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他說著就要走,邢紹淵把他給摁住了。
“她不會聽你的,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還是那個讓她在意的人嗎?把她當了那么長時間的擋箭牌,你是不是真的迷失自己了?”
幾個問句,讓季言深剛剛鼓起的勇氣徹底消失了。
是啊,她現(xiàn)在就是一個偷窺者,他的位置,他的一切,慕寧都不會在意了。
他就是一個暗地里見不到光的東西,他到底有什么資格去找慕寧問這種問題呢?
“我有一個辦法,但是需要你幫忙�!�
看到季言深終于冷靜下來了,邢紹淵也不想再跟他賣關子,他必須得由季言深幫忙才能夠實現(xiàn)計劃,可季言深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一些無厘頭的舉動,也徹底讓他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看到季言深的目光盯住了自己,邢紹淵終于開始了敘說……
而慕寧在跟邢紹淵見過面之后的第二天就跟導師說清楚了,導師立馬讓她去準備材料。
這個位置其實有不少人眼紅,也有不少人找各種關系想要讓他推薦他們去。
但是導師知道,慕寧是最適合這個位置的人,他不可能因為一些蠅頭小利就讓一個學生受到這樣的不公平待遇。
聽到慕寧打算去了,導師非常的高興。
慕寧整整忙了一個上午,才有空接小綠的電話。
小綠在得知慕寧打算去留學以后,同樣為他開心。
而這個消息,也很快被辦公室拿其他資料的學生聽到了,傳到了網(wǎng)上。
大家覺得慕寧去參加這個項目是很正常的,她前不久拿到了很多的獎項,這些獎項足夠看出她的能力來,那么這個留學的名額給慕寧,總比給一些廢物強吧。
可還是有人不愿意“讓”出這一個名額給慕寧。
在他們看來,他們同樣很合適。
其中的一個人就是許逢歌。
許逢歌在聽到慕寧竟然拿到了那個出國的名額時,氣得把面前的杯子全部都給扔到了地上。
“到底是怎么搞的?不是說這一個名額會給我嗎?現(xiàn)在跟我說已經(jīng)選定慕寧了,已經(jīng)上交了,你們是在逗我玩嗎?沒有進行到最后一步,那么這一切就是能改的,我說的對嗎?”
許逢歌跟旁邊的人發(fā)火,那個人也是沒有想過,慕寧竟然會同意。
他們調查過慕寧的背景,認為她有很大的概率會拒絕掉這個出國的機會,可她一同意,那許逢歌就徹底沒可能性了。
“她的導師親自把名字給報上去的,她導師是業(yè)內的泰斗,我們不能夠跟他作對,如果你還想要這個名額的話,那就從慕寧身上做考慮吧。只要你說動她,讓她主動放棄,我們就可以幫你運作�!�
這位剛認回來的大小姐,大家都不想得罪,許家的利益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染指的,只要他們在許逢歌的面前賣了一個好臉,說不定以后進企業(yè)時,許逢歌就會優(yōu)先考慮他們。
看著旁邊的校友一臉的鼓勵,許逢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現(xiàn)在在學校里的處境沒那么好了,之前的那股的明星效應過去了,大家還是專注于自己的生活,提起她來,人家會覺得她是一個大小姐,她走了好運,但并不會因為她的光環(huán),在生活上給她太多的照顧。
而許家作為一個豪門大家族,不會像許逢歌之前的生活環(huán)境那樣的樸素,許逢歌必須要跟其他人競爭,跟其他親戚的孩子競爭,在家族里面拿到足夠的顏面,才能夠維持住自己的榮光。
這是她成為大小姐以后必須要擔負的,而許逢歌深感力不從心時,突然有一個留學的機會擺在了她的面前。
而且對接的老師還是一個非常有名的人物,許逢歌又怎么能不激動呢?
可惜她的激動一點用處都沒有,聽到了大家的推脫,她心里明白了,一切還得靠自己。
許逢歌沒有立馬去找慕寧,而是采取其他途徑,找到了慕寧的媽媽,也就是沈晴。
沈晴真沒想過,許大小姐跟她從來沒什么來往,竟然會來找她。
她的態(tài)度還是很重視的,畢竟許逢歌的家族跟趙家一比起來,趙家就是個弟弟。
她要是能夠從許逢歌的身上打開夫人社交的開始,那么她的丈夫肯定會夸贊她的。
這樣一來,兩人寒暄時,倒是一個比一個會來事兒,笑聲滿滿。
沒過多久,許逢歌就提到了正題。
她真沒耐心跟一個比自己的歲數(shù)大那么多的女人來來回回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您知道嗎,慕寧在辦出國手續(xù)了,過不了多久您的女兒可能就要變成外籍人士了,真是羨慕您有這樣一個好女兒啊�!�
說到這里時,沈晴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不對勁了,許逢歌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果然,慕寧在決定出國時沒有跟她的家里人商量。
別人能想到的關節(jié)點,沈晴自然能想到,她也知道這個女兒跟他們不親,兩次如同賣女兒一般的行徑,再加上邢紹淵那樣下慕寧的臉,趙家人都沒有替她找回面子來,將母女之間最后的情分消磨得差不多了。
如果讓慕寧真的離開這里了,煮熟的鴨子都要飛掉了,說不定她真的不會回來。
看出了沈晴的驚慌失措,許逢歌又假惺惺安慰著她,表示讓她好好教育一下女兒,怎么這么重要的事都不跟家里人講,
而沈晴在告別了許逢歌后,以最快的速度給慕寧打去了電話。
她換了一個新的手機號,慕寧已經(jīng)把她其他的手機號給拉黑掉了。
可惜沒有人接。
無可奈何之下,沈晴只能去學校里堵慕寧,沒想到直到晚上,才見到從實驗里面出來的她。
她走過去就攔住了慕寧的路:“我找你有事�!�
這一次她說的話十分的不客氣。
女兒不經(jīng)過她的允許就申請出國,甚至她還是后面的知道的人,這就讓沈晴非常不開心了。
慕寧打量了一下:“有什么事就說吧,不用再找個地方了。”
第432章
擋箭牌白月光(45)
家丑不可外揚,這個道理沈晴還是知道的。
她看著旁邊的人已經(jīng)有好奇的停下了步伐,看向她們的這邊,頓時覺得她這個豪門貴婦不能在這里跟自己的女兒掰扯家里的那些事。
太有失風度了。
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這是學校,不是我們談話的好地方,還是重新找個地方吧�!�
“沒事,是下課時間,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不會影響到你的。你有什么話就說吧,吞吞吐吐不是你的風格�!�
沈晴直接被慕寧說到?jīng)]脾氣了,還不是她的風格,如果是什么好事兒的話,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官宣又怎么樣。
可現(xiàn)在這件事關系到他們家族的顏面和她的臉,她怎么能公開說出來呢?
以為她沒看到,已經(jīng)有更多的人聚集在那里了,還有人舉起了手機拍她們。
她清楚慕寧在學校里還好像挺有名氣的,但是被這么多人圍觀,沈晴心里還是非常不爽。
“我是你媽,我找一個合適的地方跟你說說話都不行嗎?你為什么連這樣的簡簡單單的要求都要推三阻四呢?我真的不理解,我這個媽到底哪里虧待你了,把你養(yǎng)大,就是讓你跟我唱反調的嗎?”
看慕寧油鹽不進,沈晴就直接使大招了,孝順這個詞語能壓住很多人,她知道慕寧不可能為了一個找場合的要求,就把她們的關系鬧得那么僵,讓那么多人看好戲。
“你當時不是想把我送到孤兒院去,因為趙家缺少聯(lián)姻的工具,才把我領進他們家里了嗎?現(xiàn)在為什么又要提起這件事了,我記得我們之前就說清楚了。”
沈晴的表情這一次是徹底的破功了。
就連旁邊拍她們的其他人都張大了嘴巴,他們原本是覺得慕寧的媽媽長得十分的年輕漂亮,而且跟她的面容有幾分相似,覺得很有討論度,就默默地拍照片。
誰能夠偷偷聽還能聽到這樣的家族秘辛,原來慕寧之前竟然差點被拋棄……這是一般人能聽的嗎?
“慕寧,你在胡說些什么?你給我過來,我怎么能那樣對你呢?小時候的事,你記錯了!我聽別人說了,你沒有經(jīng)過家里的允許就申請了要出國留學,而且批下來了?媽媽來找你,就是想問問你是怎么想的,你有那么多的家人,誰都不說就要走,你對得起媽媽對你的牽掛嗎?”
沈晴忙不迭地轉移話題,她不能夠再讓慕寧揭往年的事了,慕寧覺得趙家丟人無所謂,可她不行。
趙家是她生存的土壤,她不能夠讓自己的丈夫陷入到無辜被辱罵的境地。
“我成年了,也有自己的身份證,戶口并不在你那里,我想要做什么,經(jīng)過我的同意就行。為什么要聽從你的看法?你得明白,我是一個獨立的人,并不是你的附屬品。”
“趙家需要我去聯(lián)姻,需要從我身上獲得利潤回報,可你是我的媽媽,你應該站在我這一邊的,這樣一個極好的出國機會,很多人都搶不到,恨不得用陰謀詭計讓我放棄。而你呢,卻當了這個說客,里里外外都在強調你對我多好,我不應該辜負你�?墒俏揖蜎]有報答過你嗎?不說現(xiàn)在,只說你當時嫁進趙家……”
“夠了,不要再說下去了!”
沈晴沒想到慕寧竟然會這么過分,這些私事能夠光明正大說出來嗎,她哪怕考慮自己的名譽半分,也不會在這樣的公眾場合胡說八道!
沈晴氣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可她不敢再逼慕寧了,旁邊的人已經(jīng)在用譴責的眼神看著她了。
母女兩個人的交流,被很多人聽進了耳朵里。
慕寧又沒有掩飾過沈晴對她的不好,那么大家的分辨能力,會讓他們看出來沈晴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媽媽。
實際上,真的挺出乎大家的意料的。
在大家看來,有錢就相當于失去了所有的煩惱,誰能想到慕寧的媽媽竟然是這樣一個人,從頭到尾她跟慕寧的交流,沒看出她有多少母愛,反而一味在攜恩圖報,恨不得把自己的功勞一分夸成十分。
這跟很多人對慕寧媽媽的想象完全不同,甚至有人已經(jīng)忍不住開口了。
“阿姨,這里是學校,你就不要再跟你女兒吵了吧,人家出國留學,其他家都要擺酒宴慶祝的,你為什么要阻攔人家呢?她的前途你阻攔掉,你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好嗎?”
最后一句話,讓沈晴說不出話來了。
她如果敢承認她就是不想讓慕寧好,那么其他圍觀者就敢用實際行動來告訴她,接下來她將面臨的是怎樣的境況。
網(wǎng)絡是一個圈,她不敢冒這樣的風險,只能落荒而逃。
等到她走了,慕寧才向大家鞠了一個躬,也走了。
此刻在大家看來,她非常可憐。
沈晴的鎩羽而歸,讓許逢歌怒不可遏。
她忙著找其他人來做這件事,忽略了她的未婚夫在干什么。
而季言深,他把所有的時間浪費在了跟邢紹淵的謀劃上。
很快他們就將這個計劃做成型了。
“你要確保不會傷害到她,你的性格偏執(zhí),如果強迫她,我會第一個把矛頭對著你�!奔狙陨钏浪赖囟⒅辖B淵,想要得到他的承諾。
邢紹淵不打算惹怒季言深,他是想得到慕寧的心的,那么對她好是一定的,現(xiàn)在只是權宜之計,如果不是慕寧要走,他不會那樣做的。
“你放心吧,我好不容易讓她成為了我的未婚妻,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不會做傷害她的事。你看到過我那么想要一件東西嗎?”
“東西,你把她叫做東西?邢紹淵,你到現(xiàn)在都不明白愛的含義,把她留下來以后,我會跟你開啟公平競爭,看她最后會選擇誰�!�
人在最真實的情況下,反應也會是最真實的。
季言深一直覺得自己的表哥并不是一個正常人,現(xiàn)在看來,的確是這樣。
他們僅僅是結成了暫時同盟,隨時可以瓦解。
季言深暗自下定了決心,他要把慕寧搶回來,不能讓她在惡魔的手里受苦。
很快,他們的行動開始了。
第433章
擋箭牌白月光(47)
當慕寧出了校門,還沒有反應過來是什么情況,就被其他人用迷藥迷暈過去,意識陷入黑暗時,她就明白是邢紹淵做的了。
邢紹淵這樣的人,在上位者的位置上待了太長時間了,讓他忘記了什么叫做尊重。
對慕寧追求了沒多久就失去耐心的男人,在多次場合不顧慕寧面子的男人,又能夠怎么去奢求他去理解一個人呢?
慕寧的確是故意想激怒他。
原主人生的悲劇造就者,第一個人是季言深,第二個人就是邢紹淵。
他們兩個人的罪過不相上下,如果沒有季言深接二連三地糾纏,原主不會答應跟他訂婚,更不會在訂婚當場變成一個笑話。
同樣邢紹淵為了自己的兄弟兩肋插刀,在那個時候把慕寧這樣一個無辜者置于被大眾辱罵的境地,足夠看出他的自私。
這樣的人其實是沒有軟肋的,他的自私貫徹了他的人生。
但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真的對慕寧動心。
話里話外說要把慕寧當成玩意,甚至不惜在酒吧羞辱她,其實是他懦弱的表現(xiàn)。
他生怕別人發(fā)現(xiàn)他真的愛上慕寧了,這對一個不可一世的男人來說,是最大的失敗。
甚至他對慕寧在意到了那種地步,不也連愛這個字就不敢說出來嗎?
其實人的行為是最明顯的反應情緒的途徑。慕寧只說自己要出國,就被邢紹淵針對到這種地步,如果他真的不在意慕寧,如果真的能夠對慕寧放心,就不會如此輕而易舉地選擇在這種時刻對慕寧多加傷害。
不是說不在意嗎?不是要把她當成一個玩意嗎?
慕寧閉上眼睛,她倒要看看,這一次到底誰玩的過誰。
車子一路顛簸,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停了下來。
而慕寧也被一個身上有特殊香氣的男人抱了起來。
“你非要這么折騰干什么?把她弄上車就行,還非要給她喂迷藥�!�
說話的人是季言深,當他聽到慕寧是被用迷藥迷昏才送過來時,臉色極度的不好看。
他以為可以有更溫和的方式讓慕寧來這里,沒想到這伙人如此粗暴。
“你們走吧,不需要搭理他�!�
邢紹淵根本就沒理會慕寧的話,反而對他的手下說道。
季言深看出了表哥油鹽不進的態(tài)度,只能忍下了這口氣,他得看看邢紹淵到底要干什么。
其實這個計劃,他只是作為一個中間搭橋的角色,邢紹淵要干什么,是沒有知會他的。
他只知道邢紹淵要把慕寧藏起來一段時間,等到留學的日子過了再放出來。
這是最好的一個解決方案了,只要不傷害慕寧,季言深是愿意的。
可他沒想到,邢紹淵仿佛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面前的別墅側面反映出了,邢紹淵早就打算好了,要把慕寧給弄進來。
邢紹淵在看到慕寧時,心里的一口氣松了下來,臉上也帶來了一些笑意。
讓手下走了之后,他又回頭看一下自己的表弟:“你也離開這里吧,這里不太適合你�!�
“你早就想好了對不對?要把慕寧給藏進這棟別墅里。這棟別墅只有你能打開,你是要把她藏多長時間?”
此刻的季言深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受騙了,他無法接受邢紹淵要把慕寧留在這里太長時間,這跟變相的囚禁有什么區(qū)別?
邢紹淵以一種勝利的姿態(tài)看著季言深:“我做什么已經(jīng)跟你沒關系了,當你選擇跟我站在同一戰(zhàn)線上,為了攔住她做準備時,就應該知道,現(xiàn)在的你會面臨什么樣的處境。”
看了看季言深,邢紹淵嘴角銜著一抹不屑的笑容,抱著慕寧進了別墅。
他真的看不起季言深。
明明喜歡慕寧,卻為了他高貴的心情,一直不肯承認,到最后人家被奪走了,這才著急忙慌的想要獲得她的寬恕。
有意思嗎?
抓住手里的東西,是他親自放開的,那么他現(xiàn)在的處境,就是最好的回報。
他把慕寧放到了床上,幫她脫掉了鞋子和襪子,蓋上了被子,又仔細端詳了她的睡顏好一會兒。
外面是大片的海岸,遠處還有海鷗,這棟別墅是他修建了好多年的,原本作為婚房使用,而這一次的作用,倒是殊途同歸了。
一直到第二天,慕寧才睜開了眼睛。
“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慕寧第一眼看到的,自然是邢紹淵了。
邢紹淵等待這一幕太長時間了,自己喜歡的人第一眼看到的是他,那種滿足感是難以言喻的。
“你說呢�?吹浆F(xiàn)在的處境,你應該明白我做了什么吧。不用試圖擺脫或者逃離,這邊是我找了好久才選定的秘密住所,任何人都找不到這里來�!�
仔細打量了一下四周,慕寧并沒有驚慌失措,反而冷靜了下來,看向了邢紹淵:“真沒想到,你變成了我心目中最討厭的那種齷齪的人�!�
齷齪這個詞一出來,邢紹淵的表情僵硬了一下,但很快他就調整過來。
他并不覺得自己是齷齪,他只是選擇了一種鋌而走險的方式而已,他已經(jīng)別無他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