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搞得他們?nèi)叶嫉盟藕蛑且患易印?br />
沈紓紜那狗脾氣,他真的要受不了了!
一巴掌�。‘斨敲炊嗳说拿�,說給就給了,眼睛都不眨一下,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好歹也是沈家的人!
王致徐剛才聽見他說城北的人,問他城北那件事,抓的到底是誰。
沈吾嚴悶聲說:“不是趙南川的女朋友么?”
王致徐聽得一頭霧水:“什么女朋友?”
“一個叫顧迎清的女的�!�
王致徐更不信了。
趙南川以前是有過幾個女朋友和曖昧對象,但是一出現(xiàn),沈紓紜就會想法子掐了趙南川的桃花。
他作為沈紓紜的“蛔蟲”也是參與過的,但從來不知道顧迎清也是趙南川的女朋友。
這次沈紓紜讓他找人去找顧迎清的麻煩,說是因為那女的纏著程越生,看她不順眼。
過年那會兒,程越生帶這女的去飲泉路1號開始,沈紓紜就跟她吵了一架。
所以沈紓紜說因為程越生而厭惡顧迎清,他也沒懷疑有假。
可怎么到沈吾嚴這里,又變成了顧迎清是趙南川女朋友了?
沈紓紜這小娘們兒看來瞞了他不少事。
讓人替她辦事,嘴里卻沒一個字是真的。
王致徐滿腹心事,已經(jīng)在想著怎么去跟沈紓紜對峙了。
這邊沈吾嚴還在回憶那天,每個字都是血淚:“我他媽出面幫她辦事,她讓我跟城北那幫人一起去,誰知道那死胖子是個傻逼,本來他只需要把人送到那兒就行了,臨走前非要惹事,連累我也被揍。”
當時那姓顧的前腳一走,程越生就問他怎么回事,他不說,下一秒程越生一記悶拳揍到夾克男面門上,面無表情又問他:“說不說�!�
隔壁那胖子頓時連痛都喊不出,一張嘴,嘴巴里只有口水和血混成沫兒的聲音。
他的腿直打驚顫,狂叫:“沈紓紜是我姐!沈紓紜是我姐�。 �
程越生說:“是你媽都沒用。”
又一勁拳下去,隔壁徹底沒聲兒了。
他就全招了……
結果程越生那王八蛋不守信用,人都走了還讓人揍他一頓,說替他姐教訓他。
那事之后,他再有事想找城北那幫人出面,就全都聯(lián)系不上了。
王致徐挺同情他的,安慰兒子似的抱著他的肩拍了拍,心里想的卻是,程越生怎么老跟沈紓紜對著干?
就因為沈紓紜一直不答應跟他在一起,就置氣上了?
王致徐轉身去找了那兩個“豬頭”,問清楚經(jīng)過。
那兩人說,在剛跟著顧迎清的那天,就被發(fā)現(xiàn)了。
本來想晚上把人綁了,教訓一番,結果顧迎清跟一男的約會,是那男的送她回家的,一路上都沒有機會。
那小區(qū)門口守衛(wèi)雖然不嚴,直接抬起起落桿,大門敞開,看似隨便出入,可他們發(fā)現(xiàn),保安眼睛毒辣,認得業(yè)主,連外賣員都要攔下來詢問之后才放行。
出師不利,就算進去了,把人弄出來估計也是難事,正想著要不要直接假裝送外賣的上門教訓一頓,有倆肌肉男就來敲他們的車門。
對方問了幾句把他們哥倆問生氣了,下車就準備動手,卻教人三兩下擒住綁了,帶到郊外荒廢的廠房里。
他倆兄弟再硬的骨頭也頂不住揍,他們可是撐了倆小時才交代的,后來就被人關在一處舊公寓里,那倆肌肉男還用他們的手機,假裝本人給王致徐匯報情況。
他們兄弟直到今天才被放出來。
王致徐給了人一筆錢,說這事先算了,讓他們靠岸后自己回去。
隨后他拿了點吃的,去了客艙,敲了門,很久才有人來開。
沈紓紜原本是躺床上的,穿著那身衣服硌得慌,換上了浴袍。
這浴袍也是定制的,印著logo,她看了只覺得諷刺。
王致徐左手抱著冰桶,里面插著一支香檳,右手是一些水果點心,裝滿三層的盤子。
沈紓紜開了門又折回床上躺著,背對著王致徐,有氣無力問他:“煙花什么時候開始?”
王致徐擠進去:“船員說等船開到指定位置了就會放,那會兒視野是最好的�!�
他把那兩人的遭遇告訴沈紓紜,她一點反應沒有,好似沒聽見。
他又問:“給我交個底,那顧迎清到底是什么人?”
第109章
死訊
游艇停在了指定位置,沒有離岸太遠。
漆黑的海平面那頭,是亮如星火的繁華城市。
“什么什么人?”沈紓紜心煩意悶地盯著窗外看,謊話信手拈來,“不是跟你說過么,她纏著程越生�!�
王致徐現(xiàn)在可不信她的鬼話了,故意說:“你跟程越生什么關系?又不是男女朋友!人家纏著程越生關你什么事?你既不跟他在一起,還要吊著他,不允許他有女人,你又當又立,霸道啊你!”
沈紓紜心情不好,本來不想聽他說廢話,但每個字眼都不受控制似的往她耳朵里鉆。
她倏地從床上坐起來,“誰不允許他有女人了?但就是不能是顧……”
王致徐坐在沙發(fā)上,催她繼續(xù):“說呀,就是不能是顧迎清,為什么呢?因為她跟趙南川是……?”
沈紓紜緊抿著紅唇,先被程越生一氣,再被王致徐一激,臉色十分難看。
王致徐直接問:“你當時讓你弟幫你帶走顧迎清,為什么說她是趙南川女朋友?”
“因為城北那幫人跟趙南川有過節(jié),知道她是趙南川女朋友,辦事更賣力�!鄙蚣偧嬆贸鱿惹暗恼f辭,自以為沒破綻。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城北那幫人跟趙南川有過節(jié)的?”
沈紓紜說:“趙笙說的。”
趙笙?
“那個趙笙八百個心眼子都說少了,當初她前夫跟她結個婚脫了多少層皮你不知道嗎?你少跟這種人打交道,被別人當槍使了都不知道。”
在王致徐看來,沈紓紜就是個被周圍人寵得無法無天,全世界都圍著她轉,不知人心險惡的蠢女人。
“那又怎樣?”沈紓紜并沒把趙笙放在眼里,“我管她拿我當什么,各取所需,她對我有用即可。她要是敢做對我不利的事,我饒不了她�!�
“那你真的只因為顧迎清跟程越生不清楚,才針對她?”王致徐將信將疑。
沈紓紜“嗯”了一聲。
“那程越生怎么說?”王致徐問了個蠢問題。
下一秒沈紓紜就發(fā)飆,一把抄起個抱枕扔在他身上,“怎么說怎么說!你沒聽見他今晚怎么說?他祝我生日快樂!把你派去搞顧迎清的那些蠢貨打得面目全非送回來了,你還想他怎么說?”
王致徐當然知道,程越生在這兩年件事上的確是向著那顧迎清的。
可他仍覺得不對勁,“不應該啊,他如果真著緊那女的,何必精心給你準備生日禮物?他也不像是要放棄你……”
沈紓紜聽見“著緊”那二字,心中無名火燒得越來越旺,“因為他知道我在乎顧迎清的存在,為了逼我跟他在一起!”
王致徐皺著眉,試圖理清頭緒,“可你說你是因為程越生才針對顧迎清的,程越生為了‘逼’你跟他在一起,反而對這個女的……沈紓紜,你他媽別拿我當傻子,是個人都知道這件事說不過去。聽起來好像沒了顧迎清,你就會跟他在一起,你會嗎?你如果不打算跟他發(fā)展男女關系,又何必在乎他身邊出現(xiàn)的一個顧迎清?”
王致徐三言兩語理出了癥結所在,沈紓紜在乎的跟本就不是顧迎清和程越生的關系,而是顧迎清這個人。
“現(xiàn)在說起來嘛,顧迎清是趙南川女朋友這個可能,反倒更像是真的�!�
沈紓紜震怒的臉上閃過一絲陰云。
王致徐開了香檳,抽絲剝繭地分析下去:“因為顧迎清曾是趙南川的女朋友,有可能是生前最后一位,所以你看不慣她,十分嫉妒在意她,而程越生追你追得累了,想利用你對顧迎清這個人的發(fā)狂的恨,逼你一把。如果你不跟他在一起,他就護著那女的,不讓你如意,是嗎?可若只是個女朋友,趙南川都死了,還值得你耿耿于懷么?除非……”
他腦中指向一個可能:“她是趙南川兒子的媽!”
沈紓紜立馬駁斥他的說法:“她才不是!”
王致徐倒了香檳,聽到這句話后,卻沒心思喝了,臉色倏地正經(jīng)起來,看她許久,勉強保持冷靜問:“你怎么知道?”
游艇上的照明光輻射到周邊海域范圍,游艇頂層的滑梯撐開了,有人換上泳衣往海里滑,濺起層層水花。
沈紓紜坐在床上,看著窗戶外面,人像失了魂一樣。
王致徐忍不住,騰的站起來,“沈紓紜,我再問你一遍,你怎么知道顧迎清不是趙南川孩子的媽?”
沈紓紜人繃著,用余光看了他一眼。
王致徐在床邊走來走去,邊走邊捋他那頭短發(fā),“我之前一直在想,你之前問我那句話,什么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會撮合她和別的男人,會照顧她生下別人的孩子之類的�!�
他說到這里便停下,看沈紓紜的表情,“幾年前,明明我們都在美|國,卻有一年的時間沒見上面,我說來找你,你種種借口不見我。趙南川那兒子上個月剛過了四歲生日……”
沈紓紜眼珠子動了下,呼吸緊促起來。
“砰”地一聲,對岸煙花綻放,流光溢彩,將天際照出瞬間的煙青色。
王致徐死盯著她,一字一頓道:“沈紓紜你他媽瘋了!”
沈紓紜默默抬眼,靜靜道:“是又怎樣?我是跟趙南川生了個孩子!我們本來以后可以一家三口……”
她雙眼猩紅,不讓自己因為想到那個人而哭出來,她緊著嗓子,從喃喃到嘶吼:“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未來,要不是因為顧迎清和趙縉,他才不會死!”
沈紓紜死死揪著床單,胸腔都在震顫。
王致徐看她像看一個陌生人,隨后眼神又變得同情憐愛起來。
沈紓紜才意識到自己臉上溫熱,眼淚早將視線模糊成一片,看那煙花是異樣的五彩斑斕,像萬花筒一樣虛幻。
命運不公,她愛的人結婚那天,她在半山別墅等他,等來的是他的死訊。
隨之葬送的,還有她的將來。
她被留下,單打獨斗。
第110章
拍
去出差的行程排得緊,下飛機就要去赴宴,兩小時四十分鐘的航程,項目組一行定了八點過的航班。
顧迎清很早就起來,打車去機場。
昨夜她回家后,才發(fā)現(xiàn)于符從項目組的群里加了她。
之前因為在飯局上過于努力地奉命行事,想把她推給廖志忠,那之后,于符知道跟顧迎清連表面同事都做不成,在公司遇見也很少打招呼,盡量避免尷尬。
就算后面許安融對顧迎清態(tài)度轉變,于符也拉不下臉去示好。
于符之前就跟過山文迪的項目,跟對方團隊比較熟。
加上這次要跟政|府的人打交道,他跟許安融擔憂地提起,顧迎清是總經(jīng)辦的人,代表公司形象,也不知道能不能應付得過來。
許安融想著有道理,便派于符也跟著去。
反正這老油條在酒桌上還是挺能來事的,既能灌別人酒,也能替人擋酒。
許安融這次交代,要他照顧女同胞。
哪位女同胞,沒祥說,于符照樣能懂。
顧迎清挺惡心于符的,見過他在酒桌上如何阿諛獻媚,而且她當時如果不想辦法脫身,恐怕真讓他得逞,把自己送到廖志忠床上去了。
可畢竟都是同事,抬頭不見低頭見,顧迎清還是同意了好友申請。
于符態(tài)度熱絡,問她明早方不方便去機場,要不要開車來接她。
顧迎清婉拒了,說已經(jīng)在網(wǎng)上訂了車,末了還禮貌地說了聲謝謝。
她不想和于符有過多交流,也不想與之交惡。
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她從梁倩那里聽過一些于符的事,說的是他在競爭和升職中耍過的手段。
總之這人不是個君子。
公司本來是給了顧迎清商務艙的名額,但附和條件的航班飛機是小機型,商務艙就剩兩個座位了。
顧迎清把位子給了宋就文和項目組的組長,她坐經(jīng)濟艙,誰知旁邊坐的就是于符。
一路上對方好似之前的事從未發(fā)生,抓著她侃侃而談,說德信和西南省戰(zhàn)略合作的始末,又告訴她如何跟政|府的人打交道。
顧迎清一臉虛心地聽著他傳授要領,結果因為昨晚失眠,人太困,靠著座椅睡著了。
落地時,于符把她推醒。
顧迎清做夢都是于符在給她上課,感覺耳邊一直縈繞著他的聲音,她此時茫然醒過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睡著了,對上于符那張因笑得過于殷切而顯得陰險的臉,心里一陣尷尬。
一行人出機場直接去了相關部門設宴的酒店,地址在省會城市的市中心,裝潢有些年代的奢華感,是一家有半個多世紀歷史的老牌賓館,聽說是該省的省級招待所。
吃飯就是個認人流程,下午一行人浩浩蕩蕩乘大巴去了第一個選址地。
主題是森林,兩處地址都在山上。
今天下午去的這座山就在省會近郊,是知名的5A級景點和納涼圣地,多的是游客慕名而來,這兒也是西南省內(nèi)熱門旅游線的起點。
要爬山的緣故,一行人幾乎都換成了休閑或運動裝。
顧迎清一身黑色高腰緊身運動喇叭褲,白色防曬運動夾克,可這城市的氣候著實奇怪,明明沒多大太陽,四月中下旬的溫度卻能在午后直逼三十度,又悶又熱。
為了更好地了解附近的人文環(huán)境,被領著逛了附近的世界級文化遺產(chǎn)景點,又爬上選址地的那座山。
顧迎清運動衣里已經(jīng)全是汗珠,可她里面就一件運動內(nèi)衣,脫了外套實不雅觀。
太陽時而從云層后露頭,將人的臉也曬得通紅。
項目組的一位女同事跟顧迎清關系較好,一直走在一起。
下山腳好幾人都說腿肚子抽筋,受不了要坐纜車,顧迎清就是其中之一。
坐纜車下山的時候,對方捏著酸痛的腳,忍不住在只有同事的纜車廂里吐槽,“就這還說順便當旅游呢,也不知道是我玩這地方,還是這地方玩我……”
顧迎清雙眼無神,看著來時被震撼過的景觀,內(nèi)心已起不了波瀾。
回去的大巴車上,宋就文在看用無人機拍下的地形俯瞰圖,已經(jīng)在跟團隊討論適合的方案和設計。
回到酒店應酬完晚餐,顧迎清回房間后,收到明日出發(fā)時間和流程。
第二個選址地,距離他們現(xiàn)在所在的省會市區(qū),有將近兩百公里,七點過就要出發(fā),要在那邊的古鎮(zhèn)上住一晚。
顧迎清準備鎖屏時,看到宋就文的頭像,恰好今天是慈善畫展開幕,她很想問一下情況。
白天忙,沒有時間說別的,剛才回房間時,她聽見他還和團隊說要去會議室開會。
算了,等事情結束再問也不遲,如果畫拍出去了,宋就文肯定會告訴她。
正要睡覺時,宋就文突然發(fā)來微信:【有沒有空出來喝杯香檳�!�
顧迎清困得眼睛都要睜不開,回:【這個點?】
宋就文:【有好事要慶祝�!�
顧迎清直覺跟她的畫有關,立馬換了衣服去行政酒廊,深夜里面還三三兩兩的人對坐小酌,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邊的宋就文。
她一坐下,就有香檳上來。
顧迎清來時就睡意全無,按捺不住心中幾欲噴涌而出的澎湃。
雖然這畫拍多少錢,都不會有一個子兒到她手里,但這畢竟是她第一次參加社會性的畫展。
她是渴望被認同的。
這跟她畢設參加的學校舉辦的官方展覽不同,標注的作者不再是美院某某系某某班的顧迎清,跟她在網(wǎng)上用“頁青”獲得的成就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