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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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逆不道之子（1600珠第二更）
一時間天地變色風(fēng)起云涌，陰風(fēng)測測，此情此景如草木含悲，催人淚下，大殿中的眾位弟子都被吹得淚眼朦朧——朝游露側(cè)過頭時，竟無意中看到司戰(zhàn)正在抬起手輕微快速地扇動著氣流。
他果真是一位好導(dǎo)演。
朝游露看見洛川的手因?yàn)樾奶鄱秱�不停，小師妹因?yàn)樾乃槎迋�不停。
而岸殤因?yàn)樗麄冎g的互相傷害而笑個不停。
這位司戰(zhàn)想必一定是虐戀戲文的忠實(shí)愛好者吧。
在岸殤欣賞完了姬舞心碎而悲傷的哀嚎之后，緩緩的向她踱步而去，“你可服了？”
小師妹抬起奄奄一息的臉龐，果不其然還是十分硬氣，“我不服。”
岸殤又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你不服�！彼雌饋磉�有細(xì)細(xì)折磨之意，“姬舞還沒有死心，洛川掌門�！�
洛川看著地上滿身傷痕的姬舞，眼神中充滿了哀痛與心疼，他就像絕境之中的困獸一般，掙扎了許久，動搖了許久，終于緩緩舉起了手，“我在此對天起誓，這一生，無論天崩地裂，還是�？菔癄�……”
他頓了頓，終于艱難的把話說完：“我都絕不會與姬舞在一起�！�
洛川起誓完畢，見姬舞眼中的希望之光還沒有熄滅，便伸出一根手指向朝游露指來，“姬舞若心存僥幸，我便立時與游露成親，以了斷你相思之意�！�
同樣是徒弟，連朝游露這個備胎都行，就是小師妹不行？
如果可以與她成親的話，那剛才極力維護(hù)的天地倫常又是怎么回事？
這究竟是怎樣混亂的倫理大戲啊。
姬舞倉皇的搖頭，“不，我不相信�！�
岸殤點(diǎn)頭，“對，我也不相信。你們便立時成親給我看了，隨后我就帶姬舞回昆侖墟。”
「回昆侖墟」這個動詞出現(xiàn)的頻率極高，但還一直沒發(fā)生過，簡直就是岸殤行為的偽命題，一場接一場的大戲，他看的還不夠嗎？
難不成從此他便要駐扎在這個門派里，監(jiān)視到他們?nèi)⑵奚右灾劣隈{鶴西去，方才肯起駕回昆侖墟嗎？
“游露，你可愿意？”洛川目光空洞的看著朝游露，目光之中似有懇求之意。
她本意是想拒絕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藏在人群當(dāng)中的自己也會被推到風(fēng)口浪尖上，但是想來師父風(fēng)華絕代，配自己也算是不辜負(fù)了她。加之門派上上下下幾百人口的性命某種意義上都取決于她的一個點(diǎn)頭。頓時，朝游露那圣母救世之心就膨脹得無限大。
萬分之一的可能是與洛川成親以后，年月漸遠(yuǎn)，兩人還能成為一對佳偶。
即便是不成佳偶，只要連同師父一起演一段成親的戲碼，將這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司戰(zhàn)糊弄過去。
等到司戰(zhàn)一走，師父傷情之下，沒準(zhǔn)兒就早早交出掌門金牌，將門派事務(wù)一力托付于她，自己云游天下治療情傷去了。
如此一來，她雖然感情欠缺，好歹事業(yè)得到了穩(wěn)中求勝的發(fā)展。
被形勢所迫假裝嫁人這種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已經(jīng)大有輕車熟路的意味了。
想到掌門金牌，朝游露幾乎有些激動了，于是輕咳了幾聲：“啟稟司戰(zhàn)，成親之事什么都沒有準(zhǔn)備，未免有些倉促，不如我們從長計(jì)議……”
“還需要準(zhǔn)備什么嗎？”岸殤一揮手，就展示了他身為神區(qū)別于凡人的造物之力。
虛空之中現(xiàn)出高臺的痕跡，從宛如海市蜃樓的虛景開始，到確確實(shí)實(shí)可以觸摸的實(shí)物，也不過是眨眼的功夫。眼見他起高臺，眼見他備衣物。
岸殤在完成了這一系列陳設(shè)之后輕輕地拍了拍手，“聽聞你素來對師尊情深義重，莫非還不愿意嫁給他不曾？”
天知道這司戰(zhàn)的腦子里究竟聽了多少流言蜚語？
朝游露和其他人都張口結(jié)舌的望著這一切：“可是成親須得要參拜長輩，師尊的師父已然仙去，不如緩緩，等其他的師叔祖前來……”
“無妨，”岸殤伸出一根手指在他們面前搖了搖，“我如今便是你們的婚禮主持人，二拜高堂拜我就行了，難道你們嫌棄我這個神祗的身份還不夠擔(dān)當(dāng)長輩的角色？”
他居然如此隨機(jī)應(yīng)變，叫人無法反駁。
這個世界上除了他的哥哥莫觴和養(yǎng)父天帝，大概沒有人能夠阻止岸殤的一意孤行。
洛川已然無話可說，他一臉木然地走向高臺，向朝游露伸出手來：“過來，游露�！�
在洛川一步步向高臺之上走去的時候，誰也未看見天空之中的烏云漸聚，且這烏云還隨著他的攀登逐漸深濃。
突然之間，一道閃電劃破天際。正正地?fù)粼诼宕ǖ纳砩希瑒x那之間，風(fēng)起云涌，天象異變。
天雷陣陣霹靂轟，舉座皆驚。
岸殤甚至仿佛能聽見來自玄微蒼溟的冷喝。
“逆子！”
等到風(fēng)輕云淡，雷電散去之后，洛川的衣服也由以前的一襲白衣變成金邊踏浪長袍。
臺下眾人竊竊私語。
雖然朝游露此時腦海有如漿糊，但是她還是勉強(qiáng)聽清了人們討論的大致內(nèi)容——“師尊由于并不想跟師姐成親，已心如死灰，竟然就此悟道，成功飛升了。”
師尊竟然不早不晚，便在此刻渡劫飛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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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這大概就是路人眼中無法理解的師徒虐戀。
后面也會稍微解釋一點(diǎn)點(diǎn)。
岸殤：爸爸不讓我干什么，我就要干什么。
白帝：逆子！你想讓你媽拜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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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為何飛升也沒有飛升上界，而是還留在昆侖下界？
岸殤路過神情呆滯的朝游露身邊，一臉遺憾之色：“險些兒就幫你得償所愿了，終究是遲了�！�
幫她？
得償所愿？
他不來這里大鬧一場，今天的一切慘案都不會發(fā)生啊。
一直在岸殤身邊充當(dāng)人肉背景的玉真神使終于開口了：“恭喜掌門悟道飛升，得以進(jìn)入昆侖中天修煉，待女帝出關(guān)后再行遴選，進(jìn)入上界�！�
言下之意，在掌管仙人飛升上界的女帝閉關(guān)期間，所有仙人的飛升上界都只能進(jìn)行一半，相當(dāng)于被“鎖”在了昆侖中天以下。
玉真又轉(zhuǎn)過身對著臺下呆若木雞的眾位弟子：“如今洛川掌門飛升，若門派中無人可繼任掌門，大家可自行解散或自立門戶�！�
剛剛渡劫飛升的洛川走下臺來，又緩緩向朝游露走來。
由于之前情緒過于激動的一番折騰，洛川金冠掉落，頭發(fā)披散，黑發(fā)玉容，卻更顯得清冷孤高，不食人間煙火。
這張臉此時此刻看來，不僅心動，更讓人心痛。
“游露，”洛川的聲音似乎也顯得與往常不同，自帶著繚繞三日的立體效果，“對不起，是我耽誤了你�！�
耽誤了什么？
有了新音效的洛川又淡淡地道：“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生世多畏懼，命危于晨露，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于愛者，無憂亦無怖。”
這劇情巨變真是讓周圍人梳理三天三夜才能捋出頭緒。
朝游露還正在思索洛川的這番來自《妙色王求法偈》的話，姬舞卻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洛川的眼睛已經(jīng)不再看著姬舞，只是凝視著遙遠(yuǎn)的蒼穹：“修仙煉道百年，我始終止步于天道前。渡劫前的那一刻，我想著此生要跟不愛的人相度余生，心中充滿了絕望，覺得世間一切繁蕪都與我再無關(guān)聯(lián)。但若我拋棄一切接受這份感情，也很快會迎來天人兩隔生死兩茫茫。無論怎樣選擇都不過徒留悲傷。又何必有情？何必選擇？”
朝游露聽到洛川的詳細(xì)解釋之后大為受傷，心中一陣憋悶的疼痛——洛川因深刻的絕望而放棄一切，她竟然成為了他最后參禪悟道的催化劑了。
洛川又轉(zhuǎn)向朝游露，面上的神情是一種心灰意冷到了極致的平靜，“我即將前往昆侖墟修煉，以期早日成神，你以往的情意與心意我都知曉，是我對你不起，事已至此，我無顏再讓你耗費(fèi)心血繼續(xù)操持羽華門派上下，從今日起此門解散，你們各自尋覓出路吧�！�
說罷，他舉起那意味著掌門之位的金牌，在朝游露眼前運(yùn)起內(nèi)力碾得粉碎。
朝游露眼睜睜地看著掌門金牌化為齏粉，頓時心痛萬分，神祗作證，她名義上也算是師尊在凡間未過門的妻子了。若是師尊當(dāng)真覺得對他不住，不是應(yīng)該為她留些家業(yè)以待來日嗎？
其他仙人在飛升之前都會為自己的家族多多打算，而他在飛升之前把家業(yè)毀于一旦，這樣的大公無私朝游露倒是也第一次見到。
再說了，此情此景，難道不是師尊和小師妹自己一意孤行作出來的嗎？
岸殤的目光在姬舞和洛川的臉之間來回游弋，最后定在悲痛欲絕的姬舞臉上，倏的嘻嘻而笑。
“你以為與師尊就此永不相見了？我就偏要收你當(dāng)我座下前鋒，日日與師尊相見不能相親，飽受愛欲的折磨�！�
一手主導(dǎo)了今天一切悲劇的岸殤口中又慈悲了幾句，“青春少艾，本欲與師尊結(jié)為仙侶，誰知遭此變故，也是天意難測啊�！�
將自己的責(zé)任推得一干二凈之后，他便攜著玉真和洛川，捆著小師妹，帶著其他一群下屬，一路浩浩湯湯地回昆侖墟去了。
待朝游露清醒過來時，發(fā)現(xiàn)平時人來如織的羽華派已經(jīng)十去九空。
暫時剩下的那一二弟子也并非準(zhǔn)備重振旗鼓，而是行李還未打包完。
碩大一個仙門，靜得只聽見蛐蛐在深夜里叫喚。遙遠(yuǎn)的田野中，時不時地傳來幾聲“呱呱——”的蛙鳴。
由于修仙后耳力的進(jìn)步，仔細(xì)傾聽時，仿佛能感覺到另一個微觀世界中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激烈生態(tài)環(huán)境。
很久，很久沒有如此安靜了啊。
朝游露枯坐在臺階上，回想自己戲劇性的一生。
她天資尚可，然而離真正的天才還有一段距離�？梢韵胍姷氖�，日后出了這個仙門，她還將見識到更多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時至今日，從未有過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叛逆氣概，然而卻始終被命運(yùn)的洪流挾裹著，身不由己地向前。
正值難得的思考人生的狀態(tài)，卻在那蛙鳴蟬叫的和諧氛圍中聽到了異樣。
“咣當(dāng)——”
像是兵器交接的聲響。
那聲音離她所在的地方越來越近，還夾雜著哭喊和求救的聲音。
朝游露回了神，正飛到半空中準(zhǔn)備一探究竟，誰知被一個黑影迎面撞了滿懷。
懷中人抬起頭來淚眼婆娑地看著她，雖眼角淚痕未干，仍難掩俊美容顏，他仿佛落水之人攥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朝師姐救我！”
“嗯？”朝游露不著痕跡地將他推遠(yuǎn)，決定忽略剛才他不小心撞入她胸懷的事實(shí)，“公子您是……”
“我是上官想明啊，”剛自報(bào)家門的上官公子仍然緊緊抓住她的衣袖，“我們曾數(shù)次見面，朝師姐不記得我了嗎？”
她霎時間有些微的印象從腦海中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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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白帝：幸好我動作快，不然又多一頂綠帽。
小奶狗上官公子將會是一個出色的肉湯觀眾。
因?yàn)橛兴蠹也拍芎葴?br />
珠珠投起來趕緊步入肉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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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二代小奶狗（1700珠第二更）
在那次小師妹無意之中把萬太宗臨時走失的坐騎當(dāng)做妖怪殺死之后，雙方在羽華派的唇槍舌劍已經(jīng)進(jìn)入到關(guān)鍵階段。
姬舞：“我看那孽障落在森林陷阱之處，無法脫身，想來應(yīng)該是封印和符咒禁錮住了它的緣故。于是就幫它把脖子上的項(xiàng)圈取了下來�！�
萬太宗掌門：“那項(xiàng)圈是它的封印本命所在，你這一取了下來，它豈不會失了心智，狂性大發(fā)？”
此時一位錦衣華服的俊美少年怯生生地從隊(duì)伍中挪出，勇氣可嘉地道：“掌門師尊，不……不能全怪這位小師妹，師祖將自己的坐騎借予我，是我自己不小心遺失坐騎在先，弟子愿接受掌門責(zé)罰。”
朝游露當(dāng)時在一旁看戲，只見萬太宗掌門面對姬舞的一臉豬肝色緩緩轉(zhuǎn)成了滿面慈祥的紅潤，順了半天的氣，唇槍舌劍也變得如沐春風(fēng)，“想明啊，你真是一個心地仁善的好孩子啊�！�
洛川就坡下驢：“上官賢侄仁善，這又哪里是你的錯，都怪我未能好好管教這孽徒。敝派池中珍奇異獸，只要入得萬太宗掌門法眼，且請任挑任選�！�
朝游露隱約聽到大家在身后討論這位上官公子大有來頭。他姓上官名想明，字聰，他父親乃是新月王朝修仙第一大教派現(xiàn)任掌門，母親是新月皇室直系近支�？芍^是仙二代之中的仙二代，一顆冉冉升起的耀眼新星，出落得怎樣放浪形骸混世魔王都不足為人所驚奇。
上官之父為了名義上的避嫌，送他到其他門派游學(xué)，待業(yè)成之后，再回歸本門繼承家業(yè)。
萬太宗掌門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因此跟上官想明師慈徒孝，好生其樂融融。
不久之后，朝游露又再度見到了上官想明。
在各派聯(lián)合歷練結(jié)束之后，各位掌門再度異常團(tuán)結(jié)地前往羽華派興師問罪。
無非就是為了小師妹勇闖秘境的那回事。
洛川護(hù)短的理由在于姬舞至少沒有鬧出人命，還救出了幾位很可能隕落在秘境之中的修士——其中就有上官想明。
此處是一個洗脫姬舞冤情的重點(diǎn)。
上官想明公子在大殿之上慷慨陳詞，“人非圣賢，孰能無過？我們在秘境中萬般絕望之時，是姬舞師妹有如神降，一力將我們救起。功過相抵，善莫大焉。”
一堆女弟子爭先恐后地請命：“上官公子說得很是�！�
聽說上官公子交往過多位女仙子，出手闊綽，分享資源不遺余力�？v然分手，也未有仙子對他有一句埋怨，只恨自己魅力有限，與上官公子情深緣淺，不能達(dá)成結(jié)為仙侶的終極目標(biāo)。
一幫男弟子也強(qiáng)烈贊成，“上官公子所言極對�！�
聽聞上官公子身邊圍繞著一群青年才俊，他們或家世出眾，或武藝超群，每日與上官公子飲酒談天，切磋技藝，其結(jié)構(gòu)遠(yuǎn)比女仙子們穩(wěn)定。
人人都指望著他成為一個紈绔，只可惜他出落得這樣正直無私，能同時處理好男人和女人的友情，這真是人（錢）格（利）的魅力。
像上官公子這樣的人，在朝游露眼中這輩子也不可能跟現(xiàn)在的落魄情景聯(lián)系在一起。
出于人道主義的關(guān)懷，她還是伸手緩緩?fù)衅鹆苏诎l(fā)抖的上官想明：“上官公子怎么了？如有我可以幫忙的地方，不妨慢慢道來
。”
上官想明搖頭，“慢慢道來……已然來不及了，有人……有人一直在追殺我。”
他的臉上浮起了悲痛的神情，“我的護(hù)衛(wèi)大半已經(jīng)為了保護(hù)我而犧牲了，剩下的想必也支撐不了多久。”
他翻開自己的手，朝游露看見他的手中握著一枚花紋繁復(fù)的小小玉佩，“羽華仙門掌門洛川乃是父親生前好友，為人正直剛毅，故我特意拿了父親的一件遺物前來邀請洛川掌門出山相助，怎料，怎料……”
他語聲哽咽，再也無法說下去。
怎料一路緊趕慢趕，一路疲憊不堪犧牲慘重，以為到了羽華門就能放下心來，卻未曾想大門禁閉，黑漆漆一片。
難道好巧不巧洛川剛好外出了？
朝游露也唏噓非常，“大概就在上官公子來的前一天，師尊他老人家終于得道飛升，已然隨昆侖墟神祗和神使回去了�！�
他二人在萬般緊急的狀況下，還這樣語重心長地交談了許久。放在平時，上官想明對于這樣冷靜的性格簡直不敢置信，然而在命懸一線之間，他已經(jīng)幾乎放棄了掙扎。
父母離世，故交神隱。
他不是冷靜，只不過是絕望了而已，“那么朝師姐請暫避，萬莫連累了……”
那一個“你”字還未說出口，眼角的余光便瞥見七八道寒光從四面八方向自己圍攻而來。
而幾乎是同時的。
他見朝游露手起劍落，姿態(tài)優(yōu)美神情淡定的畫了一個圈，將刺來的劍光都截成了兩段。
聲音的傳播慢于光，直到這一切都在劍光火石的一瞬間發(fā)生之后，耳邊才傳來遲到的一聲。
“叮——”
那相擊之聲如龍吟般清脆而長，震動得耳膜中仿佛只能聽見這一種響。
上官公子張著嘴，臉上露出驚愕的神情。
羽華派小師妹姬舞名聲在外，以至于很多人只知有小師妹姬舞，不知有大師姐朝游露。
他以為自己低估了朝游露，卻不知道是低估了她手中那把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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