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爸就走到游戲屏幕前擋了他的視野:「去看會兒書……」
話還未說完,趙飛岸手中的游戲手柄已經砸向了他爺爺的腦門。
「砰」的一聲悶響,直接砸出了幾滴血。
我爸捂著額頭喊疼,但他沒舍得罵大孫子,反倒把矛頭指向了正坐在沙發(fā)上玩手機的我:
「你沒看到你爸流血了?還不快去拿個創(chuàng)可貼來!飛岸是你的親侄子!你這個做小姑的就不能管教他?」
管教?
前世我倒是真費心去管教了,換來的結果是被趙飛岸用各種器物砸得渾身淤青。
被游戲手柄砸都算輕的,有一次我督促他寫作業(yè),他反手朝我摔了一個花瓶。
花瓶濺起的碎片劃傷了我的臉頰,差點就留下疤痕。
全家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指責趙飛岸,他們一家子還在飯桌上陰陽我說話沒分寸,非要去惹他們的寶貝。
我到現在都記得我爸當時說的話:
「岸岸的性格是天生的,你作為長輩應該包容他,無條件謙讓他!這才是你一個高材生該有的風度和涵養(yǎng)!你這臉就算留了疤也沒什么,你又不靠臉勾引男人,毀容怕什么?」
這一世,游戲手柄砸到他頭上了,他才知道痛。
我笑著對爸爸說:「爸爸,岸岸可是你的寶貝大孫子啊,你作為長輩就應該包容他,謙讓他,被他砸出血也是你的榮幸啊!」
我甩上了臥室的房門,把他們兩人的罵罵咧咧隔絕在外,樂得清靜。
手機上搏擊教練回了我消息,說今晚就可以開始訓練。
重生后我花了兩萬報了散打速成班,因為在大學時就接觸過拳擊運動,算有點底子。
動嘴皮子固然爽,但對上天生惡種,以暴制暴也是一種手段!
8
跟一個攜帶超雄基因的暴力狂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是件有風險的事。
但我不可能搬出家,畢竟我爸媽包括哥嫂一起住的這棟大別墅是我出錢買的。
要滾也該是他們滾出我的房子。
早幾年,趙飛岸在學校惹出不少事,都被校方壓住消息家長出錢解決了。
那些舊事沒法重新追究,李可宜還在昏迷中,我正愁沒有機會把趙飛岸送進警察局,他高中的班主任就打了電話來:
「趙飛岸在給同桌的包子里摻了刀片!那孩子吃了兩口包子就把喉嚨割得全是血,送醫(yī)院急救了!」
我抄起手機趕到醫(yī)院,急診室外,段云馳也在,他是這個醫(yī)院的醫(yī)生,這次卻沒有穿白大褂。
哥嫂和趙飛岸也在急診室外,有兩個警察盯著這個一家三口,他們這次出奇地老實。
很快,醫(yī)生從急診室出來,他先看向段云馳:「云馳,你弟弟的喉嚨割得很嚴重,雖然不影響他后續(xù)開口講話,但這一年內,都不能唱歌了�!�
段云馳臉色陰沉,沖上前提起趙飛岸的衣領,朝他怒吼:「你明明知道他是音樂藝術生,下一周他就要去參加藝術�?迹∧憔尤桓覛纳ぷ�!」
趙飛岸冷血又淡定地說:「包子是他自己要吃的,里面有刀片關我什么事��?」
段云馳眼眶發(fā)紅,攥緊拳頭。
他越是悲怒,趙飛岸越是得意:「這位哥哥,警察叔叔在這里,你要是打我,會有代價的哦。」
以我哥嫂的無恥嘴臉,一旦段云馳動手打了趙飛岸,他們立刻就會反咬一口!
「段醫(yī)生!你冷靜一點,別動手!」
段云馳瞪向我:「你讓我怎么冷靜?那里面躺著的是我親弟弟!」
「我的意思是,你別動手,我來。」
話音剛落,我一拳砸歪了趙飛岸那張得意的嘴臉。
趙飛岸被這一拳打得撞墻,鼻子里流出兩行鼻血,一直沉默的哥嫂終于跳腳說我怎么敢打人,連警察也阻止我:
「女士,冷靜點,別在這種時候鬧事。」
我甩了甩砂鍋那么大的拳頭,笑:
「警察同志,我是這孩子的小姑,小姑教訓侄子,不犯法吧?」
9
我合理合法地揍得趙飛岸鼻血眼淚直流。
段云馳的怒火才平息了些,他冷靜了下來:
「是誰干的,我弟弟會指認,他可沒有昏迷�!�
段云馳的弟弟段云安坐著輪椅被推了出來,他脖子上纏著紗布,十分虛弱。
可他卻用眼神示意哥哥,自己可以作證。
于是警察就問:「是不是趙飛岸給你的包子?」
段云安開不了口,但他眨了眨眼睛,代表認同。
警察一系列縝密的問題都得到了段云安的明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