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很想親口問她,然而她卻再也不會回答他。
昆侖真君在很久之后觀賞起這一幕時,不禁感到深深的懊惱。
新天朝開辟以來的第一任女帝……竟然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死在了走馬上任之前。
不僅如此,還被帝釋親眼目睹。
真是丟臉之極啊。
是以她在看到帝釋的第一眼,便由于又羞又氣,一口氣接不上來,提前結(jié)束了她脆弱的生命。
這也算鞠躬盡瘁,死于公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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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白帝:不可能!你沒死�。ㄗ晕移垓_中)
昆侖真君:朋友,我都成渣了,已經(jīng)在奔赴NP冇H的路上了。
求珠兒,
現(xiàn)在離我的珠珠心愿目標,
還差百分之九十九。
扣,扣號:2303FFF414523夢中星萬神飛升之際
萬神飛升之際
諸神聽聞昆侖真君突然之間閉關(guān)修煉,不知道究竟出了何種狀況。
見帝釋步出殿外之時神色不善,想來這“閉關(guān)修煉”多半另有隱情。
此時朝陽已燦若黃金,司命星君硬著頭皮迎上前去:“帝君,飛升的時辰到了�!�
玄微蒼溟眺望著遠方,喃喃的聲音微不可聞。
“不能……再等一等嗎?”
司命星君很是為難:“帝君,神界四帝拉開虛空裂口,供整個昆侖墟破碎虛空飛升上界,實在是誤不得吉時��!”
玄微蒼溟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眾神,獨獨少了那一人。
“是啊,誤不得吉時……”他重復(fù)著司命星君的話,將雙臂展開,聲震昆侖,天下皆知。
“走吧�!�
原本風(fēng)清云朗的天空突然之間黑云密布,無數(shù)道閃電在云層間穿梭游弋,宛如道道金色巨龍。隨著閃電越加密集,悶雷之聲也漸漸清晰。
忽聽驚天動地的一聲響,如無形之手將黑色云層撕開,天空破出巨大的洞來。天空之上不是云,不是星辰,唯見無盡虛空。
昆侖墟上爆發(fā)出一陣壓抑已久的歡呼,甚至蓋過了那聲巨響。諸神身上燃起烈焰團團,紛紛拔地而起,穿云破霧,如直沖天際的離弦之箭。
萬道金光密集如雨,爭先恐后脫離凡塵肉身,去往另一個永恒世界。如來自銀河的星辰化為無數(shù)碎片墜落大地之后,終有一日回歸宇宙。又如道道翻騰不息溪流匯集于天道,奔流到海不復(fù)回。
萬神同時飛升的金光之熊烈,如憑空造出了一輪新日,一時使日月齊黯。其壯美姿態(tài),凡所見之人畢生難忘。
地上人涌如潮,草木生靈無不仰頭,瞻望著他們也許是此生第一次、也許是最后一次見到的如此龐大的神跡。
身邊金光縈繞,腳下信眾跪拜,在這萬神飛升的盛況中,玄微蒼溟卻并未品味到期待已久的喜悅,環(huán)視左右,當那個人不在身邊時,他竟有一種錦衣夜行般的寂寞。
他自嘲似的一笑,真奇怪啊,這種感覺,好像是……孤獨吧。
在眾神飛升上界之后,昆侖墟被分為了兩個世界。神界和西方諸天中轉(zhuǎn)的橋梁,也是西方諸神主要的辦事處,被稱為昆侖中天。
原本的昆侖墟仍然生活著仙、人、魔、妖,與三千世界無異,被稱之為昆侖下界。
剛回神界不久,司命星君便告知了郁郁寡歡的玄微蒼溟:“帝君,昆侖下界藍月王朝工部尚書產(chǎn)下一女�!�
伴君如伴虎,點到即止。
玄微蒼溟終于來了點精神:“打開觀世鏡,本君瞧瞧。”
看著鏡中粉嘟嘟軟糯糯,卻不哭不鬧一臉穩(wěn)重的嬰孩,玄微蒼溟忍不住溫和柔軟地一笑,狠毒的語意卻與笑容格格不入。
“為女帝寫命譜,讓她所遇見的命定紅鸞之人,死得越快越好�!�
司命星君很是為難。
“帝君,西方諸天與神界才剛剛合并。尚未與神界完全接駁……”他聲音一頓,“且女帝還未正式飛升神界,嚴格意義上并不屬于神界司命所能預(yù)測的范圍內(nèi)�!�
玄微蒼溟還是那溫柔的笑容,語氣也如春風(fēng)細雨,“既如此……”
“那本君要你何用�!�
西方司命星君嚇得肝顫,“小神無能,不能為女帝改寫命譜。大司命見一切往來事,帝君可問詢一二�!�
見玄微滄冥勉強點了個頭,禍水東引的司命星君才略微松了一口氣。
在大司命處,玄微蒼溟開門見山。
“大司命,實不相瞞,西方二圣中的昆侖墟女帝轉(zhuǎn)世投生,此生只為勘破紅塵,了斷情緣,回歸天道,本君想助她一臂之力。”
大司命已聽聞了此等棘手之事,“臣有什么可以為帝君做的嗎?”
玄微蒼溟沉吟道:“不若給真君安排一位病弱美男子,正所謂天妒英才,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情竇初開英年早逝,真君自然就對情愛一事灰了心,從此一心奔赴天道,回歸正統(tǒng)�!�
大司命心中一驚。
聽聞白帝與昆侖真君乃是至交好友,肯割席帝位的深厚友誼。明知昆侖真君為求偶焦慮忡心,白帝是如何用這般貴氣優(yōu)雅的語氣,說出此等歹毒誅心的安排?
“帝君,神祗之所以為天道的一部分,乃是觀察和維護世界,而非直接出手干預(yù)因果�!�
玄微蒼溟以神體入凡世,于龍族大廈將傾之際挽救危亡,在神界可謂是無神不知、無神不曉。
“青帝不過神魂下界占了北天司戰(zhàn)的姻緣,回歸神界時本體便遭受重創(chuàng)。帝君如今身負因果孽債,恐怕已受天道反噬了吧?”
世界一切往來之事都逃不過大司命的指針,他的確身受反噬,諸毒入體,不得不寧神靜氣,勿擾其心。
玄微蒼溟一時無話,微微垂下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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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在昆侖真君不在的時候,白帝逐漸變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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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一切求。
扣,扣號:夢中星助君勘破紅塵
助君勘破紅塵
大司命見白帝沉默不語,心知他既然已犯過前科,明知違逆天道,仍一意孤行,在昆侖真君一事上未必不會再犯。
勸他惜身,又有何用?
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帝君,若您想干涉,又待如何?”
“自然是促使昆侖真君勘破紅塵,越快越好�!�
“下界塵緣,如萬千引線,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大司命躊躇再三,“帝君,臂如昆侖真君在下界與某位驚才絕艷的男子相戀,那男子卻因某種原因而英年早逝……”
他刻意咬重了“某種原因”,雙方都心知肚明。
“情之一字,深入骨髓。興許昆侖真君并不會為此輕生,但卻因此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愛溶于血,寧愿生生世世永墜輪回,只愿與那人再度重逢一續(xù)前緣,再也不復(fù)回歸天道�!�
白帝微一恍神:“那也未必便能遇到這樣的男子,若不幸遇到寡情寡義之人……”
大司命接口道:“若是不幸遇到薄情寡義之人,偏偏昆侖真君又交付出了一腔真心。傷心失意之下一蹶不振,恨令智昏。無數(shù)妖魔對昆侖墟仙帝轉(zhuǎn)世虎視眈眈,若誘使她進了魔道,誓要殺盡天下負心漢。他日劍拔弩張兩方對峙之時,帝君可能手刃昔日好友?”
玄微蒼溟怔然:“不會如此。”
“若帝君袖手旁觀,不橫加干涉……”
大司命見他面色是有松動之意,心里終于緩過一口氣來。
“臣見昆侖真君冷靜穩(wěn)健,性情豁達,如非遇到極端情況,多半不會因愛瘋魔成狂,回歸天道,指日可待�!�
“請恕臣直言,帝君還請保重圣體,且任因果循環(huán)罷�!�
尚書朝家有女名游露。
出生之時風(fēng)輕云淡,全無異狀。
倒是不遠處宰相家里生女兒的時候,紅光沖天,駐足圍觀的人群圍了里三層外三層。
“必是滔天的富貴之象�。 睙嶂杂诋惗诵罢f的老百姓們紛紛感概。
從此相師踏破了宰相家的大門,紛紛為宰相千金算出了鳳凰之征。
有了宰相作為對比,尚書家顯得尤其門可羅雀,不過終歸還是網(wǎng)了一只進來。
“仙師遠道而來,老夫蓬蓽生輝,不勝榮幸��!”朝尚書心不在焉地向一位仙風(fēng)道骨的少年公子打了個招呼。
“千金命格非常,以后必為天地間極其顯貴之人。”
一句話便讓朝尚書大人眼中冒出了熊熊希望之光。
下一句又親手將這希望澆滅,“當然不是皇后�!�
“不是鳳凰之征,難道還是什么別的妃嬪不成?”
朝尚書很悵然。
“大人聘我作令千金的仙師,指引她修仙練道,日后自然有極大的仙緣,”那公子運籌帷幄頗有勝算,“來日她大道有成,我就是她的接引之人�!�
聽聞女兒塵緣微薄、與仙道有緣,朝尚書陷入了更久遠的悵然之中。
對于這種鬼神之言,朝尚書不過只有一二分信,然而他這女兒小小年紀就對諸多仙術(shù)無師自通,更有時口出狂言:“他年我若為仙帝,報于桃花一處開。”
在將信將疑之間,朝尚書吩咐下人:“把小姐請出來見見這位仙師�!�
仙師端坐于堂,見那十一二歲就已經(jīng)穩(wěn)重不已的少女緩步踱來,向他作了一揖。
“見過仙師,敢問貴姓高名?”
仙師微笑道:“我是帝釋。”
“何意?”
“我能聽諸天之苦,見世間百態(tài)�!�
“傳聞天帝座下有神獸諦聽,能明善惡,聽賢愚。又有千里眼離朱,能視于百步之外,見秋毫之末,”短短二字,寓意深遠,朝游露敬佩地抬起手,“諦視公子�!�
「諦視」的身軀微微一僵。
行罷,只當掩人耳目。
即便大司命苦口婆心、語重心長地建議玄微蒼溟袖手旁觀,他卻不愿意坐以待斃。準備以最小傷害和最低干預(yù)的辦法,對于朝游露的轉(zhuǎn)世進行指引。
既然朝游露幼時就展露仙緣,那便極大可能吸引到修仙人士將其收為弟子,教授其仙術(shù)。既然如此,那個人為什么不能是他?
這就是順其自然,算不得他干涉天道機緣。
“游露,你可愿跟隨我學(xué)習(xí)仙術(shù)?”
朝游露見此人氣度不凡慧眼如炬,必定是個修仙界了不得的人物,毫不猶豫的將身子彎下,“師尊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且慢。”諦視的一只手伸出,在半空中將她兩只小小的拳頭托住。
“叫我諦視,你我不必師徒相稱�!�
朝游露覺得奇怪,以為這是修仙人士的某種個人規(guī)矩,但還是點頭稱是:“諦視�!�
“我事務(wù)繁忙,每年都會在中元節(jié)前后抽出三天的時間前來教授你仙術(shù)�!�
神界與下界時間流速不等,神界一天等于昆侖下界一年,對于玄微蒼溟而言,便等于每日下朝之后,都要往返奔波于上下界之間。
他就勉為其難的辛苦這些時日,等到昆侖真君回歸神界后,再變本加厲的向她討回來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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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主動爆馬甲卻認不出來,最不走心的小號。
連轉(zhuǎn)世都跟過來了,
就像狗看肉骨頭一樣緊。
這叫自己不吃也不能讓別人吃。
咩哈哈,求豬豬。
扣,VV扣號:230341V4523夢中星人界青年才俊
人界青年才俊
隨著朝游露年歲漸長,諦視離去之前的眉頭也越加緊鎖。
“那個……游露啊,我身有要事,就先回去了。切記一件事,你年歲也日益大了,塵世情緣如亂花迷人眼,但都是些虛妄的東西。修仙之路上的魔障還要你自己克服,千萬別跟那些小男孩們過于接近��!”
游露疑惑了,諦視對于異性猛于虎的態(tài)度竟更甚于她的親生父親朝尚書?
本著萬事不能喜怒形于色的原則,她慎重地點了個頭。
然而諦視前腳一走,后腳她就讓父親把她送入了一座滿是男童和少年的學(xué)堂應(yīng)天書院。
一切乃都是因為父親疼愛她,認為她小小年紀便鐘靈毓秀,處事沉穩(wěn)冷靜,頗有大將之風(fēng)。
朝尚書一邊感概朝游露如此性格卻身為女兒身,一邊竭力為她創(chuàng)造如男兒一般的學(xué)業(yè)環(huán)境,不以深閨少女德行對她諸多要求。
應(yīng)天書院往來有鴻儒,談笑無白丁,少年們生龍活虎,容貌俊秀。
女扮男裝的朝游露如魚入海洋,每日與俊美少年們稱兄道弟,同窗共學(xué),日子過得快意非常。
直到有一天班級來了一位新同學(xué)之前,游露的日子一直是快意的。
那次月考她考了第二。
經(jīng)過先生介紹,游露方才知道在這非富即貴的班級里,橫插了一位同窗進來。
那少年身材頎長卻顯得蒼白瘦弱,容貌秀美卻面有菜色,年約十八九歲,比在座各位同學(xué)都要偏長幾歲。
朝游露聽到同窗們在下面竊竊私語,這少年是自薦來應(yīng)天學(xué)堂的,書院山長見他腹有詩書氣自華,不禁動了愛才之心,便在書院給他覓了個職位,類似于半工半讀,先生不在時代為整理班務(wù)。
“從此這位胥子衿同學(xué)就是我的助學(xué)先生了,請各位多多照看�!�
第二便第二罷了,朝游露不以為意。
但第二次竟然考到第七名去了。
這就讓她在意得很了。
經(jīng)過她的留心觀察,第二三四五六名都是一群胸?zé)o點墨的官二代,哪里就會在這一個月里伐筋洗髓判若兩人了?
考得好也就算了,還能用臨場發(fā)揮來解釋,竟連平時的家庭作業(yè)也讓先生贊不絕口起來。
她一眼望過去,字體雖不一樣,然而邏輯通順,辭藻華麗,非換頭所不能為也。
一日朝游露在考場時發(fā)現(xiàn)了二三四五六名與第一名有手足相接的嫌疑,留心觀察后,便沉穩(wěn)地嚷了出來。
“先生,他們作弊!”
胥子衿頓時面皮紫脹,丟了試卷就往外跑去。后來講學(xué)先生重罰了幾位投機取巧的官二代,象征性地懲罰了一下罪魁禍首胥子衿。
后來朝游露才從其他同窗那里得知,胥子衿家境貧寒,平時勤工儉學(xué)十分辛苦,家中只有一雙老父母,都眼巴巴地望著他能成才。
他所得微薄收入都寄回家里,自己成天節(jié)衣縮食,有時候也幫同窗代為抄寫作業(yè)或考場作弊來換取一點兒銀子。
就這為數(shù)不多的收入,還教朝游露圣光普照地破壞了。
看來這世界非黑即白,水至清則無魚。朝游露深以為歉,于是在生活中常常有意無意地幫助他。逢年過節(jié)就說自己家中肉食過多,吃不完難免浪費,一捆一捆地給胥子衿送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