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就是給你送魚湯的�！�

    “哦，你說夏夏��？”劉芬恍悟，“她怎么了？”

    大媽一臉八卦樣，“我現(xiàn)在可算是搞明白了，這個(gè)夏夏不是你女兒？是你兒子原先的對(duì)象？”

    劉芬嘆道，“可不是嗎？從小一塊長(zhǎng)大的，原本以為十拿九穩(wěn)，我也是把她打小就當(dāng)自己家孩子疼的，后來，我家成子去當(dāng)了兵，這姑娘就先嫁人了。”

    “那是為什么��？”大媽驚道。

    “說是她父母逼她的，她也沒辦法�！�

    “那真是可惜，這么好一姑娘。”大媽扼腕，“話說，你后來娶的這媳婦兒，花了多少錢？”

    劉芬豎起一根手指。

    “十塊？”

    “一百。”

    “什么？一百？這么多錢？”大媽咋舌。

    “嗯，一百，還有個(gè)縫紉機(jī)�！�

    大媽嘖嘖嘖幾聲，“這你可真是……花了大價(jià)錢卻娶來個(gè)……哎，老大姐，我這人直，說了你可別不高興�！�

    “你說�！边@個(gè)年紀(jì)的婦女閑了待在一塊，不就是說東家長(zhǎng)西家短嗎？

    “要我說，你兒媳婦可真比不上這夏夏姑娘，你看夏夏，對(duì)你噓寒問暖，給你揉肩敲背，一天三頓送兩頓，你想吃什么就給你做，上哪找這么貼心的姑娘去哦，再看看你兒媳婦，來了什么也不做，在那干坐著，還要你兒子去買飯，買了飯來，還要把飯碗給到手上，你兒子還給她夾菜吃，她怎么不給你兒子夾菜？盡是大老爺們伺候她了！”

    劉芬被她說得回不了話。

    大媽又說，“照這架勢(shì)，難不成，在家里還要大老爺們做家務(wù)伺候她呢？要你兒子做飯呢？”

    劉芬回憶了一下，“倒也不是兒子做飯，但是，洗菜切菜洗碗都是他�！�

    “合著你兒媳婦就去揮兩下鍋鏟？”

    劉芬又沒話可說了。

    “哎喲！”大媽氣得，仿佛林清屏是她兒媳婦似的，“那是你這個(gè)當(dāng)婆婆的太善良了，要我，非得給她立規(guī)矩不可！得伺候男人，得在我面前服服帖帖！你看看，你看看，讓回去就真回去了，也不來看你了，連晚飯都不給你送了……”

    話音剛落，病房門口就出現(xiàn)三個(gè)身影。

    “媽，吃飯了�！绷智迤列χ�進(jìn)來，身后跟著拎搪瓷碗的顧鈞成和志遠(yuǎn)。

    隔壁大媽訕訕閉了嘴。

    林清屏走到病床前，“媽，也沒問你要吃什么，給你燉了老鴨湯，加了酸蘿卜，夏天開胃�！�

    “蓮子已經(jīng)給我在食堂打飯了，不用，你們不是回去了嗎？”劉芬看見他仨來，還是高興的，至少隔壁大媽的話她聽著不舒坦，林清屏來了，也就打了隔壁的臉了。

    第210章

    有些人

    “沒回去呢！回去了我們?cè)趺凑疹櫮�？”林清屏笑道，“我們住縣里招待所�！�

    劉芬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見老鴨湯里的酸蘿卜，倒是胃口大開。

    林清屏連肉帶湯盛了一大碗，她都吃得干干凈凈。

    然后，食堂里打的飯就剩下沒吃了。

    劉芬有點(diǎn)難為情，艱苦樸素慣了的人，怎么就在子女面前貪圖好吃的呢？

    劉芬從小就接受的耳濡目染，好東西是要給丈夫和兒子吃的，一時(shí)看著剩飯有點(diǎn)臉紅。

    “食堂的就不吃了，給顧鈞成吃吧。”林清屏笑著把飯盒遞給顧鈞成，“晚上你餓了吃。”

    顧鈞成反正不管是什么，都能吃得呼呼的。

    還剩了一半老鴨湯，林清屏給蓋上了，讓劉芬晚上如果餓了再吃，還特意強(qiáng)調(diào)，“媽，天氣熱，過了夜沒吃，明天就不要了啊，不然吃了壞肚子�！�

    “你們呢？你們吃了��！”劉芬忙道。

    林清屏卻道，“我們已經(jīng)吃過了，你就留著吃吧�！北緛砭褪窃谕饷骘埖曩I的飯菜，他們?nèi)�人吃了一半老��，留出來一半給劉芬。

    陪著劉芬坐了一會(huì)兒，一家三口就回招待所去了。

    隔壁床大媽的兒子來送飯，送的是一碗肉沫蔬菜湯，零星幾顆肉沫黏在蔬菜葉子上，蔬菜還煮黃了，空氣里卻還飄著老鴨湯不曾散去的香味，大媽臉拉了老長(zhǎng)，筷子一放，“沒胃口，不想吃。”

    劉芬一聽，就道，“我兒媳婦買的這個(gè)老鴨湯真的開胃，我本來沒胃口，一吃就停不下來了，正好剩下的我吃不了，你不嫌棄的話，就吃了吧？都是干凈的�！�

    這話正合大媽心意，扭捏一陣后，就把剩下的鴨肉鴨湯全給干掉了。

    吃完之后，心里感嘆，到底是好日子。

    于是看自己家的肉末湯更加不順眼，心里也愈加不平衡，都是農(nóng)婦，憑什么她就能有這么好的伙食？

    扁了扁嘴，又和劉芬道，“你這兒媳婦�。】烧媸遣话彦X當(dāng)錢��！”

    劉芬笑得有點(diǎn)勉強(qiáng)，“他們?nèi)兆舆�過得可以。”

    劉芬是知道林清屏賣衣服賺了點(diǎn)錢的，當(dāng)初林清屏還把一個(gè)折子放在她這里呢，但是后來怎么樣，她就不太清楚了。

    大媽卻開始絮絮叨叨一大通。

    “日子再可以也不是這樣花錢的！這擱從前可是資產(chǎn)階級(jí)小姐作風(fēng)！”

    “居然在縣里住招待所，這得花多少錢啊？我們村里可沒有這樣的媳婦子！”

    “在縣里住，怎么生活做飯？不得頓頓在外面吃？多花錢�。　�

    “還有啊，給你送飯之前，自己先吃了！沒有一點(diǎn)禮數(shù)。”

    “不吃的就給你兒子吃，那在家里不也是好的都給兒媳婦吃了？剩下的給老爺們？忒不像話了�！�

    “我看啊，還是那個(gè)夏夏好，每天村里往返，風(fēng)里來雨里去地照顧你，才是對(duì)你好，人又節(jié)儉樸實(shí)，這才是好兒媳婦�！�

    劉芬本來一頓鴨湯喝下去舒舒服服的，被大媽這一頓胡說給攪得連鴨肉都梗在心里了，臉上也不大好看了，甚至隱隱覺得大媽說得有道理，林清屏過日子真是太不會(huì)打算了一些，首都那個(gè)家里，那個(gè)漂亮豪華……

    劉芬和隔壁大媽都不知道的是，病房門外，林清屏、顧鈞成和志遠(yuǎn)靠墻而站，將這些話聽得清清楚楚。

    他們是想起忘記問劉芬第二天想吃什么了，刻意回轉(zhuǎn)，想再問一下，結(jié)果，聽到這么精彩的一出。

    顧鈞成臉繃得很難看，抬腳就要進(jìn)去。

    林清屏按住了他，朝他嫣然一笑，意思是：我去！

    這世界上就有那么一些人，自己稀爛，還見不得別人好，別人好了，就非要當(dāng)個(gè)攪屎棍，把別人也攪爛，而這樣做對(duì)自己又什么好處都沒有。

    典型的損人不利己。

    林清屏是踩著隔壁大媽最后幾個(gè)字——“好兒媳婦”進(jìn)去的，出現(xiàn)在劉芬病床前的時(shí)候，劉芬和大媽都驚了一跳。

    林清屏假裝什么也不知道，笑著對(duì)劉芬說，“娘，我忘記問了，明天你想吃什么？”

    劉芬剛剛才聽人編排自己兒媳婦，心里正虛得很，琢磨著林清屏應(yīng)該沒聽見吧？心不在焉喃喃道，“隨便，都行�！�

    林清屏看了眼隔壁，又道，“娘，剛剛剩下的老鴨，我想了下還是帶走吧，招待所后院有口井，我到時(shí)候用井水湃著，不容易壞�！�

    話音一落，就見隔壁大媽渾身縮了一縮。

    劉芬也訕訕的，“沒了，沒剩了，我剛剛給隔壁這位大媽吃了，天熱，她也沒胃口，我想著酸蘿卜開胃，都給她吃了……平時(shí)，老大姐也挺照顧我的……”

    “噢……”林清屏笑了笑，“沒事沒事，吃了就好，壞了才可惜�！�

    說完，看著紅了半邊臉的隔壁大媽，一臉無(wú)害的笑，“大媽，怎么？你家里人沒給你送飯來嗎？”

    大媽擠出一絲笑來，“送了……送了……”

    “送的什么菜��？”林清屏看了眼還沒收的蔬菜肉湯，煮黃的葉子沾著幾粒肉沫，“咦，這碗泔水怎么不倒掉呢？放這多難聞�。　�

    林清屏從來不歧視窮人，她自己也是從窮人起步的，而且，很多人，經(jīng)濟(jì)上雖然不富裕，但是人品善良正直，而不像有的人，一肚子全是算計(jì)和壞水！對(duì)這樣的人，就犯不著尊重了！人品才是根本！

    大媽聽了這話，臉紅得跟豬肝似的，趕緊阻止，“不不不，不倒……”

    生怕林清屏把它當(dāng)泔水倒了……

    林清屏便笑道，“哦，原來這是你家里給你的送來的晚飯啊，怎么不做點(diǎn)好的過來呢？生病了要補(bǔ)身體，多吃雞鴨魚……”

    眼看著大媽臉越來越紅，她笑著說，“是你們家不想給你做嗎？”

    “不是！當(dāng)然不是！我想吃清淡！”大媽梗著脖子道。

    “是嗎？可老鴨湯也不清淡啊，大補(bǔ)的�！绷智迤凉首縻露�。

    “瓶子�！眲⒎疫@個(gè)老實(shí)人也終于聽出來了，林清屏就是在擠兌大媽呢，馬上叫停了。

    林清屏回頭一笑，“娘，明天給你燉個(gè)豬肚怎么樣？豬肚雞吧！”

    第211章

    不和諧的人

    回頭又問隔壁大媽，“大媽，你們明天吃什么？讓我學(xué)習(xí)一下怎么給病人加強(qiáng)營(yíng)養(yǎng)？”

    大媽被問得滿臉漲紅，說不出話來。

    林清屏笑了下，“不會(huì)還要清淡吧？太清淡也不好。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林清屏也怕話說得太多把隔壁大媽再氣出病來，不過，有這么在背后編排人的勁兒，想必病也好了。

    林清屏說完就打算走，一回頭，撞到一堵肉墻上，她捂著額頭一看，顧鈞成怎么進(jìn)來了？不是不讓他進(jìn)來的嗎？

    她正懵著，顧鈞成厚實(shí)的手掌便蓋在了她額頭，給她輕輕揉了起來。

    和手上的溫柔相反的是，他一張臉卻板著，對(duì)著他媽道，“娘，鴨湯可能是別人家的好喝，媳婦可是自家的好。”

    這話啥意思，在場(chǎng)的人就算聽不明白的，心里也七拐八拐琢磨了好幾道彎，也琢磨出來個(gè)七七八八——這是剛剛的對(duì)話被聽見了，男人來給媳婦兒撐腰來了。

    劉芬反正低著頭不敢說話了。

    隔壁大媽也一張老臉通紅。

    顧鈞成便牽著林清屏的手出去了。

    林清屏其實(shí)知道，顧鈞成不是這樣外露的人，尤其，他還是軍人，在外面是很注意的，鮮少跟她有肢體上的親密接觸，今天這樣“秀恩愛”，真是非常反常了。

    但是，作為女人，林清屏還是莫名很享受剛才那一刻。

    她今年才二十出頭，她也活得越來越像二十出頭了……

    出去以后，她才問他，“顧鈞成，別人都說，不要在當(dāng)娘的面前對(duì)媳婦太好，不然，娘吃醋了，可沒媳婦好果子吃�！�

    “我娘聽我的。”顧鈞成面不改色，“我重視的人和事，我娘不會(huì)虧待�！�

    這點(diǎn)林清屏信，他就是顧家的小祖宗唄！顧家人誰(shuí)不看他臉色行事��？

    “可是，你總有不在家的時(shí)候��？而且，你老不在家！”林清屏白了他一眼。

    顧鈞成一聽都笑了，“我不在家，我娘能欺負(fù)到你？”

    林清屏推了他一下，“萬(wàn)一呢？如果呢？你信誰(shuí)？”

    “如果真有這一天，我相信道理在你這邊�！鳖欌x成毫不猶豫地說。

    林清屏驚訝了，“為什么？這么信我嗎？”

    顧鈞成便認(rèn)真起來，“我娘那個(gè)人，心軟，人沒有壞心思，不會(huì)害人，但是，耳根子也軟，別人說什么，很容易就能被帶跑偏，所以，如果你跟她之間有什么沖突的話，肯定是她被人挑撥了�！�

    林清屏本來只是矯情一番的，被他這么頭頭是道的一番分析，反倒不知道說什么了。

    “如果有這種事發(fā)生，我在交給我，我不在，你能跟我娘辯清楚就辯，辯不清楚別搭理她，告訴我，我來解決就是了，我娘就算萬(wàn)般不是，也有一個(gè)優(yōu)點(diǎn)，就是聽我的�！�

    算了算了，她這想矯情都沒處可矯情了。

    第二天，林清屏果然給劉芬送了豬肚燉雞，接連幾天，都是換著花樣的燉營(yíng)養(yǎng)湯，隔壁大媽再不好意思多喝一口。

    只是萍水相逢的一個(gè)路人而已，林清屏懟完也就完事了，反正往后各過各的日子，誰(shuí)也不認(rèn)識(shí)誰(shuí)。

    一周后，劉芬出院了。

    林清屏和顧鈞成把她接回顧家村，顧有蓮帶著小麥也回了娘家，碰巧杜根也回家來了，一大家子在顧家團(tuán)聚，熱鬧得不行。

    顧鈞成難得回來，更是和杜根一起，陪著他爹開了瓶酒，要來上兩杯。

    這樣合家歡的場(chǎng)合，偏偏的，要出現(xiàn)不和諧的人。

    陳夏又來了。

    頭發(fā)亂蓬蓬的，衣服也撕裂了一道口子，手里拎著一只山雞。

    她出現(xiàn)的那一刻，屋子里的歡聲笑語(yǔ)凝滯了。

    顧鈞成的目光自然而然越過眾人落到她身上，其他人亦然。

    只林清屏，只看了一眼，就把目光移開了。

    陳夏瘦削的胳膊袖子挽著，手臂上還有幾道血痕，把山雞放下，擠出笑說，“對(duì)不起，我不知道成子哥和嫂子也在，我以為你們……回去了，我……我只是聽說大娘出院了，上山捉了只野雞，給大娘補(bǔ)身體�！�

    顧家短暫的沉默。

    陳夏眼里浮起了淚光，慌亂又怯弱，“我……我馬上就走，不耽誤你們吃飯，我……我真的只是來看大娘，我真的不知道成子哥在，大嫂，你別生氣……你別怪成子哥，是我自己來的，不關(guān)成子哥的事……”

    說著就要哭起來，好像林清屏欺負(fù)了她似的……

    顧鈞成已經(jīng)三杯酒入肚，臉上泛起了酒后才有的紅，打算起身，被顧有蓮喝住了。

    顧有蓮拎起那只山雞，還給陳夏，“夏夏，你的好意我們心領(lǐng)了，但是，雞就不用了，這年頭，誰(shuí)家也不寬裕，你拿回去，給你自己爹娘補(bǔ)補(bǔ)身體啊，還有你的小侄兒，也正是饞肉的年紀(jì)，只當(dāng)我們家已經(jīng)收了，杜根，再去拿一塊肉來，謝謝夏夏的心意了�！�

    杜根應(yīng)著，就去了廚房。

    陳夏卻在此時(shí)哭了，“姐，你也討厭我嗎？我被休了回來，人人都討厭我，我爹，我娘，嫌我丟人，我哥嫂嫌我累贅，村里人也看我笑話，只有大娘，只有大娘不嫌棄我，我不過是念著從前大娘疼我，想著你們都不在家，來她跟前逗逗她開心，只有她還待我和從前一樣，現(xiàn)在她生病康復(fù)，我給她捉一只雞來也不行么？就算嫌棄我，這雞卻是山上野生野長(zhǎng)的，干干凈凈……”

    陳夏在這哭得委委屈屈，一個(gè)身影從外面沖了進(jìn)來，朝著顧家人就喊，“顧鈞成！你什么意思？我們過去從小玩到大的交情，你現(xiàn)在出息了，當(dāng)軍官了，娶漂亮媳婦了，我們這些人，都不在你眼里了是嗎？”

    林清屏一看這情形，暗暗好笑，這陳夏剛還說人人都討厭她瞧不起她呢，那這個(gè)算什么？

    “大周，好好說話，我們不是這個(gè)意思……”顧有蓮叫這小伙子名字。

    大周將雞從顧有蓮手里奪過來，“不要就不要！陳夏為了給大娘抓這只雞，衣服摔破了，手摔出了血，顧鈞成，你不領(lǐng)情也就算了，還把人往外趕？我顧家村就沒有客人上門把人趕走的理！今天，我和陳夏走出這道門，我們和你顧鈞成就算恩斷義絕了！”

    第212章

    一刀兩斷

    陳夏卻作著一副可憐樣，把劃有血痕的手臂往背后藏。

    大周看在眼里，更加憤恨。

    “大周，算了，我們走吧，別耽誤人家吃飯，我本來就只是來看看大娘就可以了的……”陳夏輕輕去拽大周的袖子，“大周哥，我們走吧……”

    她越這么說，大周自然對(duì)顧鈞成越有意見，一臉怒氣杵在那里，就是要等顧鈞成一個(gè)說法。

    林清屏真的不理解陳夏的腦回路了。

    說什么不知道顧鈞成和她在家，這明顯撒謊��！

    說什么就是來看劉芬的！

    這也是撒謊��！

    但是她來自討沒趣有意思？

    難道她以為討好了劉芬，劉芬就能做主讓她和顧鈞成離婚娶她？

    還帶個(gè)大周，難道大周能幫她把顧鈞成搶回去？

    顧家這會(huì)兒正僵著呢，等著做主的人說話。

    顧家做主的人只有兩個(gè)：顧鈞成或者顧老爹。

    “既然來了，就坐下吃飯吧。”顧鈞成正色道。

    大周這才一臉勝利者之色，對(duì)陳夏柔聲道，“夏夏，別怕�！�

    兩人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