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推薦 第167章

    停靈最后一日，沈清梧跪在青玉磚上的膝蓋早己失去知覺。

    錦袍掃過紙灰的簌簌聲驚散了盤旋的香霧，沈景桓終于再次出現。

    他捧著茶盤踏入靈堂，檐角的鎮(zhèn)魂鈴突然齊聲作響，驚得跪在蒲團上的小宮女打翻了長明燈。

    "當心。

    "他扶住燈盞，虎口處結著厚繭的手指在琉璃罩上留下霧痕。

    那是永和六年西涼犯邊時，他連開三百張鐵胎弓留下的印記，此刻被燈油浸潤，在燭火下泛著琥珀色的光。

    安神茶騰起的熱氣在他眉間凝成細珠，順著鼻梁滑落。

    沈清梧抬頭時看到他孝服前襟暈開的深色水痕。

    像那年圍獵場，母親為他擋箭后，血浸透三重錦衣的痕跡。

    “清梧……�！�

    他疲憊的聲音裹著夜露的寒氣，茶盞邊緣的鸞鳥紋硌進沈清梧掌心。

    "西哥的手..."她盯著他小指新添的刀傷。

    "整理姑母舊物時被金絲楠木匣劃的。

    "茶湯泛起漣漪，映出沈清梧眼下青影。

    她忽然想起母親咽氣那夜，沈景桓去看望母親時因皇帝恰在被阻攔，他跪在殿外的青磚上，蟒袍浸透的晨露在曦光中凝成霜花。

    皇帝那句：“敵國血脈，不得近前�！�

    如淬毒的銀針，將少年釘死在昭陽殿投下的陰影里，就像此刻靈堂梁柱上懸著的鎮(zhèn)魂鈴，每個銅舌都隨著他的腳步微微偏轉。

    "昨夜護城河..."沈清梧剛開口，腕間的紅寶石戒指突然發(fā)燙，戒面雕著的鸞鳥紋在皮肉下震動。

    沈景桓的瞳孔驟然收縮："你的手在抖。

    ""許是著了風寒。

    "她倏然起身，素紗宮燈被帶翻在地，她匆匆離了靈堂。

    她回到昭陽殿拿下滾燙的戒指，發(fā)現鑲嵌的紅寶石中隱約有一個“昭”字，她不明覺厲，又取下發(fā)鬢上的九鸞金簪仔細觀察。

    金簪的鳳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