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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往吳英男胳膊上注射了什么。
接著他便渾身抽搐起來。
黑衣男卻并沒有停止,反而調(diào)整好相機的角度,笑嘻嘻地往他身上戴了許多“道具”。
吳英男有氣無力地喊著。
“住手,我不是你嘴里的女人,我是個男的,放過我......”
可黑衣男卻哈哈大笑起來。
“寶貝,你是誰都行,反正你在外網(wǎng)的價高,我可以幫你cospy啊......”
黑暗中,我清晰地看到吳英男的眼中劃過絕望。
因為他太清楚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了。
我忍不住喃喃道:“拍下不雅視頻,高價發(fā)布到外網(wǎng)上,現(xiàn)金打入你的個人賬戶然后在海外洗一圈......吳英男,這套路用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你怎么那么不情愿啊?”
沒錯,我其實并不是人類。
我是吞噬人怨氣,幫人類復仇的替罪羊之魂。
而終其一生,我都在尋找下一個替罪羊。
一年前,一個叫肖蘭的女孩找上我的土廟,她本要尋死,因為她正在經(jīng)歷瘋狂的網(wǎng)暴。
她母親早逝,父親有阿爾茲海默癥和嚴重的心臟病。
她還有個姐姐叫肖雨,只不過一直有自閉癥,不愛說話,但勝在成績優(yōu)異,體貼家人。
就是這樣的一個苦難的家庭,肖蘭仍然積極樂觀,品學兼優(yōu),是個不折不扣的好孩子。
但家里的情況越來越拮據(jù),為了幫助姐姐和父親,肖蘭想著上網(wǎng)找一份兼職。
她本來想找家教,卻沒想到誤點進吳英男建立的偽裝成兼職網(wǎng)的色情網(wǎng)站。
肖蘭并不知道那是色情網(wǎng)站,按照上面的要求輸入了身份信息。
很快,吳英男便順著網(wǎng)線爬過來騷擾她。
“我已經(jīng)開了你的戶,知道你的全部信息,我要求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否則......”
肖蘭嚇壞了。
一連幾日,她過得仿佛行尸走肉,悔不當初!
為什么當時要點進那個網(wǎng)站,為什么要不認真思考就輸入自己的信息!
可一切都晚了。
吳英男威脅肖蘭,要么拍裸照發(fā)過來,要么就轉二十萬封口費。
可是肖蘭只是個學生,她哪有那么多錢?
吳英男見肖蘭不回復,步步緊逼,信息狂轟濫炸。
在校園貼吧發(fā)她的裸照,污蔑她是坐臺女,還污蔑她虐待動物。
一時間,肖蘭遭受了全校同學的孤立,還被勒令退學。
可吳英男并沒有聽說,還說要用肖蘭的信息去借貸,讓她負債累累。
萬念俱灰之下,肖蘭爬上了學校的天臺。
她一躍而下的之前,只求吳英男別傷害他的家人。
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么悄無聲息地隕落了。
而彼時吳英男什么都不知道,查到肖蘭下戶之后還嗤笑一聲。
“切,就這么點心理素質(zhì),真是個辣雞!”
他不痛不癢地去尋找下一個獵物,把肖蘭的死當作一場消遣。
然后,肖雨找上了我。
暴雨的夜里,她跪在十字路口用刀割破手腕,召喚了我。
“我聽說獻祭給你,就能報復別人,是嗎?”
我素來對人類的七情六欲無感,也厭倦評判他們生活中的因果,但那一晚,卻在她眼里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肖雨自閉,她這個人幾乎無欲無求。
卻唯獨有對家人的愛,和對正義的執(zhí)念。
我現(xiàn)身后告訴她:“你的壽命很短,你妹妹和爸爸也是,很快你們一家就要團聚了,早點放下執(zhí)念還能投個好胎,你非要把自己獻祭給我,值得嗎?”
她看到我本體的一瞬間似乎有些害怕。
卻因為長期自閉,臉上甚至都沒有什么表情變化。
“我愿意,只求你懲治惡人�!�
“如果我們的死只能換來下一輪的沉默,那我的死毫無意義�!�
“那你要我具體做什么?”
“我要這個人的惡行暴露在陽光之下,讓他被轟轟烈烈地審判�!�
幾個小時后。
吳英男再次睜開眼,身處在一個滿是漆黑的房間。
他坐在椅子上,手腳都被皮帶固定住,對面坐著我。
我此刻是一副白大褂的打扮,像個心理醫(yī)生。
可能是因為我的本體太可怕了,他看著我的時候瞳孔驟縮,說話已經(jīng)不利索了。
“這是哪里,這次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