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給膝邊一條黑白紋短毛獵犬喂了塊肉,葉靈犀目光仍停在狗身上,聊閑話似得開口:“我近來聽到一樁趣事,誒,你想不想聽?”
她要賣關子,可惜阮雪棠不買賬:“不說就閉嘴。”
他們十幾歲便相識,葉靈犀早知道阮雪棠是這種壞脾氣,不氣不惱地往下道:“薛家借名目新投資了幾家冶鐵鋪�!�
薛家素來不肯多沾銅臭,鐵鋪又不是多利潤的行當,那么便是另有圖謀了,例如打造鎧甲和武器若是薛家決意謀反,之前薛令修告別宋了知急匆匆往廣陵趕,似乎也有了解釋。
果然,阮雪棠停了筷子,皺眉道:“薛家的幾個老東西都死絕了?”
“這就是有趣的地方呀!”葉靈犀對阮雪棠現(xiàn)在的神情滿意了,“老家伙們表面當家做主,暗地里還不是得聽薛令儀的,但薛令儀那家伙你也清楚,最清高不過的人物,怎么突然圖謀這樣的事業(yè)了?”
因不懂他們在說什么,宋了知并不插嘴,但聽到薛令儀時這名字直覺耳熟,才想起那人似乎是薛姑娘家中兄長,給阮雪棠夾菜的手頓了頓,薛令修來去如一陣風,他都快記不清薛姑娘的樣貌了。
阮雪棠不過是驚訝了一瞬,薛家造反的事業(yè)能不能起波瀾都還得另說,所以不值得他多上心,自然也不曉得葉靈犀口中的有趣從何而來。
屋中只有他們三人,外加幾只大狗,葉靈犀卻像擔心隔墻有耳般,故作高深地壓低了聲音:“我想了幾晚,我覺得......”
她拖長了尾音,阮雪棠照舊不理她,正低頭吃宋了知給他挑出刺的魚肉,幸好還有個聽得似懂非懂的宋了知正期盼地望著她,等葉靈犀說出下文。
葉靈犀終于發(fā)表她日思夜想的見解:“說不定薛令儀鬼上身了!我以前就覺得他神神叨叨,陽氣不足,像個病死鬼,肯定被臟東西占了身子,總不可能他看上了誰,要奪取天下討美人歡心吧�!�
阮雪棠懶得想薛家為什么如此,不過要是薛令儀真為了個美人謀反,那的確還不如被鬼上身。又覺得以往宋了知就足夠煩人,現(xiàn)在再加個嘰嘰喳喳的葉靈犀,實在是吵得他腦袋發(fā)脹,冷言打斷道:“你閉嘴�!�
客人讓主人閉嘴,這實在是很少見。
要是換了宋了知,這時早就老實了,可葉靈犀既不怕他也不愛他,全然沒有聽話的道理,葉小姐平常和她家狗都能不知疲倦的交流一天,怎么會輕易安靜下來,見阮雪棠不搭理她,她轉而去騷擾宋了知。
葉靈犀先是問過宋了知名姓,也不再往下追問他與阮雪棠的關系,反倒很大方地問宋了知:“你知不知道我臉上這疤是怎么來的?”
這話理直氣壯到令宋了知以為這是什么必須知道的事,尷尬地搖了搖頭。
葉靈犀笑了笑,她一笑起來,左側明媚動人,右臉卻像一團囊腫擠在一起,比燈會買的鬼面具還要詭異幾分,難以分清到底是在哭在笑:“我爹娘逼著我嫁人,然后我就當著他們的面往自己臉上撒了毒藥,以毀容明志。”
“��?”宋了知沒想到葉靈犀是這樣勇敢果決的女子,頓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葉靈犀沖宋了知挑眉,可惜用錯了方向,面容崎嶇的右臉沖人擠眉弄眼,幾乎是可以做噩夢的恐怖程度,她自己倒是挺得意:“是不是挺佩服我?”
宋了知并不覺得這張臉有多可怕,十分佩服地點了點頭,正欲寬慰她一番,阮雪棠反是搶在他前面嗤笑起來:“葉靈犀,你可真不要臉。”
“我變成如今這幅鬼樣子,分明是早就不要臉啦�!�
葉靈犀只是笑,并不同阮雪棠生氣,還是那個道理,她心中只有狗,也瞧不上阮雪棠。況且她的確不是毀容明志,那天她和她爹娘吵得起興,罵到正酣處,她裝模作樣捧出毒藥,說再逼我我就服毒自盡,結果丫鬟婆子外加她爹娘都沖上來搶藥罐子,在一眾混亂下,她不小心把藥粉撒向自己右臉。
那瓶藥,原本是預備著在當夜投向她爹娘的膳食中,她買的時候特意挑選了最毒的那種,打定主意不愿讓她爹娘走得太輕松。哪知道這藥效果好得出奇,居然外敷內用都可,于是葉靈犀的那半張臉也就徹底毀了。
不過在外界看來,葉靈犀的確是毀容明志,后來她和阮雪棠說清真相,對方聽完后不但不加以安慰,反倒對著葉靈犀滿是膿包的臉仔細打量:“這藥確實毒辣,你在哪兒買的,我也去買一瓶。”
葉靈犀直接把自己手上的半瓶藥送給了阮雪棠,反正她面容已毀,再沒有嫁人的風險了。
看上她容貌的,自然不會再有求娶的心思;看上她家世的,也不敢娶個瘋瘋癲癲的貞潔烈女回家,怕哪天葉靈犀又要發(fā)作,把自己家給燒了。
人家是一家有女百家求,葉家一家有女百家避,她爹娘一合計,流放似得把葉靈犀被送回夷陵,不留在首都丟人現(xiàn)眼。
用過晚飯,阮雪棠終于和葉靈犀關起門談正事,宋了知和葉靈犀的那一大幫狗被安置在耳房,阮雪棠他們有他們的正事,而宋了知也有自己的心事要想。
宋了知人不如其名,做不到了了常知,于是后知后覺的,終于意識到自己就這樣跟著阮雪棠一走了之,把先前擁有的一切都留在自己的小破院里。他和徐仵作告假的時候尚且以為自己只是暗中送阮雪棠回家,頂多二三月便能回來,但如今看來,他亦沒法說清到底什么時候能回去了。
這樣不顧一切,這樣舍身忘我,像被魘住,幾近瘋魔,他終于知曉戲文里反反復復唱的“情”字一點都不美好,它要人痛,要人吃苦,要人輾轉反側,喜悲都不再由己,反而牢牢牽制在另一人手上。
“可是...可是......”
宋了知喃喃自語,葉靈犀的大狗們受人寶貝慣了,也鬧著要宋了知抱。宋了知摸完這只的腦袋,又要去揉那只的肚皮,手忙腳亂,心仍惆悵著,得不出個所以然來。
那邊正房點了燈火,映出阮雪棠的輪廓,就像他每晚回家時見到的身影一樣。
宋了知心中一片柔軟,覺得自己有點傻,可是除了這樣繼續(xù)傻下去,再沒有別的辦法了。
耳房那邊堪稱是情意綿長,而正房這頭卻是在聊殺人越貨的勾當,葉靈犀身為未嫁人的女子,想要謀奪葉家全部祖業(yè),比阮雪棠還要困難許多。
阮雪棠亦深知這點,才會同她談起合作,好在兩人不是第一次聯(lián)手干壞事,聊得輕車熟路,葉靈犀這些年也不是光忙著養(yǎng)狗,而是借著從西洋尋狗的名頭,在航道渡口積累不少人脈,否則又怎會如此輕易知曉薛家有變。
老郡王門下還有一員大將孫常業(yè),年過不惑才高中狀元,如今年近古稀,仍任大理寺少卿一職。他爹對孫常業(yè)有知遇之恩,阮雪棠若想瓦解郡王府,必須要往孫常業(yè)身上下手。
他做慣了栽贓陷害的勾當,原本還是打算這樣對付孫常業(yè),葉靈犀卻有別的主意:“孫常業(yè)老學究一個,子嗣淡薄,幾個兒子都先他故去,如今只剩個孫子留在身邊,恨不得天天含在嘴里護著,前年他那寶貝孫子不小心長了個凍瘡,孫常業(yè)居然打死貼身伺候的丫鬟。”
阮雪棠當然明白葉靈犀的意思,抬眼看她:“這樣的寶貝,又豈是能隨便禍害的?”
“咱們外人要害他,自然是難�?稍诩乙L得風要雨得雨的大少爺自己想要跑出來,總是容易一些。”葉靈犀又想賣關子,然而見阮雪棠完全沒有搭腔的意思,她只能自己往下說,“孫家小公子正值干柴烈火的年紀,孫常業(yè)又把他護得緊,聽說前些日子看上個丫鬟,小公子為了那丫頭甚至尋死覓活呢。這時候有人助他們私奔,孫常業(yè)還不急得發(fā)狂?”
阮雪棠沒法理解怎么會有人為了個破丫頭舍棄那么好的家業(yè),但他也曉得這個計劃不費功夫,還算可行:“等他們私奔出來就殺了,尸首棄在孫家門口,偽造成山匪搶劫或是二人殉情,死相凄慘些,不怕不把那老頭子氣死�!�
葉靈犀卻搖頭:“讓他們離去便是了,何必殺人?把孫常業(yè)氣死了,新的大理寺少卿還不知會是哪家勢力推上來,到時候更不合你心意,難道還再找個寶貝少爺私奔?”
阮雪棠卻笑:“你有那么好心?”
“我性本善�!�
葉靈犀也笑,她倒不是憐惜那對小鴛鴦,只是請殺手的費用得從自己口袋出,葉靈犀有這閑錢,寧愿給狗多買幾根肉骨頭啃。
她和阮雪棠十二歲那年便認識了。當時是誰家小姐鬧著起詩社,葉家家世顯赫,不得不把她的名字也強添進去,只是她素來和姑娘們玩不到一處,抽到花箋也做不出好詩,一開口也惹人厭,便找借口躲在人家府中的花園廊下看螞蟻搬家,碰上了被那家小姐的兄長請來做客的阮雪棠。
葉靈犀招人討厭,屬于不自覺惹人厭型,自己也不曉得自己哪句話說得不對,而阮雪棠是有心令人不痛快型,說話含針帶刺,很清楚怎么惹人生氣,所以也不受待見,獨自在花園閑逛。
他倆都是情愫懵懂的年紀,少男少女一相逢,似乎很適合發(fā)生段曼妙姻緣,然而他倆話不投機,一番對話,除了感覺對方活該被人討厭之外再無他言。
第二次見面,是在皇家舉辦的圍獵當中,別家公子小姐該私會的私會,該相看的相看,只有他倆,一人拖著一具尸體剛好撞上。葉靈犀殺了總對她指手畫腳的乳母,阮雪棠宰了總給他臉色的管家,又因為當時年紀都小,拖著成人的尸體總是費力,彼此都累得氣喘吁吁。
對視一眼,無須更多交流,一個抬手,一個搬腿,齊心協(xié)力地將兩具尸體拋于河中。
他們二人既不愛雪中送炭,也不會錦上添花,只為利益聚首,今日可以湊一塊共商大計,明日也能分道揚鑣拼個你死我活,關系可謂十分健康友好。
四十二章
42
屋子里兩個人圍繞著殺人越貨嘰嘰喳喳半晌,忽然因瑣碎小事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執(zhí)起來,還未爭出個勝負,兩人話鋒一轉,又湊作一團繼續(xù)討論殺人越貨。
直至大街上更夫敲出一慢三快的梆子,他們才走出房間,準備各自領回各自的狗。
方到門口,葉靈犀便笑著“哎喲”一聲。
原來這幾只大狗被葉靈犀哄習慣了,以為所有人都愛它寵它,非要貼著人才安心,于是把宋了知團團圍住,前肢搭在宋了知身上站著,濕漉漉的舌頭殷勤地往宋了知身上蹭,換了不知情的,極有可能會誤會成惡犬食人。
葉靈犀一見著她的狗,心都快化了,朝那群大犬們攤開手臂:“乖寶兒,快過來,咱們該歇息了�!�
見主人回來,這一眾體型剽悍的寶兒自然不會繼續(xù)糾纏宋了知,紛紛投向葉靈犀的懷抱。葉靈犀原是個弱柳扶風的姿態(tài),然而對她的寵物們卻擁有無窮大的力氣,尤其是和壞脾氣的阮雪棠獨處幾個時辰之后,她看哪條狗都格外親切可愛,于是左手抱起一只,右手扛著一只,前呼后擁、親親熱熱的回房睡覺去了。
宋了知好不容易從狗堆里脫身,正坐在椅子上歇息,阮雪棠手里拿了一袋子酸話梅是他先前從葉靈犀手里奪來的邊吃邊催促宋了知:“怎么,也要我抱你回去?”
他累得頭昏腦漲,未聽出阮雪棠話里的諷意,還以為阮雪棠真要抱他,滿心歡喜的同時又有些不好意思,客氣道:“你身子不好,還是我抱你回去吧�!�
說干就干,宋了知很熱心地準備去抱阮雪棠,結果人沒抱著,反倒被酸梅子砸中腦門。見阮雪棠面露嫌棄,手中還掂量著兩顆圓溜溜的話梅,大有宋了知敢繼續(xù)他就敢打瞎他眼睛的意思。
宋了知終于醒悟,這是把他同葉靈犀的狗作比了。
不過阮雪棠也不是第一次把他當狗,宋了知麻木成自然,一點沒往心里去,反而解了外衫披在阮雪棠肩頭:“夜深露重,阮公子當心著涼�!�
有丫鬟如鬼魅一般在不遠處等候,邊打哈欠邊領著他們到了客房,敷衍地福身告辭,又如鬼魅一樣地退下了。
在外人看來,被遣送回祖宅的葉靈犀無疑是落魄的,所以府中下人待誰都輕慢,更何況阮雪棠和宋了知兩個男子找上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兒家,孤男寡女共處了大半晚,讓人不低看都不行。
葉靈犀雖然不問阮雪棠和宋了知的關系,但心里猜出許多,葉家那么多空房,她卻自作主張地將人安排在同一間房,究竟是體貼還是促狹,葉靈犀自己都說不明白,她怎么也沒想到阮謹都能有和別人好上的一天,那人得多想不開,再不挑,也不能選阮謹啊!
房間略有些潮氣,室內再無旁人伺候,阮雪棠覺得這地方比起宋了知的院子好不到哪去,各有各的破爛,很看不上。宋了知卻覺得沒人服侍反而更好,晚飯時有下人替他擺飯倒茶,簡直讓宋了知坐立難安,還是自己干活踏實。
他風風火火地伺候阮雪棠洗漱干凈,自己也收拾利落了,卻在睡覺上犯難,屋內只準備了一床被褥,沒多余的鋪蓋給他打地鋪。
這回倒不是他怕阮雪棠不同意自己與他共睡床榻,而是他上午被阮雪棠強行掐滅的欲火正隱隱約約有復蘇的跡象,擔心自己定力不足,唯恐又惹阮雪棠生氣。
正苦惱著,身后傳來阮雪棠的聲音:“被子潮不潮?”
宋了知不轉身還好,一轉身便見到阮雪棠長發(fā)散落、只著寢衣的模樣,更要命的是,房間內鋪了暖和的地毯,阮雪棠就如此赤足踩在上面,黑色絲綿托著那雙白玉似的足,像夜空綴著星子,無論多少次看,宋了知都覺得阮雪棠這雙腳生得過分漂亮了,讓人想捧在手上咬一口。
一想到白天是這雙腳踩住自己的陰莖,宋了知呼吸變得粗重,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他強作鎮(zhèn)定,啞聲道:“不潮�!�
阮雪棠聽他聲音小得像要死不活的癆病鬼,不輕不重地踹了他一下:“少你飯吃了?有氣無力的�!�
他當真是輕描淡寫的一踹,而宋了知心里有鬼,反被阮雪棠踢得心神蕩漾。宋了知掐著自己掌心,暗自咬舌尖,努力不去看那雙瘦且勻稱的雙足。
“我再去要床被子打地鋪,阮公子,你要是困了便先安歇罷。”
他急匆匆想往屋外躲,阮雪棠今日卻格外好說話:“不必了,將就著睡一晚。”
對以往的宋了知來說,與阮雪棠同塌而眠無疑是種幸運,事到如今卻成了折磨,宋了知眼見著阮雪棠在床邊坐定,一雙腳若有似無地晃了晃,看得宋了知喉結微動。
“跪下�!比钛┨睦淝宓穆曇粼诙呿懫�,宋了知對阮雪棠從來都是軟骨頭,立刻乖乖跪在阮雪棠面前。
阮雪棠好整以暇地看他:“你說,我怎么聞到一股賤狗發(fā)情的騷味?”
視線停在宋了知胯間,宋了知這才明白,阮雪棠分明早將他看穿。垂下眼簾,宋了知擔心阮雪棠又欺負他的命根子,連忙捂住襠部:“阮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我......”
“依你意思,看來是我的錯了�!比钛┨念^一次這樣善解人意,把宋了知嚇得夠嗆。
他正胡亂想著要如何回話,阮雪棠卻先有了動作,左足踩在宋了知胸上,將原本一絲不茍的衣襟踩亂,順勢從衣領探入,腳掌直接踩上宋了知乳尖,嫩藕尖般的粉白腳趾擠壓著乳暈間藏的小肉粒,羞恥令他滿臉通紅,但與此同時又升起一種自輕自賤的快感。宋了知本就憐愛那對玉足,這時更是配合地挺起胸膛方便阮雪棠玩弄。
汗珠自小麥色的乳肉上滾落,原本淺褐色的乳珠被阮雪棠腳趾蹂躪成深紅,好似花期將過的荼蘼之景,那對堪稱豐腴的胸肌不時因為阮雪棠的動作而顫抖。
宋了知很快陷入欲潮當中,他一只手快速撫慰著性器,而另一只手撫上阮雪棠右足,手指愛憐地拂過腳背,見阮雪棠沒有阻攔,宋了知大膽地將他覬覦已久的玉足放在唇邊輕輕舔吻。
剛舔了第一下,阮雪棠便笑著往后縮了縮,像少年玩鬧一樣同宋了知說:“癢�!�
宋了知愛極了他這幅模樣,見他笑了,膽子便又大了幾分,緩緩含住阮雪棠腳趾吞吐著,如口交一般任其抽插,舌頭舔過細嫩而敏感的足心,宋了知低眉順目,全心全意地伺候著阮雪棠。
阮雪棠在胸口作亂的腳漸漸下滑,又踩上宋了知勃起的陽具,并沒有更多撫慰,只是時輕時重地踩踏的那濁根和睪丸,力度恰好把握在疼痛與快感的交匯地帶,爽得宋了知渾身打顫,自己擺動腰肢,讓陰莖在阮雪棠足底與地毯間摩擦。
阮雪棠看他獨自一人也能玩得這樣起勁,故意撿刻薄話說給宋了知聽:“這么愛舔男人的腳,只怕狗也沒你下賤。對了,葉靈犀家養(yǎng)了那么多狗,她一定知道到底是你騷還是狗騷,不如拿根狗繩栓著你去問問�!�
說完,他作勢扯下宋了知的腰帶,在他脖子上系了個繩結,拽著身子的另一端,阮雪棠當真如遛狗一樣牽起宋了知欲走,嚇得宋了知連忙抱住阮雪棠小腿,害怕阮雪棠把他帶到葉靈犀面前丟丑:“阮公子,不要!”
“哦?狗也知羞恥?”阮雪棠掐了掐宋了知手感良好的臉頰,“我看你剛剛發(fā)騷很開心嘛。”
宋了知與他一對視,耳根子都紅透了,整個身體都透著淡淡粉紅,他將臉埋在阮雪棠襠部,嗅著那里的雄性氣味:“賤狗是阮公子的...嗯...唔......只給阮公子看......”
阮雪棠呼吸微滯,恨不得當場將宋了知的騷屁眼肏爛。閉上眼穩(wěn)住心神,阮雪棠再度踹向宋了知腹部,令他痛苦倒地。
“今日和狗玩了大半夜,那些畜生難道是用兩只腿走路?”阮雪棠的赤足又踩在宋了知背上,令他無法直起身子,“好好爬,不然我就送你去葉靈犀那邊,再仔細學學真正的狗該是什么樣子�!�
“知...知道了。”
“狗會說人話?”
“......”
宋了知又羞又興奮地嗚咽一聲,乖乖四肢著地,隨著阮雪棠的牽引在屋子里慢慢爬行。
由于屋內鋪有地毯,宋了知膝蓋和手肘并未受罪,身體的欲望早大過這么多年來的禮義廉恥,那根陰莖明明未經(jīng)觸碰,卻不斷留下汁液,打濕了黑色地毯,亮瑩瑩地閃著水光。
宋了知大腦一片空白,只專心跟著脖上的繩索移動,阮雪棠讓他走便走,讓他停便停。
阮雪棠看著腳邊乖順的宋了知,再次覺得自己著實訓狗有方,恨不得大半夜跑去葉靈犀屋子,叫她見識見識什么叫好主人。
不過宋了知說得也沒錯,嚇唬歸嚇唬,阮雪棠占有欲極強,的確不會允許自己養(yǎng)的賤狗被他人瞧見。
四十三章
43
宋了知滿以為他今夜會同阮雪棠做到最后,畢竟最后不僅宋了知全身赤裸,阮雪棠也衣襟大開他又漲奶了,乳尖緊緊翹著,輕輕一捏就能擠出雪白的乳汁。
虧宋了知在意亂情迷中還記著阮雪棠愛潔,從地上爬起后重新洗漱一番,這才覆在阮雪棠身上,濁根仍挺立著,宋了知此時此刻卻只想令阮雪棠快活,仿佛伺候阮公子才是情欲宣泄的最好方式。
他并不急著吸吮,輕含住粉色的乳珠,舌頭靈活而溫柔地挑逗,像是技術不好般,偶爾用牙尖抵在嬌嫩的皮肉上輕輕磨蹭。手也未閑著,做慣勞務的手有些輕佻地繞著乳尖打轉,用帶繭的指腹按壓被冷落的另一側乳頭,他這樣一擠,奶水立刻涌出來,濕漉漉順著宋了知指尖往下淌。
“別胡鬧!”阮雪棠臉頰微紅,呼吸亦有些不穩(wěn),惡狠狠地瞪了宋了知一眼。
宋了知這才老實下來,乖乖把奶水吮干凈了,還戀戀不舍地含住阮雪棠乳尖不放,急切地扯下阮雪棠腰帶,想替他把褲子褪下。
阮雪棠原本有些迷茫的神情頓時恢復冷清,拍開宋了知的手,將散開的衣襟重新系好:“把蠟燭熄掉,我困了�!�
宋了知的欲望依舊高昂,阮雪棠卻已經(jīng)背對著他躺進被子里,宋了知拿他沒辦法,吹滅蠟燭,他在床邊干坐了一會兒,等情欲完全退去后才鉆進被窩,又把阮雪棠抱入懷里,讓他倚著自己睡。
阮雪棠自從流產(chǎn)后便添了手足生涼的毛病,夏天還覺不出什么,入秋后越發(fā)畏寒,很不客氣地在宋了知暖洋洋的懷里找到個舒服位置安然睡去。
他沒心沒肺,自然睡得香甜,宋了知卻對著黑暗出神,男人大多如此,情欲發(fā)泄后很愛思考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宋了知情欲沒能發(fā)泄,但不妨礙他多愁善感。
他終于琢磨明白,阮公子帶他一起走,極大概率是因為路上缺人伺候。就比如這漲奶一事,他便離不得人照顧,自己于他而言,或許不過是個幫忙吸奶的工具,畢竟阮雪棠最要面子,決不肯再讓別人發(fā)覺自己身子的與眾不同。
宋了知難得自憐自哀一回,懷中的阮雪棠卻不知夢見了什么,貓兒似得在他懷中蹭了蹭,把宋了知本就不冷硬的心蹭得比云朵還軟,連忙將人又摟緊了一些。
他心緒如麻,越想越偏,又覺得今天吃飯時那些下人們伺候得過分親密,端茶布菜,只差沒負責幫主人家把菜咽下去,阮雪棠和葉靈犀卻泰然處之,可見富貴人家根本沒把下人當人看,保不準阮雪棠并不介意其他下人來替他解決漲奶,畢竟他的阮公子對人情世故一向是劍走偏鋒、思路清奇的。
要是阮雪棠這樣誘人的身子被別人瞧了去......宋了知身上一陣寒意,立刻將懷中安眠的阮雪棠搖醒。
“阮公子,你可千萬別找其他人吸奶!”他不放心地補了一句,“漲了就叫我�!�
阮雪棠本來夢見自己與葉靈犀吵架,吵至酣處,把葉靈犀沒毀容的那半張臉也給氣歪了,又來了一大幫人同他爭辯,通通被他罵了回去,正洋洋得意著,突然就被宋了知叫醒,莫名其妙聽那家伙說嘰里咕嚕說了句什么,自然大發(fā)雷霆,在被窩里狠狠踹了宋了知一腳:“大半夜發(fā)什么瘋!”
阮雪棠揍完宋了知,繼續(xù)回夢中舌戰(zhàn)群儒。
而宋了知,肉體雖然尚且痛苦著,但是見阮雪棠并沒有拒絕自己的要求,精神上已得到滿足,繼而又把阮雪棠擁回懷中,痛苦且甜蜜地睡了過去。
第二日丫鬟請他們去飯廳用飯,宋了知起床應了,阮雪棠卻有些賴床,宋了知拿布帕沾了溫水輕輕給他擦臉,這才把人哄醒過來。
阮雪棠揉揉眼睛,夢游似的由宋了知牽著去了飯廳,倒也不生氣,夢里鬧騰了一夜,確實是餓了。
天漸冷了,夷郡又連日陰霾,天亮得極晚,丫鬟是提著燈籠領他們過來的,讓人以為尚在夜里。
墨色幽靜間,遠處傳來幾聲犬吠,阮雪棠循聲望去,只見廊下漆黑一片,白燈籠慢慢飄來,昏暗的燈光照著一張慘白的臉,一半美若天仙,另一邊猙獰扭曲,燈籠白,臉也慘白,只有嘴唇涂得鮮紅,在慘白中笑出詭異彎曲的弧度,像是剛吃完小孩的惡鬼,嘴邊鮮血還未擦干凈。
領宋了知等人前來的小丫鬟被嚇得渾身發(fā)顫,原本半夢半醒的阮雪棠也跟著清醒過來,不是害怕,而是貨真價實地被葉靈犀丑到了。
“太難看了�!�
早餐時,阮雪棠由衷地作出評價。
葉靈犀今日愛俏,特意早起了一個時辰化妝,遠山黛愁云鬢,抹了個最紅最妖的大紅唇,自認為花枝招展,提著燈籠剛想同阮雪棠打個招呼,哪曉得把自家丫鬟給嚇壞了,人現(xiàn)在還沒緩過來。
宋了知又替阮雪棠向葉靈犀賠罪,并且真心實意地答道:“不難看的,只是口脂略艷了一些。”
葉靈犀頓感自己找到了知音,覺得宋了知堪稱她美容路上的伯樂,很有一番理論想同他分享。
她原本就毀了容,化妝后反而令所有缺陷更加明顯,阮雪棠越看越不順眼:“你就不能戴個面紗遮住么?”
“遮了容易發(fā)炎��!”葉靈犀滿不在乎地答了,將包子掰成兩半,她一半,桌下的狗一半。
“也可效仿前朝的李貴妃�!�
“你覺得我的臉要畫多少朵梅花才能遮完?”
阮雪棠原本想讓葉靈犀學學李貴妃,昔日李娘娘不小心被燙傷臉頰,后宮皆以為她的恩寵到了頭,哪知道李貴妃在傷處描畫出一朵梅花,惹人憐惜的同時更顯嫵媚,自此盛寵不歇�?烧缛~靈犀所言,這張臉傷疤太大,要是真學李貴妃,恐怕只能在臉上畫向日葵來遮蓋了。
想象半張臉畫著向日葵的葉靈犀,這或許又是丑的另一種境界了。
阮雪棠仔細權衡一番:“你還是繼續(xù)難看著吧�!�
“本來也沒想好看,能多惡心你一天算一天�!�
葉靈犀笑瞇瞇地用筷子夾了塊水晶蝦餃逗狗,桌下的狗趴在葉靈犀腿上,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葉靈犀的筷子,口水流了一地。
宋了知本有些擔心他們吵起來,哪知道他倆在餐桌上唇槍舌戰(zhàn)的同時還不忘吃飯,吃飽后又把宋了知和狗攆去偏廳,兩個人繼續(xù)邊斗嘴邊商量正事。
這世上無論什么事業(yè)都需要錢財才行得通,葉靈犀難免擔憂:“那幾家,你就真相信他們肯那么大方給錢?幾百萬兩可不是小數(shù)目,只怕人家將你當騙子看�!�
“若我手中只有幾十兩,旁人自然會以為我有所圖謀。”阮雪棠又從葉靈犀那兒搶來一袋零嘴,邊吃邊往下講,“可要是我有幾千萬兩呢?”
“那得先分我三成,我要給我的寶兒們再換個大宅子,帶水池的那種。夏天我就和我的乖乖們一起鳧水......”葉靈犀越說越興奮,仿佛已經(jīng)看見未來的快活日子。
阮雪棠冷眼看著她發(fā)瘟,葉靈犀展望完美好未來,變臉似的正經(jīng)了神色:“可是你沒有幾千萬兩�!�
“只需他們覺得我有,那我便有。”
因為邊吃邊講話,阮雪棠差點咬到舌尖,還好葉靈犀沒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而是認真地順著阮雪棠的話往下說:“虛張聲勢?”
“乘借東風。”
葉靈犀先前吃得太撐,打了個長長的嗝,連拍胸口,免得自己把自己撐吐了:“薛家的風有這般大?”
阮雪棠這回長了教訓,先把嘴里零食咽下才說話:“等著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