘛啊�！�

    方黎沒在社會上滾打過，當然不知道有的老板就好玩那些剛簽約的，涉世未深小年輕，男女不忌，馮暉是見識過的，他頭痛的很：“那我跟秦衛(wèi)東打電話了啊，我管不了你，讓他來管吧�！�

    “你就會給他打小報告..！”

    方黎趴在床上，打開手機看著楊躍程給他發(fā)的信息：“人家是正經(jīng)的音樂公司，音樂公司！你能不能先了解了解再說啊，我算是看出來了，你跟秦衛(wèi)東你倆想的一模一樣的，反正外頭的都是壞的，就你倆是好的，你打吧，反正我簽完了，我不解約�！�

    方黎那性子就是他愿意好好說話的時候就能好好說話，他不愿意的時候，那就是軟硬不吃，要追究源頭，也是秦衛(wèi)東這些年慣得。

    馮暉瞧他那樣，是沒轍了：“你倆打算吵多久啊？你倆吵架，遭殃的可是我們..！現(xiàn)在全公司上下你去問問，一聽要開國際視頻會議，一個個恨不得把要匯報的材料一字不差的背下來，生怕說錯一個字，你老公這些天臉黑的跟活閻王一樣..”

    “他愿意黑..”

    馮暉喝了口水，放下杯子，他搬了個板凳坐到床跟兒：

    “我說，你到底打算怎么樣才肯原諒秦衛(wèi)東？他這天給你打那么多電話不接，你知道他有多擔(dān)心你？他擔(dān)心你擔(dān)心的都..我光聽他的聲音都有點同情他了，他現(xiàn)在忙的一天睡不夠兩三個小時，你真的要把他逼瘋？”

    方黎趴在枕頭上，聽馮暉這么說，他心里也難受，吵架歸吵架，但方黎知道，秦衛(wèi)東那人從小恨不得把他裝進眼珠子里，含著嘴巴里，貼身帶著看著，自己不接他的電話，秦衛(wèi)東得有多著急，估計再拖兩天，秦衛(wèi)東真得瘋了。

    方黎撅著嘴巴：“我愿意跟他吵嗎，還是我愿意看他累？那他就不能反省反省自己？”

    馮暉一聽，就知道方黎這是嘴巴松了，有戲..！他趕緊給戚簡使了個眼色，讓戚簡關(guān)上門，偷摸地打開手機，撥了那位活閻王的跨國電話。

    “那你跟我說說，你想秦衛(wèi)東反省什么？那可你親老公，你也不能真把他逼瘋了是吧..”

    “是我逼他嗎？”

    方黎打開今天他在錄音棚錄的歌，試音的，這些天他也很煩躁：“你知道最開始我為什么回國嗎，他對我動手，他動手打我！”

    “嘶..”馮暉驚訝地說：“你說他敢動手打你？”

    這個馮暉以前是真不知道的。

    “就因為我上臺唱了一首歌，沒跟他講，就這點屁事，他對我動手！”

    方黎真的氣死了，從小到大都只有他對秦衛(wèi)東動手的份，何時有秦衛(wèi)東對他動手的份了！

    方黎說：“操，也就是老子那會被他壓制住了，不然絕對扇死他踹死他..！”

    他屁股疼了好幾天！現(xiàn)在還有印子！那會兒他才踹了秦衛(wèi)東一腳！現(xiàn)在想想真是虧死了！等秦衛(wèi)東來了他絕對要多踹幾腳才解氣！

    “靠！他真不是個東..”馮暉義憤填膺地譴責(zé)到一半，突然想起來什么，他看了一眼手里正在通話中的手機屏幕，咳嗽了一聲：“..東，東哥吧，這點做得確實不對..！”

    方黎白了他一眼：“還西哥呢，他就是個王八蛋！”

    馮暉心說，聽見沒有，這可是你老婆親自罵的。

    馮暉說：“這都多少天了，你倆這么一直僵著也不是一回事啊，我瞧著秦衛(wèi)東那邊是快撐不住了，你再不接他電話，他該上急診了，你說說，你想讓秦哥怎么反��？”

    方黎在枕頭上趴著，想了想，他說：“首先吧..首先就是要學(xué)會尊重我..！他真的一點也不尊重我..！這幾年尤其嚴重！我做什么都要得到他的同意，只要是他不同意的事，我一樣都不許做，他這是做我男朋友還是做我的爹？做爹也沒有這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