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們跳到學校網站和本市論壇，紛紛指責學校的縱容和包庇。

    「都說學校是教書育人的，你們倒好，逼著老師一次次低頭！就是這么育人的？正義和公平都讓你們教到狗肚子里去了！」

    「還有臉宣傳呢？我都覺得騷得慌！」

    學校宣傳不成，反而因為楊天賜他媽的事兒惹了一身騷。

    這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更頭大的是，楊天賜他媽還天天哭著跑學校里來鬧。

    她舉著大大的牌子，牌子上白底黑字的寫著「賠我兒子的救命錢！」

    就那么大喇喇地賴在學校里撒潑。

    「上一次就給我兒子捐款了，這次你們也得出錢！」

    「我兒子可是在你們學校里暈過去的！你們學校害我兒子復發(fā)，就該賠錢！」

    鄭老師跟我發(fā)消息轉播視頻畫面，還不忘揶揄。

    「主任悔得自己扇了自己好幾嘴巴子！當初就是他攛掇全校募捐的，這下好了，給學校募捐出個甩不掉的鼻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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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楊天賜他媽怎么鬧，都鬧不到我家來了。

    因為小區(qū)保安也會看新聞，記住楊天賜他媽的那張臉后，就再沒讓她進過小區(qū)。

    怎么說我家也是高檔小區(qū)，還能再讓業(yè)主被外人欺負了？

    我和我媽大門不出，安安心心在家養(yǎng)胎。

    楊天賜他媽不敢再跟我耗下去，她兒子還離不得人照顧。

    在門口蹲了幾天蹲不到人后，只能悻悻地走了。

    學校主任給我打了許多個電話，說要我站出來，接受采訪，挽回一下學校的形象。

    「到時候給你一份稿子，你照著念就行，就說學校從來沒難為過你之類的話。」

    我什么都沒答應，只是反手給他遞了一份辭職信。

    那位退休的老教師為我牽頭了一家建校多年的私立高中。

    工資更高，待遇更好，離家也更近。

    更重要的是，他們接受我生產出月子后再去任職，這期間工資還照發(fā)。

    主任這下慌了，沒了我的出面，學校的壞名聲就真的洗不掉了。

    「柴老師，你別沖動�。∧阍倏紤]考慮行不行？我保證今年的先進獎一定有你！」

    我直接掛掉了電話。

    去醫(yī)院做孕檢的時候，正好遇上楊天賜坐著輪椅在花園曬太陽。

    他滿臉陰郁地盯著我的肚子，彷佛我肚里的孩子搶走了他的命一樣。

    老公臉色不善地擋在我面前，將手指關節(jié)捏的啪啪響。

    楊天賜一下就慫了。

    其實我根本不擔心他會再對我做什么。

    一個曬太陽只能坐著輪椅曬的人，還有什么力氣推我？

    但楊天賜不甘心，

    他繃直了臉，

    恨恨開口。

    「柴老師，

    我也不求別的，

    你再救我一次，

    不行嗎？你非要看著我去死嗎？」

    我笑了：「楊天賜，

    是你自己把路走絕的�！�

    「但凡你們對我家友善一點，都不是沒有商量的機會；但凡你沒有推我那一下，

    我都不至于連胎都坐不穩(wěn)�！�

    「這都是你自找的，

    怨得了誰？」

    楊天賜臉色慘白，

    整個人都抽搐了起來。

    「我自找的？我自找的？我只是想活著，我有什么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