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前男友以前戒煙的時候也是這樣的，他的車里總是會多放上一罐口香糖。
如果裴譯也在戒煙……那他們在這方面也莫名的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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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店總是人很多，去了之后他們還排了一會兒隊，于筱冰坐在外面看手機，等著被叫號。
旁邊有個女孩子正在吃東西，人聲嘈雜中，裴譯突然起身走開了，于筱冰移開視線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他從口袋里拿出了手機，可能是要去打電話。
她又將視線放回了自己的手機上。
裴譯回來的時候，給她遞了一個梅干菜鍋盔，“韋總說這個挺好吃的，你墊墊肚子�！�
他們頭頂上的光源偏暖黃，讓他原本呈冷白色的手指變得溫暖了很多，和油紙袋很貼合，多了幾絲煙火味。
于筱冰注意到的全是裴譯的手，很干凈的感覺，手背上的青筋延伸進了他的袖口里，每一根都很筆直，骨節(jié)分明，指尖微翹，幾乎沒有半點變形。
她又想跟他牽手了，還想摸摸他的手，她真的覺得他的手很好看。
這些想法都產(chǎn)生在一瞬間，可最后也只是讓她的心跳稍稍快了一拍而已。
于筱冰出于個人習(xí)慣問題，本來是想開口對他說不用了，可當(dāng)她抬眼看向他的那瞬間，聲帶似乎又被過去給裹挾，拒絕的話硬是說不出口。
想到他買都買了，她最后還是點頭應(yīng)下了，從他手里把餅給接了過來。
“謝謝裴總�！�
他又坐了回去，轉(zhuǎn)頭看著旁邊墻壁上面掛的畫，低聲說了句：“沒事�！�
紙袋里面的餅正往她的指尖上傳遞著滾燙的溫度，這還是剛做好不久的。
于筱冰想起他也沒吃，忙說道：“要不我還是給您分一半吧，我一個人吃不完�！�
裴譯原本垂著眼，像是在發(fā)呆，被叫到后，又看向了她的眼睛，很平靜地說道：“我都行�！�
她在紙袋里面把那份鍋盔給掰開了，然后抽了幾張紙巾，從袋子里面捏出半塊自己留著，剩下的就連著紙袋一起給他了。
“給您�！�
“你把那個給我吧�！彼疽饬艘幌滤掷镉眉埥戆�，于筱冰連忙搖頭。
“沒事，我用紙……”
“包著就好”四個字還沒說出口，裴譯就直接撐著桌子靠過來，把她手里的那半塊餅給拿走了。
他動作很快，期間沒有停頓，于筱冰心在咚咚亂跳，她坐在原處，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指尖上面還殘留著另一個人剛剛瞬間摩擦帶過的體溫。
為了壓住那種混亂感，她只能把手里的東西放進嘴里開始嚼，就連是什么味兒都沒有嘗出來，他的手指觸感顯然讓她更為在意。
好在這種感覺很快就被她給控制住了。
他們兩人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很純粹，僅僅是簡單的上下級而已，今天邀請他出來吃飯，也只是為了感謝他上次在工作上對她的幫助。
于筱冰又往嘴里送了口吃的，這回總算是嘗出味道了。
真的很好吃，酥脆到可以掉渣，里面口感偏軟，味道咸咸的，還有點能夠增鮮的甜。
她在想，自己是不是也能和班珍一樣，友好地去問一下裴譯這些年來有沒有和別人談過戀愛？有沒有遇到過合適的？怎么這么多年了都還沒有結(jié)婚？
不再對他表現(xiàn)出那種躲避的態(tài)度，而是嘗試著坦然的去面對他。
她能夠做到這一步，才算是真的開始面對過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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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五章，還有四章沒有校稿，我先更一個，剩下的校完稿就發(fā)，暗戀的讀者不要嘲諷我嗚嗚嗚那本我明天也爆更�。斿伾w逃走）
0046
46·卡魚刺
于筱冰在心里醞釀出了好幾個問題，想著挑個適當(dāng)?shù)臅r機就問他，可還沒來得及開口，店員就出來叫到了他們的號。
她只能跟著裴譯一塊起身走了進去，被安排坐下后，于筱冰直接就讓服務(wù)員把菜單給裴譯了。
“裴總，您看您想吃些什么�！�
“你點吧，我常來的，吃什么都行�！迸嶙g就坐在她對面，把襯衫的袖口解開，往上卷了兩下。
于筱冰只能邊看菜單邊詢問裴譯的意見，最后她點好了菜，把菜單又遞了回去。
點完還沒過一會兒，裴譯的手機就響了，他起身出去接電話，于筱冰就只能一個人坐在那里等。
想到剛才和他分開吃的那個餅，她有點納悶他為什么不直接買兩個。
可是很快她就又忍不住想，隨著年齡的增長，裴譯變得更讓人有感覺了。
是每個眼神都會很令人動容的那種。
原本少年時他就有許多情緒藏在心底，而現(xiàn)在那些東西都隨著閱歷和經(jīng)驗的增長，沉淀進了他的氣質(zhì)中，以至于他整個人都有一種沉穩(wěn)的氛圍。
雖然不會使人感覺到冷淡與距離，但也不會再輕易的就發(fā)脾氣，不好糊弄也不易靠近完全刻入了他與人相處的方式里。
這樣的男人比起當(dāng)年的少年，看起來真的改變了很多。
她想知道，如果是現(xiàn)在的裴譯開始對自己管教著的M生氣，又會是怎樣的一種表現(xiàn)方式。
他是會冷冰冰地讓對方換個主人？還是會用一種更徹底的調(diào)教手段來讓人感受到他的情緒？
于筱冰垂眼看著桌面，伸手把臉頰邊上的頭發(fā)勾到了有些發(fā)熱的耳后。
上菜后過了一會兒，裴譯終于回來了，他見于筱冰一直在等他也沒動筷子，又開口對她說道：“抱歉，剛才有點事�！�
“是不是公司的事情太忙了？”她看起來很平靜，也沒有任何情緒，“要不您還是先回去吧�！�
“不用�！迸嶙g坐下后滑了一下手機的下拉菜單，直接開了飛行模式，“已經(jīng)解決了。”
說完裴譯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魚，“吃吧。”
“嗯�！�
于筱冰見狀也拿起了碗，可還沒等她開始夾，對面的男人就突然側(cè)過頭去，按住嘴劇烈地咳嗽起來。
他咳得很克制，但還是能從他有些發(fā)紅的臉上看出他此刻很難受，于筱冰連忙伸手過去拍他的背幫他順氣，邊碰他邊問道：“怎么了��？”
裴譯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他眼尾都泛起紅，帶上了一點水光，“沒事……被刺卡了�！�
于筱冰又給他倒了杯水，在旁邊看了好一會兒，見他沒事了，這才坐回去開始繼續(xù)吃。
于筱冰在一旁有些心不在焉，結(jié)果還沒過一會兒，裴譯就又被卡到了。
他灌了好幾口水，手指按著嘴又開始悶頭咳嗽，很難受的樣子。
于筱冰嘴笨不知道該怎么說，但剛剛那么近距離地碰他身體，讓她有點受不了。
指尖發(fā)麻還不算什么，主要是跟他貼得太近了，他身上淺淡的味道讓她很想要和他做愛。
她太久沒碰過男人。
眼看著裴譯在桌子對面被魚刺卡得不�？人裕隗惚鶝]有動，實在是不想再管他了。
明明上次跟班珍趙思靜一塊出來吃魚的時候，也沒見他吃這么急過……難不成是因為她剛好在飯點叫他出來，把他給餓到了，所以他才吃得比較快嗎？
于筱冰胡思亂想著，剛才確實是讓他多開了很長時間的車，他們在路上堵了很久，過來排隊也等了很久。
如果不是被她叫出來，他大概早就在食堂吃上飯了。
她心里突然覺得有點過意不去，一時間又低下頭，開始默默地給他挑魚刺了。
裴譯終于咳過了那股勁兒，他伸手按了按嗓子，端起她剛給他倒的水小口地喝了起來，抬起眼睛在看她。
周圍的每一桌人都坐得很滿，大家有聊天的有開玩笑的，哪怕不說話，也有相對平和的氣氛。
唯獨他們之間，哪里都透著一點不對勁。
明明看起來都在吃，可仔細看著又誰都沒在吃。
0047
47·觸摸
于筱冰動作一直都比較麻利，她很快就挑出了一碟魚肉，都放到了干凈的盤子里，給他遞了過去。
裴譯還在看她，他沒說話，就連手里的杯子都沒放下，眼神有點意味深長。
這種沉默持續(xù)了一會兒，他終于開口了。
“謝謝。”
于筱冰沒吭聲，她把魚放到了他搭在桌上的手指邊，正想抽回去，卻被他給一把拉住了。
男人的體溫很緊密地貼上她的皮膚，食指在她的手臂上摩挲了幾下，中指則移到了她下方的手腕上，握著她的手，輕撓著她下面最明顯的那兩條靜脈。
她被他給碰得整個后背都麻了，從脖頸酥到了尾椎骨，另一只手下意識就抓緊了凳子邊，心臟在迅速狂跳。
剛剛的那個想法又一次在她腦子里冒出來了。
今晚去跟他做愛。
找個地方開間房，他們馬上就會脫光衣服貼到一起去，所有的性欲都能在交纏廝磨中得到發(fā)泄與滿足。
“裴總……”
她耳根后面一層血色，脖頸紅得像是能滴血，但臉上的表情卻還是平靜的，跟他此刻的眼神一樣。
“您這算是在性騷擾�！�
他輕輕“嗯”了一聲，還是捏著她的手腕，并沒有松手，片刻后又說道：“我這也是第一次�！�
于筱冰悶不吭聲地咬住了唇，下面那只手都快把椅子上的皮面給摳破了。
她手給扯了出來，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指尖在瘋狂地顫抖，眼前后知后覺開始變得視野模糊起來。
“……”
裴譯不再看她了，只是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她給他挑出來的魚放進了嘴里。
“下次不這樣了�！彼阳~給咽了下去，聲音莫名喑�。骸澳阆瘸园�。”
于筱冰抬手擦了下眼睛，也開始悶頭吃東西，但她的眼眶還是一直都很滾燙。
一跟他單獨坐在一起吃魚，就很容易想起以前自己給他挑魚刺的畫面。
她真的會有些管不住自己的手，想給他做點什么……因為那天給她留下的印象實在太深了。
當(dāng)時挑完了魚刺，他們兩人后來又發(fā)生了一些事情。
她那天回去得很晚，是最晚的一回，因為他第一次主動留她過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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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筱冰高中有段時間過得膽戰(zhàn)心驚，因為宿舍里那個冤枉過她偷手機的女生，對隔壁寢室的另一個女生進行了校園霸凌。
對方長得不丑，個子也高，成績不算最差的，可不知為何就被打了。
那天下午學(xué)校放假，于筱冰回宿舍想去收拾東西時，又看見自己的桶里堆了一堆不認識的衣服，上面還有襪子。
于筱冰上次就說了不要這樣，結(jié)果她們又把衣服都丟給她，她實在忍不了了，于是拎起桶直接走到了宿舍，放到了房間正中間。
“你們能不能別老把衣服放我桶里了！我說了我不會洗的！”
她幾乎有點要崩潰了，語氣很沖，躺在床上玩手機的那個女生直接拿起手邊的小啞鈴就把她桶給砸翻了，一臉不爽地起身看著她問道：
“那你能不能別老待在宿舍里了？我們都回去了就你一個人在這，我東西老動，老找不到！”
于筱冰想說這明明是因為你自己不愛收拾喜歡亂堆，可她眼前酸脹，怕她開了第一次動手的頭，以后就會跟欺負隔壁那個女生一樣來欺負她，那些話又都咽回了喉嚨里。
于筱冰沒說話，直接轉(zhuǎn)身就走了，隱約聽到后面有女生的聲音傳來：“她不會又要去告老師吧？”
“她告啊，我又不怕，大不了轉(zhuǎn)學(xué)唄�！�
于筱冰握著拳頭強忍著洶涌的淚水，肩膀顫抖得越來越厲害。
大家都知道她宿舍里住了什么人，也沒人愿意和她換宿舍，跟老師說，老師就知道在旁邊和稀泥讓她們團結(jié)，一點用都沒有。
媽媽也永遠都只說要她別給室友洗衣服，讓她交了錢就必須住在那個地方，她根本就沒有想過她在那里每天到底過得多難，也根本就沒考慮過讓她搬出去。
她說自己扛不住了，她就只會說她抗壓能力差，說她內(nèi)心脆弱，說她還在學(xué)校里就這樣了，那以后到了社會上怎么能混得下去。
于筱冰抹了抹眼睛，出了校門后一時間感覺自己誰都特別恨。
反正她絕對不要再住學(xué)校的宿舍了，以后就去街上睡都行。
她走到一個屋檐下，拿出那個偷偷在用的手機打開看了一眼時間，去市場里買了些菜，準備晚上給裴譯弄點東西吃。
記得他上次說過想吃板栗燉排骨，要多放板栗的那種。
他自己在學(xué)校外面租房住，很少出去玩，都是一個人，平時都沒有人陪。
如果可以的話，她愿意陪他一起。
0048
48·是
市場里很熱鬧，于筱冰買了很多，兩手都拎著滿滿的菜，準備放到他的冰箱里收起來。
認識一段時間后，她才知道裴譯的日子過得有多怪異，在學(xué)校的時候他還能吃食堂，可學(xué)校放了假，他永遠都是自己在外面吃。
能按時去外面吃也還不錯，關(guān)鍵是他也不按時。
于筱冰問過他，明明是北方人，為什么要到南方來讀書。
他當(dāng)時只是簡單提了一下，說他爸在這邊負責(zé)了一個大型的工程項目施工，得待個七八年，他媽一個人在家里閑不住，就帶他一塊過來住了。
可于筱冰還是覺得很奇怪。
裴譯話里的意思很像是他為了和父母待在一塊，所以才來了南方，可來到南方后，他也還是自己一個人住在外面。
而且于筱冰從來就沒聽他提過回家，不管是上學(xué)還是放假，他都自己住在那間出租屋里。
反正都是一個人，他為什么不留在北方？北京無論是教育資源和教育質(zhì)量，都很明顯要優(yōu)于現(xiàn)在這所城市。
于筱冰不是沒問過，但每次一問這些問題，他就開始冷淡了，就算回答也答得很敷衍，根本就不想跟她說。
后來于筱冰就不問他了。
她只是他在外面養(yǎng)的小狗，又不是他的女朋友。
他從一開始就說得很清楚了，他問她能不能理解，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并不是平等的，他不是她的男朋友。
如果她不接受這點，他就沒法開啟這段關(guān)系。
于筱冰當(dāng)時是同意的。
而現(xiàn)在，她也只能努力把自己對他的感情給控制在他允許的范圍內(nèi)，因為喜歡就會想要占有他更多，但她更清楚自己不能對他做到那種地步。
那都是他未來女朋友才能對他做的事。
外面太陽很曬，于筱冰走進那棟陰涼的老樓里之后，瞬間就感覺頭發(fā)間的縫隙都變得涼絲絲了。
角落里有下雨時萌生的綠色苔蘚，墻面上洇濕的雨水干了后，就多了一圈圈黑色的痕跡。
有不少復(fù)讀生都在這里租房，經(jīng)常能看見陪讀的家長出現(xiàn)，除了生活氣息濃重以外，在走廊里還能聽見讀英語的聲音。
樓里沒電梯，裴譯住在三樓，于筱冰爬到了樓上，正想著放下菜拿鑰匙開門，就突然發(fā)現(xiàn)那扇門并沒有關(guān)上。
她有點微愣，因為從門的縫隙間能隱約看見一個年輕的女孩在他屋里，她穿著淺色露肩上衣，牛仔短褲，白皙的大腿又細又長，腳上踩了雙看起來很有設(shè)計感的涼鞋。
她看著對面的人在笑，年齡看起來很小，雖然是很可愛的娃娃臉，但五官卻極為精致美麗。
于筱冰一時間幾乎無法形容，因為長得真的是太好看了，她一個女生看了都會心動的程度。
雖然沒有攻擊力，但這種日常中很難看到的美貌，會讓普通人對她產(chǎn)生一點不敢靠近的距離感。
于筱冰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裴譯，他的長相也是呈現(xiàn)出了這種極端的美感，讓人首先產(chǎn)生的就是不敢靠近他的感覺。
他但凡再高冷一點，都會讓她覺得自己肖想他時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