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怎么了靳爺?”
談靳問:“你說,怎么才?能讓一個小騙子棄暗投明?”
季夏揚聽他那曖昧的語氣,就猜到這里的“小騙子”是誰,只覺得是談靳的情趣,撇撇嘴,說:“走了,一起去吃飯�!�
談靳笑了笑,沒再問,他準備回家?被經(jīng)理叫住。
“靳爺外面有人找你。”
談靳昨晚照顧江歲宜到凌晨四點,稍有倦色,拎著?銀質打火機問:“誰?”
“一個小妹妹�!�
談靳還以為是江歲宜,但又覺得好笑,江歲宜才?起床。
男人從煙盒里抽了根煙,只是單純叼著?,黑色襯衫單薄,沒什么興致地?目光掠過去,扯笑問:“什么亂七八糟的人我?都?要見?”
陳經(jīng)理幾分尷尬,“好像是上午到的京市,到了便來找你了�!标惤�(jīng)理跟著?談靳往前走,交代,“是個混血女孩,他說是你妹妹,可你倆明顯不是一國的人,而且……”談家?那么大的家?業(yè),如?果有個千金小姐,怎么可能沒半點名氣。
談靳在更衣室門口停了腳步,瞇了眼回眸。
經(jīng)理解釋:“你當時在訓練,就沒喊你�!�
季夏揚聽到這描述腦子里自動?勾勒了一位女孩的身影,之前在美國大獎賽時他好像見過,剛想問是不是叫Lilith,被談靳打斷。
“不見,下次她再來把人趕走,”談靳表情沒什么波瀾,“先?回了�!�
季夏揚還想問Lilith的事兒,聽到談靳說“回”,一愣,“不是,你不見人就算了,回去干嘛?”
談靳微微偏頭看他,云淡風輕的神?色問:“你不是知道?”
季夏揚不明所以:“?”
“歲歲住我?家?,”談靳擺擺手,走了,這次沒回頭,“下午回來�!�
漸行漸遠的落拓身影給更衣室的兩?個男人留了句話,“回家?陪女朋友了�!�
“……”
江歲宜簡單用完餐忙了論壇的事,學校那里問她要了相關數(shù)據(jù),她發(fā)完郵件,接到了姐姐的電話。
看到消息提醒時,江歲宜還有一瞬的茫然。
少?見姐姐如?此主動?,親自打電話給她。
秦月茹是今早才?聽孔媛說江歲宜被談靳接走了,孔媛表現(xiàn)得惶惑,但對于秦月茹來說她滿意得很,甚至樂于給江歲宜漲生活費。
“錢打你卡上了,原來的十倍。”秦月茹盈盈笑意,可以算得上溫柔。
但江歲宜只覺得手腳冰涼,看著?那筆錢,住進談靳家?里的喜悅所剩無幾。
事實上,奶奶的病如?果不再更換更好的治療方?案,錢足夠了。
江歲宜猶豫:“姐,你沒必要給我?錢了�!�
“怎么?你不缺錢?”
江t?歲宜閉了閉眼。
勾引旁人得來的錢,真的不臟嗎?
秦月茹見她不說話,說:“這幾天我?已經(jīng)陸續(xù)放消息出去,談公子對你情根深種,非你不娶�!�
江歲宜捏緊了手機,震驚:“你說什么?”
秦月茹笑了,“有問題嗎?”
幾十個億她都?砸進去了,還缺這點錢?
江歲宜坐在松軟的沙發(fā)上,頭頂是熾白的水晶燈。
江歲宜想起來孔媛的那巴掌,現(xiàn)在她的臉已經(jīng)不疼了,咬著?唇:“姐,撒謊的人會?下地?獄的�!�
對于江歲宜這莫名其妙的話,秦月茹只是答:“江歲宜,欺騙就能下地?獄,那么當今世界就是人間煉獄。”
偌大的別墅。
少?女白衣短裙,披散長發(fā),低頭時只露出瓷白.精致的側臉和綴在耳畔的淺藍色蝴蝶發(fā)卡,急聲?問:“為什么一定是我??”
秦月茹反問:“什么為什么?”
江歲宜咬牙:“為什么選我?來招惹談靳?因為我?漂亮?”
這是最開始秦月茹給出的回答。
電話那頭的笑了,笑散懶輕巧。
“因為之前的一次聚會?,”秦月茹緩聲?回答,“那么多女孩,談靳只多看了一眼你的側臉�!�
“江歲宜,你很合他的口味。”
秦月茹把電話掛了,只留下江歲宜一個人縮成一團,陷入沉思。
她又在騙談靳,騙得更厲害了。
談靳到家?時一眼就看到在客廳沙發(fā)的江歲宜。
她純情的面容沒什么神?色,還有病氣,正蜷縮在那里看手機,像是個沒什么生機的瓷娃娃。
談靳心不自覺跟著?她揪動?,手里的銀質打火機放在茶幾上,輕微的聲?響便吸引了江歲宜的目光。
少?女掀開眼眸看來,眼底是驚喜,她想起身又似有顧慮,最后只蒼白著?臉說:“阿靳,你回來了?”
談靳挨著?她坐下,江歲宜的身體柔軟而溫暖,大抵是因為病過,身上出了些微的汗,談靳溫聲?問:“胃還疼嗎?”
江歲宜的手按在電腦上,怕談靳看到屏幕上的郵件名稱,她連忙把手機電腦收起來,才?歪了頭問:“怎么回來了?”
談靳掃了眼放遠的電腦,理所當然:“這是我?家?。”
回自己家?天經(jīng)地?義。
江歲宜輕捏纖細的手指,倘若談靳早回來一分鐘,恐怕就要聽到那通和姐姐的密謀電話。
少?女輕皺眉盯著?談靳,反駁:“今天在家?遇到了蔣媽,她說你白天都?不回來的�!�
蔣媽是家?里的保姆,談靳叫她給江歲宜做了許多清淡的食物。
談靳問:“關心我?��?跟蔣媽問了我?的事?”
江歲宜瞪大眼,一副被拆穿的模樣?,她臉紅了。
不用回答,談靳笑了。
他伸了手碰到江歲宜,又問了一次:“胃還疼不疼?”
談靳的手很燙,壓在她腹部稍上一點的部位用了些力。
江歲宜一慌,不自覺耳朵尖子都?快紅得滴血,斷斷續(xù)續(xù)回答:“……不疼了……昨天吃了藥就不疼了,只是沒什么力氣……睡了一覺就好了�!�
談靳挑眉問:“現(xiàn)在有力氣了?”
江歲宜小幅度點頭,乖巧:“嗯�!�
“吃飯了?”
“嗯。”
談靳靠過來,手壓到江歲宜的脊窩。
江歲宜一顫,仰頭看他,還想問什么,談靳已經(jīng)低下頭吻她。
淺嘗輒止的吻。
江歲宜被親了,反倒心里空蕩蕩的,澀然得難受,嘟囔了句:“你趕回來就干這個?”
談靳氣笑了。
他擔心了一上午,一結束訓練就回家?確認她好點沒,確認完了她都?沒注意到。
談靳抬了眼皮質問:“在你眼里還有沒有個好的?還是說想要點更出格的?”
江歲宜聽到他的話,害臊得皮膚都?泛紅,她這么一個騙子在他家?里行動?自如?,換個人該開心死了,可現(xiàn)在談靳這樣?孟浪她受不了了,江歲宜連忙把他推開,說氣話:“你一點都?不好�!�
談靳也不知道哪里招她了,揪住她的下頜罵她:“小沒良心�!�
挺狠的語氣,江歲宜還沒反應,談靳又把她拉懷里親。
江歲宜不想接吻。
但這次談靳吻得要深切許多,他不再顧及她生過病。
江歲宜有些扛不住,開始后悔跟談靳橫。,盡在晉江文學城
“阿靳,我?才?生了病。”
談靳在離她嘴唇一指的距離警告:“專心點�!�
江歲宜剛嬌哼了好幾聲?。
少?女皺了眉瞪眼制止:“沒力氣了。”
談靳氣息沉了些,笑話:“剛確認過了,不疼了、吃了飯、有力氣的,小騙子�!�
這句“小騙子”是真心誠意。
低磁的嗓音在耳邊,像是有螞蟻在心上爬行,江歲宜覺得自己被蠱惑,可聽到他叫她“騙子”,心里頭動?蕩,像是有顆鐘在腦海里“當當當”敲響。
她還沒反應過來又被談靳摁在沙發(fā),唇齒之間渡過來的呼吸太薄弱,江歲宜喘得厲害。
她今天穿的深色半身裙有點短,動?作的時候裙擺往上翻,談靳眸光掃到,手掌貼著?她白嫩的大腿幫她按妥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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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熱粗糙的手掌觸感,江歲宜雙腿合上,不自覺腿軟。
吻的后半段江歲宜一直在配合。
因為缺氧,她渾身都?親紅了,被親老實就不反抗。
談靳一靠過去,她就自己張嘴。
太乖了。
談靳想起中午問季夏揚未果的問題,壓著?她要求:“下午來看我?訓練?”
他漆黑的眼眸侵略性?太強,江歲宜泛慫,但也沒說“好”。
談靳看她特乖的模樣?,笑了笑,撥弄她灑落的碎發(fā),問:“不樂意?”
江歲宜心動?了一下,又移開視線:“不是……”江歲宜愣愣巴巴解釋:“你們那里進去比較麻煩�!�
談靳抱著?她的腰,說:“那找個由頭。”
江歲宜整個人躺在沙發(fā)上,仰頭看談靳不解:“嗯?”
“做我?的私人助理�!�
他的笑容輕扯,如?此冷淡的顏配上這樣?痞壞隨性?的表情,江歲宜心動?,想起來他剛剛放浪深吻自己時男人附在她唇邊的喘息,江歲宜小聲?嘀咕:“是正經(jīng)助理嗎?”
談靳心里頭好笑,離她遠了些,遞過來兩?張卡。
江歲宜詫異地?接過。
談靳緩緩道:
“工作身份卡�!�
“工資卡�!�
一張藍色的通行證和一張黑金銀行卡。
江歲宜沒說話,心臟卻像是陷落般麻痹得疼痛,她猛然仰頭看向談靳。
男人在注視她,那漆黑的眼仿若燃燒著?黑色的火焰,如?此坦蕩而熾烈的目光,把江歲宜的靈魂都?洞穿了。
談靳笑了笑,說:“密碼你生日。”
Freedom
江歲宜唇瓣張合,
什么都不敢說。
一開始她是為了每個月五萬塊錢的錢來的。
現(xiàn)在她還在心安理得接受姐姐的救濟。
姐姐在算計談靳,而她是幫兇。
可?這?張黑金卡……江歲宜認識,
是美國一家私人銀行的最高?級別信用卡。
刷后?由銀行登記的持卡人償還額度。
談靳輕而易舉給她了。
憑借這?張卡,江歲宜可?以去任何一個地方,賣場、景點,包括醫(yī)院,無額度上?限地使用。
只?要她想,她就能從談靳這?里拿到錢,
遠比姐姐給的要多。
江歲宜眸光一暗,并?沒有感到任何的高?興,但又怕談靳看出她的落寞,環(huán)著男人的脖頸輕輕地抱住他,軟聲說:“好�!�
江歲宜將?那兩張卡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陪談靳用過午餐后?,她跟隨他一道去基地訓練。
路上?談靳跟她講了訓練的安排,
又說了到時讓她在觀賽席等他。
黑色的布加迪超跑緩緩行駛到基地門口?,談靳讓江歲宜先進去,
自?己去車庫停車。
準備下車時江歲宜還是無悲無喜的,
她輕微恍惚,太難接受那張無額度上?限的黑金卡,只?覺得整顆心臟像是破了個大洞,
在汩汩流血。
所以她到底在做什么,
淪落到進退兩難的境地?
正準備解開安全?帶,少?女低眸時看到一只?手橫過,
滾燙的掌心覆蓋在她的手背,
談靳不讓她動。
江歲宜抬頭,不明所以:“阿靳,
怎么了?”
一路過來,談靳早就瞧出來少?女的異常,但礙于她老是躲他的目光,不便開口?,可?還是放心不下問:“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江歲宜一愣,心臟一緊,回?了神,擠出一個笑容說:“什么怎么了,可?能是沒睡好吧�!�
“沒睡好?”談靳對她的用詞玩味,笑了,打?趣:“怎么?嫌棄我的床?”
說到了床,少?女的臉微微泛紅,瞥開眼說:“不……不是,”一被調侃,她的表情生動了許多,質問,“怎么說到這?個?”咬唇,幾分惱羞成怒,“阿靳,你在說什么呀?”
“害臊什么,”談靳笑意?沉在眼底,問,“那你說是怎么了,給了你卡,反倒不高?興�!�
這?一問戳t?到了心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