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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蘇岑叩首:“臣領(lǐng)旨,謝恩�!�

    第182章

    羹湯

    見蘇岑領(lǐng)了旨,楚太后展顏一笑,擺擺手道:“回去吧,不然一會兒該有人問我要人了�!�

    蘇岑道了告退后躬身退下,剛出清寧宮的大門,果真看到祁林迎面而來。

    蘇岑好奇又好笑,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祁林道:“你剛進城門爺就知道了�!�

    蘇岑這才想起來北衙禁軍就在李釋的管轄之下,這皇城宮城的一舉一動都逃不出李釋的視線,難怪楚太后那么著急送他出來,敢情真的是有人會上門要人。

    “王爺呢?”蘇岑問。

    祁林回道:“爺在紫宸殿�!�

    蘇岑納悶:“在紫宸殿干嘛?”這個時辰不上不下的,早朝下了有一會兒了,又還不到飯點,李釋那么日理萬機的人怎么會有閑情逸致在小天子寢宮里待著?

    只聽祁林面無表情道:“爺說,楚太后若是敢欺負你,他給你在小天子身上欺負回去�!�

    蘇岑:“……”

    跟著祁林先回了興慶宮,他們前腳剛到,李釋后腳也就回來了。

    途徑龍池,看見蘇岑正毫發(fā)無損地坐在湖心亭里喂魚,秋光正好,微風(fēng)不燥,而他的人守著半寸秋陰,在家里等他。

    直到滿池子魚被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驚擾散了蘇岑才回過頭來,沖人一笑:“你回來了�!�

    李釋微微瞇眼,卻又一言不發(fā),那只帶扳指的手伸到蘇岑臉側(cè),蘇岑無比自然地貼上去,像只小動物似的在人掌心上蹭了蹭。

    李釋眼里眸光一閃,轉(zhuǎn)手銜起那副薄弱的下巴讓人抬起頭來,探究似的俯身下去,將人一點一點看個真切。

    眼睛好看,鼻子也好看,一副薄唇像點過秋露的海棠果,更是引人想去嘗嘗。

    李釋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做的。交頸抵額,李釋攫住那兩片柔唇仔細琢磨,這人唇齒間藏著一絲茶葉的清香,他像一個極渴的人嗅到一絲清甜,緊緊追隨著,究根結(jié)底,非得嘗出個味道來。

    殘荷之下,游魚擺尾,三兩尾探上頭來想找找還有沒有殘余的魚食,卻又被幾聲嚶嚶咽咽嚇回水底。

    等到最后李釋心滿意足地把人放開,人親夠了,茶也品出味來了,可不就是亭中石桌上那盞涼透了的碧螺春。

    蘇大人紅著一張臉細細地喘息,略帶幽怨地瞪人一眼,李釋親他總喜歡捏著他下巴讓他仰起頭來,如此一來就容易換不過氣來。一吻結(jié)束李釋氣定神閑,他卻總得喘上半天,不知道的還當(dāng)是蘇大人這般沒有定力,三兩下就被撩起了情致。

    越想越氣,索性抓起李釋的手來狠狠咬了一口。

    李釋被這一口咬得反而心情大好,小狐貍牙尖嘴利,被逼急了也會咬人。外人面前舌燦蓮花的一張嘴,咬起人來也一點都不含糊。

    疼則疼已,那也是自己慣的。

    寧親王吃飽喝足了,低頭去問身下的人:“餓了嗎?”

    蘇岑這才意識到已經(jīng)到了正午時分,一上午又是跟章何斗智斗勇,又是被莫名其妙宣進宮,這會兒倒真的有些餓了。

    話到嘴邊,蘇岑又心生一計,他突然想看看李釋能忍他到什么程度,沖人搖了搖頭:“我不餓。”

    李釋果然蹙了眉頭:“為什么不餓?”

    “我不知道吃什么,”蘇岑擰著眉頭抬頭看人,矯揉作態(tài)道:“翻來覆去那幾道菜式,想想就膩了�!�

    李釋微微垂眸,直把蘇岑看的心里發(fā)虛,半晌后把人從凳子上拉起來,“你跟我來。”

    蘇岑沒想到李釋會帶他進后廚,險些將一幫天南海北的名廚嚇的刀都拿不住了。將一干人等打發(fā)出去,寧親王卷起衣袖,親自洗手作羹湯。

    蘇岑看著李釋穿梭在滿屋子鍋碗瓢盆之間誠惶誠恐,雙腿沒由來的就想打顫,生怕哪把刀不長眼,傷了寧親王那只握著大周半壁江山的手。

    這哪里是要給他做飯,這是要折他的壽啊!

    他現(xiàn)在就差跪下來長呼一句“王爺我錯了!”

    然而事實證明長得好看的人就是剝蒜那也是賞心悅目的,蘇岑看著李釋輾轉(zhuǎn)于案板灶臺之間,游刃有余,一時之間竟真有些忘了這人的身份。若李釋不是攝政親王,他不是朝廷命官,兩人只是尋常人家的一對夫妻,是不是就能把一輩子融于油鹽醬醋之間,消磨在家長里短之中?

    最后李釋把一碗陽春面送到蘇岑面前,許是熱騰騰的霧氣繚繞,蘇岑一雙眼睛突然就紅了。

    第一口燙了舌頭,蘇岑還是不停地交口稱贊好吃。

    確實好吃。

    面爽滑又勁道,煎蛋金黃,幾片菜葉子瑩綠,哪怕真是食欲不振這會兒也該食指大動了,更何況他本來就餓了。

    “慢點吃,”李釋話里責(zé)備,語氣卻是一派寵溺,“不夠還有�!�

    蘇岑總算從碗上抬了抬頭,“你怎么會做飯?”

    “我有什么是不會的?”李釋挑眉,笑了笑又道:“我母妃去的早,早年跟著曹貴妃,曹貴妃膝下還有二皇兄,份例不足是常事�!�

    蘇岑不禁皺眉,那座朱墻碧瓦的宮城之內(nèi),兄弟鬩墻骨肉相殘古來有之,他無從想象李釋自小沒有母妃庇護是如何在那吃人的皇宮里活下來的,一個失了寵的皇子,甚至還不如一只小貓小狗。

    然而李釋說起這些事時卻一臉平靜,好似那些吃不飽穿不暖的事情不是發(fā)生在自己身上,“二皇兄待我其實還不錯,就是身子弱些。后來太寧賜婚給了鄭覃我也就從那里出來了�!�

    再后來的事情他也知道了,李釋自請戍邊,黃沙瀚海別人避之不及,他一待就是十幾年。

    忽然想起之前祁林就曾說過,太宗皇帝留有十四子,為什么偏偏是他高高在上。沒有什么是與生俱來的,圖朵三衛(wèi)對他的忠心耿耿,半朝臣子以他馬首是瞻,乃至自己也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心甘情愿地屈于人下,都不過是那些風(fēng)沙苦雨里一點一點磨礪出來的。

    一碗面蘇岑最后吃的連湯都不剩,胃里暖了心里也暖了,眉眼帶笑地盯著人看,“你今天進宮是特地去救我的嗎?”

    李釋洗凈了手從蘇岑那里接過來自己的扳指慢慢帶上:“你說呢?”

    蘇大人毫不猶豫地自作多情一把,“那自然就是了�!鞭D(zhuǎn)而想起來自從李釋回來就沒有問過他在宮里發(fā)生的事,不由皺眉:“你不好奇楚太后叫我去干嘛了?”

    李釋帶著蘇岑從后廚出來,在一幫大廚惶恐不安的目送下離開,邊走邊道:“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算了�!�

    “你不怕她來聯(lián)合我對付你�!�

    李釋輕笑:“那你會嗎?”

    蘇岑突然停了步子,等李釋看過來,兩人視線對上,蘇岑沖人認認真真道:“不會�!�

    李釋一愣之后輕聲笑了笑,“那不就是了�!�

    蘇岑如實道來:“她想讓我查田平之的案子,而且看她那態(tài)度,好像并不打算袒護柳相了。”

    李釋捻著扳指慢慢走著,尚還未置一詞。

    蘇岑接著道:“我目前也拿不準(zhǔn)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按理說柳相是她的人,而且是她們那黨首屈一指的人物,楚太后不可能自斷根基放任柳珵不管。而且楚太后婦人之仁,若說她是為了田平之我是不信的,除非她知道這件案子與柳珵沒有關(guān)系,或者是……她找到了別的代替柳珵的人�!�

    李釋問:“你打算怎么辦?”

    “案子我一定要查下去,本來這樁案子最大的問題就出在柳相身上,她既然愿意幫我,我自然恭敬不如從命。不管柳相有問題與否,我都會查個水落石出。”

    李釋點頭,雖然不知道楚太后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她話既然已經(jīng)說出口了,應(yīng)該就不至于再對蘇岑背地里下絆子了。

    一頓飯吃完,蘇岑下午還得回大理寺。臨到分離,蘇岑突然道:“你還記得當(dāng)初廷試的時候你問我的問題嗎?”

    李釋駐足而立,遙想當(dāng)初,這人一身少年意氣,從衣帶邊到頭發(fā)絲都在表達著骨子里桀驁不馴,明明跪在堂下,腰桿卻挺的筆直。他起了逗弄的心思,開口問:“國之弊病是什么?”

    蘇岑輕輕一笑,看著李釋道:“國之弊病,是積貧,是強鄰,是文武不兼修,是分黨爭斗、日月交食。”

    “黨是什么黨,爭的又是什么?”

    “黨有兩黨,爭的是天理,是公義,是盛世太平、國運永昌,若這是你的所想所愿,那我愿與你一道,爭上一爭。”

    第183章

    棄子

    蘇岑到大理寺時時辰正好,正是午飯剛過各自當(dāng)值的時候,本想著靜悄悄溜回去偽造自己一直在寺里的假象,不曾想前腳剛進門就被眾人的目光包圍了。

    那目光里帶著三分好奇,三分詫異,又夾著那么點同情,蘇岑被看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正想著先回值房再找個人問問,剛走到半路便被張君叫住了。

    張君沖他勾勾手指,“過來�!�

    等蘇岑進了房,張君又道:“關(guān)門�!�

    蘇岑剛把門關(guān)好,一回頭,只見張君肚子一腆,兩眼一瞇,一副審視的目光打量著他。

    蘇岑心中竊竊,小心詢問:“大人,怎么了?”

    “你還敢問怎么了!”張君重重一拍桌子,“你自己說說,都干什么好事了?!”

    蘇岑心里暗暗把這些天干的那些事想了個遍,也就是給章何的那二兩老茶根有點逾矩了,不過這也不過剛過半天,章何不至于這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吧?

    心里發(fā)虛,蘇岑面上還是畢恭畢敬回道:“還請大人明示�!�

    “死到臨頭了你還不自知!”張君又拍了下桌子,“人家都找上門來了!”

    “不至于吧?”蘇岑皺了皺眉,為了那點老茶根還親自跑到大理寺來告狀,這章何也太器小了些吧?

    張君嘆了口氣:“還好我提前把你攔下來了,你要不先回去躲躲吧,我就說你病了�!�

    “不用吧……”

    一個七八十的老頭子了,還能再把他怎么樣不成?另外也不是多大的事,賠個禮道個歉也就是了。

    “你啊,你��!”張君指著蘇岑點了點,最后無奈地垂下手來,“那你打算怎么跟柳相交代?”

    蘇岑:“柳相?”

    蘇岑回到值房果然看見柳珵正坐在他的主位上,端著他的月白釉茶盞,喝著他的頂級碧螺春,一副要興師問罪的姿態(tài)。

    蘇岑行了禮,站起身來,靜等著這位主子發(fā)落。奈何柳珵也正抬頭看著他,兩人面面相覷了幾個彈指,柳珵放下茶杯道:“叫我來干嘛?”

    “我叫你?”蘇岑稍稍一愣,“我何時叫過你?”

    “太后說你這里有樁案子與我有關(guān),讓我過來協(xié)助你辦案,”柳珵皺著眉頭抬起頭來,“怎么?不是你說的?”

    蘇岑心道這楚太后當(dāng)真好速度,上午剛召了他進宮,下午就把柳珵送來了。

    面上恭恭敬敬一拱手:“確實是有樁案子太后命我告破,只是不曾想竟然勞柳相親自過來,下官實在過意不去�!�

    “要問什么趕緊問,”柳珵一臉不耐煩,“我中書省還一大堆事呢,沒工夫跟你這兒閑耗。”

    “是�!碧K岑笑了笑,自己找了個偏座坐下來,“既然柳相日理萬機,那我就問一個問題——柳相還記得田平之嗎?”

    柳珵?zāi)樕系难⒌囊幌峦说囊桓啥䞍簟?br />
    “永隆二十二年春,正趕上三年一屆的會試,各地選送上來的仕子齊聚長安城中,其中有兩個人卻是最為矚目�!�

    “一個是柳州來的田平之,其文筆以風(fēng)流奔放著稱,詠山詠水,俱懷逸興壯思飛,是當(dāng)時難得的浪漫派詩人。還有一個,則是柳相你!我如今就想問一句,柳相還記得當(dāng)初的田平之嗎?”

    柳珵原本平靜無波的瞳孔里激烈地顫了幾顫,最后終歸是垂下眼簾,將一應(yīng)情緒掩蓋住,“你到底還是放不下這個案子�!�

    蘇岑卻已經(jīng)暗地里將柳珵的表現(xiàn)盡收眼底,但不知到底是這位柳相道行太深,還是當(dāng)真不知情,至少從表面看上去,這臉上的驚訝神情不似作偽。

    如果是真的,也就是說他這些天來的明察暗訪柳珵都不知道,禮部那些案檔也不是柳珵讓去毀了的。

    “田平之……”柳珵指節(jié)僵硬地往回縮了縮,事到如今蘇岑都已經(jīng)查清楚了,他也沒法再揣著明白裝糊涂,只能道:“他學(xué)識好,文章作的也好,當(dāng)時就有人傳聞,這一屆的狀元非他莫屬,只是天有不測風(fēng)云,誰也沒想到,他會猝死在考場里�!�

    “他不是猝死,”蘇岑目光犀利地盯著柳珵,“他生前就患有哮喘,是被人在食物里下了榛子粉蓄意害死的。而給他下毒的這個人,首先得知道他有哮喘,其次,還得有機會接觸到田平之的食物,所以他一定是田平之的身邊人。田老伯是田平之的生父,自然不可能害他,還有一個……”

    柳珵抬起一雙冷冰冰地眼神掃了蘇岑一眼,蘇岑也適時地住了嘴。柳珵兀自站起身來,已經(jīng)有了去意,冷冷道:“你若是有證據(jù),盡管去我府上拿人,若只是憑空推測,我勸你還是省省功夫,與其追查這種縹緲的案子,還不如多放點精力在當(dāng)下的事情上,免得被人詬病這大理寺的人一天天的吃著閑飯不作為�!�

    這話里威脅警告參半,蘇岑站起來神色自若地拱一拱手:“柳相教訓(xùn)的是�!�

    他現(xiàn)在就是苦于沒有證據(jù),所以才不能輕舉妄動,十二年前的證據(jù),早已經(jīng)隨著時間飄散如煙,要找到談何容易。而柳珵顯然也是知道這一點,才會在震驚之后依然淡定,就是斷定了他拿不出證據(jù)來。

    柳珵拂袖而去,蘇岑送到門外,這才發(fā)現(xiàn)西南之上天色壓抑,搖搖欲墜地像要壓下半邊天來。

    柳珵剛出大理寺的大門就淅淅瀝瀝下起雨來,正皺眉間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拿著一把圓環(huán)傘沖他走來。來到近前傘面一抬,傘下的人沖他舒朗一笑,“還愣著干嘛?還不快進來�!�

    柳珵這才回神,從門廊下來在傘下,走出去幾步才想起來問:“你怎么在這兒?”

    崔皓道:“太后方才宣我進宮,出來了才想著去你那里看看你,不想你來了大理寺。我就知道你肯定沒帶傘,所以特地過來接你�!�

    “玩忽職守,我平時就是這么教你的?”柳珵?zāi)己秦?zé),崔皓倒也不怕,笑著應(yīng)下來,“我回去一定好好反省,等晚上告訴你反省結(jié)果�!�

    “沒點正經(jīng),”柳珵嗔罵一句,又問:“太后叫你過去干嘛了?”

    崔皓微微皺了皺眉,“說起來也怪,原本我還以為太后召見是有什么要事要問,誰知道她就只是問了我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什么在京城做官習(xí)不習(xí)慣?諫議大夫做的還上手嗎?家母身體康健否?對了,還問起你,問你最近在忙些什么,還會去貢院嗎,最后問我……對你那位置感不感興趣�!�

    柳珵面上沒有表現(xiàn),心里卻一點一點涼了下去,在這混亂的朝局中廝殺了多年,他終究是成了一枚棄子。微扯唇角,做了一個苦笑出來,問:“你怎么說的?”

    “我說,”崔皓偏頭沖人一笑,“柳相雄才大略,國士無雙,非我等蓬蒿之輩所能比擬,我愿一輩子追隨柳相,輔佐明主,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呆子�!绷灺犨^之后終是笑了,“以后要說柳相年老色衰,力有不逮,請?zhí)罅頁窳汲��!?br />
    崔皓眉目一橫:“誰敢說你年老色衰?”

    “終究有年老色衰的一日,”柳珵喃喃一句,頃刻后抬頭對崔皓道:“你趕緊回你的衙門吧,別被人抓住小辮子再生什么是非。還有,今夜先不要過來了,我有些事要處理。”

    繞是崔皓再怎么大條也聽出了幾分深意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大理寺的人找你麻煩了?”

    “我能有什么事,”柳珵擺了擺手,復(fù)又小聲道:“再不濟,不也還有太后嗎?”

    崔皓這才心里漸緩,轉(zhuǎn)而抬起那只沒打傘手,柳珵這才看見,這手里竟還拿著個物件。幾個果子,拿根竹簽子串著,再用江米紙一包,紅紅艷艷一串冰糖葫蘆。

    柳珵皺了皺眉,“這是要干嘛?”

    “給你啊,”崔皓把冰糖葫蘆遞過去,“來的時候看見有賣,我特地給你買的�!�

    柳珵一抬下巴,雙手往后一背,“我一個大男人,大街上拿串冰糖葫蘆,成何體統(tǒng)!”

    崔皓一臉委屈,“我不也是一個大男人,都舉了半天了�!�

    柳珵心頭一軟,這才低下頭來認真看了看人手里的玩意兒,瑩瑩琥珀,嬌艷欲滴,倒成了這陰雨天里唯一一點亮色。

    崔皓見柳珵這還變扭著,傘沿往下一壓,先是自己銜了一顆,緊接著,趁著人反應(yīng)不及,一口給人喂到了嘴里。

    柳珵含著半個紅果呆立原地,待回神時唇齒間已被那股子酸酸甜甜的味兒充斥了。

    崔皓眼中含笑,問道:“好吃嗎?”

    柳珵一揚下巴,大步向前,“酸的�!�

    崔皓緊隨其上,“我怎么吃著是甜的呢?要不我們再吃一顆?”

    第184章

    辭官

    第二日的大朝會上,蘇岑見識了一場混戰(zhàn)。

    事情起因是還是當(dāng)初徐州的洪災(zāi)。一場天災(zāi)讓原本靠鹽賦剛充盈起來的國庫又付之一空,眾人心痛之余也不禁痛定思痛,其中以柳珵為首的幾個官員便提出了在各州縣間建立義倉的想法。

    義倉的提出并非無中生有,早在義倉之前其實就已經(jīng)有太倉、正倉、軍倉等等。太倉糧只要供京師官員發(fā)俸祿之用,正倉為國家賦稅,軍倉則主要供給軍方糧草。這些倉里的糧食都牽一發(fā)而動全身,輕易動不得,于是義倉便應(yīng)運而生。

    所謂義倉,本質(zhì)就是個倉庫,通過募捐的方式在豐年儲糧,其目的是為了災(zāi)荒年間賑濟災(zāi)民。創(chuàng)建之初并不在征賦范疇內(nèi),沒有固定的稅額,上交多少全憑自愿,富有給而貧有出。設(shè)想很美好,出發(fā)點也是好的,所以當(dāng)初李釋也沒有多加為難,輕輕松松便給批準(zhǔn)了。

    只是實施起來卻并不像設(shè)想的那么順利,說是自愿,義倉建起來了,各州縣自愿交上來的糧食卻連倉底都蓋不起來。柳珵打臉之余終于意識到了愚民之虻,只看重那一點眼前利益,絲毫不關(guān)心長足發(fā)展。

    柳珵做了這么些年丞相,自然也有一點鐵血手腕,當(dāng)機立斷,把義倉糧變?yōu)楸卣髻x稅之一,勢要把這義倉充盈起來。

    如此一來必然引起了一番唇槍舌戰(zhàn),激戰(zhàn)到最后,柳珵黨僥幸取勝,義倉建起來了,民憤壓下去了,本來是柳珵為數(shù)不多的一場勝利,沒想到事情隔了幾個月,竟然又生出了事端。

    有人拿這件事冷飯新炒,彈劾柳珵強加征稅,致使民不聊生,所收的民脂民膏收于己用,以滿足自己那些驕奢淫逸的各項開支。

    上這奏章的人是戶部尚書司馬逸,平日里算是柳珵的首席狗腿子。如今狗腿子反水,反咬了主子一口,深及筋骨,防不勝防。

    稀奇的是跟著一起附議人竟還不少,都是當(dāng)初以柳珵馬首是瞻的那些太后黨們,文質(zhì)彬彬的一幫大臣,撕咬起來卻宛如瘋狗。

    柳珵站在大殿上,氣的指尖發(fā)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當(dāng)初口口聲聲說著造福萬民的是他們,如今叫囂禍國殃民的也是他們,當(dāng)初這些人把他捧到了天上,如今把他踩在污泥里還恨不得再補上幾腳。

    只有崔皓還在苦苦力爭。

    “自義倉設(shè)立之處,柳相不曾動過里面一粒糧食!所有入倉出倉都登記在冊,你憑什么說柳相中飽私囊?!”

    “如今是賦稅重了一點點,可這一點也是精打細算在不影響民生的基礎(chǔ)上征收的。現(xiàn)在是苦一點,但等真的遭了天災(zāi),備歲不足,這一點是可以救命的!”

    “況且受糧數(shù)量也不是一概而論的,按戶出粟,分為上戶中戶下戶,出粟數(shù)量依次遞減。義倉糧主要靠王公貴胄那些上上戶就已經(jīng)填的差不多了,真正到下下戶根本就征收不了多少,哪來的什么傾家蕩產(chǎn)的負擔(dān)!”

    崔皓還要再爭論什么,只覺得一雙冰涼的手輕輕覆在他灼熱的手背之上,連同他胸腔里那一通邪火一并澆滅了。

    緊隨其后的是痛徹心扉的寒。

    他環(huán)顧一圈,事不關(guān)己的,看熱鬧的,等著落井下石的,自始至終根本就沒有人在乎他在說什么,他站在一群人中間,上演的不過是一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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