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老三和孫玉河也停下了。
孫玉河:“玩?”他好像沒被提前打招呼,“上哪��?”
“哪都行,最近天氣沒有那么熱了,旅個游怎么樣?”
許輝看著四個女生,笑著說,“我請客�!�
一說請客,大伙的注意力都集中了。
“請客?去哪玩?”
“你們挑。”
“能出杭州么�。俊�
“當然可以�!�
“噢噢噢噢噢——!”
皮姐使勁晃白璐,那目光和力道,暗藏的話簡直呼之欲出——
全是你的功勞��!
老三喝了酒,更為放開。
“帶親屬行不?”
孫玉河瞪眼,“別得寸進尺啊!”
許輝抬眼看她,“男朋友么?”
“對�!�
老三探身,眼睛半瞇,聲音低沉,好像神婆一樣。
“許老板,帶鴛鴦容易結(jié)情緣的�!�
許輝沒喝酒,卻也微醺。
“好�!彼吐曂�。
皮姐馬上說:“那我也帶!許老板,帶兩對肯定比帶一對結(jié)得結(jié)實!”
孫玉河忍無可忍。
抽了幾瓶酒,碼成一排,放到對面四個女生面前。
“帶帶帶!帶什么帶!能干完了這些再說帶!”
真的硬生生地一人塞了一瓶。
老幺實在不能喝,被白璐拿過來,“我替她喝吧�!�
許輝對白璐道:“喝不了別勉強�!�
皮姐在旁邊挑眉嘎巴嘴。
飯桌到酒桌,質(zhì)變的開始。
老三已經(jīng)有點醉了,皮姐也因為剛才的一杯酒臉頰通紅,孫玉河戰(zhàn)斗力不減,一瓶接一瓶地打開。
傍晚時分,白璐覺得老三差不多了,把她手里的酒瓶拿下。
“別喝了�!�
老三暈暈乎乎,“沒事……”
皮姐給老三拉下去,白璐轉(zhuǎn)頭看向?qū)O玉河。
真是酒壯人膽,孫玉河直直地回視她,臉上雖變色不如老三明顯,但也散著熱氣。
“換你?”
“換我。”
孫玉河點點頭,他們面對面站著,與剛剛跟老三喝酒時氣氛完全不同。
孫玉河表情嚴肅了一點,掐著腰,沉下一口氣。
“來吧�!�
剛要拿酒,白璐說:“天色不早了。”
孫玉河一頓,看向她,白璐與之對視,道:“不如咱們速戰(zhàn)速決?”
“怎么個速戰(zhàn)速決法?”
白璐朝他后面抬抬下巴,孫玉河回頭,知道她指得是什么,有點猶豫。
“藏著的是什么?”白璐語氣輕松,還帶著點笑意�!凹t的還是白的?”
孫玉河盯著她,冷然道:“都有�!�
白璐挑挑眉,“拿來呀�!彼至嗔艘黄科【苼恚斑@個就當漱口了。”
孫玉河一聽這話就知道了,她明顯是懂一些剛猛的喝法。
腦子莫名一抽。
孫玉河也不知道被什么激起來,直接把后面的箱子打開,從里面拿出兩瓶酒。
果真如他所說,一紅一白,都是烈性酒。
許輝終于伸出手,攔住要開酒的孫玉河。
“不行�!彼挚聪虬阻�。“不能這么喝�!�
可惜不管白璐還是孫玉河,誰都沒有回應(yīng)他。他們相互對視,好像拉滿的弓箭。
拿來大杯,紅白一比一兌好,旁邊又啟開一瓶啤酒。
老三在一邊打了個酒嗝,“臥槽,三中全會啊……”
孫玉河舉起杯子,咬著牙。
如果該說什么的話,現(xiàn)在就是時候了。
自己兄弟年紀輕輕,被老天爺翻來覆去折騰個透,好不容易才走到現(xiàn)在這步。雖然不知個中情由,但他知道,這一定跟面前這個女人有關(guān)。
他不想因為他,讓他們之間有隔閡。
深吸一口氣。
“白璐,我要跟你道——”
“歉”還沒出口。
耳邊一聲脆響,手上一次輕顫。
孫玉河回神,自己的杯已經(jīng)被白璐碰過了。
她看他一眼,一語不發(fā)地仰起頭。
白璐喝酒不豪情,軟綿綿的,跟她平時很像。
如果捏住鼻子,不聞酒精味道的話,光看畫面很容易覺得她是在喝湯。
孫玉河不甘示弱,舉杯就灌。
辛辣的混合酒入肚,咽喉一截如同火燒,刺激得腦中神經(jīng)一跳一跳,瞬間熱汗淋漓。
雖然白璐先喝,但孫玉河速度快,兩人幾乎一起放下杯子,然后便奪來旁邊的啤酒,一飲而盡。
許輝看著看著,坐回凳子里。
孫玉河前面已經(jīng)喝了不少,灌這波有點勉強,喝完之后頭重腳輕,手扶著桌子,額頭上的血管根根分明。
“你——”孫玉河眼球充血,抬起一根手指,指向白璐。
這樣一頓喝完,白璐的呼吸也明顯重了,她凝視著孫玉河,“我怎么。”
孫玉河咬著牙,指完她又指了指身邊的人。
“阿輝——”
白璐面色不變,“他怎么。”
孫玉河的眼睛里漸漸泛出水光。
醞釀了半天,皮姐和老三在旁邊等得不耐煩,沖他喊一嗓子:
“大老爺們能不能給個痛快的!服不服�。俊�
情沒來得及流出,莫名其妙的笑意又涌上心頭。
孫玉河一屁股跌回凳子,使勁揉了揉臉。
“服�!�
癱軟著仰頭,長嘆一聲。
“真是操了……我服還不行么……”
皮姐跟老三一個對掌。
戰(zhàn)斗告一段落,轉(zhuǎn)眼間一群人又玩了起來。
天邊灑著余暉,紅得像醉了的美人臉。
白璐的手機忽然響了。
她在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時,微微頓了一下,然后接通電話。
她接電話的聲音很小,吵鬧的室友聽不到,喝得歡騰的孫玉河也聽不到。
“吳瀚文。”
抬起眼,只有對面坐著的許輝,一直安安靜靜地看著她。
☆、第50章
????夜到了,天暗下來。
????廣場的大廈高二十四層,十一樓處在中間位置,視野開闊。
從醫(yī)院出來之后,除了核對賬目,店里的其他事情許輝都交給了孫玉河處理。
打理得還不錯。
九點多,店鋪正在營業(yè),水吧內(nèi)一桌女生聊天聊得開心。
不知是討論什么新奇的話題,她們不時爆發(fā)大笑。
這里全部都是這樣的學生,找一個聚會的地方,興致勃勃地來,心花怒放地玩,然后心滿意足地離開。
他們每次出門,不一定有明確的地方去,但一定有明確的地方回。
他安安靜靜地坐在靠近落地窗的位置里。
孫玉河因為下午喝了太多酒,窩在對面的沙發(fā)里養(yǎng)神。
他看向窗外。
大學城點點亮光,看得久了,會有種天倒過來,星都灑在地上的錯覺。
“……你看什么呢?”許輝回頭,孫玉河模模糊糊地醒過來,身上還有酒味。
“沒什么�!彼吐曊f。
孫玉河坐起來,搓了搓臉,打了個哈欠,扭頭喊來一個服務(wù)生。
“幫我倒杯冰水!”
又看向許輝,“你喝點什么不?”
許輝搖頭,孫玉河看了一會,道:“怎么了,又這么蔫呢?”
“沒怎么�!�
冰水拿來,孫玉河喝了一大口。
“爽!”
許輝還是安靜,孫玉河精神了一點,凝眸看他。
“人家不都說清楚了�!睂O玉河道,“根本就沒關(guān)系,當初那女的是騙你的。”
一想到自己也曾經(jīng)相信黃心瑩,孫玉河又來氣了。
“我操這女的撒謊天賦真心點滿了!我真他媽該想辦法弄死她!”
“喲,孫哥又要弄死誰啊。”小方路過這里,聽到孫玉河的話,“你怎么那么多想弄死的人。”
“滾滾滾!一邊去!”
小方嬉皮笑臉地離開,孫玉河又對許輝說:“白璐不也說了么,他們倆——”
“跟那無關(guān)�!痹S輝忽然說。
“嗯?”孫玉河一愣,“那是怎么?”
許輝沒有說話,玻璃窗上映出他自身淡淡的倒影,他看得入迷了。
“阿河……”
孫玉河連忙應(yīng)聲,“啊?”
許輝頓了頓,然后不太確定地說:“你說我現(xiàn)在,是不是有點變丑了�!�
“……”
孫玉河為了這個詭異的問題卡殼五秒。
許輝因為身體原因,看著偏文弱。
尤其是最近,雖然從醫(yī)院出來后他有心改變,不再酗酒,但失眠的毛病不是一兩天能調(diào)整的,幾日下來,消瘦得厲害。
孫玉河沉思一會,拄著膝蓋,輕松地說:“許輝,這么跟你說吧,你要跟我比呢,優(yōu)勢可能沒有之前那么明顯了,但是——”
他話鋒一轉(zhuǎn),指著窗外,語氣激動地說:“你要是跟今天樓下的那個傻逼比,我告訴你,你就是拎一副骷髏架子去也比他帥一萬倍!”
許輝輕聲笑,“你小點聲,這么激動干什么�!�
“我說你要挑對手也選個差不多的行不行?怎么這號人物也能讓你緊張?”
“人家怎么了。”
“許輝……”孫玉河苦口婆心,“白璐不瞎,但凡是個女人——不,就算男人也算上,放你和他二選一,肯定都選你的好不好�!�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痹S輝低聲說。
“那是什么意思?”
許輝沒有解釋,他的神態(tài)很明顯地說明,他有幾分不自信。
這在孫玉河眼里簡直就是笑話。
“阿輝,你不要亂擔心,那男的在我眼里真的一丁點的戰(zhàn)斗力都沒有,而且白璐這女人——”他說到這停了停,許輝看過來,“白璐怎么了�!�
孫玉河回憶過往,總結(jié)出深刻經(jīng)驗。
“白璐這女人,真的有兩把刷子的……”
許輝挑眉,孫玉河說:“不愧把你辦得服服帖帖的�!�
許輝笑著搖頭,漸漸的,笑意又淡下。
“阿河,我今天看到他,感覺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