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踢踢踏踏的腳步聲之后,歲恒時走到她身邊站定,俯視著被牢牢吸附在裂隙中,再不能動彈的慕晞朝。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師尊�!�
他提起地上的劍,微一運氣,“嗤嗤——”幾聲,將慕晞朝身上的衣服盡數(shù)切開。
隨后跪下來,將自己的肉劍捅入了慕晞朝的身體中,一個深頂,冠頭就死死地嵌入了她的宮口。
慕晞朝“唔”的出聲,氣息急促地道,“你做什么……快出去!”
他覺得這個當口,是尋魚水之歡的好時機嗎?
“慕晞朝,”歲恒時制住她拼命搖晃的頭顱,“別再想著瞞我了�!�
他的目光下移,直勾勾地注視著兩人的交合之處,“我們現(xiàn)在一體相連,你還有多少時間?”
慕晞朝有種一腔心血都付諸東流的挫敗感,再也無法推開歲恒時的她放棄了抵抗。
“在我第一次飛升的時候,我曾看到過他們……”
“他們是誰?”
就在短短的剎那之間,以天劫為通道,她竟然看見了完全不同于現(xiàn)在身份的自己和歲恒時。
他們曾執(zhí)手遨游星空,巡視江河湖泊,俯瞰萬千生靈。
就像是一面鏡子,折射出了是是而非的景象。
但消逝的、被吞噬的是她。
她猝然間醒悟過來,她看到的他們是本體,她自己才是那個虛幻的鏡像,折射本體的影子。
這個世界并無飛升的先例,她也并不是在飛升。
只是時機成熟了,上界要來將她這個分身收回。
“他們,也許就是萬千個我們……”
她也曾經問過自己,如果只是分身和影子,那他們存在的意義又是什么呢?
只是為了體驗世間八苦,愛憎離別,為本體增加閱歷和修為嗎?
害怕他也和她一樣被天劫所吞噬,在臨死前才得知生命殘酷的真相,“所以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我渡天劫?”
慕晞朝點了點頭。
“為了讓我能夠活下去,不再被上界召回。寧愿我此生做妖怪,從本體永遠分離?”
努力被白費的慕晞朝再也忍不住,“嗚嗚”啜泣起來,“為什么你還要來……”
他如此盡心盡力地規(guī)劃著他們長久的未來,心高氣傲的他又怎么能接受自己不過是一方大帝一具影分身的事實?
“傻瓜,”歲恒時愛憐地撫摸著她的頭發(fā),“我會陪你回去的。”
慕晞朝咬了咬下唇,“可是……你再不會是歲恒時了。只會作為他的一段記憶,一次經歷而存在……”
“他即是我,我即是他,”他將她的臉埋在自己胸膛,世間再無歲恒時,他并非甘之如飴毫無怨言,“但只有這樣,我才能再度與你相遇啊……”
金光漸漸包裹了全身,聽著他的心跳,她感受到了一種熟悉的安穩(wěn)。
“我可是你的師尊……”慕晞朝喃喃,“你怎么不聽我的話……”
歲恒時啄了一下她的唇瓣,莞爾笑道,“陪你扮演了三年的師徒,你當真以為自己是我?guī)煾噶耍俊?br />
他為她的傻氣而扼腕嘆息,“我是你的道侶,是你的夫君啊。”
就算是這樣,“你現(xiàn)在插進來……也沒什么用�。 �
既不能上下移動,也不能左右搖擺,死到臨頭還要畫餅充饑,望梅止渴,是何其的殘忍。
歲恒時抱緊了她,紓解著她的抱怨,“回歸本體后,若有再見之時,我們便在「朝露」中晝夜合歡,抵死纏綿,以慰分離之苦。好不好?”
“嗯……”慕晞朝將頭埋在他的頸邊,消弭了對未知的孤獨和恐懼,回想起了初見歲恒時的那一天。
那時她救下了滿身血污的歲恒時,還換洗了他的衣裳,給他的傷口敷上了藥。
他自重傷中醒來,正好聽她對著他感嘆,“幸好沒傷著臉……”
歲恒時單刀直入地道:“按我們陽龍門的規(guī)矩。你既救了我的性命,我須做你的男妾,終身侍奉于你�!�
言罷,他在她的掌心中結下了他單方面的道侶契約。
從此他只侍奉她一人,但她卻不受限制地還能尋覓其他道侶。
“呀?”慕晞朝怔怔地看著自己被烙下印記的那只手,“可是……我孤身一人無門無派,更想先要一個徒弟��?”
這又有何難,“那我扮演你的弟子,你不就有了第一個徒弟?”
慕晞朝笑瞇瞇地握住他的手,“那好吧,恒時。”
從此山高路遠,終于有伴同行。
(師徒篇
?
?
完)
作者的話:
分身不與本體見的情況下可以獨存,參考青帝情況。
這應該是唯一一對知道自己身份的分身。
知道太多,會讓人變得悲傷。
第0187章
番外《平行世界的我》-現(xiàn)代篇(1-15)
下午6:30。
路露一手拎著菜,一手熟練地在密碼鎖的界面輸下了一串數(shù)字。
只聽“滴滴滴滴——”一陣響,密碼門鎖中的機械女聲報出:“您好,請進。”
她打開房門,脫下腳上的那雙鞋,換上了一雙阿姨專門為她準備好的拖鞋。
隨后拿起鞋柜上的消毒液,在里外門把手上噴過,消殺完成之后把門帶上。
路露走進了廚房,用洗手液洗過了手,把今天購買的一部分菜品拿了出來。
今天她帶過來的菜是冷凍蝦仁,生菜,玉米和洋蔥。
生菜掰開清洗,凍蝦化冰,玉米斷截,洋蔥切圈,整個過程不過用了10來分鐘。
在完成了一系列準備工作之后,路露脫下了身上的罩衣,掛在鉤子上。
臨走前她看了一眼白濯的房門,密碼門禁靜靜地關著。
她從沒有進過這扇門,只有負責打掃室內清潔的阿姨才知道密碼。
誰沒事在家里弄兩道密碼門呢,估計白院長有什么重要機密文件也放在自己的臥室了吧。
的時候,路露帶上了門,離開了這里,帶著剩下的菜品回自己的家去。
這套房子是她頂頭上司白濯的住所。這樣的事情她已經做得行云流水,持續(xù)了好幾個月。
要說起給自己的上司送菜這種事情,還是白濯的秘書艾達求到她門上來的。
白濯在國外生活了多年,也就這幾個月才回到國內。
與他之前所生活的荒無人煙的楓葉國相比,漢國不僅人口眾多,且餐飲食品業(yè)極其發(fā)達,只需要一個電話,外賣就會送到門口。
但讓秘書艾達頭疼的是,白濯雖然是血統(tǒng)意義上的漢人,閱歷意義上的楓葉人,飲食習慣卻兩頭不沾邊。
楓葉國的飲食他覺得太簡單,漢國的飲食他覺得過于油膩辛辣,所以他要自己做菜。
艾秘書在員工群里面發(fā)了英雄招募令。
“各位同事、同學,大家好。因為我住在北城區(qū),白院長住在南城區(qū),相距較遠交通不便�,F(xiàn)在需要一名同事每天下午去往白院家里送新鮮蔬菜。請問有同事愿意去嗎?”
消息發(fā)出去之后如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大半天過去了,群里面還是死寂一片。
院長白濯雖然生得儀表堂堂,秀雅俊美,待人接物也文質彬彬。然而沒有任何員工想要跟他狹路相逢。
扼鈴??無久是鈴扼
在這個以科研為主業(yè)的研究院,白濯在微笑著短暫寒暄之后所問出來的,都是諸如此類讓人揪心的問題——
“論文寫了嗎?”
“項目做了嗎?”
“進度怎么樣?”
這些問題好比是懸在大家頭上的鍘刀,一旦落下來就是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沒有人想要去觸這個霉頭。
每個人都在看到那條信息的時候,心照不宣的將手指往上一滑。隨即按了手機頂上的鎖屏鍵,將手機反扣在桌面上,裝作完全不知曉此事。
等了半天都沒有得到回復的艾秘書又在群里發(fā)了一條信息。
“白院給補助的,可以算績效�!�
回答他的仍然是如死一般的寂靜。
艾秘書的心里已經有些后悔了。
他是不是不該給大家發(fā)微訊,而是應該把在院里的各位都拉入鐺鐺群中。只要“當——”一下,就可以看到究竟還有哪些人未讀,又有多少人已讀不回,在群里裝聾作啞地挺尸。
但究竟這也只是白院的私人請求,不好逼得這樣不留余地吧。
要真做到這地步,他跟大家也就友盡于此了。
于是他打開了員工的通訊簿,一條一條的往下拉,看有沒有哪位員工與白濯住的地址相近,可以順便完成這項業(yè)務。
很快,還真的讓他找著了一位冤大頭——
路露也住在南城區(qū)。艾達在地圖上用導航搜索了一下她與白濯的住址,步行時間不超過15分鐘。
作者的話:
好多年沒寫現(xiàn)代文了,將就看吧。
給大家分享一個霓虹肉番《XL上司》播放鏈接:
不用謝,請叫我雷鋒。
白濯這些年人在國外,但一直都是一大的特聘客座教授。以白濯的個人工作室為雛形和基礎,一大為他建立了這所研究院,至今已經運營了二年有余。
名義上,白濯既是路露的碩士導師,又是她的博士導師。等到路露博士畢業(yè)之后,就順理成章地留在了白濯的研究院中當員工。
學生順路幫自己的老板送菜,這還能叫事嗎?
艾達撥通了路露的電話。
“喂,你好,艾秘書�!�
“你好,路博。群里的消息你看了嗎?”
“還沒呢,我剛出實驗室。”
其實她剛看見了,還正在考慮著要不要接這個燙手山芋,就看見艾秘書的電話打過來了,也大概猜到了艾秘書是要求自己辦什么事。
“那個……你家離白院挺近的是吧。能不能每天下午耽誤你一小會兒的時間,幫白院購買一些新鮮蔬菜送過去?”
“老板家里面有打掃的阿姨嗎,能不能讓阿姨做這項工作呢?”
艾秘書的口氣嚴肅起來,“路博,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在漢國人的思維里。一個人要什么都能做,什么都會做,才能算得上是個對社會有用人才。但是啊……就是因為你們有這樣卷的動力,這個社會才會變得越來越卷。一個人做了好多個人的工作,于是讓剩下的幾個人都失業(yè)了,你覺得這樣真的好嗎?”
誒,不是吧。她只是想說這是一個誰都能完成、不一定要她來做的簡單任務啊。
現(xiàn)在連菜都要她來送,是不是以后洗老板衣服,接送老板小孩上學這些雜事也要一起承包了?
路露躊躇:“我并不是這個意思……就是覺得沒必要……”
艾秘書聽她的意思,像是不很情愿,“路博,請問你每天下班回家會做些什么?”
能做的事情可多了,比如右手拿著手機上一個粉粉的網站,搜一些臉紅心跳的。左手拿著一根粉粉的電動棒,做一些臉紅心跳的事情。
電腦里也還有一些寶藏的視頻,一次泡面的時候剛好看完一集。
有時候一集不能完事,就再看一集。
當然還是要加以修飾地描述:“就……休息啊,看啊,娛樂啊……什么的。”
“你在浪費生命知道嗎?左右都是浪費,為什么不能浪費在白院長身上?”
更何況,“你也跟著白院干了那么多年了,身為他的學生,他的秉性習慣你是最了解的,相處起來也熟稔是不是?”
即使艾秘書這番套她和老板的近乎,讓路露心里聽了十分受用。
可是……
“其實我和老板不大相熟�!�
誠然,名義上白濯是她的導師。但是他常年生活在國外,日常事務都交給了學校里的各位大組長,以周為單位,聽取各位組長和骨干的遠程匯報。
她又何德何能,怎么去了解白濯的生活習慣?
“路博,”艾秘書的聲音聽起來有種掏心掏肺的誠懇,“俗話說得好,近水樓臺先得月。導師的各位學生,就跟父母的多個孩子一樣,誰能夠在老板面前多多露臉,誰就能夠獲得他更多的注意力、更多的寵愛和更多的資源。這對于你們以后的工作之路是大有裨益的,對不對?”
要說起導師和學生是父母和孩子的關系,路露就覺得更扎心了。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明明兩個人都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她在21歲讀碩士的時候,白濯是她的碩導。
她在24歲讀博士的時候,他是她的博導。
等到她27歲終于畢業(yè)了,他已經是研究院的院長了。
入職兩年,29歲的她仍然是給他跑腿的。
路露自始至終都不知道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究竟是他跑得太快,還是她追得太慢。
作者的話:
艾秘書:其實我就想多休息幾個小時。
她能有這么年輕的爹嗎?
白濯是她的衣食父母,頂頭上司,她倒是不介意叫他一聲“爸爸”,但他會應嗎?
新聞熱搜上之前鬧出過笑話,說有的學生在自己老板手底下讀了幾年的書,老板到孩子肄業(yè)的時候都不知道這學生的名字。
彼此之間踐行宴暨第初見拜師宴,都是在畢業(yè)答辯會議的那天。
這個問題對于白濯來說根本就不算是個問題,因為他統(tǒng)共就沒有幾個認識的。
一整個研究院里的研究生名義上都是他的學生,或直系或旁系,都算是他的兒。
物以稀為貴,孩子多了就不稀罕了,白濯能勉強認得她的模樣,記得住她的名字都算是抬愛了。
“說實在的,也不是我不愿意去。只是不小心撞見了老板會很為難,完全不知道給他匯報些什么……”
一個項目短則一年,長則三五年,哪有那么多神速的進展可供討論?
到時候她只有一句話回答白濯——
“論文沒寫,項目沒做,進度不怎么樣。”
“不會的!”艾秘書看好不容易抓到手上的苦主已經有些松動的態(tài)度了,連忙趁熱打鐵,抹消她心中的疑慮。
“白院下班之后,都要與楓葉國那邊進行遠程視頻連訊。大概會晚半個小時回家。如果你覺得見面尷尬,完全是可以避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