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老三:“你給起一個�!�
皮姐:“我覺得這店適合走裝逼路線,比如夜色、天街……要不就來點歐美范,樓層不是高么,就叫巴別塔得了�!�
聊了一會,皮姐扭頭,看向旁邊空著的位置。
“室長最近跑圖書館的次數(shù)更多了�!�
老三也看過去,“嗯,不過她去自習(xí)也很少搞專業(yè),我跟她去過一次,在圖書館待了四個小時,她有三個小時是在干別的事。”
老幺說:“也行呀,之前學(xué)得多。她的雅思和托福分?jǐn)?shù)都超高,可能是想出國吧�!�
“誰知道了�!逼そ銐|著下巴,嘀咕一句:“看著乖,主意可正了�!�
*
許輝的店鋪名字未定,但是在517寢室里,它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代號——圣地。
皮姐如此解釋:“如同菩薩的道場、基督的耶路撒冷、伊斯蘭的麥加——”
老三在旁邊插嘴,“或者共軍的井岡山�!�
皮姐:“一邊去!”
第二次去朝圣的時間在一個星期后,皮姐在得知競爭激烈后,又將策劃案完善了一遍,添加了不少細節(jié)。
白璐看著打印出來的策劃案,說:“這樣弄的話,預(yù)算不會低,你們還是跟店里老板商量一下,看他們愿不愿意出這么多錢。”
“商量商量,今晚就去商量,我已經(jīng)跟他們約好時間了,晚上七點過去�!�
白璐放下策劃案,嗯了一聲。
當(dāng)晚,白璐在食堂吃完飯,回宿舍的時候看見皮姐翻箱倒柜。
“干什么呢?”白璐把飯放到皮姐桌子上,“給你帶的,先吃飯吧�!�
皮姐大屁股在柜子外面晃來晃去,最后大叫一聲,直起腰,頭發(fā)蓬亂,眼珠溜圓。
“室長……”
“嗯�!�
皮姐扶著白璐的肩膀,痛心地說:“你說我怎么一條裙子都沒有啊,我他媽還是不是女人�。 �
白璐指了指桌子,“我買了你喜歡的燒鴨飯,你先吃點東西�!�
皮姐一屁股落在凳子上,“沒胃口……”
白璐:“等下不是還要跟人家談事情,不吃東西哪來的精力�!�
皮姐瞄了白璐一眼,嗔怪地說:“你都不上心,光我們?nèi)齻哪夠,沒有凝聚力,談也談不下來�!�
白璐低頭:“沒有……”
“還說沒有,你上午不還說晚上你不去了�!�
過了一會,白璐說:“好,等會我跟你們一起去�!�
皮姐這才開始吃東西。
*
店里的人比上次多,十一層包了六個房間出去,皮姐又是微信又是電話,找了半天才把孫玉河從一間屋子里拉了出來。
他不知道跟人玩了什么,滿頭是汗。
“來吧,還在這邊說�!�
再一次來到水吧,還是上次的位置。
“喝點什么不?”孫玉河問。
皮姐:“唷,這么一會功夫也不忘做生意,來我看看你這都有什么?”
不好干求于人,皮姐她們都點了最貴的飲料。
聊了半天,皮姐左右張望,不經(jīng)意地問孫玉河:“阿輝今天不在啊�!�
孫玉河說:“在,就隔壁屋,不過被人纏著脫不開�!�
在坐的都是一愣,皮姐笑得意味深長,“是么,也沒辦法,長得越帥責(zé)任越大。店就你們兩個人開的么,看你們歲數(shù)也不大,真厲害啊�!�
“跟我沒關(guān)系,我是來抱大腿的,厲害的是阿輝。大事都是他在管,我就是給他打雜的。”孫玉河不甚在意地說:“哦對了,旁邊那屋好像是你們學(xué)校的人呢。不知道你們認(rèn)不認(rèn)�!睂O玉河說著,忽然注意到什么,看著門口方向。
許輝走進來,老樣打扮,從吧臺抽出一罐啤酒,然后徑直走過來。
皮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旁邊抽了一把椅子,夾到自己和白璐中間。
許輝腳下不停,拉開椅子直接坐了下來。
白璐移開一點,給他騰出位置。
他坐下的一瞬間白璐就聞到了淡淡的香氣。
香水的味道很熟悉,他的喜好一直沒有變。
手里拿著金黃的酒罐,許輝打開之后仰脖灌入,喉結(jié)上下,一口氣喝了半罐酒才放下。
孫玉河看著他,“怎么出來了?”
許輝低聲說:“讓小方去了�!�
孫玉河:“能行么?”
許輝:“就是牌不太懂規(guī)則,教會就行了�!�
孫玉河挑挑眉,皮姐在旁邊問:“你們這有多少種牌��?”
孫玉河笑著說:“你市面上能見到的桌游我這都有,信不信?”
“哎!吹牛吧。”
“其實玩起來都差不多�!睂O玉河沖皮姐揚揚下巴,“你把你們那個什么策劃跟他說說吧。”
皮姐剛好跟許輝講,許輝伸手把她的策劃案拿了過來,說:“我自己看吧�!�
許輝手指纖長,一頁一頁翻過去,似乎看得很仔細。
旁邊的皮姐不時給他解釋其中細節(jié)。
“這個宣傳單的話,過一陣我們學(xué)校要舉行運動會,連帶著有不少活動,可以抓住那個時間點�!�
許輝側(cè)目,對皮姐笑了笑,“嗯。”
皮姐老臉一紅,有點不好意思。
皮姐這邊興致盎然地解說著,忽然感覺對面的老三渾身一緊。
老三翻出三角眼,往門口一擺,示意皮姐。
皮姐回頭——
一個女生在走進水吧,本來只是想去吧臺那買點喝的,結(jié)果眼神一斜,看見窗邊的一桌。
驚訝地睜大眼睛。
皮姐馬上回頭,一秒鐘內(nèi)心里默念三遍——
看不見看不見看不見……
太晚了,黃心瑩水都沒有買,直接走過來。
“璐璐!”
皮姐似是打了一個噴嚏:
“碧——嗤�!�
人已經(jīng)走到面前,白璐轉(zhuǎn)頭,對黃心瑩說:“你也在啊�!�
黃心瑩圓圓的眼睛眨了眨,“你們寢室怎么都在這里?”又看見孫玉河和許輝,“干嘛呢呀?”
白璐:“廣告學(xué)模塊課的作業(yè)�!�
“嗯?”黃心瑩似是來了興致,“什么作業(yè)��?”
白璐解釋:“就是找店鋪做宣傳�!�
“咦——好玩好玩。”黃心瑩從旁邊拉來椅子坐下。
中間加不進去人了,黃心瑩坐在白璐和許輝后面,手扶著兩人的凳子,歪頭看許輝手里的策劃書。
孫玉河看著黃心瑩,說:“你們認(rèn)識��?”
黃心瑩點頭,“當(dāng)然啊�!睌堖^白璐肩膀,“寢室長�。 �
因為517寢室的幾個人很少叫白璐名字,總是喊寢室長,加上白璐經(jīng)常幫人點到占座,班里很多同學(xué)也半開玩笑似地跟著叫她寢室長。
黃心瑩一來,氣氛明顯不對了。
皮姐三人都是直腸子,旁邊坐著黃心瑩,她們明顯找不到話茬,只剩下白璐張嘴應(yīng)對。
白璐問黃心瑩:“你也來玩么?”
“是啊�!秉S心瑩一仰頭,看著孫玉河�!皠倓傔在旁邊屋子呢,團部聚會。”
皮姐眼珠子快翻出來了,團部聚會聚這來了。
孫玉河的目光回到許輝身上。
“怎么樣?”
許輝放下策劃案,皮姐想問什么,猶豫之間黃心瑩說:“你們已經(jīng)定下來了么?”
“還沒最終確定。”孫玉河靠在椅子上,點了一根煙,看著白璐�!安徊m你們說,這個禮拜啊……好多你們這個課的人來找,我都聽混了,誰是誰都記不住。”
白璐放下手上的飲料,不經(jīng)意地看孫玉河一眼。
“是么?”
孫玉河眉尖一抖,煙灰掉到褲子上,低頭去撲。
黃心瑩在旁邊說:“選我們啦�!�
孫玉河抬頭,黃心瑩眼睛閃閃,“好不啦,選我們呀。”
孫玉河:“為什么?”
黃心瑩不愧在學(xué)�;斓瞄_,爽朗樂天,笑容宜人,把以白璐為首的四個人夸得天花亂墜,又策劃書從許輝手里借來,一目十行地掃過,看到什么,眼睛一亮,指著說:
“吶你看這個,運動會。我正好負責(zé)組委會的飲料采購,我們要是合作的話,我應(yīng)該能把這個項目簽到這里,差不多兩千的預(yù)算,雖然不多,但是可以在入場門口的地方放一個易拉寶,那幾天人員流動量特別大,宣傳效果加倍的�!�
孫玉河一聽,稍稍有點動心的樣子,“真的?”
“當(dāng)然��!”黃心瑩說服力奇佳,“我們是學(xué)校的王牌專業(yè),資源不是其他院能比的,學(xué)校很多事情都是優(yōu)先選我們,你跟我們合作沒錯�!�
孫玉河摸摸下巴,眼睛看向一直沉默坐在那的許輝,“噯……”
黃心瑩本來離許輝就近,看見孫玉河等著他拿主意,抬起小手拍拍他的肩膀。
“許大老板,你覺得怎么樣呀?”
許輝動了動,松了松肩膀,側(cè)頭。
是白璐的方向,也是黃心瑩的方向。
他的笑在她的余光中呈現(xiàn),與從前不太一樣了。
“行呀�!痹S輝輕描淡寫地說,“勞你多幫忙了�!�
黃心瑩笑著推他,許輝弱不禁風(fēng)一樣,隨她的手晃動身體。
*
“我操啊!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生意正式談妥,皮姐卻飽受打擊。
在跟黃心瑩分開之后,皮姐回到宿舍,用兩床被子捂住自己的臉,才大吼出聲。
老三把包扔到桌子上,也有點生氣,“真他媽憋屈!”
老幺在旁邊弱弱地說:“算了吧,不是談成了么�!�
皮姐腦袋從被子探出來,發(fā)絲凌亂。
“讓她說成我寧可不談了!你瞅她那樣……”皮姐一提黃心瑩就咬牙切齒�!安ピ耗莻男的看來又沒戲了,瞄上更好的了。明明自己發(fā)騷,還他媽一副、一副……啊啊��!”
老幺:“畢竟幫忙了,咱們說了那么久都……”
皮姐這邊糟心,一轉(zhuǎn)眼看見白璐坐在電腦前,不知道在看什么。
皮姐把凳子蹭過去,看見白璐屏幕上的黃色罐子。
圖片下面是介紹。
“……奧丁格啤酒?”皮姐瞇著眼睛念完第一句,頓時深吸一口氣,掐住白璐肩膀,一頓晃。
“這什么東西,我們在這痛不欲生,你還有心思查啤酒酒精度,你是不是想氣死姐幾個啊!”
白璐被晃得前仰后合,可目光還落在啤酒的資料上,眼波流轉(zhuǎn),嘴唇緊緊閉著。
☆、第36章
????距離運動會還有半個月。
????大學(xué)的運動會與高中不同,不需要人人都到,每班湊齊二十幾人就可以,一般是班委必須到,其他人自愿來。
運動會舉行三天,是學(xué)校除了招新和美食節(jié)以外最熱鬧的時候,一條從生活區(qū)通往教學(xué)區(qū)的主干道上擺滿了攤位。
最大的是通訊商,電信和移動不放過任何可以拉活的機會,面對面嘶吼,激情碰撞一萬年也不膩。
其次是學(xué)生在外拉的贊助商,像是飯店或者出國中介,只要有學(xué)校黨部的蓋章,運動會期間也允許進校園宣傳。
還有學(xué)生自己的小團體,也會湊熱鬧招人。
許輝店鋪的海報和易拉寶是白璐和皮姐負責(zé)的,因為當(dāng)初討論的時候,許輝留下話說不要擔(dān)心預(yù)算的事情,所以皮姐將這件事外包給了藝術(shù)學(xué)院一個專業(yè)的師妹來做。
第一次很快上交,皮姐拿給白璐看,白璐只看了一眼,就讓皮姐去問師妹到底想不想做,不要浪費時間。
第二次師妹帶著圖親自來到寢室,白璐花了半個小時跟她討論,最后挑出幾個需要改的點。事后師妹偷偷問皮姐,你們那個寢室長是學(xué)過設(shè)計的么,感覺好專業(yè)啊,都不敢亂弄。
“沒啊。”皮姐說,“不過她看得書多,什么都知道,雜家一個�!闭f著才反應(yīng)過來,抬手敲師妹的頭。
“你還敢亂弄!找抽是不是�!�
小師妹捂著腦袋,“人家開玩笑的啊�!�
第三次交上來,總算滿意了。
周六上午,白璐準(zhǔn)備去許輝店里。皮姐難得地起了大早,說要一起。
因為時間還早,店里人很少,皮姐連續(xù)打了幾個電話,才把昏昏欲睡的孫玉河從十二層弄下來。
他剛睡醒,迷迷糊糊,穿著背心短褲,腳上是拖鞋。
孫玉河不懂海報設(shè)計,也提不出什么意見,只覺得畫面的沖擊力和色彩都很好,便點頭同意。
皮姐問:“你老板呢?讓他也看看。”
“他不管,我定就行了。”
因為海報很大,幾張桌子拼在了一起。白璐站在桌前,聽著皮姐跟孫玉河的談話。
“那就這么定了?要是定下來的話,我們就去印刷了�!�
“行�!�
“印刷的話我們是打算大海報印五十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