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線閱讀 第374章

    ："狗日的！

    老子放了二十箱秋刀魚餌全臭了！

    ""雷達上全是魚群影子！

    實際下網(wǎng)屁都沒有！

    ""有艘韓國船在撒漂白劑！

    "臺灣客商的GoPro掉進海里。

    這個一小時前還在吹噓征服過阿拉斯加帝王鮭的男人，此刻正盯著聲吶屏幕上的地獄圖景——代表魚群的綠色光點如癌細胞般增殖，卻在接觸釣餌的瞬間集體消失。

    "是鬼魚。

    "陳金水往海里倒了瓶高粱酒，"赤潮里的魚吃不得，吃了要中邪。

    "林海生從泡沫里撈起條垂死的鯔魚。

    魚眼凸出如玻璃珠，鰓蓋下滲出熒藍色黏液，這是赤潮毒素侵蝕神經(jīng)系統(tǒng)的癥狀。

    他忽然明白日間那條長鰭金槍為何會帶著流刺網(wǎng)傷痕出現(xiàn)在近海——整個東海的食物鏈正在崩潰。

    "下錨！

    "陳金水的吼聲驚醒眾人。

    老船長指向西南方隱約的燈光，那是大洋漁業(yè)公司的圍網(wǎng)船在夜捕。

    三百米長的巨型網(wǎng)具正在收緊，船身噴射的集魚燈將海面照成慘白。

    阿泰突然扯掉上衣，露出背后的媽祖紋身："跟他們拼了！

    "這個平時滿嘴臟話的漢子，此刻正把香爐灰撒向大海。

    林海生想起上個月在魚市看到的場景：刀疤劉把電魚船主的臉按在死魚堆里，逼他生吞下藍環(huán)章魚。

    改裝主機的轟鳴聲震碎月光。

    福昌號如同沖向風車的堂吉訶德，在赤潮里犁出漆黑的溝壑。

    臺灣客商縮在救生艙里首播，手機鏡頭晃過陳金水繃緊如弓弦的脊背。

    大洋漁業(yè)的警告燈掃射過來。

    林海生看清圍網(wǎng)里掙扎的不僅是魚群——三只誤入漁網(wǎng)的中華白海豚正在做死亡翻滾，它們背鰭上纏著的塑料繩，和日間那條金槍魚身上的如出一轍。

    "放流刺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