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清越，你想干什么？君上最喜歡我了！他日后知道，不會(huì)放過你的�！�

    那柳枝驀地收緊，束縛住紅璃，將她捆倒在地。

    「你不過是旻華的寵物罷了！他今日就是在此，都未必救得了你�！�

    我穩(wěn)穩(wěn)落在她身前。

    「你若還不愿意現(xiàn)形，就別怪我拿柳枝，直接穿腮而過了！」

    紅璃用一只手和一邊魚鰭，低頭去捂住自己的臉。

    「你敢！」

    我用力捏住她的下顎，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

    那柳枝被我抵在她的臉側(cè)。

    「你看我敢不敢？」

    紅璃腳尖都離了地，眼里充滿惶恐。

    「清越上仙，清越上仙，別！別碰我的臉，我求你，我知道錯(cuò)了，饒了我吧！」

    我往前盯著她，淡淡地笑了。

    「這是你的臉嗎？還是你真的忘了，你長(zhǎng)什么樣子？」

    我用柳枝在她臉上劃了一道。

    那張?zhí)摶玫拿廊嗣嫱鶅蛇吜验_，露出她原本紅色的五官與面容。

    眾人將目光投過來，竊竊私語起來。

    紅璃閉上了眼，發(fā)出尖叫。

    我嫌她叫得難聽，將她丟到了地上。

    掌心放出白光，籠罩住她。

    「我收了你的千年修行，你日后就做條魚吧�！�

    那束白光下，紅璃蜷縮在地，渾身顫抖，慢慢縮小，變回了那尾紅鯉魚。

    那柳枝穿過那魚腮，將它提了起來，飛到了我手中。

    我提起那尾鯉魚，升到夜空上。

    「鯉魚作亂，現(xiàn)已伏法�！�

    眾人回過神來，紛紛下跪。

    「恭送仙君！」

    我拂袖，正欲離開。

    地面?zhèn)鱽硎煜さ暮奥暋?br />
    「阿越！」

    夜空下，衛(wèi)懷期雙眼蒙著絲帶，被綠綃攙扶著，跌跌撞撞地奔來。

    「阿越，是你嗎？」

    他抬起頭來望天，表情一片茫然，聲音卻帶著喜悅的期許。

    「阿越，七年了，你終于回來了。你沒死，你是我的王后……」

    他朝著天空，伸出手來，指尖不停地顫抖。

    「阿越，我錯(cuò)了，我好想，好想再見見你。」

    他不到而立之年，鬢邊青絲已泛白。

    我看了他一會(huì)兒，平靜地開了口。

    「衛(wèi)懷期，你的王后，越女已死。本尊是九重天的清越仙君�！�

    我轉(zhuǎn)身飛上了天。

    只留下一道聲音，回蕩在世人耳中。

    「你縱容鯉魚禍亂，已鑄成大錯(cuò)，望你好自為之�！�

    衛(wèi)懷期追尋著那道聲音，跑出來摔了一跤。

    他趴在地上，滿身泥濘，苦苦地抬起頭，淚痕斑駁，聲音嗚咽。

    「清越，你是清越！我想起來了……我是旻華，原來旻華就是我……」

    這一夜，驟雨不歇。

    鳳音宮溝渠填平，萬千新竹，破土而出。

    15

    我回到九重天。

    將那尾紅鯉魚放到琉璃魚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