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雨聲在這片刻的沉默中顯得格外清晰。
陸繹轉(zhuǎn)過頭，目光銳利：“你到底想說什么？”聲音里帶著一絲動搖。
“我想說的是，”顧清寧直視著他的眼睛，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堅定，“你口口聲聲說不在意，為什么還留著那只懷表？你說要徹底斷絕來往，為什么還記得我害怕下雨？
你明明說再也不想見我，為什么還是上了我的車？”
這一連串的問題像一把利劍，直直刺向陸繹的心臟。
他別開臉，聲音有些嘶�。骸傲�(xí)慣而已�！�
這個借口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
“是嗎？”顧清寧輕笑，“那你知道我有什么習(xí)慣嗎？”
不等他回答，她繼續(xù)說：“我習(xí)慣了不輕易放棄。就像當(dāng)初在金融圈，別人都說我不行，但我堅持下來了�，F(xiàn)在也一樣，我不會輕易放棄我認定的人。”
陸繹猛地轉(zhuǎn)過頭，卻對上她堅定的目光。
雨點打在車窗上的聲音仿佛也變得遙遠，他只聽見她輕聲說：
“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好嗎？”
第二十一章
“不好�！�
長久的沉默后，陸繹還是開口了。
“顧清寧，你好像一直是這樣的，跟我在一起時，放不下江以峰。
如今我們離婚了，你又開始追我�！�
陸繹涼薄地笑起來，開口后的話殘忍至極：
“顧清寧，是不是只有失去之后，你才想起來追尋？”
紅燈恰巧在這時亮起，顧清寧不得已踩了剎車。
陸繹的動作比她想象中更快，在她想阻止他下車時。
陸繹已經(jīng)拉開了車門。
她絕望的聲音碎在他身后。
她很用力地說了什么，可卻消失在他的關(guān)門聲中。
陸繹定了明天的航班，這是他回來時就定好的。
移民手續(xù)早就辦好了。
回來前他就想過了，哪怕顧清寧不同意，或者離婚手續(xù)辦得不順利，他都不會再浪費時間在她身上了。
就算她一直糾纏不休，哪怕她堅持要打官司，他也想好了對策。
把所有的手續(xù)都委托給林律師。
暴雨中的街道空無一人，路邊的梧桐樹被風(fēng)雨吹得東倒西歪。
陸繹隨機選了一個小餐館避雨，卻沒想到，在這里見到了一個從未想過會再見的人。
江以峰。
一個月不見，他看起來比從前憔悴了許多，眼底的疲憊怎么也掩飾不住。
服務(wù)員送來一杯熱茶，他卻只是盯著杯中不斷升騰的熱氣發(fā)呆。
直到腳步聲傳來，他才如夢初醒般抬起頭。
“陸總�！苯苑鍘缀跏且凰查g就認出了他，立刻站起來，臉上帶著幾分拘謹。
“叫我陸繹就好�！标懤[在他對面坐下，示意服務(wù)員再來一杯熱茶。
他打量著眼前的人，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江以峰這副頹廢的模樣，和他印象中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金融才俊判若兩人。
兩個人都不是健談的性格，一時間只有輕音樂在流淌。
隔壁桌的情侶正在低聲笑鬧，讓這份沉默顯得更加尷尬。
最后還是江以峰打破了寂靜：“陸繹，我一直，想找機會跟你道歉�！�
“道歉？”陸繹微微挑眉，手指在咖啡杯沿輕輕敲擊，“為什么？”
“那天在酒吧，我不知道你和清寧姐的關(guān)系，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苯苑宓穆曇衾飵е⒕危凵耖W躲著不敢看他，“我真的很抱歉�！�
陸繹注視著他的表情，片刻后才開口：“是我們選擇隱婚，你不知情很正常。”
“不，不只是這樣�！苯苑宓氖种蛤榭s了一下，咖啡杯在瓷盤上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我......我其實很早就知道清寧姐對我的感情，但我一直裝作不知道。后來我結(jié)婚了，婚姻又出了問題，是她幫我走出來的。我一度以為她還是喜歡我，甚至產(chǎn)生了一些不該有的想法......”
“所以你們現(xiàn)在是什么關(guān)系？”陸繹突然打斷他，目光銳利如刀。
江以峰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姐弟。永遠都只能是姐弟了。”他抬起頭，直視著陸繹的眼睛，“其實我能感覺到，她早就變了。也許是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jīng)放下了對我的感情。我能感覺到，她看我的眼神，和看親弟弟沒什么兩樣�！�
“那為什么不阻止我們離婚？”陸繹的聲音有些冷。
“因為等我發(fā)現(xiàn)真相的時候，一切都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