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聞言,陸時晏瞇了瞇雙眸,“看來,剛才你那樣配合我,不外乎是為了給周放發(fā)信號�!�
他扯了下唇角,“可惜,周放永遠不可能找到你了。”
說話間,他舉步朝我走過來,露出病態(tài)的偏執(zhí),“以后,你就是我的了,我一個人的南枝�!�
我心里發(fā)怵,扭頭就連忙往門口跑。
手剛碰上門把手,就有一只大手從背后扣住我的腰。。
陸時晏說話的時候,氣息都在我耳邊。
我難受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看來你也沒多想要這個孩子,還跑起來了�!�
我知道,我這種行為,完全沒有用。
出了這個門,也是在船上。
要是我沒有懷孕,我在走投無路的時候,還能跳海賭那么一線生機。
但現(xiàn)在,如果我跳海,十有八九會一尸兩命。
我賭不起。
“我就是太悶了,想出去透透氣�!�
“你沒懷孕過不理解,我現(xiàn)在不知道聞到什么味道就會惡心想吐,頭昏腦漲的難受。”
“待在密閉空間,連喘氣都困難�!�
我說了半天,箍住我腰上的手也沒有松開一點的意思。
我渾身緊繃,“你不是說周放找不到你這里嗎,那我去透個氣而已,你怕什么?”
“還是你覺得,你其實不如周放?”
腰間的手臂松了,我立刻開門出去。
憑著感覺往右走,被一股力扯了過去。
肩頭一重,是一件黑色風(fēng)衣。
恍惚間,陸時晏似如曾經(jīng)那樣溫和,“海上涼。”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驚慌又驚恐。
第325章
你會忘了周放的
“我的衣服不會是你換的吧?”
我在船上醒來的時候,身上是一套杏色棉質(zhì)睡衣。
當時看到陸時晏太過驚訝,后來又一直在恐慌里,一門心思想逃脫的辦法。
各種情緒,愣是讓我忘了這茬了。
陸時晏視線輕輕掃過我,不知道眸底劃過一絲什么,竟“嗯”了一聲。
“……”
我頓時渾身發(fā)緊,厭惡的情緒止不住往上涌。
不知道怎么曾經(jīng)自己最信任,又進退有度的朋友,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雖說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但一想起來,就感覺渾身爬滿螞蟻一樣。
那種生理不適根本無法控制。
“不過是換個衣服,怎么這幅生無可戀的樣子?”
陸時晏拉著我,到了甲板上。
冰冷的海風(fēng)迎面拂來,呼呼作響,我卻依然喘不上氣。
也不想跟陸時晏說話。
陸時晏松開我,顯然是篤定我不會跳海。
他拿了椅子,在甲板上坐下。
我站在欄桿處,與他拉開距離。
陸時晏看著我,“我就當你還不習(xí)慣,也沒事,我們有的是時間來相處,日后多親密親密,你就不會排斥了�!�
我胃里一陣翻涌,扭頭趴到一旁的垃圾桶上就吐了起來。
剛才吃的飯都白吃了。
只要想到他給我換衣服,我就壓不住的惡心。
陸時晏眉心微蹙,“喝點熱水�!�
說話間,將水杯遞了過來,我沒接。
他抬手往前方指了一下,“馬上靠岸了�!�
我卻往船尾的方向看了眼,除了深不見底的黑暗,什么都沒有。
陸時晏把水杯塞進我的手里,拍拍我的頭,“別想了,私人海域,周放進不來�!�
我默不作聲。
然而,陸時晏沒有因為我的態(tài)度而惱火。
他還溫柔地伸手,想將我被海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挽到耳后。
我擰眉,下意識偏頭避開。
陸時晏看了眼自己懸空的手,笑了笑,“森諾看上了周放,如果周放真的想進這片海域救你,就要跟森諾,但以周放的性格,我想著不可能�!�
“所以,這片海域,他永遠進不來�!�
“森諾是這邊最大的黑手黨家族之一,周放再厲害,也不可能跟他們硬碰硬的。”
聞言,我捏了捏手心。
卻又莫名的,相信周放。
他會有辦法的。
“南枝,我比周放更愛你,你不要再惦記他了,如果你能乖乖的,我可以讓你生下這個孽種。但是,如果你還妄想著周放能來帶你離開,那我只能讓你有個深刻的記憶。”
我沒忍住,倏然揚手,潑了他一臉水。
沒等他反應(yīng),我摔了杯子,扔掉了身上的黑色風(fēng)衣,下了甲板,回到了房間。
即便知道沒用,還是反鎖了房門。
我也不敢睡,搬了凳子坐在門口堵著。
就算我實在是撐不住睡著了,陸時晏一開門我也能離開知道。
從而醒過來。
……
周放的船還在森諾的海域外飄著。
森諾不停地給他發(fā)消息,他都當沒看見。
森諾憤怒到讓人開炮,試圖驅(qū)趕周放。
可他不知道,周放已經(jīng)坐上了杰布維家族派來接他的隱秘小船。
這會兒已經(jīng)上岸了。
“我本來還在好奇,是什么人,有那么大的本事,敢開這么狂傲的口,揚言幫我清掉尼爾林家族�!�
說話的是杰布維家族的BOSS,甘比。
周放雖然是在別人的地盤上,姿態(tài)卻是漫不經(jīng)心的。
跟在自己家一樣。
他直接坐到甘比對面。
但也保留了警惕,沒有動桌子上的任何。
“森諾想拉攏我,我不愿意,他帶走了我的愛人。甘比先生,你說,這個仇我不該報嗎?”
甘比的妻子是他千辛萬苦追到手的,但因為曾經(jīng)跟森諾火拼,她永遠離開了自己。
這些年他沒有再娶,時不時的也要找森諾的不痛快。
可真要是清理森諾,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有人給他遞消息,他不管真假,都要見一見這個人。
現(xiàn)在知道眼前這個年輕男人是為了妻子,他覺得可以一搏。
“需要我?guī)湍阕鍪裁�?�?br />
周放勾唇,“甘比先生是個聰明人,跟你交流確實省心省力�!�
“既然目標一致,沒有必要說那么多的廢話�!�
甘比也爽快�!靶艅t信了,有任何后果自己承擔(dān)�!�
“要是不信,你也不能見到我�!�
周放笑,端起桌上的酒杯,跟甘比碰了下。
但他沒喝,歉意道:“抱歉,還要救我愛人,不能醉�!�
甘比沒說什么,按照周放的意思,安排下去。
“我到時候會弄掉岸邊守著的人,你先放一波人潛水過來,另外一波去跟我的船打個障眼法和時間差,有什么不明白的,問我朋友�!�
周放說完,上了小船,回到了大船上。
他給森諾回了電話,“我答應(yīng)你,但你必須保證我愛人沒事。”
森諾高興的語言系統(tǒng)都有些紊亂,最后就說了句:“我叫人接你進來!我現(xiàn)在去岸邊接你老婆,一定會安排好她。”
周放掛了電話,吩咐了喬鞍幾句。
池湛道:“你跟我說得了,他燒的人都迷糊了,記不住你的事情的,我也帶了人,你放心,肯定配合好你。”
周放頷首,隨即上了森諾派來的船。
……
我睡得迷迷糊糊時,險些從椅子上摔下來,失重的一瞬間,驟然醒過來。
到底還是睡著了。
我揉著僵直的脖子,去看門。
依舊反鎖著,也沒看到撬動的痕跡。
而我也睡了好半天,要是他來,我一定會醒來的。
我剛想舒口氣,門把手從外被按下。
察覺被反鎖了,外面的人也沒有強行破門而入。
“南枝,你自己出來,也省得你那孽種受罪�!�
我強忍著怒氣,不得不出聲,“我洗個臉就出去�!�
也不管他走沒走,我去快速洗漱。
出來后,我透過小窗看了眼。
外面剛剛亮起來,海水格外清亮,倒映著蔚藍的天空。
但這時,我沒心思欣賞景色。
上了岸,還不知道陸時晏會對我做什么。
“南枝,你還有一分鐘。”
再次聽到敲門聲,我連忙開門出去。
陸時晏丟給我一件外套。
不是昨晚的黑色風(fēng)衣了。
見我猶豫不穿,他道:“你隨便,到時候感冒了,我那邊有醫(yī)生給你治療,但我不保證你肚子那個的死活�!�
我深吸一口氣,穿上外套。
外面風(fēng)大,孕期感冒了是個麻煩事。
更何況,是現(xiàn)在這樣的特殊情況。
“你為了這個孽種倒是什么都會做�!�
陸時晏笑的讓我頭皮發(fā)麻,“這樣我覺得,留著它也不是不可以�!�
“……”
我跟著陸時晏從船艙到了甲板。
下船的時候,他非要抓著我的手,我掙脫不開。
“陸。”
我聞聲看過去,只見一個穿著紫色西裝的男人走過來。
他很白,唇色卻紅。
黃色卷發(fā)藍眼睛,真像是個男妖精。
“森諾�!�
陸時晏給我介紹。
“這就是你拼死也要帶回來的女人?”
森諾打量我,和我道:“你看起來,除了漂亮點,好像也沒什么,怎么放對你這么死心塌地呢。”
放……?
我感覺不知道是暈船還是孕反了。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森諾看我一言不發(fā),也沒有再跟我說話。
他對陸時晏道:“我安排好了地方,讓她先去休息,我有事情和你說。”
陸時晏察覺到不對勁,“我們還有什么說的?”
“你幫我金蟬脫殼,我?guī)Щ亓四现Γ覀冎g的所有,都兩清了�!�
“我到你這里也是過渡,過幾天我會離開。到時候,我們就沒有必要再聯(lián)系了。”
森諾又不喜歡陸時晏,陰沉沉的。
還瘋。
他要不是為了得到周放,才不會在這里浪費時間。
只是眼下,還要裝裝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