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只是小姑娘。
“哦。”女人是在啃水果，咔嚓咔嚓的，“棗子是新鮮的還是干棗？”
“新鮮的�！�
“今天周三。”女人在那邊低聲自己算了起來，“四，五，六。再加上快遞幾天，放不住啊。棗子延禮你自己吃了吧，給我留一點——放在冰箱里�！�
“我都給你放著吧�！蹦腥税櫭肌Ｋ幌矚g吃水果。
其實當然也可以安排人給她送到“那邊”去，可是他不想提這事兒。
“也行。哦對了，”女人的聲音傳來，“我的多肉該澆水了，延禮你記得給我澆水啊�！�
把東西放入冰箱。
就連冰箱里都堆滿了她的酸奶，水果，還有她的干貨。男人卷著袖子面無表情的給那幾盆多肉隨便澆了一點水。女人的事辦完了。這個房間依然是他喜歡的房間�？諘�，安靜——像他這樣精神強大的男人，需要非常大的個人空間。一個人待在幾百平的房間里并不讓他覺得孤獨，反而只有愜意和放松。
只是手指上多了一個戒指。
反而是個隱隱約約的牽掛。
等洗完澡出來，書桌上的手機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未接來電。
“媽�！彼負苓^去。
“唔。”
“你要來S市？”他聲音沒動，眉頭卻皺了起來。
那邊說了什么。
“你來看林素？”也許本來想拒絕的，但是他卻在此刻看見了無名指上的單環(huán)戒指，白色和金色夾雜。
有些藝術(shù)感。
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顯然還缺一個儀式。
“來開會�！彼麖�(fù)述。
是醫(yī)學(xué)界的什么研討會。媽還要來看幾個學(xué)生。
“她那幾天是剛好有事，出國了。”男人眉頭緊皺，靠在了椅子上。前幾周是姐的生日，家里有邀請她出席。她出國了。不過她去不了也沒關(guān)系，他是很成年的男人了，這些事情他自然，應(yīng)該，也有能力，去擋住。
不是那些小年輕，天天在婆媳關(guān)系里疲于奔命。
“你周幾過來？”他又問，看向了旁邊的日歷。
“周五？”他皺了眉。
“……行�！背聊艘幌�，他說。
0657
南3.前妻
南3
掛了電話，林素丟下手機�？辛艘豢谑掷锏奶O果，她又看了看旁邊站著等待的李秘書。李秘書面不改色，好像剛剛沒有聽到她和誰打電話似的。這不知道是哪里來的蘋果～不知道李秘書哪里買的，口感倒是比她老家，嗯，去年她送給他們的甜脆更多了。知道她懷孕了，周先生也早安排她做了一次檢查——也是抽血驗血一套流程，又安排人燉湯給她喝，補補血氣。
十二月，陽光難得。
光落在手邊各式各樣的鎏金請柬上，拉出了金色的線。也照亮在無名指的雙環(huán)戒指上。周先生一早忙去了，這些請柬是李秘書剛剛特意為她送過來的——說起來，阿斯維加斯已經(jīng)去過了，去了一周。周先生倒是說多玩一段時間，可是她惦記著餐廳開業(yè)，早早的回了。而且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林素自己也沒想到彼岸居然去的那么輕易，簽證護照一條龍，就連飛機也是專機——問過周先生哪里來的飛機，可是周先生不回答�？磥恚m然是決定“結(jié)個婚”，但是想來財務(wù)透明依然遙遙無期。
“咔擦！”
林素靠在沙發(fā)上，又啃了一口蘋果。
那他也別想知道她的事業(yè)了！
而且這效率有些出乎意料。周先生這想飛就飛的架勢，和當初她畢業(yè)的時候同學(xué)們?yōu)榱顺鰢嗫嗲笕ffer赴S面簽還為了來回餐飲住宿發(fā)愁，好像又有很大的不同。
沒有訂婚紗。
來不及。
也不好叫西子小姐知道。于是叫了某個服裝品牌來屋，匆匆的挑了幾件衣服。雖然一周很短，可是到底是有過儀式的，回來之后于是又有什么不同了。周先生的手上，如今也有了一個戒指，是她買的；八大金剛也都很給面子的來齊了，有些她才是第一次見，高矮胖瘦，個個都很和氣，也不知道干啥的；李秘書也是一路跟班。一群人很低調(diào)，賭場的金碧輝煌也見識過了，老外和賭場美女也見多了；漂亮的大套房，鍍金的水龍頭——她在S市住過的酒店套房其實還不夠多，但是很能感覺到很一流。
航班再次在S是落地之后，她還是以前的林素，但是又好像不是以前的林素了。
何總雖然說了“只是安慰”，但是八大金剛顯然對她更客氣了。她還是“林小姐”，可是，手指輕輕的滑過這疊請柬，李秘書特意送了這些請柬來，說她可以挑想去的去。
“我代周先生去，別人不問嗎？”她又咬了一口蘋果。
她還和老南也領(lǐng)了證的。
她先去和周先生去了拉斯維加斯，老南好像還有點不高興。
“需要解釋嗎？”李秘書微笑。
林素眨了眨眼。
“總得有個名頭吧，別人問起來我怎么說？”都是成年人了，這兩年經(jīng)歷了別人不能經(jīng)歷的一切，林素覺得自己的心成熟了很多，她自己建議，“要不就說我是周先生的助理好了。”
這招還是取自于她“豐富”的人生經(jīng)歷得到的靈感。
“我倒是認為這些是沒必要的。”李秘書面容不改，聲音平和，“您可以說自己是周先生的女朋友�！�
“哦�！绷炙攸c了點頭，又啃了一口蘋果。
“那我之前在無量晚會上露面——”
“那沒問題�！�
“以后萬一，”她又問，“也要出去露露臉什么的呢？
“……前妻�！崩蠲貢鴶蒯斀罔F。鑒于他的身份，這斬釘截鐵之后，很難讓人不懷疑背后還有其他人的意思。
………林素放下了蘋果。
剛領(lǐng)證，就前妻了。
“對了以前這些都是給誰去的？”愣了幾秒，也沒想出要怎么反應(yīng)，她又突然想起來這個問題。
“沒人去。”李秘書只是回答，笑吟吟的，“先生深居簡出，都不怎么參加社會活動的�！�
“哦�！彼c點頭，這回滿意了。
大學(xué)的建校邀請。
政府的活動。
國際文化交流研討會。
經(jīng)濟發(fā)展和全球貿(mào)易協(xié)會。
宗教協(xié)會。
某慈善機構(gòu)匯報演出。
全球金融峰會——
中間夾雜些許拍賣邀請函和酒品煙品玉石的鑒賞會。至于一些國際大牌的活動邀請夾在里面，反而不那么重要了。林素隨便拿起一張拍賣邀請函看看，翻了翻，又看了看小幾上厚厚的冊子。
“您可以慢慢看，要是有喜歡的，可以勾選出來，我們再安排主辦方帶上實物來家里給您現(xiàn)場品鑒。”李秘書站在旁邊補充。
上門看。還有這待遇。
林素點了點頭。
怪不得周先生都“深居簡出”了。
“對——誒�！�
她張了張嘴。想問什么。
【要是她選東西，是不是刷老周的卡？】
算了，不能讓李秘書看笑話。
“我先看看吧。謝謝你李秘書�！�
不好讓李秘書等太久，林素先合上了請柬，“我要是決定好了，是聯(lián)系您，還是？”
“可以聯(lián)系我。而且先生已經(jīng)在為您物色專用助理了�！�
藍色襯衫的男人站在旁邊，看著她的臉，微笑不變，“這幾天就會安排上崗�！�
0658
南4.老板娘（周五free）
南4.
李秘書走了，林素繼續(xù)在沙發(fā)上翻這疊小冊子。以前當何總助理的時候她也翻過，不過那時候是為老板挑選行程，和此刻自己挑選又有不同。周先生和何總的生活圈十分不同，這邊多了更多的政府的邀請，但是也有一些重合的，比如文化藝術(shù)圈的。
她拿起了一本冊子。
這是拍賣公司的冊子，她以前在何總那邊也見過類似的。翻開看看，瓶子碟子書畫的照片，張張圖片精美，下面的價格也不菲。
唐三彩雙耳花瓶，漂亮的釉色，300萬起拍。再往后面看看，幾副字畫，唐代某大家的書法作品，價格千萬起。
“嘖。”她嘖了一聲，手指點了點。
文雅大廈那邊的客廳上，好像也掛了幾副字畫，字跡也是這么飄逸靈動，一看就是大家手筆，大約也是真的。想了想，林素又打開歸素的后臺軟件看了看，這幾天天天包房訂滿，如今滿打滿算也收了十幾萬營業(yè)款了。除開原料人工，絕對不虧——自己也能掙幾萬。
不過離300萬買個瓶子，還有很遙遠。
不過再想想。
幾天就能掙幾萬，這速度也不錯了。比起之前自己打好工好打工，她已經(jīng)是從無產(chǎn)階級，上升到占有一定生產(chǎn)資料并主要靠自己勞動獲取財富的小資產(chǎn)階級了。說起來，歸素的事業(yè)剛剛開始，小吳經(jīng)理行政總廚都還需要磨合。林素看看時間又看看天邊最后的幾縷陽光——S市的夜生活剛剛才要開始，歸素今天的生意剛剛才要進入高峰，周先生今晚有應(yīng)酬，顯然也不會那么早回來。拿著車鑰匙她起了身，準備再去店里看看。
采薇資本的王姐，今晚上也說要去歸素捧場而，她于情于理都要去漏個臉。
車子在城市奔馳。
一路上，都是S市的五光十色。各色的廣告牌，霓虹燈，全息投影。她看見了天意的飛船，看見了小鮮肉的大臉，甚至還看見了無第二紀的全息投影。人流如螞蟻，在車外一晃而過，她開著奔馳，手指上的雙環(huán)戒指，副駕駛的馬圈包，心情和兩年前已經(jīng)格外的不同。
“素姐。”
剛剛停好車，小吳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這個小助理伸出手想要幫她拉車門——可是今天她又換了新車，小助理不知從何下手，于是又把手縮回去了。
“晚飯吃了嗎？”林素自己提著包下車，又左右看看。歸素的燈大亮著，照著假山流水，煙霧裊裊，里面人影晃動，看起來一片欣欣向榮。
“吃了�！�
餐廳員工都是在正餐點之前用餐的。
“今天包房也全滿了�！毙茄a充。
“流水間的客人來了沒？”就是采薇王姐的那間。
“已經(jīng)到了。”小吳說，“有個女士說是你的朋友，問你在不在，我說還沒到�！�
林素點了點頭，從后門進入餐廳，先去后廚看了看，鮑師傅頂著帽子顛著鍋，看見她來也只是點了點頭，還是不愛說話的樣子；倒是傳菜的幾個小子素姐素姐的喊的熱情。
今晚上包間已滿，就連大廳的散客也有了三桌。而懷孕了，是喝不了酒的。林素看看備菜區(qū)，讓甜品區(qū)給流水間一人添了一份桃膠燉銀耳，然后推開了流水間的門。
“王姐。”她滿臉笑容，身后的服務(wù)員捧著甜品魚貫而入了。
“Susan！”王姐站了起來，笑瞇瞇的伸出了手。
兩個人輕輕的擁抱了一下。
“我來遲了，路上堵車，就晚了一點。”
“哪里？現(xiàn)在剛剛好�！�
“這就是Susan，我之前給大家說的，這里的老板娘了�！�
擁抱之后，王姐又和朋友介紹她。一桌七八個人，個個都在看著她，十分和善。王姐則笑吟吟的夸她，“Susan你真的是氣質(zhì)越來越好了！”
“哪里，王姐你才是越來越年輕。”
“其實我都好久沒看見了Aaron了�！彼中�。
“他這幾天去米國了，”林素笑吟吟的，“那邊有事找他�！�
“那孩子呢？”
“Alex他也帶走了，”林素依舊笑容滿面，扯開了話題，“過幾天才回來。今天大家來捧場，我也陪不了大家喝酒——”她側(cè)頭低聲在王姐耳邊說了什么，王姐恍然大悟說了恭喜，新晉老板娘笑吟吟的，“這是云省桃膠，美容養(yǎng)顏，請大家都嘗嘗�！�
0659
南5.男方上門兒
南5
這幾天都是這樣的。
自己做了生意，迎來送往。很多朋友都是來給她捧場，她總要出席露面，陪朋友聊聊天，給朋友送送菜。這是給朋友面兒，也是給自己面兒。
咔嚓。
喜提合影一張。王姐站在她身邊，氣質(zhì)干練，十分不俗。如今她已經(jīng)不能發(fā)“帶有幾個先生”的圖片了，但是她自己social的照片，還是可以發(fā)的。
告別。
又四處看了看�？纯磿r間還早，林素坐到了后面的露天小臺上，讓廚房也給自己上了一碗桃膠燉銀耳。江風帶著一些涼意徐徐吹動，吹來了一些梅花的香氣。旁邊幾支早冬的臘梅已經(jīng)綻放，精致的艾青色碗盞端了上來，林素拿著小勺子攪動，火候剛剛好，銀耳和桃膠的膠感已經(jīng)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這里風景不錯，還可以看見江。最后一縷陽光早已經(jīng)消失在江面，對岸高樓鱗次櫛比，燈光明亮。江面上游輪霓虹燈閃爍，和身后心人影以及喧鬧聲，融合在了一起。
心突然安定。
就像是一顆種子，她如今總算在S市落地生根。不焦慮，不彷徨，疲于奔命了兩年，也似乎終于看到了未來。
小吳坐在后面門口的椅子上看著她。
“你回去找個避風的地方坐著吧，”她揮揮手讓她走，然后接起來手機里的電話。
“媽�！�
“收到了�！�
“還沒吃——”
“干菜？也收到了。我讓延禮給我收的，我這幾天忙別的，還沒過去�！币豢谔夷z入口，口感絲滑，甜度適合，38一客，真的是良心價了。
“什么？”那邊說了什么，她輕輕皺眉，“我干媽？給誰？”
“霍玲——”她想起了誰。
“她來S市了？什么時候來的。讀書？她都來S市上大學(xué)了？怎么以前沒聽你們說？在哪個學(xué)校？而且這干菜，”
她說，“還沒加工過，她一個學(xué)生，拿給她她怎么做？”
“宿舍偷偷做？”林素不說話了。
她當年，也在學(xué)校偷偷做過飯，自己做的好像更好吃。
“行吧行吧�！彼f，“你把她號碼發(fā)給我，我有空就讓人給她送——”
這干菜也沒給多少，還要她給“表妹”分一點去。這個霍玲她有點印象，小時候好像見過幾次。
“你干媽還說，別看玲玲人小，還很懂事。她現(xiàn)在說S市消費高，還想著自己周末做點勤工儉學(xué)，”媽媽的聲音在那邊，“素素你在S市也幾年了。你干媽的意思是你幫她看看，做點正規(guī)的工作，別去做那些不正規(guī)的——”
大學(xué)打工，不都是發(fā)傳單，做家教嗎？林素一口答應(yīng)。
“哦對了，媽，”她想起了什么，又抿了一口甜品，打斷了媽媽的絮叨，“我又懷孕了�！�
“！！……、？！”那邊頓了一下，說了什么，情緒突然有些激動。
“應(yīng)該很小，才兩個月。”她看了看手上的戒指，這次鎮(zhèn)定自若，“還有一件事，我和延禮前兩天一時沖動，已經(jīng)在國內(nèi)領(lǐng)證了——”
“��！……、？�。。 �
“哎�！彼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