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等今晚的演奏會結束了我們有個派對,喝雞尾酒去,你們倆應該都要去吧?平安夜的酒吧可不好預約哦,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她笑嘻嘻地盯著寧涉和林嘉實,大有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去吧去吧,你們年輕人去玩,我待會兒找你媽媽玩去了,”薛琛笑著對寧涉說道,又輕柔地拍了拍秦思朝按在她肩頭的手,笑盈盈地說道,“你們喝酒,阿姨買單�!�
“哎呀許慕儀買單就等于阿姨你買單了,這你不用爭的阿姨�!鼻厮汲俸傩χ鴮ρ﹁≌f道,臉皮厚得很。
“如果你們不嫌棄我比你們年紀大的話我肯定是愿意來的�!绷旨螌嵑翢o架子地答應了下來,就是這句話無疑是在比他還年長四歲的寧涉身上插了一刀。
寧涉也點了點頭,表情紋絲不動:“我跟你們一起吧,喝完順便好把許慕儀帶回家�!�
赤裸裸的示威。
秦思朝笑得得意極了:“那就這么說定了,走吧,回去繼續(xù)看接下來的節(jié)目!”
新年演奏會結束時,薛琛和鄒蘊蘭已經(jīng)走到了一起談笑風生,秦思朝則帶著藺明承一起大言不慚地要求蹭寧涉的車一起去酒吧。
藺明承非常疑惑不解,小聲地問秦思朝帶著他一起蹭車干什么�!澳阌植皇遣恢涝S慕儀她老公之前還對我發(fā)過火。”
“問這么多干什么,讓你來就來!他之前那也是對許慕儀發(fā)火,你個吃濺射傷害的路人臉皮厚一點好么!”
秦思朝低聲呵斥著藺明承,把他一把塞進了寧涉的汽車后座,整個車后備箱和后座空余的位置都塞滿了送給許慕儀的花束,已經(jīng)只剩下秦思朝一個人的位置。
“學長,我們這里坐不下啦,你應該是開了車來的對吧?許慕儀把地址發(fā)給你了,待會兒我們酒吧見啦!”
秦思朝把許慕儀也一把攮進了副駕駛位,然后笑嘻嘻地對林嘉實說著,林嘉實也只能無可奈何地笑了起來,說待會兒酒吧見。
藺明承這才發(fā)現(xiàn)了他作為一個湊數(shù)的人是多么的重要。
汽車行駛在路上,藺明承實在是憋不住,伸頭對前面默不作聲開車的寧涉試圖解釋道。
“那個……寧涉哥,我上次是真不知道,許慕儀沒跟我說過……”
“我知道,跟你發(fā)火我也很抱歉�!睂幧嬷苯哟驍嗔怂脑�,終結了話題。明明是他說抱bzm歉,但他的強勢卻也格外明顯。
許慕儀裹著大衣,伸手戳著戳他的胳膊賭氣道:“你怎么不對我說抱歉?”
寧涉瞥了她一眼:“我有錯你就沒錯了?”
許慕儀下巴一抬,完全不吃寧涉這一套強勢說辭:“我沒錯。”
寧涉勾著唇角笑出了聲。
“行了行了你們兩口子吵嘴調(diào)情能不能避著點人啊,”秦思朝抖著一身雞皮疙瘩抱怨道,“我們倆還在后面坐著呢,你們倆回家床上吵去好嗎?”
“秦思朝!這是你對我說過最歹毒的話!”
許慕儀立刻就想翻到后座去把秦思朝那張破嘴給撕了,可安全帶緊緊地箍住了她,寧涉也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開車呢別亂動,注意安全�!�
一車人吵吵嚷嚷笑鬧個不停,藺明承原本覺得可能會格外窒息漫長的路程竟然意外地輕松活躍,很快就來到了預定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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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吻
槍與絲緞花[先婚后愛](南法假日)|PO18情愛原創(chuà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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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吻
平安夜的酒吧,爵士樂如水般緩緩流淌,隨處可見的圣誕節(jié)裝飾烘托著溫暖的節(jié)日氛圍,鋼琴表演系和大提琴表演系的派對輕而易舉地就撮合了起來,原本就是同校的學生,不少人還在不同的選修課上彼此做過同學,熟絡起來也格外的迅速。
許慕儀端著酒杯與人四處聊天,絲絨掛脖禮服仍然適合這樣的場合,走到哪里她都是被矚目的焦點。林嘉實雖然沒有在國立音樂學院就讀過,但鋼琴表演系的學生沒有人不崇拜他,向來外向開朗長袖善舞的林嘉實也非常自然地融入了學生群體。而寧涉只是一個人坐在吧臺邊,沉默地注視著酒吧里嬉笑吵鬧的大學生,百無聊賴。
即使在學生時代,寧涉也并不擅長應付這種場合,他一般是被同窗強拉來一起喝酒卻也不怎么主動說話的,而許慕儀顯然天生就是社交女王。
她走過寧涉身邊時,非常自然而然地回頭來拿起了他手邊的玻璃杯。
“喝的什么?”許慕儀一邊問一邊聞了聞。
寧涉信口胡謅得臉不紅心不跳:“白朗姆�!�
許慕儀白了他一眼,直接拿起他喝過的這杯薄荷水一飲而盡:“我的派對必須喝酒。”
“我酒精過敏。”
許慕儀驚奇地張大了嘴,用力拍了拍他堅實的胸膛:“那可就奇怪了,我印象里有人晚上在家把凍啤酒當水喝�!�
說完她就伸手對吧臺后的酒保招手示意道:“給他一杯威士忌�!�
寧涉盯著她略微泛紅起來的臉龐,長長的睫毛在柔和昏暗的暖光下一顫一顫的,是化妝的時候掃了閃粉嗎?就連睫毛上都是亮晶晶的。許慕儀顯然喝了不少酒,心情好得不得了,甚至全然忘記了之前說要跟寧涉算賬這件事。
他接過酒保從吧臺上推過來的威士忌,在許慕儀緊盯著的目光下順從地喝了一口。顯然順著她來就能很好地取悅到她,許慕儀笑瞇瞇地拿著手里的蝶形香檳杯跟他碰了碰杯,也喝了一口。
“你喝多少了?”
許慕儀眼神里彌漫著非常顯而易見的酒意,她揚起臉看向比她高得多的寧涉,伸出一根手指搖晃道:“喝酒的時候永遠別問這個問題,你是誰?我的監(jiān)護人嗎?”
十足的小酒瘋子。
寧涉輕笑著說:“說了你又不愛聽�!�
許慕儀伸手拽著他的領帶逼迫他略微俯身下來,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回答正確�!�
“這什么意思,索吻嗎?”
寧涉不得不強迫自己把眼神從她掛脖禮服裙的乳溝前移開,伸出手來試圖從她手中拽出自己的領帶,未果,許慕儀酒喝了不少,手上還是攥得很緊。
“遛狗�!�
許慕儀笑得眉眼彎彎,心滿意足地放開了寧涉,一邊跟寧涉布置著工作一邊端著酒杯轉身走開。
“待會兒我會回來檢查你這杯酒喝完沒有噢�!�
寧涉扯松著被她弄亂的領帶,盯著她說:“你才是該少喝點。”
許慕儀伸出食指來,拉著下眼皮吐著舌頭沖他作鬼臉,滿不在乎地又鉆進了人群之中。她從手包里摸出一盒煙來,細支香煙叼在涂著口紅的唇邊,一邊點著煙一邊加入了聊天之中。
林嘉實看著熟稔抽煙的許慕儀頗為驚奇:“我還以為學妹一直都是從前那個乖寶寶呢。”
“從前我也不是乖寶寶啊。”許慕儀嗤笑道,吐出一口煙圈。
新結識的大提琴表演系的女生似乎是聽岔了八卦,沒忍住驚奇地發(fā)問道:“我還以為你們倆是夫妻呢,剛才誰說你結婚了來著?”
“哇你們可別亂說,她老公是我的學長呢�!�
許慕儀笑得甚至被煙嗆到了,咳了幾聲才大笑著解釋:“跟我結婚的人是比較不解風情的那個,喏,就坐那邊吧臺呢�!�
幾個女生順著她隨意指著的方向望過去,探頭探腦地看了半天,然后若有所思地下著結論:“哦那確實你老公更帥一點……啊前輩你可別生氣啊哈哈哈�!�
林嘉實佯裝受傷的樣子捧著心口哀鳴:“你們要夸去他面前夸呀,別當著我的面說學長比我更帥好吧�!�
女生們咯咯笑作一團,天才鋼琴家的平易近人讓她們頗為意外,因此也格外愿意同他攀談。畢竟吧臺旁邊那個英俊男人看起來太過冷峻了,那種滿身覆雪的高嶺之花還是留給許慕儀承受去吧。
許慕儀再次蹦蹦跳跳跑回寧涉身邊來時,看起來似乎又多喝了幾杯,臉頰緋紅,口紅也微微漾開來,水光瀲滟。
“檢查!你的酒喝完了嗎!”
她傾身上前時歪歪扭扭地沒站穩(wěn),寧涉連忙伸手扶住了她的后腰,她身上帶著好聞的柑橘香水味,撲過來時香風繚繞,讓人不得不心猿意馬起來。
“不是說了少喝點么。”
許慕儀吐吐舌頭:“才不要你管呢�!�
手仍然按在她的后腰處不松開,許慕儀酒勁上來了,也沒注意她現(xiàn)在處于坐在高腳凳上的寧涉兩腿之間,幾乎是被他摟在懷中了,不僅沒注意,甚至還主動往他懷中靠了靠,揚起臉盯著他。
“對了,我的圣誕禮物呢?”
寧涉被問得猝不及防,完全跳過了戀愛步驟而被強摁在一起結婚的兩人,對這種節(jié)日送禮的事情也一無所知。
“你想要什么?想離婚?”
“啊……完了這個是真想要……”許慕儀小聲地嘟囔起來。
寧涉無可奈何地笑了起來:“你爸媽和我爸媽會把我們倆殺了的�!�
許慕儀聽了這話簡直汗毛倒立,連連擺手:“算了算了我還是不要禮物了,我要去上廁所。”
“我跟你一起去�!睂幧嫫鹕砀诹怂砗�。
“我上廁所你跟著干什么?”許慕儀迷惑不解。
寧涉伸手按著她的肩膀扶住了她:“你得了吧你走路都偏偏倒倒的,別不小心把腳扭了�!�
“呸,亂講。”許慕儀伸手戳著他的胸膛嗔罵道。
遠處的林嘉實抬眼望過去,看見寧涉扶著許慕儀往廁所走去,邊走邊開著玩笑吵鬧著,姿態(tài)親昵,一時有些怔然。
這家酒吧的盥洗室全是獨立的單間,許慕儀進去上廁所時,寧涉就等在外面,盯著一旁擺放著的插花發(fā)著呆。
許慕儀上完廁所出來,叉著腰耀武揚威地看著寧涉:“看吧,不用你跟著我也沒問題的�!�
寧涉盯著她眨了眨眼睛,忽然有些詫異地問道:“你耳環(huán)呢?剛剛進去的時候我記得都還在吧?”
許慕儀摸著自己的耳垂,忽然驚呼起來。“就是!怎么掉了一只?”
兩人都鉆進了盥洗室里,許慕儀在一旁大呼小叫,寧涉俯身在地上四處尋找著。
“找到了,”寧涉從地上拿起一只鉆石耳環(huán),從一旁洗手臺邊扯了張紙擦了擦,“松了吧可能。”
說著便示意許慕儀靠過來些,小心翼翼地給她戴上扣好。
她的耳垂軟軟的,帶著點醉酒的發(fā)紅,甚至是隨著寧涉笨拙的戴耳環(huán)動作越來越紅。
“寧涉,你身上的味道為什么那么好聞?”
應該是真的喝了很不少的酒,許慕儀靠在他的懷里,居然直勾勾地問出了這個困擾她已久的問題。
“你是小狗是吧……戴好了�!�
寧涉輕拍著她光裸的肩頭示意道,許慕儀卻對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俯身過來。
“怎么了?”
沒想到許慕儀居然捧起他的臉在他臉側親了一口,親完還咂了咂嘴。
“就是很好聞,真奇怪。”
心臟好像被什么不可名狀的東西攥緊了,寧涉不假思索地直接摟過她的后腰,朝著那水光瀲滟的緋色嘴唇吻了下去。
而留意到兩人一起往盥洗室走去久久沒有出來的林嘉實,走過來時卻恰好看見了這擁吻的一幕。許慕儀在學長懷中顯得那么嬌小可愛,仰bzm頭跟他親吻著,看起來般配至極。
林嘉實站在遠處愣了很久,腦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起當年十四歲的許慕儀站在香樟樹下對他表白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