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意識逐漸清晰,任聞知死死咬著牙,從頭到尾,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他的面前,只有四張怨恨和嫌棄的臉。
“算了,看著晦氣。”
裴安夏不耐煩地?fù)]揮手。
保鏢像扔破爛一樣,把任聞知丟出了門。
他一個人在地上躺了很久,額頭的血都凝干了,才終于恢復(fù)了一些力氣。
楊舒雯從房間出來,看見靠在走廊椅子上的任聞知,嫌棄地皺皺眉。
“去處理一下,換身衣服,跟我去見奶奶。”
療養(yǎng)院門口。
任聞知摸摸口袋里的盒子。
事到如今,有些東西不屬于他,也該歸還了。
“見到奶奶,什么話該說和不該說的,你心里最好有數(shù)。”
楊舒雯冷冷留下這句話,先一步走進(jìn)了門。
聽到動靜,楊奶奶緩緩轉(zhuǎn)過頭,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奶奶,”楊舒雯率先開口,聲音輕柔了許多,“我們來看您了�!�
任聞知站在原地,情緒一時變得難過,輕聲開口叫了聲:“奶奶�!�
手不自覺地抓緊了口袋里的盒子。
楊奶奶微笑著點點頭,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來了就好,快坐吧�!�
楊舒雯坐在了奶奶身旁,而奶奶卻緊緊握著任聞知的手,絮絮叨叨關(guān)心著他的近況。
被這樣事無巨細(xì)地關(guān)懷,任聞知心中泛起暖意,又涌起酸澀。
他剛要開口,楊舒雯卻搶先說道:“奶奶,他能有什么事,每天都過得挺好的�!�
說完,她看了任聞知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警告他別亂說話。
兩人陪著閑聊了一會兒,年事已高的奶奶就睡著了。
替老人掖好被角后,他從口袋里拿出盒子,里面是一條玉石吊墜。
這是奶奶在他和楊舒雯訂婚時,親手交到他手上的,代表著對他這個孫女婿的認(rèn)可和祝福。如今,他已經(jīng)不需要了。
任聞知戀戀不舍地最后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奶奶。
“奶奶,這應(yīng)該是我最后一次來看您了�!�
“最后,什么最后?”
剛接完熱水回來的楊舒雯眉頭輕蹙。
她眼神正好掃到桌上的盒子,目光一凝。
“你把吊墜留在這兒干什么?”
任聞知臉上一片疏離:“如你所愿,物歸原主罷了。”
看到他這冷淡的表情,楊舒雯愣住了。
她張了張嘴,想問問他這話什么意思,話到嘴邊又變了味。
“欲擒故縱的把戲玩多了,有意思嗎?這吊墜是楊家的傳家之寶,你本來就配不上它�!�
任聞知早就習(xí)慣她的冷嘲熱諷。
他沒有回應(yīng),手機突然跳出提醒。
是鑒定中心給他發(fā)的消息。
第8章
裴景舟一直在朋友圈更新他的日常。
照片里,楊舒雯溫柔地給病床上的裴景舟喂飯,裴安夏特意買了裴景舟最愛的蛋糕,裴父裴母為了讓他安心,日夜不離陪在裴景舟身邊……
看著一條條朋友圈,任聞知已經(jīng)被傷害過太多次,心底沒有任何感覺。
他定了一張明天出國的機票。
辦理完手續(xù),任聞知剛到家,就看見裴景舟堵在門口。
“任聞知,你不是答應(yīng)了楊阿姨要走嗎?怎么還賴在這兒?你臉皮可真夠厚的!”
察覺到他話里有話,任聞知眼神微睞:“你怎么知道的?”
裴景舟冷哼了一聲,拿出那份協(xié)議書,“楊阿姨當(dāng)晚就告訴我了,你拿了她的錢,答應(yīng)滾出我們的生活。可你呢,還在這兒賊心不死,是不是還惦記著舒雯姐姐?”
他走近任聞知,語氣蔑視而鄙夷。
“你可真夠下作的,楊阿姨說了,只要能把你這個窮鬼攆走,花多少錢都樂意,在她心里,只有我才配得上舒雯姐姐,你這種一文不名的臭要飯的,別想進(jìn)楊家的門,毀了舒雯姐姐的人生。”
話落,楊舒雯的車就開了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