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她披著衣服坐在書桌前,看著臺燈發(fā)出的微光,整個人心神不寧。
不管陸江是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他都是一個正直的軍人,蘇綿綿希望他能平安地活下去。
三年來,這是她第一次,想要知道陸江的消息。
……
戰(zhàn)備醫(yī)院。
刺耳的車輪聲劃破寂靜,急促而尖銳。
車門猛地打開,滿身鮮血和泥土的陸江和另一架蓋著白布的擔(dān)架,被迅速抬下卡車,推進手術(shù)室。
蘇明月挺著大肚子急匆匆趕來的時候,正對上手術(shù)室熄滅的燈。
醫(yī)生從里面走出來,對著她搖了搖頭。
她緊皺的眉頭一松,一股喜色浮上眼底,卻還是假惺惺地擠出幾滴淚來,拉著醫(yī)生的手問:“我妹夫他真的沒救了?”
第10章
醫(yī)生微微皺眉,眼神疑惑:“你不是王衛(wèi)國同志的家屬嗎?”
蘇明月一愣,隨即點點頭。
醫(yī)生看著她高高隆起的孕肚,目光沉了沉,寬慰道:“節(jié)哀順變�!�
她顯然還沒反應(yīng)過來,醫(yī)生為什么要對她說這種話,就見手術(shù)室大門打開,一具蓋著白布的遺體被推了出來。
“你丈夫王衛(wèi)國,被流彈擊中心臟,搶救無效,當(dāng)場死亡�!�
蘇明月驚愕地睜大眼睛,似乎完全不能接受醫(yī)生的說法。
“我丈夫?王衛(wèi)國死了?怎么可能是王衛(wèi)國呢?死的人難道不該是陸江嗎?該死的人是陸江��!”
她尖叫著掀開蒙在王衛(wèi)國身上的白布,卻被猛然映入眼簾的那張青灰色的臉嚇得直后退。
明明是日夜相伴的枕邊人,她此刻卻扶著墻,止不住地干嘔。
突然,肚子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蘇明月哀嚎一聲,暈了過去。
……
清晨,陽光照進窗子。
蘇綿綿從書桌上睜開眼,揉動著抽痛的額角,緩過神來。9
她依稀記得自己昨晚做了個可怕的夢,可夢的內(nèi)容卻記不清了,她沒再多想,收拾干凈自己,就挎上背包準(zhǔn)備出門上班了。
四合院里的叔伯嬸子,一看見她就熱情地打招呼。
“蘇大夫,上班去啦!”
“蘇大夫,晚上下班來嬸子家吃飯,你叔今兒又去釣魚了,晚上嬸子給你做魚吃!”
“蘇大夫,這平谷桃可甜了,你拿兩個,上班餓了吃!”
蘇綿綿一一謝過,從院里出來,小挎包鼓鼓的,多了不少東西。
她醫(yī)術(shù)好,為人和善,平常鄰里鄰居的有個頭疼腦熱,她都給看,治得好還不收錢,大家念著她的情,有什么好東西都不忘給她帶一份。
日子過得倒也十分溫情。
中醫(yī)館。
蘇綿綿剛跨進門檻,就看到魏青背著手,面向墻壁,有模有樣地端詳著墻上掛的錦旗,身后的手指頭上還勾著一副新墨鏡。
館長見她來了,連忙把蘇綿綿拉到一邊,詢問情況。
“小蘇啊,這人說是你昨天晚上接診的他,今天一大早就在醫(yī)館門口等了�!�
蘇綿綿點點頭,示意館長放心。
“是,我昨天晚上接診的他,摔傷脫臼,應(yīng)該沒什么大事。”
說完,蘇綿綿放好東西,換上白大褂,走到了魏青身后。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或許是蘇綿綿走路太輕,魏青被嚇得一個激靈,他連忙神秘兮兮地拉著蘇綿綿到了角落,戴上墨鏡,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你忘了大事了,我是來救你的�!�
蘇綿綿一頭霧水,忍不住笑出了聲,她仰起頭,饒有興味地看著魏青那兩只黑洞洞的眼睛,不由問出聲。
“我忘了什么大事,需要你救我?”
魏青眉頭皺起,嘴角向下,看起來十分嚴(yán)肅。
他從后腰里抽出一沓百元大鈔,在掌心拍了拍。
“診金啊,你昨天晚上沒收我診金,你說說,這么大的紕漏,你老板知道了會不會怪你,會不會扣工資,說不定還會把你開除,多嚴(yán)重啊!”
說完,他把那一沓四五十張鈔票一股腦地塞進蘇綿綿手里,瀟灑地曲肘靠在墻上,一挑劉海,語氣中有些得意。
“拿著,去把賬平了�!�
第11章
蘇綿綿看著他,一臉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