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線閱讀 第56章

    1.冰層下的暗流初雪后的校園像被撒了鹽的傷口，處處泛著病態(tài)的蒼白。

    陳默縮在教室最后一排，看著林夏空了三天的座位。

    她課桌縫隙里卡著半片枯葉，邊緣蜷曲如干涸的蝶翼——那是秋游時他幫她夾進(jìn)生物標(biāo)本冊的楓葉。

    班長李浩在發(fā)月考卷，紙張摩擦聲里混著壓低嗓音的議論：“聽說林夏請病假了？”

    “什么病假，分明是躲著某位......”陳默的指甲掐進(jìn)橡皮，留下月牙形的刻痕。

    窗外的麻雀正爭奪半塊發(fā)霉的面包，他突然想起林夏總把早餐掰碎喂它們的模樣。

    放學(xué)時他在儲物柜發(fā)現(xiàn)未署名的信封，里面是市立美術(shù)館的門票。

    票根背面用鉛筆寫著極小的一行字：”明天下午三點，《星月夜》真跡巡展“。

    字跡因用力過猛而刺破紙背，像某種疼痛的具象化。

    2.畫框里的真相美術(shù)館穹頂灑下教堂般的光暈。

    陳默在《星月夜》前駐足時，聽見身后傳來壓抑的咳嗽。

    林夏裹著駝色圍巾，鼻尖凍得通紅，正仰頭凝視旋轉(zhuǎn)的星空。

    她的速寫本攤在膝頭，鉛筆勾勒的柏樹扭曲成掙扎的人形。

    “你知道梵高畫這幅畫時在信里寫什么嗎？”

    她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我越來越相信，創(chuàng)造美好的代價是痛苦、失望與堅持’。”

    鉛筆尖“啪”地折斷在旋渦狀的云團(tuán)里。

    陳默看見她手背上的留置針膠布，校醫(yī)院消毒水的氣味突然洶涌而至。

    林夏翻開速寫本某頁：畫中的他正在天文臺啃飯團(tuán)，窗外星河傾瀉而下。

    “那晚我跟著你上去的，”她輕笑，“可惜你總戴著耳機(jī)，聽不見我踩斷枯枝的聲音。”

    3.暴雪中的告白寒流突襲的夜晚，陳默在實驗樓頂層找到蜷縮的林夏。

    她身邊散落著空掉的枇杷糖漿瓶，指尖因低溫泛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