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投影中逐漸出現(xiàn)了一個龐然大物的影子。
鏡頭隨著她的精神鏈靠過去而推近，那是一個緊緊閉合的珍珠蚌。
人魚的精神體是珍珠蚌又正常又不正常的。
卿鳶的精神鏈攀上去，投影隨著精神鏈在珍珠蚌劃過，將它的細節(jié)展示在投影上。
卿鳶腦海里有一個畫面，眼睛看到的投影里又有一個畫面，錯位的視角給她很好玩的感覺，用精神鏈裹住這個大珍珠蚌看來看去。
“內(nèi)窺儀最多可以同時捕捉到十條精神鏈的視角，進行分鏡頭展示，選擇第一個工具圖標可以切換主鏡頭�！焙珍槁曇粲悬c緊繃，似乎剛剛在忍耐什么，現(xiàn)在終于忍不住了，才開口，“第二個工具圖標可以選擇顯示或隱藏分鏡頭�！�
卿鳶試了一下，先把能打開分鏡頭都打開。
十個分屏，從各個角度展示著哨兵的精神巢外觀。隱藏分鏡頭后，又可以把選定的角度放到最大，撐滿屏幕。
卿鳶熟練著操作，來回切換鏡頭。
赫溟一開始和她一起看投影，儀器的性能和他預(yù)想的一樣，唯一失算的是，他沒想到，這樣展示自己的精神巢會那么羞恥。
其實給向?qū)哪切┢聘竦恼掌鸵曨l對他來說沒什么感覺。
把自己當做一個沒生命的物體就好，這樣就能從旁觀者的角度去計算，做什么姿勢，用什么角度，選擇什么樣構(gòu)圖能拍出最完美的照片。
他自信地以為他也能用同樣的態(tài)度對待他被展示的精神巢。
為什么做不到。
因為他低估了哨兵展示自己精神巢的恥感。
更是因為這次翻弄它的人是向?qū)В皇撬约骸?br />
他碰觸自己，不會引發(fā)特別的觸感，向?qū)Р灰粯�，她的精神鏈剛落在他的精神巢上，他小腹處的肌肉群便無法控制地收縮。
癢意隨著投影切換視角，在他身體的不同位置瘋狂蔓延，從而讓他感覺，投影里映出的不僅是他的精神巢，還有他敏感下賤的身體，和隱秘不堪的欲動。
內(nèi)窺儀把他最不希望讓人發(fā)現(xiàn)的變化具象地，纖毫畢現(xiàn)地呈現(xiàn)出來。
他無法再說服自己他沒有感情，對此無動于衷。
“卿鳶向?qū)А焙珍榉砰_將手心壓出深深月牙的手指，輕聲問還在試驗的向?qū)�，“你可以進去了嗎？”
卿鳶本來還想試試工具欄里的其他圖標，聽到赫溟這樣問就先收起好奇心，把主鏡頭的視角鎖在某條精神鏈上，然后以它為中心，控住赫溟的精神巢。
控制不難，珍珠蚌也沒有反抗，就是進去
卿鳶用精神鏈摸摸珍珠蚌堅硬的外殼，珍珠蚌稍微分開了一條細縫，吐出一大串泡泡，然后又閉緊了。
而且，比之前更緊。
這就很難辦。
卿鳶看向赫溟，發(fā)現(xiàn)他低著眼看地上，像是在走神。
現(xiàn)在是走神的時候嗎？卿鳶叫他：“赫溟隊長，你看看投影。”
赫溟聽到向?qū)У穆曇�，先看了她一眼，眼睫顫了顫，這才看向投影里自己的精神巢。
卿鳶用精神鏈碰碰珍珠蚌咬得死死的縫口：“太緊了，打不開，赫溟隊長有什么建議嗎？”
珍珠蚌很大，但好像很脆弱，被碰了碰就搖晃了一下，蚌殼又用力往下壓了壓，設(shè)備非常高清，把珍珠蚌細微顫抖吐出的零星小氣泡都拍得一清二楚。
卿鳶無奈地搖搖頭，期待地看向科研型哨兵：“你應(yīng)該也研究過自己的精神巢吧？”
所以會知道怎么讓它打開的，對不對。
球球了，讓她抄個作業(yè)吧。
赫溟盡可
能冷靜地看待投影中的珍珠蚌，想把它當做一個普通的實驗對象，但看到它被向?qū)б淮辆妥龀瞿敲创蟮姆磻?yīng)，他還是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地感覺又羞恥又興奮。
他的隱私不應(yīng)該給任何人看到。
此刻卻放大投屏，供她注視著，研究著。
“嗯。”他控制著自己的聲音，還要控制頸側(cè)不顧一切想要長出來的鱗片，“我先試試看，能不能自己打開�！�
“好。”卿鳶把精神鏈撤開，看到投影拍不到精神巢了，又伸回來一條，充當攝影師。
赫溟看了眼投影，閉上眼睛。
向?qū)У牟聹y沒有錯，他以前把他全身上下的構(gòu)件都當做實驗對象研究過，其中就包括其他哨兵輕易不會自己折騰的精神巢。
他甚至已經(jīng)掌握了竅門，可以隨時打開，但
赫溟眉心出現(xiàn)淺痕，想到她在通過投影看他打開自己的精神巢，他就羞恥地用不上力，甚至更緊張了。
蚌殼緊得要把自己咬碎了。
“不行嗎？”卿鳶看出不對，赫溟隊長看起來狀態(tài)不是很好，小聲提議，“不然你教我怎么弄？”
赫溟第一次如此無力，不是很甘心地又試了兩次，額角都沁出汗，蚌殼反倒越來越緊，他只好放棄。
喘息著低聲說：“蚌口兩側(cè)有鎖扣，要先把它們打開。”
“好�！鼻澍S按照哨兵教她的，用精神鏈摸索珍珠蚌的蚌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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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影中的鏡頭跟著她的精神鏈移動，緊咬的蚌口在巨大的畫面劃過，連上面的鋸齒都拍得非常清晰，它的僵硬和脆弱，亦是如此。
逼著自己重新看向投影，把上面映出的一切都印在視網(wǎng)膜上的赫溟眼神越來越冷靜，臉色也越來越蒼白，唯有眼下那顆小小的淚痣顏色愈發(fā)鮮艷。
看到鏡頭晃動，摸索了一遍的精神鏈沒有找到目標，赫溟以形容別人的精神巢的冷漠口吻，繼續(xù)提示她：“如果沒有找到，可能是因為它太緊張，把鎖扣縮起來了，可以試著刺激一下蚌殼。”
刺激蚌殼？卿鳶猶豫地用精神鏈輕輕摸摸蚌殼，珍珠蚌確實有反應(yīng)，但不是她想要的，又收緊了一點。
賤的，赫溟眼里劃過一絲冷意：“請向?qū)Р灰@么溫柔，蚌殼上有幾個小斑點，那里最脆弱，朝著那里打。”
小斑點？蚌殼太大了，卿鳶感覺自己要“瞎”了也沒看到那幾個小斑點，赫溟教她用工具欄的放大工具通過內(nèi)窺儀來找。
第一次用，她總是不小心把放大工具關(guān)了，然后陷入找不到原位的迷茫里。
沒辦法，赫溟只能自己在投影給她指出大概位置，讓她去找。
卿鳶留了兩條精神鏈在蚌口邊等鎖扣出來，剩下的精神鏈都在專注地找那幾個小斑點，完全沒有注意到，聲音很冷靜的哨兵指著投影的指尖在輕輕顫抖。
“找到了。”卿鳶吐出口氣，確定了一下那幾個斑點的位置，用不同的精神鏈占好位置。
但沒有打，一是感覺不太好意思，二是感覺蚌殼太硬了，她如果真用精神鏈打過去，可能受傷的會是她的精神鏈。
卿鳶用精神鏈摸了摸其中最靠近蚌口的淡紅色小斑點。
赫溟從投影看到她的動作，同時眼下的淚痣有種被火星燙到的痛癢感覺。
好像有點效果，卿鳶感覺蚌殼抬了抬，又用精神鏈摸摸靠近蚌殼中心的小斑點。
赫溟胸口的肌肉痙攣了一下，那里的小痣也有了和眼下淚痣相同的感覺。
精神鏈又摸了兩個靠近蚌殼絞合處的斑點。
蚌殼小幅度地開合了兩次，吐出好多泡泡。
赫溟弓起身，腰窩處，小腹下都像燃起火星。
好像是越靠近蚌殼根部，也就是絞合處的斑點，越敏感，卿鳶大概摸出了點規(guī)律，為了確認這個規(guī)律，操控精神鏈移向最中心處的斑點上。
赫溟看到她要做什么，從不知何時要緊的牙關(guān)間溢出聲音：“別”
他最后的一顆痣，長在那里，不能
他沒能攔住卿鳶，卿鳶摸了摸蚌殼離絞合部分最近的那個小斑點，留在蚌口的精神鏈立刻感覺到有兩個小凸起冒出來，卿鳶當機立斷指揮精神鏈把它們撥開，苦苦支撐的蚌殼終于到達極限，都不需要卿鳶用精神鏈撬動，自己就脫力般地彈開了個小口。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成功了？”卿鳶驚喜地把已經(jīng)反映在投影上的好消息告訴赫溟。
赫溟咬住唇，將剩下的話湮沒，平復(fù)著差點凝成破碎聲調(diào)的喘息，痛苦又解脫地看著投影里丟盔卸甲，隱隱露出粉嫩蚌肉的珍珠蚌。
第59章
就要升破級
珍珠蚌剛開了個口就不肯再打開了，
卿鳶又讓精神鏈摸了摸蚌殼上的斑點，它反而還想要閉緊，卿鳶不敢再摸了，
問赫溟下一步該怎么做。
赫溟沉了口氣：“向?qū)Э梢阅笠幌吕锩娴陌鋈狻！?br />
精神鏈順著打開的蚌口流進珍珠蚌里，
輕輕揉搓蚌殼中厚實鮮嫩的軟肉。
赫溟眼前一花，
他對自己做過那么多實驗，
卻從來沒得到過這樣的感覺。
他應(yīng)該將自己的反應(yīng)記錄下來，
赫溟竭力保持冷靜將此刻的身體數(shù)據(jù)，
和感受以文字的形式錄入到光腦的觀察筆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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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需要附圖赫溟手指微頓，
過了一會兒才用光腦將精神巢被打開的標志性畫面截圖下來，插入到筆記里。
卿鳶都沒敢讓精神鏈用力，還好，蚌肉比蚌殼敏感得多，輕輕揉一揉，蚌殼就像被人捏住命門的小刺猬乖乖地慢慢打開了。
卿鳶看向赫溟，卻見他認真地在光腦上敲著字，看了一眼，學術(shù)美人魚的筆記讓她暈字了，
趕緊移開視線。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再次感嘆，
學霸就是學霸，
這個時候還不忘科研精神。
看來這一切對他的影響不大，卿鳶稍微放開了手腳，
用精神鏈俯拍了一下蚌殼里面的全景。
全是軟肉啊，
哪有精神體？卿鳶用精神鏈撥弄著蚌肉，
明明都聞到香氣了，
就是找不到散發(fā)香氣的源頭。
赫溟看著投影里顏色比現(xiàn)實更加鮮嫩的蚌肉被翻來攪去，羞恥感令他無法思考，
記錄的動作更像是在掩飾他此刻的難堪無措，筆記中的文字變得越來越亂七八糟，沒有意義。
就連最基本的語言能力也快要喪失，喉結(jié)滾動幾下，才艱難地吐出一個詞：“珍珠”
珍珠？卿鳶翻了翻，甚至還用了放大工具，對著里面仔細排查，還是什么都沒看到。
赫溟看到投影被蚌肉的局部放大圖占滿，修長的手指攥緊，指甲壓進手心還未完全會彈的月牙指印里：“要先讓珍珠蚌內(nèi)產(chǎn)生珍珠我的精神體失去了實體，只能借助珍珠才能顯現(xiàn)�！�
她個向?qū)�，怎么還要培育珍珠？卿鳶嘆息了一下，不過還是很有斗志，精神鏈做出挽起袖子的樣子：“怎么產(chǎn)珍珠？”
赫溟安靜片刻：“產(chǎn)生珍珠需要異物刺激，向?qū)Э梢栽诮o它一些屬于你的東西嗎？”
她的東西？卿鳶抬起精神鏈看了看，要是在現(xiàn)實里，她有很多可以給赫溟結(jié)珍珠的異物，可在赫溟的精神巢里，她就只有精神鏈。
哦，還可以從精神鏈里擠點水出來，這樣可以嗎？
卿鳶讓精神鏈鉆進蚌肉里，擰出幾滴水珠，原本很安靜的蚌肉像是很久沒有補充過水分的葉片，剛一嗅到水的味道，就開始躁動，水珠從精神鏈中流出來后，它們就更為迫不及待，連忙蠕動著將小水珠包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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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鳶也挺想看自己會產(chǎn)出什么珍珠的，期待地等在旁邊。
蚌肉效率很快，過了一會兒就從肉鋒間溢出水藍色的亮光，卿鳶撥開，幾顆小小的珍珠躺在軟肉里。
好漂亮。
卿鳶小心翼翼地用精神鏈去拿，還沒把小珍珠從被她一碰忍不住又蠕動起來的蚌肉中分離，小珍珠就碎掉了。
這是怎么回事？是從她精神鏈里擠出的水滴不夠異物嗎？
卿鳶正迷茫，學霸的指導適時響起，讓她知道不是她沒有做好：“請向?qū)ジ畹牡胤�，表面的蚌肉可能還沒有那么強的產(chǎn)出能力�！�
原來是不夠深，這個好辦，卿鳶讓精神鏈一頭扎進蚌肉里，往最深處鉆，感覺快要碰到下面的蚌殼，把蚌肉鉆穿了才停下來。
精神鏈都不需要刻意擠水，靠越往內(nèi)核越緊實的蚌肉壓力就可以流出水分。
卿鳶感覺不錯，這次能結(jié)出更大的珍珠吧？
學霸覺得還有提高的空間，開口問她：“可以再多給它一些嗎？”
可以啊，卿鳶讓精神鏈別光躺著靠蚌肉努力了，自己也出出力，多釋放一些水元素。
最好能一次性成功。
蚌肉很能吸收，把從她精神鏈里流出的每滴水元素都珍惜地收藏起來，卿鳶感覺差不多了，就讓精神鏈停了下來。
誒誒誒，這顆珍珠蚌好像在吸她的精神鏈，甚至還在考慮把它也收到肉里，將她的精神鏈也凝成珍珠。
卿鳶用精神鏈戳了戳貪心的蚌肉，不可以這樣哦。
蚌肉立刻恢復(fù)了理智，它的主人也向她道歉：“抱歉，卿鳶向?qū)�。�?br />
“我沒關(guān)系，赫溟隊長專心結(jié)珍珠吧。”卿鳶看向投影，投影里努力用她提供的“異物”孕育珍珠的蚌肉中間鼓起，邊緣緩慢起伏，偶爾整體收縮一下，讓人知道“珍珠盲盒”正在認真制作中。
記得前世開珍珠的直播很火來著，她還被硬控過，現(xiàn)在就有點當時看直播，等能開出什么樣子的珍珠的感覺了。
而且比那個還要刺激，不是直接看開珍珠，而是從珍珠產(chǎn)生就開始觀看。
產(chǎn)珍珠的過程其實有些痛苦，但對哨兵來說不算什么，只是這份痛苦引起的，扭曲的爽感讓他無法理解，也難以接受。
他的臉上泛起潮紅，頸側(cè)和耳邊的鱗片冒出又褪下，在聽到向?qū)У脑捄�，有一瞬喪失了所有自控能力，耳鰭都趁機長了出來。
結(jié)珍珠赫溟努力說服自己，這三個字只具有字面的意思，可還是因為它們是被向?qū)дf出來的，而控制不住地感到羞恥。
尤其說這樣的話的向?qū)н�在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珍珠蚌孕育珍珠的投影，一想到蚌肉再細微的動作也逃不過她的眼睛，熱流就一股股地涌出來。
涌向上面的，讓他耳朵燙得厲害，與其背道相馳的則讓更灼熱，赫溟看了看泳池，安靜的水面像伸出無形的觸手誘著他化出完整的人魚形態(tài)，潛入冰冷的水中為他快要燒起來的身體降溫。
“好了�！鼻澍S從投影中看到了珠光，精神鏈打開超負荷工作后，軟綿綿還有有些發(fā)燙的蚌肉，犒勞地摸摸它，剛要去拿珍珠，害羞地蜷縮起來的蚌肉就自己主動將珍珠吐給她了。
真乖啊，卿鳶想了想，擠了幾滴小水珠，給搭在精神鏈上面，無聲表達眷戀的蚌肉，讓辛苦了的它自己拿去產(chǎn)珍珠玩。
蚌肉很喜歡她的禮物，也蹭蹭她的精神鏈，然后把那幾顆小水珠藏了起來。
這次結(jié)的珍珠大，卿鳶得用一把精神鏈才能把它托起來，它很完美地糅合了她的精神鏈的水色，還有赫溟的人魚尾巴顏色，散發(fā)著綺麗又柔和的珠光，漂亮得令人移不開眼睛。
而且它好香啊。
珍珠里面有什么閃過，好像有什么要從里面冒出來，輕輕搖晃著。
卿鳶把它放到蚌肉上，珍珠堅硬的表面變成流體，凸凸凹凹，變幻著形狀。
折騰了一會兒，珍珠從圓滾滾的形態(tài)，變成拖著魚尾的小胖人魚形態(tài)。
卿鳶有點意外，赫溟隊長的精神體看起來好可愛啊。
一點不像異化哨兵的精神體。
但轉(zhuǎn)念一想，剛剛赫溟隊長說過，他的精神體失去了原本的實體，只能通過珍珠顯形，這很可能并不是精神體本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