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陸父陸母也知道自家女兒這些年不受待見,聽到她委屈的語氣,自然是滿口答應(yīng)。</p>
電話掛斷,陸心寧只覺得壓在心上十幾年的一塊石頭,終于落地。</p>
她擦干眼淚,飛快的回了家,</p>
可她回家不久,剛要好好洗個澡,頭卻突然劇烈的疼痛了起來。</p>
想起已經(jīng)兩天沒看到謝司硯了,此刻怕是又要犯病了,她連忙出門又重新打了個車,直奔謝司硯的所在地。</p>
今天是許晚棠的生日,謝司硯為她在市中心最豪華的酒店籌辦了一場盛大的生日宴會。</p>
剛一推開宴會廳大門,陸心寧便看見了如夢似幻的一幕。</p>
許晚棠穿著一身華麗的公主裙站在蛋糕前,謝司硯親自俯下身替她整理好裙擺,又為她戴上璀璨的鉆石王冠。</p>
然后他在全場賓客的注視下,送上了精心準(zhǔn)備的幾十份生日禮物。</p>
許晚棠喜歡滑雪,他便專門為她建造了一座以她名字命名的滑雪場;</p>
許晚棠喜歡在海邊看夕陽,他就豪擲千金給她買了一艘游輪;</p>
還有各種數(shù)不清的珠寶,豪車,鉆石,琳瑯滿目……</p>
每送一樣,現(xiàn)場就會爆發(fā)一陣驚呼聲。</p>
所有賓客臉上都露出了羨慕的表情,感概不已。</p>
“謝少也太寵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對一個人這么上心,這個許晚棠命可真好�!�</p>
“能讓京圈太子爺這么死心塌地,那是人家有本事,你看看陸大小姐,明明是正經(jīng)八百的未婚妻,臉都被踩進(jìn)地里了!”</p>
“別說了,她像個癩皮狗一樣黏著謝少,天天上趕著倒貼,哪個男人不心煩?”</p>
陸心寧臉色發(fā)白的站在門口,將這些議論盡收耳底。</p>
可她卻顧不及這些羞辱,因為再碰不到謝司硯,她就要死了。</p>
于是她飛快的穿過人群,迎著眾人震驚的眼神,沖到臺上一把抱住了謝司硯的手。</p>
一靠近他,她刺骨的頭痛果然緩解許多。</p>
直到微微好轉(zhuǎn)后,她才抬起頭,就看見了謝司硯陰沉至極的臉。</p>
他似是終于回過神來,猛地抽出手,后退幾步拉開距離,“陸心寧,誰允許你動不動就抱我的!你就沒有一點女孩子的矜持嗎?”</p>
陸心寧搖頭,“矜持算什么,謝司硯,要是不黏著你,我會死!”</p>
看著她楚楚可憐的雙眼,謝司硯瞳孔一震,眉頭緊緊蹙起。</p>
“陸心寧!說誰教你說的這種情話?你為了勾引我,連臉都不要了是嗎?”</p>
看著他們倆像是打情罵俏的模樣,許晚棠死死攥緊手,心口一窒。</p>
可在人前,她只能迎上去,擠出一個笑臉,“陸小姐,歡迎你來參加我的生日�!�</p>
陸心寧剛要說話,謝司硯就轉(zhuǎn)過身來,牽住許晚棠的手。</p>
“不用管她,晚棠,你繼續(xù)拆禮物�!�</p>
許晚棠卻搖了搖頭,眸含深意的看向陸心寧:“陸小姐,我早就聽聞你的鋼琴彈得很好,今天是我生日,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聽你彈奏一曲,就當(dāng)做是給我的生日禮物了�!�</p>
她身為堂堂陸家大小姐,怎么可能像個戲子一樣給她彈奏鋼琴,剛要拒絕,謝司硯卻像是看出她的心思,冷冷道:“你要是不彈就趕緊走,別在這兒礙眼。”</p>
陸心寧如今的身體狀況離不開他,沒辦法,只能咬了咬牙,上了臺。</p>
鋼琴搬上來后,她剛打開簡譜,謝司硯的電話就響了起來。</p>
“晚棠,我出去接個電話,馬上回來�!�</p>
給許晚棠打了聲招呼后,他便走出了宴會大廳,許晚棠則笑著提著裙子走到鋼琴旁,定定的看著陸心寧。</p>
這首曲子陸心寧彈過幾百次,爛熟于心,她的指尖飛快地在黑白鍵上滑動著,只想著飛快彈完然后快點去找謝司硯。</p>
可剛彈到一半,琴鍵上突然飛出好幾塊刀片,猝不及防,她的十指全被劃傷。</p>
“啊……”</p>
琴音戛然而止,剎那間鮮血四濺,染紅一大片鋼琴。</p>
血肉模糊的手不停顫抖著,她痛得眼淚直流。</p>
看到她這幅模樣,許晚棠臉上的笑意卻愈發(fā)的深:“陸小姐,怎么不繼續(xù)彈了?你不是很喜歡用那雙手勾引男人的嗎?”</p>
聽著她語氣的得意,陸心寧才明白這些刀片是她準(zhǔn)備的。</p>
陸心寧學(xué)了十幾年琴,人生最大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名鋼琴家,可許晚棠竟然想毀了她的手?!</p>
她不理解謝司硯為什么會喜歡這樣的人,更不明白世界上怎么會有如此惡毒的人,一瞬間氣上心頭,忍不住反手給了許晚棠一耳光。</p>
誰知謝司硯剛好回來,看到這一幕立馬沖了過來。</p>
“陸心寧,你干什么!”</p>
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許晚棠就淚眼朦朧的撲進(jìn)他的懷里,泣不成聲,“司硯,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怠慢了陸小姐,她彈著彈著,突然就給了我一巴掌�!�</p>
看到她臉上的紅痕,謝司硯怒火中燒,“陸心寧,生日宴是你不請自來,來了你就好好待著,你卻偏要找事,晚棠哪里對不起你,你要這樣欺負(fù)她!”</p>
雖然早知道謝司硯向來袒護(hù)許晚棠,可聽到他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維護(hù),她還是氣紅了眼,立馬抬起那雙血淋淋的手:“我欺負(fù)她?謝司硯,你能不能先調(diào)查清楚,是她先往剛請里藏刀片,想要毀了我的手!”</p>
見她說出真相,許晚棠連忙哭得更厲害,“司硯,我沒有,是陸小姐血口噴人,你知道的,我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p>
兩人都各執(zhí)一詞,可謝司硯卻毫不猶豫的相信了許晚棠。</p>
“陸心寧,晚棠不可能做出這種惡毒的事來,反倒是你,打她是我親眼所見�!�</p>
“晚棠,她既然敢動手,你就打回去,打到你消氣為止!”</p>
說完,他便使了一個眼色,保鏢立馬沖上來鉗制住她,而許晚棠也在謝司硯的授意下,柔柔弱弱的走上前,而后,狠狠甩了陸心寧一巴掌。</p>
這一巴掌太狠,狠得讓陸心寧的眼淚當(dāng)場飚了出來。</p>
她被扇得眼冒金星,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第二巴掌就再一次狠狠甩了過來。</p>
緊接著是第三巴掌,第四巴掌……</p>
啪!啪!啪!</p>
直到一連甩了十幾個巴掌,許晚棠才心滿意足地停了手。</p>
謝司硯連忙握著她的手輕揉著,然后讓保鏢把陸心寧扔出了別墅。</p>
瓢潑大雨里,陸心寧被扔在地上,整張臉高高腫起。</p>
她心口像墜了鉛一樣,伏在地上哭得泣不成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