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門推薦 第432章

    霜州邊境的雪，是能割人舌頭的利刃。

    陸青舟趴在冰窟邊緣，凍裂的虎口滲出的血珠滴在冰面，凝成個歪斜的"山"字。

    這毛病自他記事起就有——傷口結(jié)冰時血凝字跡，母親說這是寒癥作祟。

    "第七尾..."少年喃喃著扯動麻繩，冰窟里浮起條銀鱗魚。

    魚鰓開合間噴出的白霧里，隱約有金絲游動。

    他眨了眨被雪粒子迷住的眼睛，金絲便消散了。

    自從三年前母親凍斃在采藥途中，這雙眼睛就常出幻覺。

    昨日見雪狼對月吐丹，前日望見云層里游動的青鱗，浣衣的盲女說這是餓出的癔癥。

    銀鱗魚在魚簍里撲騰，陸青舟舔了舔干裂的唇。

    這魚不能吃，鱗下藏著冰毒，卻是霜州貴人煉丹的引子。

    鎮(zhèn)東藥鋪的胡掌柜說過，活魚值三枚銅板。

    冰面忽然震顫。

    陸青舟撲在魚簍上，耳畔傳來冰層開裂的脆響。

    百丈外的冰湖中央，有道黑影正緩緩下沉。

    他瞇起眼辨認——是個人形，覆滿霜花的白發(fā)像團將熄的爐火。

    "老丈！

    "麻繩纏上腰間時，他摸到母親留下的魚骨刀。

    刀刃早被歲月磨成新月般的弧度，卻仍能輕易切開凍硬的雪殼。

    冰窟在腳下延伸，寒氣順著褲管往上爬。

    陸青舟看見那人的白發(fā)在冰層中舒展，如同活物般纏繞著冰棱。

    待游近些才驚覺，老者竟是被封在丈余厚的冰晶中，胸口微微起伏。

    魚骨刀劃過冰面的聲響很怪，像春蠶啃食桑葉。

    刀刃過處，冰晶里浮起細密的符文，與陸青舟血凝的字跡如出一轍。

    "喀嚓！

    "最后一層冰殼碎裂時，老者喉間滾出團黑血，在冰面蝕出焦痕。

    陸青舟伸手去扶，掌心觸到老者肌膚的剎那，眼前突然炸開星河——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