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腰很細
顧天美畏寒。
此時的她,快有些站不住了。
唇色烏青。
她異常地難受。
除夕夜受凍致昏迷的她,還沒有完全康復。
有種全身血液都快要凝固的感覺,整個身體很沉,眼皮如灌鉛般的難受。
突然,一只溫熱的大掌,握住了她的手。
溫暖的感覺,從她的掌心,一直傳遞給她全身四肢百骸。
然而,這一點點溫度,根本不夠溫暖她整個寒涼的身體。
下一秒,她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陸景淮敞開大衣,將她纖瘦的身軀包裹住。
溫暖剛來,她卻閉上了眼,昏了過去。
陸景淮感覺到她的身體在下墜,快速摟住她的腰。
依然那么細。
她的身體真的太涼了,不是一般的涼。
剛剛握住她的手,就像是握著一塊冰。
“顧天美?”
他低頭輕喊她的名字。
她的頭部耷拉著,沒有一點力量。
他攔腰將她抱了起來,帶回帝景苑。
進門后,他想也沒想,直接將她抱到他的床上。
他一定又是低溫導致的昏迷。
陸景淮將她一雙冰冷的手裹在他的雙掌中,試圖用他手上溫度,溫暖他的手。
然而,他手都快冷了,她的溫度依然沒有上升。
他一個大男人,家里又沒有準備什么熱水袋之類的加熱物品。
只在外面約摸十分鐘的樣子,她應該是冷到了。
他必須盡快給她提高溫度。
他起身去將房間的溫度調(diào)到了三十三度。
再次走到床邊。
他摟著她,將她的外衣脫掉。
她穿得不薄。
羽絨里面,還有一件輕薄羽絨服。
輕薄羽絨里面,是一件厚厚的羊絨毛衣。
羊絨毛衣里面,還有一件薄款羊絨毛衣。
這么個穿法,她竟然還冷成這樣。
可想而知,她有多怕冷。
房間里的溫度起來了。
陸景淮已經(jīng)出了汗。
他脫掉身上的衣服,掀開被子,鉆了進來,身邊的人兒,就像是一塊冰冷的石頭。
他想也沒想,直接將她圈進懷里。
他從來沒有見過誰的體溫像她這樣低。
她的身體太纖瘦了。
陸景淮的另一只手,不受控制地滑向她的腰間。
定格在她的細腰上,沒有動。
室內(nèi)的溫度很高,對陸景淮這樣的正常人來說,是會出汗的。
只是他緊挨著顧天美,身后在滲汗,身前還是有些涼意。
她的溫度好像漸漸起來了。
唇瓣上的烏青更是沒有之前那么明顯。
不過陸景淮沒有敢這么快放開她,依然將她緊緊地摟在懷里。
他說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身體對她的身體好像沒有什么抗拒力,有種想把她融進他身體的感覺。
可能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暖和一些吧。
又過了好一會兒,陸景淮用臉貼了貼她的額頭,總算是像個活人兒了。
等她溫和起來,人可能就會醒過來。
他沒再繼續(xù)抱著她。
他輕輕地松開她,下床,又去抱了一床被子,蓋在她身上。
他將被角都掖著緊緊實實,想要裹住里面的溫度。
他身上出了汗,不太舒服,他找了睡袍,進了浴室。
洗澡的時候,他調(diào)了冷水。
他體內(nèi)有股燥熱,大概是因為房間的溫度太高。
他需要沖個冷水澡,降降溫。
洗澡出來,推開浴室的門,便感覺到室內(nèi)的熱氣撲面而來。
如果是一個正常的人,還捂著兩床被子,估計已經(jīng)熱醒了。
他走到床邊,看了看顧天美。
她的臉色似乎好了不少,唇色也變得紅潤起來。
陸景淮走出去,進了廚房。
從冰箱里取出老姜,洗干凈切成片。
他將蒸鍋放上去。
燉盅里放了燕窩,姜片,加了好水,放進了蒸。
他開了火,離開廚房,拿起他的煙和打火機,走到陽臺,點了一支煙。
外面的雪還沒有化,世界一片白。
陸景淮安靜地坐著,慢慢地吸著煙。
顧天美她不是在用苦肉計吸引江一鳴的注意。
她的身體真的很差。
她自己一定是知道的,既然知道,那日她為什么要吃雪?
想到這里,陸景淮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她到底想干什么?
她身體差成這樣?
是以前就這么差,還是在寄宿學校的生活條件不好引起的?
顧家找的有寄宿學校也不可能太差。
即使有些差,也不至會讓一個人的身體變差。
陸景淮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把思緒拉了回來。
他想得有點多了。
他向來不太愛操心別人的私事。
煙快燃盡了。
他將煙頭掐滅在煙灰缸里。
他握著打火機站了起來,他將打火機揣進餐袍的口袋里,走到酒柜前,拿了一瓶酒。
這一坐,竟然坐到了天黑。
陸景淮進了了廚房。
一個灶他用來做晚餐,另一個灶還小火燉著姜汁燕窩。
他喜靜。
不過平日里能靜下來的機會不多。
這么細致地做晚餐,也許久沒有過了。
上一次,大約還是他在國外留學的時候。
晚餐很簡單。
中式日常菜。
三葷一素一湯。
說起來,他是個挺守舊的人。
小時候過的就是這樣的生活,他去過許多國家,倒也沒有假求什么時尚,喜歡中餐居多。
而這樣的菜式,是他往常在家里,或者工作時間,吃不到的。
陸景淮將飯菜端上餐桌,洗了手,到主臥門口,輕輕推開了房門。
顧天美還沒醒。
他站在床頭,彎腰拍了拍顧天美,低聲喊著:“顧小姐……”
顧天美徐徐睜眼。
看到陸景淮時,她瞳孔一震,趕緊坐了起來。
環(huán)顧四周。
是一個陌生的房間。
像帝景苑的裝修。
她才突然想起,陸景淮送她出去搭車,她很冷,他握住了她的手。
然后將她拉進懷里。
那猝不及防的溫暖,讓她的心猛地悸動了一下。
但她好像有點抗不住冷,昏了過去。
她做了一個夢,夢到她抱著一個大火爐。
她好久都沒有那么暖和了。
而且現(xiàn)在的被窩里也很暖和,比她平時睡的被窩還要暖和,只是這種暖和,也比不上她在夢里的溫暖。
“顧小姐。”
陸景淮又叫了她一聲。
她抬起頭來,視線撞上陸景淮那種深不見底的瞳孔。
她顫著沙啞的聲音,說:“對不起,又給你添麻煩了�!�
“先不說這些,起來吃飯�!�
她想走,她有點抗不住陸景淮的氣質(zhì)和眼神。
“陸先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