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明白了�!鼻澍S點頭,把手收回來。
就是跟著他學彈琴唄,和上才藝班差不多。
扶珩身上還殘留著被人“施暴”的痕跡,不方便陪她出去,派了那個挎著大刀的少言哨兵送她。
卿鳶走出去幾步,想起什么:“啊,我的手套”她下意識轉(zhuǎn)身,想要折回去,卻沒想到,沉默跟著她的年輕哨兵離她那么近,她這么一轉(zhuǎn)身差點撞到他的懷里。
撞到年輕哨兵結(jié)實的身上可能只是會疼一下,可他腰上挎著寒氣凜凜的大刀呢,卿鳶仿佛看到自己被劈成卩即鳶了。
還好,對方反應很快,在關(guān)鍵時刻,圈住她的腰,沒有摟住,而是經(jīng)過極短的猶豫,抓住她后腰的衣服,把她往后面帶了一下,沒讓她整個人都撲在他的大刀上。
但卿鳶下意識想要抓住什么東西穩(wěn)住自己的時候,指尖從刀背輕輕擦了過去。
她聽到頭頂有少年哨兵的悶哼響起。
她還以為踩到他了,趕緊又往后退了退:“對不起�!�
年輕哨兵僵硬了一會兒,不知道怎么了,耳朵紅得快要滴血,一言不發(fā)地退后。
卿鳶不想再麻煩他跟著她回去取手套了,正要跟他說就這樣繼續(xù)走,抱著長劍,衣擺翻飛的年輕哨兵邁著長腿,風風火火地走過來,揚手把手套遞到她的面前。
“謝謝�!鼻澍S不太喜歡這個對她很有敵意的正統(tǒng)哨兵,但還是保持禮貌,伸手去接。
子野把手臂抬起,躲過卿鳶的手,沖她挑眉:“先老實交代,你對隊長做了什么�!辈坏惹澍S開口,他虛起眼,低身靠近她,“別跟我撒謊,我最討厭騙子了�!�
他討厭什么,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卿鳶也不想要手套了,轉(zhuǎn)身要走。
子野把高挑修長的身體舒展開,懶洋洋地來抓她的手腕,她不知道她的動作在他們眼里,慢得跟樹懶似的嗎?還想跑:“誰許你走了?我還沒”
他的聲音停下來,但不是因為他哥從后面給了他腦袋一下,警告他要尊重向?qū)А?br />
而是他低下眼,看向趁他抬起手臂,露出長劍,捏住劍鞘的柔弱向?qū)А?br />
卿鳶也看著他,看他沒有動作,指尖稍微動了動,像給小貓小狗撓癢癢一樣,摸了摸劍鞘。
徒手觸碰哨兵的精神巢,不會有什么作用,但要是找到命門就不一樣了,可能是福靈心至,也可能是腦袋短路,反正卿鳶突然冒出個想法,萬一這個哨兵的精神巢有“癢癢肉”,怕癢什么的呢。
好像猜錯了,長劍哨兵被她摸了劍鞘,本來就勁瘦凜然的身軀繃得更緊更薄,也更鋒利,沒有躲開她的手,反而上前一步,原本還帶著點不正經(jīng)的笑意的桃花眼肅然起來:“你竟敢擅自碰我的”
對啊,她不敢啊,不是他非不讓她走,她會這樣嗎?兇什么兇,她把手拿回來就是了,想著卿鳶放下手,不敢太快,怕刺激到對方。
對她來說,就算放慢動作,指尖從劍鞘突起的雕刻紋路上脫離也沒用太久的時間,可對別人來說,并不是這樣。
那雙盛著怒氣兇著她的桃花眼緩緩睜大,好像一只正在炸毛的小貓突然被塞了一大口貓條,味蕾乃至全身的細胞都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新奇而又刺激的味道。
他下意識地想要追逐那個剛幫打開他新世界的大門,就拿開的“貓條”。
卿鳶被盯著她步步緊逼的長劍哨兵嚇了一跳,要不是大刀哨兵揪住了他的衣領(lǐng),把他拽到身邊,她感覺他都要咬她了。
子沉把精神好像有些恍惚的弟弟雙手反剪到后面,拿走了他手里的手套,以專業(yè)的押解罪犯的姿勢控住他,看向卿鳶,準確地說是,看向卿鳶腳下的地面
憶樺
,把手套遞給她,低聲道:“抱歉�!�
“沒關(guān)系。”卿鳶接過手套,“謝謝�!�
之沉聽到她小聲跟自己說謝謝,那輕軟的聲音好像羽毛從他心尖劃過,他忍不住稍微抬眼,偷偷看了一眼她的影子。
很快又低下眼,止住自己冒犯的視線。
下一個哨兵是異化哨兵,卿鳶幸好在跟扶珩進到基地的時候,就聯(lián)系了他,對方很顯然很不愿意搭理她,直到她都要從扶珩那里出來了,他才回復她,告訴她在哪里見面。
還沒見面,卿鳶對他的印象就很不好了,她在他說的會議廳外面找了座位,雖然會議廳屬于基地最重要的建筑,管理極其嚴格,但獨自待在異化哨兵的領(lǐng)地,她還是有點不安。
卿鳶害怕地拿出一管高級營養(yǎng)劑,害怕地喝了起來。
喝到一半,會議廳華麗的大門被護衛(wèi)隊打開,一大把長腿邁出來。
卿鳶抬起眼看過去,看到了有點熟悉的面孔,她要起身,那人卻已經(jīng)看到她走過來。
狼耳上的寶石耳墜搖晃,光點掉到卿鳶眼底,她閉了下眼,再睜眼就見那雙綠色的獸瞳縮緊,寂靜而又焦渴地鎖定她。
他沒碰到她,只是用眼神桎梏她,可卿鳶還是覺得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
有一瞬,她以為他都要在會議廳這種軍事要地,在他的同僚面前,狠狠咬住她的頸側(cè)了,可也是那一瞬之后,他慢慢直起身,眼神從狂熱變成極度的陰鷙冷漠:“你怎么那么久沒玩那群賤骨頭了?”
他說的是訣君他們嗎?那么久?也就兩天不到吧?卿鳶聽不懂這頭瘋狼在說什么。
“喝的那是什么垃圾東西?”訣隱居高臨下地睨了眼她手里的營養(yǎng)液,“他們就能給你這樣的報答嗎?”
這是垃圾?這是軍區(qū)特供的高級營養(yǎng)液,有錢都買不到,更關(guān)鍵的是,特別好喝。
她攥緊了營養(yǎng)劑,可還是被瘋狼給搶走了。
訣隱看了眼還想跟他比力氣的孱弱向?qū)�,和他就一句話都不愿意說,訣君帶著狗崽子到她宿舍下獻殷勤的時候,她跟他們可是聊得很開心。
他和他們有什么不一樣?綠色的眼冷下來,光澤卻更為美麗,他放開手,營養(yǎng)劑碎了一地,還沒來得及流開,就被開心沖過來的小機器人打掃干凈了。
有病吧?卿鳶皺眉看著被小機器人吸到肚子里的碎片,她宣布,這頭瘋狼比那只大蝙蝠更討厭了。
“有那么舍不得嗎?”訣隱冷笑著低下身,聲音放輕了些,他不擅長哄那些弱小可憐的存在,好在聲音足夠好聽,故意勾起人來,雖然有些笨拙青澀,但也挺抓人耳朵的,“跟著我吧,我能給你的東西比他們多得多�!�
“跟著你?”卿鳶對他的說法表示無法理解,跟著他混黑澀會嗎?“干什么?”
訣隱下頜線繃起,剛裝了兩秒,兇意就從綠色眼瞳中滲出來。
她是故意明知故問,想讓他像那些賤狗一樣跪下來求她的施舍嗎?
“我忘了,我不需要征得你的同意。”訣隱微微虛起眼,野性的肅殺感更強,“直接把你叼回窩里就可以了,敢跑我就咬斷你的腿�!闭f著,卿鳶看到他咧嘴笑了一下,露出兩顆尖尖的牙齒。
卿鳶相信他能做得出來,握緊扶手,生怕他真的來抓她。
另一道聲音慵懶優(yōu)雅地響起:“想要和她做就直接求她啊,你這樣,只會嚇壞她�!�
訣隱聽到這個聲音,皺了皺眉,眼睛還盯著卿鳶,身體微側(cè),把她擋�。骸昂湍阌惺裁搓P(guān)系?”
卿鳶又看到一位“熟人”,是那只泡澡黑貓。
他今天穿了衣服,是那種緊身的納米作戰(zhàn)服,作戰(zhàn)服是高領(lǐng)的,露膚程度幾乎為零,和泡澡那天形成強烈反差,不過,這么保守的款式穿在他身上比不穿還要性感誘人,柔軟光滑的面料把他的肌肉包裹起來,如實地展示著包滿充實的線條。
黑色靈貓蹲在他的肩上,他的眼睛沒怎么聚焦,漫不經(jīng)心地投向她這邊:“不能反抗的獵物,還有什么樂趣呢?”
獵物?卿鳶在心里悄悄怒了一下,褫奪他“泡澡黑貓”的封號,貓還是好貓貓,但他不是好東西,不配這么好的封號。
訣隱側(cè)臉,狼眼里顯出警告:“滾開。”
迦涅的眼瞳漸漸聚焦,肩上的黑貓彈出利爪,若有所思:“和她連接的感覺那么好嗎?從正統(tǒng)狼王那偷來的一點肉渣,都把你饞得像狗一樣�!�
黑狼的低吼在大廳里回蕩,黑貓從迦涅的肩躍下,落地時,黑狼腳下的地面冒出高高低低的金屬利刺。
“你們想被關(guān)禁閉嗎?”第三道聲音響起,冷靜自持,說話的人看向訣隱,沒有起伏地輕嘆了一聲,“哦,對了,你本來就有還未執(zhí)行的懲罰,是想被這次任務除名,直接去蹲雙倍時長的狗籠子嗎?”
黑狼咬碎金屬,沖說話的人咆哮。
那人淡定地低下眼,在光腦處理事務:“動靜越大,注意到她的人就越多。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
這句話止住了一觸即發(fā)的大戰(zhàn)。
黑狼和黑貓轉(zhuǎn)頭,從會議廳出來的異化哨兵平時打得你死我活,這個時候倒是默契,都沒有離開。
訣隱看了眼卿鳶,帶著黑狼,一臉厭惡地走向這些聞到一點味道就走不動道的臭狗。
迦涅也收了黑貓,他倒是沒看卿鳶,仿佛又對她失去了興趣。
打斷這兩人大戰(zhàn)的哨兵放下光腦,看向卿鳶。
他的銀發(fā)梳理得一絲不茍,鼻梁上架著光線構(gòu)筑出來的智能眼鏡,復雜難懂的瑩藍色數(shù)據(jù)流在鏡片一刻不停地滑過。
科技感拉滿的鏡片后是狹長漂亮的眼睛,他看著卿鳶的時候,眼里沒有任何看到同類的溫度,好像她也是從他鏡片上淌過的一團數(shù)據(jù)。
他看起來不像異化哨兵,同樣穿著高領(lǐng)作戰(zhàn)服的身體高挑卻清瘦,腰間也佩戴武器,只有右腿有一條從大退根處開始纏繞的金屬蟒蛇的特制武器。
那武器纏在哨兵修長的腿上有種內(nèi)斂清雋的殺意。
他注視著卿鳶的眼里沒有其他異化哨兵的敵意輕視,也沒有其他感情,只是冷靜且高效地收集有關(guān)她的所有數(shù)據(jù)。
分析她的同時,也不影響他按照標準的社交模式,對她微微頷首問好:“卿鳶向?qū)�,你好,請跟我來�!?br />
卿鳶本來還在想這個異化哨兵雖然冷漠,但不像其他異化哨兵有很嚇人的異化特征,可能不會那么危險,她的這個想法還沒成形,就看到紳士地轉(zhuǎn)身為她領(lǐng)路的哨兵露出后背。
從他頸椎的棘突開始,到尾椎都生著鋒利的背鰭,到尾椎那里拖出一條卿鳶突然知道他纏在腿上的“金屬蟒蛇”是什么了,是他失去血肉,只剩骨突的尾巴。
卿鳶默默放慢了腳步。
果然人在突然被嚇傻的時候,會忍不住瞎想。
比如,她就在想,他把骨頭尾巴這么纏在腿上,要是坐下不硌屁股嗎?
走路的時候,也會不舒服吧?
纏腰上應該會好一些。
第17章
升什么破級
卿鳶和哨兵隊長保持著距離走出會議廳,
外面等著他的隊員,這些隊員身上的作戰(zhàn)服面料有些特別,很像她前世看過的游泳運動員穿的專業(yè)泳衣和鯊魚褲的材質(zhì),
薄而富有彈性,
非常貼身,
表面看起來滑滑的。
這種緊身衣中的緊身衣很挑穿的人的身材,
肌肉太發(fā)達會很油膩,
身材太白斬雞撐不起來,
這些哨兵的身材堪稱完美,
比例,體脂率,肌肉分布都正好,懶洋洋地站在那,有種沙灘帥哥剛參加完泳衣派對的既視感。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看他們的樣子可能真的是剛?cè)ビ瘟擞�,都是濕發(fā),被水打成一縷縷的頭發(fā)被隨意籠到腦后,有的會掉下一縷碎發(fā),掃著蒸騰著水汽的深邃眉眼,
養(yǎng)眼而又壓迫感十足。
里面?zhèn)頭最高的哨兵本來背對著她,
他沒穿上衣,
后背和他的隊長差不多,也是有背鰭和尾巴,
但他的背鰭尾巴沒到只剩骨頭的程度,
只是表面殘缺,
坑坑洼洼的,
因為還有血肉,他的尾巴看起來要更粗更長,
如果落到地上能拖出去挺長,所以他的尾巴是抬起來,甩
弋
出個飄逸的弧度,翹著尾椎的尾巴尖懸著,時不時悠哉地點一下。
卿鳶目光悄悄往下,想偷偷看看他的尾巴是怎么從作戰(zhàn)褲里鉆出來的,身子放松懶倦的哨兵腦后好像長了眼睛,立刻發(fā)覺她的目光,轉(zhuǎn)過身。
他的兩只眼睛各自被兩道深深的傷痕劃開,襯得眼眶中幾乎沒有眼白的黑色眼球更加恐怖,他咧開嘴,露出一嘴的尖而密集的鯊魚齒,兩肋處本來閉合,呈線條狀排列的腮裂不知因為興奮還是什么微微張開:“向?qū)�?”深吸了口氣,伸出舌頭,本該柔軟鮮紅的部位是藍色的,光落在上面,反出奇異夢幻的光澤。
卿鳶眼睛微微睜大,他的舌頭上好像長著類似鱗片的東西,她都不敢想,那樣的舌頭得刮得慌,哨兵卻絲毫不在意,用粗糙詭異的舌頭舔了舔唇:“好軟好圓的味道啊,像是夾心布丁,咬一咬,或者擠一擠,應該可以流出很多甜甜的汁水�!�
卿鳶停住腳步,她有時也會心血來潮好好做作業(yè),有一次為了寫論文,她還第一次使用了借閱卡,借了一本書,叫《不可饒恕的罪行》,里面羅列了近百年,最作惡多端,最殘忍冷血的罪犯。
第一篇就是一個精神體是鯊魚的哨兵,這類哨兵的嗅覺非常發(fā)達,甚至可以在很遠的距離外,嗅出獵物散發(fā)出的味道是什么“形狀”的。
這個“形狀”,普通人可能無法理解,是他們族群為了形容獵物的特殊語言,一說其他成員就會明白獵物的味道是鮮美可口還是什么。
他們會悄悄標記獵物,跟蹤他們,甚至會偽裝成普通人,潛伏在獵物的身邊,時不時捉弄一下對方,等到對方精神崩潰,再把他們殘忍地分食掉。
而且在分食的時候,會讓獵物保持清醒,好時刻提供給他們恐懼的味道,在他們的世界,恐懼的味道,是漂亮可愛的娃娃形狀,是他們最喜歡的阿貝貝。
案例描述太過血腥,超出卿鳶的心理極限,所以她也只看到這里,還被影響心情,論文都沒寫好。
“可惜里面有種”鯊魚哨兵皺起眉,尖尖的牙齒咬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好像被人揍了十天十夜的豬頭的味道,惡心死了�!彼奈舶途従彽厮α怂�,虛起眼緊盯著卿鳶,“不過,可以讓我們幫你覆蓋掉那些丑八怪氣味,用我們的舌頭,和尾巴”他說著,抬起大尾巴,要用樹杈狀的尾巴尖把她勾過去。
戴著黑色作戰(zhàn)手套的手攥住了那條蠢蠢欲動的尾巴,看起來清瘦,可稍微用力就讓那條粗壯有力的尾巴動彈不得,赫溟,也就是哨兵隊長淡淡開口:“我們不應該對向?qū)o禮。”
說完他放開手,鯊魚哨兵很遺憾地收回尾巴,但目光還在卿鳶身上游走,哨兵隊長看到了,卻沒再進一步阻止。
卿鳶特意繞開了那頭半果鯊魚,走在一個看起來好像沒睡醒的年輕哨兵旁邊,他像個洋娃娃一樣漂亮,粉色的頭發(fā)微微打卷,鼻梁和附近有些淡棕色的小雀斑,這樣“瑕疵”并不影響他的顏值,反而讓他看起來更加可愛。
卿鳶選擇走在他附近,不是因為他好看,而是因為他看起來最正常,幾乎看不出什么異化特征。
這些哨兵的領(lǐng)地和其他地方有著明晰的分界線,是一片水域。
“這里面有我們養(yǎng)的,會咬人的小可愛哦”鯊魚哨兵一路都在盯著卿鳶,看到她停在水邊,打開雙手,“我抱你過去吧,或者�!彼奈舶陀帧坝巍毕蛩�,想要托起她,“你坐在我的尾巴上?”
卿鳶搖頭后退。
赫溟看了一眼她,把粉發(fā)哨兵派給她:“星,你背她過去�!�
把眼睛都閉上了的粉發(fā)少年睜開眼“嗯”了一聲,卻沒有看卿鳶,只是背對她,低下身。
卿鳶不太喜歡被人背,有點緊張地小聲問長了張可愛精致的臉,其實也高她挺多的哨兵:“抱,抱,可以嗎?”
似乎很缺覺的哨兵終于側(cè)頭看向她,帶著點鼻音,沒情緒地重復:“抱抱,可以�!闭f完,再次低下身,這次是面對她,把她抱了起來。
好高啊,卿鳶不太敢摟他的脖子,但還是把手輕輕搭了上去,粉發(fā)哨兵對她的動作毫無反應。
鯊魚哨兵抽回尾巴,看著同伴懷里的向?qū)�,也沒生氣,反而咧嘴露出一口雪白的鯊魚齒,腰腹用力,一身漂亮的肌肉舒展,身子一轉(zhuǎn),以一個好看但有些浮夸的姿勢跳進水里。
作為藍星種花人,卿鳶對他的跳水姿勢無感,水花太大了。
其他哨兵也都潛進水里,粉發(fā)哨兵抱著她,走進水里,水對于身材比普通人高大很多的異化哨兵來說并不是特別深,卿鳶轉(zhuǎn)轉(zhuǎn)腦袋,想看其他哨兵哪去了。
看不到,她剛要收回目光,就見她旁邊的水面有泛著水光的背鰭接連切出來,蓄滿狩獵意圖,靜靜地圍著她和粉發(fā)哨兵轉(zhuǎn)圈。
這些哨兵進到水里,都暴露出本來的面目了,而卿鳶卻無法隔著水面分辨出他們誰是誰。
不,也能分出來一個,就是那個有很多咬痕,破爛但又殺氣十足的鯊魚背鰭,還有那條屢次想要把她勾過去的,濕漉漉的尾巴,它們的主人,她知道是誰,也記得他說過他想對她做什么。
卿鳶搭在粉發(fā)哨兵脖子上的手臂悄悄收緊,一點點貼住他,他也終于發(fā)現(xiàn)不對勁,看了看那些在一點點縮小捕獵網(wǎng)的背鰭,單手托著懷里對他來說幾乎沒有重量的向?qū)В硪恢皇謱⑺膬蓚腳踝籠在手心,把她可能會被那些家伙抓住的雙腿也收在保護范圍內(nèi)。
但卿鳶還是止不住害怕,終于在那條鯊魚尾巴逼得越來越近的時候,顧不上其他,盡可能圈緊粉發(fā)哨兵的脖子,把臉也埋在他的頸間。
她打顫的氣息像一片葉子,從粉發(fā)哨兵的耳邊滑到頸側(cè),接著無聲地,急促地撲打著某一塊皮膚,她也沒完全貼近他,可她的鼻尖會隨著他邁步的動作,時有時無地蹭著他。
粉發(fā)哨兵眼里的睡意在一點點褪去,當懷中的向?qū)б驗轷忯~尾濺起的水花,被嚇得一縮,柔軟地抱緊他,他眼里還殘余著一點迷蒙,可身體已經(jīng)先有了變化。
準確地說,是頭部有了反應。
卿鳶感覺不對,抬起頭看了一眼,看的這一眼差點把她送走。
粉發(fā)哨兵的頭打開了,像被平均剝成六部分的橘子皮,不過比橘子皮厚得多,而且嚇人多了,它們的外面是被切割開的人類皮囊,可愛的小雀斑依舊生動,寶石一樣的漂亮眼睛還在慢慢地眨,皮內(nèi)側(cè)卻是像海星觸手一樣,顏色極其艷麗,生長著密密麻麻肉質(zhì)突起的棘皮。
觸手在蠕動,像海草一樣飄蕩,尖細的末端被她吸引,緩緩地靠近她,觸手中心好像生著一大把透明花蕊或是纖細小觸手的洞口發(fā)出清冽好聽的少年音:“喜歡抱抱”
啊卿鳶只來得及在想心里發(fā)出這樣的感嘆,就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在打開的治療艙中醒來,睜開眼先看到的是一面后面都是水的水族館景墻,只是里面太黑了,看不清有什么魚在里面。
再一側(cè)頭,就看到恢復正常的粉發(fā)哨兵蹲在艙邊,靜靜地看著她,然后打開好像吸滿櫻桃汁,飽滿殷紅的唇,用比人工智能還AI的聲音說:“抱抱。”說著,他的手按著邊沿,直起身,向她覆過來。
卿鳶頭發(fā)都要被嚇得炸開了,抓起手邊的東西砸到他臉上。
粉發(fā)哨兵的臉側(cè)到一邊,低著眼睫想了想,回來看她:“這個也喜歡還想要給我往這里”他說著還撿起更硬更鋒利的東西遞給她,抓住自己的衣領(lǐng),輕輕一用力,作戰(zhàn)服就被撕開,他泛粉的指尖落在胸前同色的位置附近,“這里說喜歡想要”
卿鳶心臟都要跳出來了,腳踩著艙體里的床面,拼命往后退,啊啊啊這個哨兵好掉san啊。
“害怕?”粉發(fā)哨兵終于看懂她的心情了,但又沒完全看懂,他低頭看了看薄而漂亮的胸肌上的淡色,“可以切掉會再長出來可以玩我喜歡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