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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培育箱里溫控孵化的卵,是我。]

    【為啥不投降?傻嗎?】

    【一看就是沒選修歷史課,百年前的十大軍團妥妥一個種族一個團,戰(zhàn)爭時期,成年蟲俘虜當工兵,幼蟲破殼就是奴隸,一輩子翻不了身。不跑才怪】

    【再一次,感謝首都盟成立�!�

    【是個好蟲,足夠果斷�!�

    在我眼里,他是我此生見過最強大、最堅韌、最無法被打敗的蟲。

    不過,這也不妨礙,他性格出現(xiàn)多愁善感。

    他總是覺得,如果不是軍團互相爭奪行星資源的戰(zhàn)火燒到諾拉星,我該有更好的未來。

    我的基因檢測是B級,我的親生雌父是一位大校,軍功離將級只差一場授勛。

    放到戰(zhàn)前的中等星,一切順利,我在25歲左右,會成為一位校級官。

    運作得當,得到一個坐辦公室的文官職位,遠離危險的銀河戰(zhàn)場,平靜安全地度過一生。

    突如其來的戰(zhàn)爭摧枯拉朽地毀滅一切。

    年幼時,我不懂他的意思。

    少年時,我出現(xiàn)基因病,這個病令我沒辦法像正常雌蟲一樣,放出麟翅和骨刀,我失去參軍最重要的優(yōu)勢。]

    【

    菲特你什么毛�。浚浚磕憬o閣下配一個殘廢的雌蟲??】

    【你瘋了吧�。�!】

    我的雌父非常傷心,他認為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后來,我進入希波克醫(yī)學院深造,在基因科講學的教授口中,我得知,原來,每年從醫(yī)院發(fā)放的閣下凍精,并非當期存儲。

    低溫冷凍能保證時間久遠的精.子不失活,但無法保證,凍精的質(zhì)量永遠不下滑。

    這也是為什么,醫(yī)院提供凍精申請項目,貢獻點兌換卻仍分三六九等。

    在我6歲時,我們的避難旅程有一位軍醫(yī)加入。

    軍醫(yī)沒有活很久,他的遺產(chǎn)成為我少年時期唯一的物和樂趣。

    戰(zhàn)爭在我15歲結(jié)束,胡蜂軍團勝利,軍團的救援陸續(xù)抵達各大城區(qū),我和養(yǎng)父得到救助,我第一次睡在有門的房子里。

    16歲,我成為胡蜂軍團某個臨時組建的醫(yī)療營里的助手。

    戰(zhàn)后,所有資源緊缺,營地內(nèi)的手術(shù)器材和所有檢測機器,都是舊型號。

    這導(dǎo)致很多士兵死在手術(shù)臺上。

    這個醫(yī)療營一直到我19歲時,才正式解散。

    我在這里待了三年,從倒醫(yī)療垃圾的打雜助手,學成一位能拿手術(shù)刀的實習生。

    胡蜂軍團大勝,奪下70多個高等星,所有頂尖資源都匯集到高等。

    諾拉是中等星,不僅非常缺蟲手,營地里所有機器都是老型號。

    醫(yī)療機器人致死率和謀殺差不多,他們需要能救命的醫(yī)生,我就這樣有了新編制。]

    【很勵志的蟲生,但能換角色嗎?】

    【+1】

    【不是吧,這種殘廢做主角?

    菲特我真懷疑你金盧過敏,走了�!�

    【趕緊真滾出去!你開通SVIP,離開有特效,送你進火葬爐,出來就一張嘴還完好無缺!】

    戰(zhàn)爭結(jié)束的第5年,我的養(yǎng)父下葬。

    我第一次違背養(yǎng)父的意愿,并沒有選擇和我親生雌父的家族聯(lián)系,回去過上好日子,當一位尊貴的少爺。

    我在戰(zhàn)火中出生,逃亡中長大,蟲生的第一件玩具,是一把鋒利又堅硬的手術(shù)刀。

    我在7歲時,用這把刀,割開一個試圖咬開我喉嚨,吞食我鮮血的孤兒蟲。

    他很高,很壯,壓在我身上時,宛如一座不可撼動的山,但最后,躺在污水河里長眠的是他。

    戰(zhàn)爭和逃亡是我童年玩伴,它們教導(dǎo)我,塑造我,讓我學會如何安全自地生存在這危險的世界。

    我有一身刺,我回到上流社會,他們會要求我拔掉所有。

    但,正是這些刺和記憶組成我的一生。

    我不可能殺死我自己,我要活到壽終正寢。

    年輕、罹患基因病,生存壓力巨大、沒有后路、進入軍隊,是當時,我唯一能自主選擇的好去向。

    我21歲時,成為正式軍編制,軍醫(yī)。

    諾拉星的戰(zhàn)地經(jīng)驗,不僅讓我有本領(lǐng)直接當醫(yī)生,混亂時期的資源傾斜、機器型號老舊也幫助我不少。

    基因病這個問題,我一直瞞得很好。

    我27歲時,申請到胡蜂主軍團的營地軍醫(yī)崗。

    這里的空氣流淌著戰(zhàn)爭帶來的高度緊繃、焦灼、死亡,我的仿佛回到童年舒適區(qū),我感到自由、安全。

    在他蟲眼里,也許這樣的軍團日常太過高壓,許多明星軍雌,除非是天性喜暴,大多功成名就后,都選擇調(diào)崗回到宜居星球去坐鎮(zhèn)。

    但,我覺得這一切很好。

    胡蜂軍團強大,新血充足,軍團級戰(zhàn)功顯赫,有當時最好的軍工資源,是舉世聞名的超級兵工廠。

    我在這很安全,并且,每一個士兵都會尊重我。

    不論他們在外面多么豪橫桀驁,來到我的醫(yī)療室,他們都會低下高昂的頭顱,變得謙遜禮貌。

    尊重我的醫(yī)療能力、手術(shù)刀,認真聆聽遵守我的每一句醫(yī)囑、建議。

    他們這群戰(zhàn)爭兵器能碾碎所有異獸防線,但,在我這,他們每一個都自愿躺到手術(shù)臺上,任由我用鋒利的刀片劃開血肉,開膛破肚。

    你說,我這樣的生活,如何不平淡幸福?]

    【的確,客觀地說,軍醫(yī)是這個殘廢蟲生里最好的發(fā)展路線了�!�

    【又怎么樣,他是殘廢!根據(jù)關(guān)鍵詞查了一下,他罹患的基因病應(yīng)該是β3型,腺體激素發(fā)育不全,麟翅和骨刀無法分化出主根骨!

    他不止沒有麟翅,他連吸引閣下的雌蟲荷爾蒙素都產(chǎn)不出來啊!亞雌好歹還有一點!】

    [

    我所滿足的一切因戰(zhàn)爭而起,我的蟲生第二次出現(xiàn)驟變,還是因為戰(zhàn)爭。

    但,這一次,是第二軍團vs沖過黑洞之門的新品種異獸潮海。

    這是一場非常慘烈的戰(zhàn)役。

    胡蜂軍團的主營地星只離黑洞之門26小時里程,戰(zhàn)役主戰(zhàn)場,正是主陣地星。

    我仿佛回到童年,死亡和戰(zhàn)爭又一次站到我身側(cè),對我伸出手,邀請我去往未知之地。

    我并不懼怕死亡,幼年起不停逃亡的日子,令我早早脫敏。

    我只是有些愧疚,沒完成雌父的心愿,長長久久地活下去。

    軍醫(yī)營地被異獸潮踏破,受傷的士兵們赤臂持槍上陣,轉(zhuǎn)眼消失在巨大異獸腳掌下,混亂中,我背著一個昏迷的年輕士兵逃跑。

    建筑倒塌,我和他摔到地裂下,地基鋼架在異獸腳下彎曲變形,地裂縫隙中,到處都是扭曲的鋼筋鐵骨。

    我的后腰重重砸在某根鋼筋上,我能感受到,骨頭斷了。

    脊椎和尾椎,我學成本能的醫(yī)療反應(yīng)告訴我,我還有3分26秒,就會因為脊椎神經(jīng)嚴重受損,下半身失去知覺。

    無法用腿爬出深深裂隙,馬上,又會因為腹部大出血,死于失溫和失血。

    我要死了,還有3分鐘和這個世界告別。

    我用力抓緊昏迷的士兵,爆發(fā)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把他沉重的身軀硬提起來,將他往地裂扭曲的鋼架叢里推,那里有一個扭曲穩(wěn)固的三角形縫隙。

    他很年輕,今年才申請到主營地星的服役資格,喜歡高危任務(wù),活躍前線,每次任務(wù)回來都一身傷。

    每次躺著被送回來,麻醉一過,清醒第一句話永遠是,感謝偉大的克萊門醫(yī)生!

    我把他推進安全的縫隙,那口勁氣頓時就泄了。

    黑暗層層降臨,鋼鐵很冷。]

    隨著故事發(fā)展,吵吵嚷嚷的嫌棄評論大流里,涌出另一陣和平評論,粉絲團四軍中的軍雌流開麥。

    【是個好兵。】

    【好醫(yī)生�!�

    【為您開瓶酒�!�

    但,就在我視線模糊到萬物消失前,有一束強光從地上落下,伴隨著巨大的建筑崩碎聲。

    有誰自光而來,開著戰(zhàn)甲,帶來治療針和…和?

    “天哪!天哪!米蘭!”

    “你真的在這,天哪!我找到你了,我…”

    一陣哽咽崩潰的哭聲伴隨我清醒。

    我醒來,差點被惡心的再次去世。

    這個救援者在吻我。

    他*的竟然還伸舌頭???]

    【?】

    【臥槽?停一下停一下!!】

    【眾所皆知,眾所皆知�。�!就算是圣雄蟲閣下,他們的體質(zhì)也達不到使用戰(zhàn)甲的標準,等等��!】

    【啊??】

    【不能吧�。【退阌没鞈�(zhàn)歷史做背景…不能吧�。 �

    【這個殘廢】—撤回

    【這個米蘭·克萊門才是雄蟲??!臥槽??!】

    【我真是該死�。�!】

    突如其來的反轉(zhuǎn),直接打空評論區(qū)。

    評論區(qū)這一刻,宛如中病毒,全屏幕的“?”

    我又一次醒來后,獸潮已經(jīng)結(jié)束,我躺在一間相當高級的病房里。

    我的衣服被換過。

    我有不好的預(yù)感,我扯掉手背上的針頭,扶著床沿下床,想要快速離開。

    但,有誰推門進來。

    一個年輕的雌蟲。

    我對他的第一印象,是不好惹。

    他穿著第一軍團的制服,肩章雙杠銀星,是個少將。

    他長相英俊,皮膚雪白,頭發(fā)是純正的銀,眼睛是寶石的藍。

    從頭到腳都在明示,這是一位高等到不能再高等的高等種。

    當天,我們起了很嚴重的爭執(zhí),談話從互相問好到大吵。

    具體內(nèi)容我已經(jīng)不記得。

    請原諒,我當時畢竟才大病初愈,腦袋不清醒,并且很恐懼身體秘密的暴露。

    他的確發(fā)現(xiàn)我的秘密,這令我慌不擇路,口不擇言。

    我唯一有記憶的一句話,是:“如果知道活下來會發(fā)生這種事,我不如死在獸潮中!”

    他瞬間仿佛凍住,整個蟲凝固在原地。

    當然不是,高級病房里沒有液氮噴霧管道,在病房里裝急凍液氮武器?

    這有點反生命了。

    這只是一種比喻。

    在我說出這句話的那一刻,他的表情靜止。

    你見過熱蠟?zāi)坛晒腆w的樣子嗎?

    他的表情,在當時,就像熱蠟?zāi)坛杀鶝龅墓滔灐?br />
    那一刻,所有快樂、喜悅、積極的情緒永遠地告別這張臉。

    我不知道,他當時是否又一次心靈崩潰。

    他站在那兒,呆滯地看著我。

    當時的我,只感到這一切荒誕而莫名其妙,還很恐怖。

    我的真實性別暴露出來,我能想象,想象不到的麻煩會讓我發(fā)瘋。

    所以,當時,我半點兒沒管他。

    我連鞋都沒有穿,只想快點離開這間高級病房。

    在我拉開門,即將踏出門檻,他才發(fā)出顫抖的聲音,沙啞無比,仿佛被扼緊氣管。

    我是一個醫(yī)生,聽聲音就能知道,他的喉嚨氣管收縮,情緒影響身體,他要痙攣了。

    他說:“米蘭·克萊門,我已經(jīng)愛你一百萬次了�!�

    “別這樣對我�!�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說:“神經(jīng)�!�

    這就是我對約書亞·華沙的第一印象。

    他腦子不正常�!璢

    【所以,米蘭真的是閣下??】

    【臥槽!怎么這次主角雌蟲叫約書亞!這又是個高等種大眾名!】

    【哈哈哈哈艸!這次輪到高等種建立主角名受害者聯(lián)盟了!】

    【已經(jīng)仰臥起坐死死活活的菲特受害者聯(lián)盟狂喜!】

    【狼牙小刀:我真是該死啊這張嘴,這個故事走向,服役期軍雌吃不起,求放過�!�

    第一段故事結(jié)尾一出,聽取評論區(qū)臥槽一片。

    仿佛時光流轉(zhuǎn),全員回到

    菲特第一次直播的夜晚,所有觀眾瘋狂往上翻故事,去深挖其中的細節(jié)!

    有條評論說的非常準確。

    【

    菲特你不要太過分!上一次菲特·懷恩文盲式總結(jié),這一次的閣下視角全是春秋筆法??這個一百萬次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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