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你們?大舅說要回去?，我?也跟著過去?看看，再撈些螃蟹回來�！�

    張大娘把自己收拾妥當(dāng)，同林春燕說了一聲，就跟著張大娘他們?回了張家村。

    除了撈些螃蟹回來之外?，張大娘也想看看張小舅和馬氏，不知?道兩口子有沒有鬧出什么事來。

    林春燕讓她帶了不少東西，還?特意叮囑她不要和同村的那?個(gè)婆子再吵架，“要是再鬧起來，我?看以后?也就別回去?了�！�

    林春燕不說，張大娘都忘了之前回張家村過廟會時(shí)發(fā)生的事情，一時(shí)倒是不高興起來：“那?個(gè)婆子要是再敢來鬧事，我?非得讓她知?道教訓(xùn)不可！”

    見?林春燕黑了臉，趕緊保證：“就是和她吵架，絕對不打起來。”

    張滿糧就一直等著張大娘在這里絮叨，手上拿著吃的吃個(gè)不停，一點(diǎn)也不著急。

    張大娘每次回娘家住上幾天的時(shí)候，都有些舍不得，還?想帶著林春燕和林桃紅過去?，“咱們?娘兒幾個(gè)還?沒分?開過�！�

    林桃紅不去?，“娘你明兒個(gè)就回來了，只別像上次一樣一住就是好幾天就行。”

    張大娘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家里只剩下三個(gè)女娘，雖然張大娘平日里也不怎么管著他們?，可家里沒大人?了，還?是不一樣。

    林桃紅一蹦三尺高，林二嬸和李氏過來找他們?去?家里吃飯，他們?都沒答應(yīng)，只說自己能照顧好自己。

    林鳳蝶知?道他們?肯定不會虧待自己，干脆拿了自己的東西過來要跟他們?擠一塊睡覺。

    “一會兒看到你過來了，香娘也該想過來了�！�

    果然不出所料，林翠香也早早把自己收拾妥當(dāng)過來，笑瞇瞇看著他們?：“大姐，你們?是不是要做好吃的？”

    林春燕剛才就拖三郎去?鎮(zhèn)上跑上一趟，買上些冰回來，“趁著這幾天還?熱，咱們?吃乳糖澆。”

    幾個(gè)女娘們?自然歡呼起來，張大娘要是在家聽說，肯定會埋怨他們?亂花錢，這冰的價(jià)可是和大熱天的時(shí)候沒什么差別，都還?是那?樣的貴。

    林春燕才不管，她早就想吃冰了，王瑛娘幫著擠了羊奶出來，加了一些糖之后?開始攪拌，直到濃眉的狀態(tài)之后?再放出來備用。

    另一邊，林鳳蝶和林翠香也沒閑著，他們?兩個(gè)人?把冰一點(diǎn)點(diǎn)的鑿碎，堆在碗里，將濃稠的奶醬直接倒在這些早睡的冰上面，乳糖澆就做好了。

    家里的山楂在去?年的時(shí)候就多摘了許多，除了賣給曹掌柜的，剩下的都做成了山楂片，到這個(gè)時(shí)候也還?能吃。

    林春燕就打算往乳糖澆上多放上一些，過幾天又要摘山楂了，根本就吃不完。

    “不然就給清風(fēng)樓做了山楂糕吧，總不能這樣白白浪費(fèi)�！�

    山楂糕會做的人?太?多，做出來也沒什么新意，林春燕不知?道朱娘子愿意不愿意收。

    如今都知?道他們?清風(fēng)樓里的點(diǎn)心都是其他地方?jīng)]有的，何況他們?本來就有會做點(diǎn)心的廚子。

    乳糖澆做出來之后?，幾個(gè)女娘就坐在院子里慢慢吃著，蚊子到八月十五的時(shí)候，就慢慢的蹬了腿，也不像從?前那?樣見?了人?就咬上一口，已經(jīng)沒幾天好蹦跶的了。

    院子里就沒有點(diǎn)艾香，只有秋天的晚風(fēng)慢慢吹來，帶走了一身的疲憊，讓人?覺得很是愜意。

    “英娘，你少吃一些，省得到了那?幾天又肚子疼。”

    林桃紅一臉同情的看著王英娘，她如今還?沒來，吃的是最?痛快的。

    院門早就鎖上了，天空像是多了一層深藍(lán)色的帷幕，遠(yuǎn)處的山影影綽綽的還?能看清個(gè)輪廓，再深下去?，門口種著的花也漸漸看不大清了。

    家門口的紫蘇薄荷艾葉都依舊長的生機(jī)勃勃，另一邊種的是野菊花，秋天一到，那?些黃色的小花一個(gè)個(gè)就冒出了頭，讓人?看著就心情愉悅。

    院墻上攀著一些凌霄花，這是鎮(zhèn)上漿洗的李娘子給的，他們?家院墻上就種著許多，花開的時(shí)候紅彤彤的，看起來格外?的好看。

    林春燕聽著林鳳蝶和林桃紅嘰嘰喳喳說著村里的八卦，慢慢將那?些冰全部吃到嘴里，舒服的整個(gè)人?都癱倒在后?面的靠椅上。

    月亮升起來，幾個(gè)小娘子同時(shí)抬起頭來往天上看。

    “上面真?的有嫦娥玉兔嗎？”

    “應(yīng)該有吧�！绷执貉嗫粗鴣児挪蛔兊脑铝�，一時(shí)想到她看到的這個(gè)，和她曾經(jīng)看到的無數(shù)次月亮是不是同一個(gè)，又是哪一個(gè)月亮被她先看到。

    “果然和月餅一樣，看起來就好吃。”

    林桃紅在一旁感嘆，吃完冰之后?，又拿了旁邊的月餅開始吃起來，看著桌子上盛放的石榴葡萄，嘴角忍不住就咧開了笑。

    第145章

    第一百四十五章

    令人?舒坦的感覺一直持續(xù)到晚上睡覺前，

    幾個(gè)人?也不嫌熱，都擠在他?們?睡覺的那個(gè)炕上，他?們?也不睡，還玩了一會兒枕頭大戰(zhàn)。

    外面大黃狗聽到動靜時(shí)不時(shí)就要支起耳朵，

    聽到是屋里傳來的熟悉的聲?音，

    又很?快趴在地上。

    林翠香不愛玩枕頭大戰(zhàn)，

    自己抱了貓坐在一旁看他們玩。

    雪團(tuán)是個(gè)很?溫順的貓，張大娘平日里總抱著它走街串巷的，

    它也不怕生，誰抱它都樂意。

    村里人?都說張大娘對雪團(tuán)太好了，

    時(shí)�？吹綇埓竽锬昧诵◆~干喂雪團(tuán)，這明顯是把雪團(tuán)當(dāng)成另一個(gè)孩子了。

    且不知道是因?yàn)樗?們?家收了王英娘做干女兒，

    還?是因?yàn)樗?們?家如今日子好過起來，那些從?前說張大娘又懶又饞的人?都少了不少。

    有時(shí)候村里人?紅眼病犯了嘀咕，也會有人?出來替張大娘分辨。

    從?前的那些不理解和寬容又都慢慢過度到了張大娘身上。

    剛玩了一會兒，

    林桃紅突然哎呦起來，

    捂著肚子要往外跑，

    不用問也知道她?這是肚子疼了。

    林春燕奇怪：“也沒?吃多少冰，和咱們?吃的都差不多，

    怎么就肚子疼起來。”

    “是不是還?吃了其他?的東西？”

    林鳳蝶站在窗戶口，朝院子里喊：“紅娘，你是在鬧肚子嗎？”

    她?怕林桃紅聽不到了，嗓門特別大，

    不知道是誰噗嗤笑了出來，

    讓原本想回話的林桃紅一陣尷尬。

    這個(gè)點(diǎn)?，

    還?有不少人?沒?有回家，在院門口和林二叔他?們?說話。

    等林桃紅拉完肚子回來，

    還?一臉別扭：“干什么那么多嗓門，讓人?都聽到了。”

    “這有啥，他?們?也都得?吃喝拉撒��！你不知道，原先那彭大叔特別懶，和柳大娘兩個(gè)人?為了半夜起來不用往茅廁跑，就專門拿了尿盆在床上用”

    林鳳蝶講了一半就不講了，偏把大家的胃口吊起來，林桃紅一邊忍著肚子疼一邊問：“后來呢？可是撒了？”

    “后來就差不多那個(gè)樣吧，所以你也不用害臊�！�

    林春燕在一旁笑著看林鳳蝶：“以前不知道你是個(gè)什么都能看得?開，大大咧咧的性?子呢�！�

    林鳳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可能是什么也都聽過，發(fā)現(xiàn)?都有丟人?的時(shí)候，就沒?什么看不開的了。”

    林桃紅肚子又疼起來，可看林春燕看林鳳蝶的那個(gè)眼神，就知道她?肯定是覺得?林鳳蝶是個(gè)讓她?喜歡的，當(dāng)即就哼了一聲?，上前擋住林春燕的視線，可憐巴巴的說：“大姐，我?肚子還?是難受的很?，你可是要幫幫我?！”

    林春燕不知道她?亂七八糟吃了些什么，問了才知道，她?覺得?那蔥姜炒蟹好吃，從?鋪?zhàn)踊貋淼臅r(shí)候還?吃了不少，加上之前吃的水煮肉片，脾胃受不住了才鬧起來。

    “可不就是涼到了�！绷执貉酂o奈，“還?能不能堅(jiān)持？要不要去給你找個(gè)大夫？”

    林桃紅有些不好意思：“倒是沒?那么急，估計(jì)在去兩次廁所就好了�！�

    林春燕見她?這個(gè)樣子，反而不放心起來：“你且等著，我?去給你熬點(diǎn)?馬齒筧水。”

    馬齒筧隨處可見，林春燕和王英娘去后院地里找了一圈，就摘回來一大把，洗干凈之后直接放到鍋里面煮。

    這樣煮出來的水直接喝了，對拉肚子很?有效。

    怕林桃紅喝不下去，林春燕還?往里面放了些紅糖。

    好不容易折騰好了睡下，月亮已經(jīng)升的老高。第二日張大娘回來的時(shí)候見林桃紅在家，一臉的菜色，嚇了一大跳。

    “紅娘，你這是想我?想的睡不著了？”

    林桃紅后半夜就不拉肚子了，不過林春燕也沒?讓往鋪?zhàn)永锶�，讓�?好好歇一歇。

    “什么啊，我?才沒?想你呢�！�

    林桃紅撇撇嘴，打?了個(gè)哈欠之后才看向了張大娘身后的馬氏。

    離上次和馬氏見面才沒?多長時(shí)間，可她?整個(gè)人?瘦的非常厲害，原本還?有些富態(tài)的臉頰也凹了下去，顴骨高高凸起，倒是和胡氏有了幾分仿像。

    “二妗子，你來了�！绷痔壹t雖然不喜歡她?，但看她?這個(gè)樣子，也說不出來什么其他?的話。

    馬氏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來了就要找掃帚幫他?們?掃地。

    張大娘沒?攔住，就任由她?過去，自己進(jìn)了灶間找吃的。

    林桃紅跟著進(jìn)來，悄聲?問她?：“娘，二妗子怎么跟著你來了？”

    “你看她?那個(gè)樣子，自己一個(gè)人?在家，都快把自己車餓死了，我?去的時(shí)候就抱著我?大腿哭，讓我?給她?做主?�！�

    張大娘雖然同?情馬氏，但是說這個(gè)話的時(shí)候，還?是免不了有些得?意。

    從?前，馬氏可是沒?少在她?跟前炫耀，仗著張老太太覺得?她?說話好聽，又是小兒媳婦，可沒?少給張大娘上眼藥。

    時(shí)過境遷，馬氏也有這樣一天。

    張大娘忍不住感慨：“要不說這個(gè)人?還?是得?實(shí)誠一些。”

    林桃紅往外面張望幾眼：“娘，你家這樣冒冒然把人?給帶回來，大姐能不能同?意？你也不問問她?？”

    張大娘原先去的時(shí)候，只是想看看張小舅和馬氏怎么樣了，但是看到馬氏這個(gè)樣子，又是抱著她?哭的，連大寶也不搭理了，她?就想著把人?帶回來，好歹能自己養(yǎng)活自己。

    “英娘呢？我?先問問她?怎么辦�！�

    “替我?去上工了，壞了！”林桃紅突然想到慧姐兒可是和王英娘一塊做點(diǎn)?心呢，她?剛才說要去隔壁二房拿磨好的糧食，怕是一會兒就要回來。

    這母女兩個(gè)，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呢！

    張大娘也想到了，眼睛已經(jīng)瞪大了，顧不得?吃飯就要先去找馬氏，誰知道正好看到慧姐兒從?外面回來。

    馬氏看到慧姐兒才來了幾天的時(shí)間，人?整個(gè)就像是脫胎換骨一樣，她?第一時(shí)間還?都沒?認(rèn)出來。

    慧姐兒看到馬氏，也被嚇了一大跳，看清是馬氏之后租，人?立刻往后退了幾步。

    她?以為馬氏過來是帶她?回去的，扭頭就往隔壁林二嬸家跑，想著實(shí)在不行她?就上山，總好過被帶回去了，還?得?告訴蘭姐兒一聲?。

    張大娘看到了就在后面緊追：“慧姐兒先別跑，聽姑姑的花，你娘她?不是來找事的，是來上工的�！�

    慧姐兒聽到之后就停下，沒?繼續(xù)往前跑，又問了一遍張大娘：“姑姑，你說的可是真的？”

    不用張大娘開口，馬氏自己追出來就說了，“我?是為了干工的，家里就我?一個(gè)人?，我?也不耐煩呆著。”

    她?也是個(gè)心高氣傲的，求了張大娘已經(jīng)是萬不得?已，哪怕知道自己從?前做的不對，也還?是拉不下臉來同?慧姐兒好好的道歉。

    慧姐兒的嘴唇緊緊的抿在一起，在那里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上山去豆腐坊里找了蘭姐兒。

    姐妹兩個(gè)平日里就住在鎮(zhèn)上的鋪?zhàn)永�，那里的地方�?大，姐妹兩個(gè)習(xí)慣之后，只覺得?在這里上工比在家里舒服很?多，畢竟同?樣是干活，在這里還?能拿到不少工錢。

    也沒?有馬氏時(shí)不時(shí)就說他?們?，兩個(gè)人?漸漸的也就活潑起來，原本蘭姐兒就是老大，知道的更多一些，聽了慧姐兒說的話，直接把橡子豆腐往地上一放，同?孫娘子請了假。

    “我?得?下去看看，她?說來這里上工就上工，我?怎么就不信！大寶不是回去了，她?怎么也得?在家里好好的和大寶親香親香，這樣急吼吼過來，肯定是有別的事�！�

    慧姐兒生怕蘭姐兒到時(shí)候和馬氏吵起來，不放心她?過去，“要不咱們?還?是別去了，等著燕娘回來了再說。”

    孫娘子和這兩個(gè)小娘子接觸的時(shí)間長了，也知道他?們?兩個(gè)的遭遇，在一旁給他?們?出主?意，“我?覺得?也是，你們?就是下去和她?吵一架有什么用？她?畢竟是你們?的娘，你們?和她?鬧起來對名聲?也不好�！�

    “可我?還?得?回去做點(diǎn)?心，今天都全指著我?呢�！�

    王英娘不在，慧姐兒覺得?肩上的擔(dān)子就重了許多，同?蘭姐兒通了氣之后也不多耽擱，沿著山下的小路就往回走。

    這條小路原本就是上山的人?踩出來的，如今日日走的人?多了，里正就讓人?拿了石頭，一節(jié)一節(jié)地鋪了起來，倒是比之前還?要好走一些。

    馬氏見慧姐兒回來了，身后沒?有蘭姐兒的身影，心里有說不出來的失望，她?還?以為知道她?過來了，蘭姐兒說什么得?過來瞧瞧她?呢。

    慧姐兒謹(jǐn)記著孫娘子說的話，也不再理馬氏，直接閃身進(jìn)了灶間，同?張大娘說了一聲?，就開始做起點(diǎn)?心來。

    張大娘和林桃紅在那里看了會兒熱鬧，兩個(gè)人?在屋里小聲?的嘀咕，“二妗子那是什么表情，怎么瞧著還?有些不高興？”

    張大娘是明白幾分的，一眼就看出來這是馬氏覺得?蘭姐兒沒?下山來找她?，心里覺得?失望了。

    林桃紅聽了都不敢置信，“她?平日里對兩個(gè)姐姐是啥樣自己不知道嗎？怎么還?想著讓人?對她?好一點(diǎn)?？”

    “不都是這樣！”張大娘撇撇嘴，她?自個(gè)兒也深受其害，小時(shí)候總是被拘在家里干活，家里還?沒?人?念她?點(diǎn)?好處，出去了就都說她?懶，等嫁了人?還?指望著她?能給家里面貼補(bǔ)些。

    “這也太可怕了！”林桃紅感嘆完，也不在這里和張大娘廢話，打?了個(gè)哈欠就往屋里走，“我?得?再去睡會兒�！�

    張大娘嫌她?懶，“你這肚子是怎么回事？昨天我?走的時(shí)候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難受起來？”

    張大娘不放林桃紅走，眼里的狐疑遮也遮不住，很?明顯就是懷疑她?偷吃了什么好吃的。

    林桃紅有些心虛，他?們?幾個(gè)吃的那乳糖澆是在張大娘走了之后才動手做的，為此還?花了不少錢，讓她?知道了豈不就是還?得?再做一回。

    “就是那些個(gè)螃蟹，沒?別的了！”林桃紅怕張大娘真問出來了，說完就往屋里鉆。

    馬氏在外面掃了一會兒，瞧見院子里也沒?什么人?過來，人?就悄悄的往灶間挪，先到了窗戶底下往里張望。

    雖然是秋天了，但是家里的窗戶都還?沒?有用紙糊上，從?外面能把里面看得?一清二楚。

    慧姐兒就被背后突然發(fā)出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回頭就看到了馬氏那張臉。

    她?倒是沒?想到馬氏會主?動過來找她?，以前在家的時(shí)候，馬氏總是會無視他?們?，除了指使他?們?干活的時(shí)候，眼里基本上沒?有她?和蘭姐兒。

    “慧姐兒，我?瞧你在這里做點(diǎn)?心也是辛苦的很?，不然我?進(jìn)去幫你吧�！�

    慧姐兒謹(jǐn)遵著孫娘子說的，一句話也不敢和馬氏說，只搖了搖頭，又低頭繼續(xù)做點(diǎn)?心。

    從?前在家的時(shí)候，慧姐兒就是這個(gè)樣子，一棍子打?不出三個(gè)屁來，馬氏也不放在心上，絮絮叨叨的和她?說了許多話。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爹和大寶以后都是指望不上的，好在你姑姑還?是個(gè)有良心的，我?要是能在這里幫著干些活，好歹也不會餓死�！�

    慧姐兒的耳朵動了動，手上的動作也不由得?變慢了起來，卻仍然沒?有轉(zhuǎn)過頭去。

    這段時(shí)間，馬氏先是在娘家待了幾天，一開始的時(shí)候還?好，他?們?聽說了都要幫馬氏出氣，后來見張小舅是真的要和她?和離，一個(gè)個(gè)的就都害怕起來。

    從?開始的同?仇敵愾，到后來對她?陰陽怪氣，馬氏怎么可能覺察不出來，想著好歹只要不開口趕她?，她?就在這里多住上一段日子。

    真和離她?是沒?想過的，別說她?已經(jīng)生了三個(gè)孩子，再嫁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去，到了別人?家還?是要生孩子，過的日子還?不如在這里好，且張小舅明顯就要跟著林春燕飛黃騰達(dá)了，她?哪里舍得?讓位。

    而且她?總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張小舅是哪根筋的不對了，突然就因?yàn)榇髮毜氖虑楹退?鬧翻，還?非要和離。

    她?不是沒?懷疑過，張小舅是不是在外面有了人?，就像林老爹一樣，只等著再生了兒子就拍拍屁股走人?。

    馬氏被這個(gè)想法驚了一身的冷汗，在那一刻是真的害怕起來。

    大寶明顯是指望不上的，為了不跟著她?回娘家，大寶可是說松手就松手，對她?一點(diǎn)?也沒?有留戀，根本就指望不上。

    她?的處境和張大娘的時(shí)候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還?沒?有一個(gè)像林春燕那樣能干的女兒，且張大娘雖然人?在混，對家里的兩個(gè)女兒都是不錯(cuò)的，還?能拉扯著她?過起好日子來。

    要真遇到那樣的事情，她?怕蘭姐兒和慧姐兒根本就不會顧上她?，即便嫁個(gè)好人?家也和她?不再來往。

    她?到時(shí)候靠誰去？

    馬氏又說了很?多關(guān)心慧姐兒的話，這些年慧姐兒從?來都沒?有聽她?這樣說過，雖然語氣還?有些生硬，可是慧姐兒還?是被驚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