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聽到這個名字,頓時那群兄弟和宋徽音的注意力瞬間就被吸引了過去,目光炯炯地看向正在打電話的薄時沉,就看見下一秒,剛剛才升起幾分愉悅的神色瞬間又垮了下去。
一群人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薄總�!蓖糁砣跞醯穆曇魪碾娫捘沁厒鱽�,眾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打來電話的人不是遲知鳶,難怪他的臉色會這么難看。
而電話那頭的汪助理自然不知道這邊的情況,正有條不紊的將自己查到的信息全都說了出來,“遲小姐拿到的離婚證是真的,關(guān)于離婚協(xié)議,律師那邊給的說法是當初征求了您的同意,您親口說了可以由夫人代為簽字的�!�
“放屁!”薄時沉聽到助理說是他同意了遲知鳶代簽離婚協(xié)議,當即怒火中燒,一時沒能忍住,竟是直接爆了粗口,也嚇得汪助理再不敢開口,“我什么時候同意……”
第十三章
一句話還未說完,塵封的記憶卻突然涌來。
兩個月前遲知鳶的確給他打過一通電話,說是有事要跟自己商量,他當時正陪著出車禍的宋徽音,哪有時間回去見她?便說沒空讓她自己決定,直接去做就行。
想到這里,他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卻仍舊不死心的問了一句,“協(xié)議書是什么時候簽的?”
“兩個月前�!蓖糁淼幕卮饛氐状蚱屏怂南M�,薄時沉內(nèi)心復(fù)雜,一時不知道是該氣遲知鳶居然會算計自己,還是該氣她居然從那個時候起就已經(jīng)在計劃著離婚了。
細細回想起來,她好像也的確是從那段時間突然變得怪異起來的。
可究竟是為什么呢?
那時宋徽音也才剛回來,她也不過才被他拉去獻了一回血而已,就因為這個,她就要離婚?甚至如此堅定,在這一個月內(nèi)都不曾后悔?
薄時沉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些什么,他氣息不穩(wěn),情緒也同樣焦躁不安,宋徽音看出了他此刻的煩躁,聯(lián)想起剛剛汪助理的話,只以為他是因為被擺了一道才心氣不順,連忙安撫了一句,“時沉,她不識好歹那是她的問題,你可千萬要小心些,你心臟不好,要是被氣出了個好歹來可就不好了�!�
這原本只是一句安撫的話,卻像是提醒了他一般,撥開了他眼前的重重迷霧。
他忽然想起,獻血那天遲知鳶曾問了他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我只有一個問題,四年前你接受了一場心臟移植手術(shù),移植人叫什么名字?”
“我只知道他姓齊�!�
“明白了,謝謝。”
“你問這個干什么?”
“確定一下�!�
那日的問答重新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也是從那一日過后,原本總要聽著他的心跳才能入睡的遲知鳶,忽然不愿再聽他的心跳,從前對他百依百順的遲知鳶,突然開始拒絕他的所有提議。
就連她突然要離婚,也是那一段時間發(fā)生的事。
“薄哥,你怎么了?”看著薄時沉突然陷入沉默,臉色卻越來越難看,為首的丁鴻野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將他整理好的思緒驟然打亂。
薄時沉甚至不敢去細想,那日她說的確定一下,究竟是在確定什么。
他只能不斷地安慰著自己,不會的,她那么愛自己,怎么可能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都滾出去�!�
話雖如此說,他心底的焦躁卻絲毫不減,甚至開始趕人,見他此刻情緒不佳,丁鴻野他們不敢多留,連忙離開了病房,一瞬間,房間內(nèi)就只剩下了薄時沉和宋徽音兩個人。
他轉(zhuǎn)頭看見因為自己一句話而紅了眼眶的宋徽音,頓了頓,藏下了心中的不耐。
遲知鳶就從來不會這樣,不會因為自己一句態(tài)度的話就要哭,從來都知分寸的很,除了項鏈那一次,她幾乎也不會將小情緒帶到自己面前來。
當然,后來的吃醋不算。
但畢竟是自己曾經(jīng)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的人,他終究還是沒辦法對她的態(tài)度太過強硬,值得嘆了口氣,“你先回去吧,我有點累了,想先休息一會兒�!�
“至于……其他的事,以后別提了,我沒有和遲知鳶離婚的打算�!�
說完,他便側(cè)過身去,不再看她,可宋徽音卻卻在聽到這句話后驟然瞪大了眼,滿目不可置信,“薄時沉,你什么意思!你不打算跟她離婚,那我們這段時間算什么?”
他默了默,仍舊未曾看她,只是閉著眼睛回了她一句,“我只是把你當朋友而已。”
“朋友?”宋徽音卻忽然嗤笑了一聲,起身時椅子背推動,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嘎吱聲,兩個人卻都像是沒聽到一般,她的目光死死盯著他的背影,質(zhì)問也隨之而來,“你說我們只是朋友,那我倒想問問你,薄大少爺對朋友都這么好的嗎?”
“朋友生病,拉著自己貧血的老婆去獻血,事事親為照顧了整整一周,卻對獻完血的老婆不管不顧不聞不問?”
“會為了參加朋友的聚會,將老婆獨自丟在山頂?”
“會因為朋友一句想盡興,就拉著自己受盡羞辱的老婆留下來?”
“會讓自己的父母把傳家寶給朋友而不是老婆,甚至為了給朋友出氣,連老婆差點溺死在水中都不管,還放言不準去救?”
“會當著老婆的面,舍去性命去救一個朋友?”
薄時沉的臉在宋徽音的一句句質(zhì)問中逐漸變得蒼白,直到這一刻,他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所作所為對遲知鳶來說,究竟有多殘忍。
那時候他是怎么想的呢?
他不過是覺得遲知鳶那樣自己,絕對不會離開自己,所以才會那樣肆無忌憚罷了,所以后來察覺到了她的異常,他也還是會去哄一哄她。
可他喜歡了宋徽音太久,久到她都成了他心中的執(zhí)念,對她的偏袒也成了習(xí)慣,所以仍舊會在潛意識中最先選擇她,可直到遲知鳶這一次離開,他才終于發(fā)覺,他最離不開的,其實是遲知鳶。
“如果我從前有什么舉動讓你誤會了,我想你道歉�!�
第十四章
薄時沉抿著唇,不敢去看宋徽音的目光,心中卻越發(fā)覺得對遲知鳶愧疚不已。
如果她不曾離開,仍舊留在他的身邊,或許在聽到宋徽音說想要和自己在一起時,或許他真的會欣喜的接受。
而他躲避的眼神也讓宋徽音的心涼了個徹底,紅唇因為憤怒而微微發(fā)抖,良久,她忽然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