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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衛(wèi)淑妃這回是真的怔了下,沒想到兒子會是這么個反應(yīng),她原先設(shè)想的是……

    而蕭琂剛出清寧宮,恰好碰上了內(nèi)府十?dāng)?shù)名運(yùn)送紅羅炭的小太監(jiān),見他們朝西華門的方向走去,不禁蹙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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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0|父子對峙

    “去問問,這些炭是運(yùn)往何處的�!碧拥吐暦愿郎砼缘膬�(nèi)侍舒慶。

    徹夜未眠,他眼底隱隱有些青黑,但一點都沒影響他矜貴溫潤的氣質(zhì)。

    片刻后,舒慶忙不迭回道:“殿下,他們說是往西苑瀛臺走,�?偣苊鼉�(nèi)府送一千斤紅羅炭過去西苑。”

    蕭琂微怔,紅羅炭昂貴,宮中只有父親體魄強(qiáng)健,往年整個冬日都用不上一千斤炭。

    再聯(lián)系妻子是上月十八的夜晚去過御花園,以及方才綠霞的話,一剎那間,他想到了無數(shù)個可能。

    舒慶試探著問:“殿下,咱們回東宮罷?您真該好好歇歇了�!�

    蕭琂卻沉聲道:“去乾清宮�!�

    言罷,他便領(lǐng)著近侍徑直往乾清宮的方向去。

    而乾清宮南書房內(nèi),皇帝正端坐在金絲楠木大書桌后批閱奏折。

    一旁的常英每每上前續(xù)茶時,就狀似不經(jīng)意地說幾句西苑那頭的情況。

    皇帝不置可否,卻也沒有打斷他。

    因昨夜楊滿愿對他稍稍敞開了心扉,她懇求能否出殿活動時,他恩準(zhǔn)了。

    但也只能出涵元殿,不得離開瀛臺這座湖心島嶼。

    常英此刻說的正是楊滿愿午膳后在殿外散步消食的事。

    就在這時,常英的義子常小喜忽然小心翼翼地湊上前:“啟稟陛下,太子殿下在外求見,是從清寧宮的方向來的,昨夜太子殿下還親自去了趟皇常英眼皮子跳了下,訕笑著問:“陛下可要接見?”

    皇帝卻是鎮(zhèn)定自若,“傳。”

    旋即,身著一襲青藍(lán)色鶴紋錦袍的青年走了進(jìn)來,玉冠束發(fā),腰佩玉帶,眉眼間籠罩著輕微的慍色。

    他拱手作揖,單刀直入道:“還請父皇將兒臣的太子妃送回東宮�!�

    皇帝揚(yáng)了揚(yáng)眉,似笑非笑,“子安何出此言?朕記得,太子妃正在西郊玉泉山的皇寺為百姓祈福�!�

    蕭琂神色微冷,一改往日的溫和謙遜,“太子妃在西苑瀛臺,兒臣猜的沒錯罷?”

    皇帝聞言面不改色,不緊不慢放下手中的朱筆。

    他好整以暇地反問:“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他仍著方才早朝時的明黃色紗綴繡八團(tuán)龍袍,氣勢威嚴(yán),三言兩語間流露著專屬帝王的壓迫之勢。喃丠客

    南書房內(nèi)氣氛凝結(jié)一瞬,只余西洋鐘“滴答滴答”的聲響。

    常英與常小喜父子悄悄對視一眼,整顆心提了起來,噤若寒蟬。

    蕭琂斂下眼眸,已對目前的狀況了然于心,頓覺滿嘴苦澀。

    他隱晦含蓄道:“太子妃與兒臣結(jié)發(fā)為夫妻,恩愛綢繆,更是父皇親自指婚,若太子妃年少無知有何過失,還請父皇見諒,父皇乃天下萬民之君父,必定寬宏大量�!�

    皇帝眸光猛地一厲,他最不愿聽的便是他親自將自己的女人指婚給兒子的事。

    “楊氏不堪為一國儲君妃,過兩年朕會給你選個更好的�!彼麆γ减酒�。

    蕭琂再次道:“太子妃知書達(dá)禮,天資聰穎,兒臣以為她正是最合適的儲君妃�!�

    皇帝凜聲道:“與楊氏成婚不過一月有余你便如此沉溺其中,朕多年來對你的教誨你都忘了不成?”

    “父皇的教誨兒臣銘記于心,可父皇自己呢?”太子和風(fēng)細(xì)雨地反問。

    皇帝氣笑了,眼底翻滾著陰冷的寒芒。

    “子安,你方才有句話說對了,朕是天下萬民之君父,朕說什么便是什么。朕說會給你換個太子妃,你最好感恩戴德受著,而非在此質(zhì)疑朕的決定�!�

    他頭一次在兒子面前毫不掩飾他生在骨子里的暴戾陰狠。

    他從來就是個乾綱獨斷、鐵血手腕的帝王,也從不允許有任何人敢當(dāng)面忤逆他,包括他親自教養(yǎng)長大的太子。

    虛置后宮與培養(yǎng)太子皆是他自愿所為,否則不論姜太后亦或是朝中大臣,根本無法挾制逼迫他。

    可太子卻知父親最大的軟肋是什么。

    “父皇當(dāng)真要如此一意孤行?”蕭琂看向他,一字一頓地問。

    書房內(nèi)鴉雀無聲,落針可聞,氣氛劍拔弩張。

    常英父子倆汗如出漿,心中愈發(fā)對太子妃敬畏起來,入宮短短月余,竟就讓這對天底下最尊貴的天家父子生出如此隔閡。

    “朕意已決,你且退下。”

    皇帝曲指輕叩書案,又重新提起朱筆,隨手翻開一封奏折批閱。

    蕭琂再度作揖,意有所指地沉聲道:“兒臣相信,不出三日父皇必會將太子妃完好無損地送回東宮,兒臣等著�!�

    說罷,他拂袖而去。

    皇帝一言不發(fā),幽深雙眸恍如一潭毫無波瀾的古井,冰冷淡漠,喜怒難辨。

    常英莫名想到了一種可能,臉色倏地微變,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陛下,這……”

    他原先想著太子還年輕,且成婚日子尚短,定不會對楊氏有多深的情誼,而圣上已年過三十難得對一個女子有意,他自然更偏向自己侍奉多年的圣上。

    萬萬沒想到,太子竟也對楊氏上了心,甚至不惜當(dāng)面頂撞要挾圣上。

    靜默半晌,皇帝忽然冷聲道:“擺駕西苑瀛臺�!�

    “是�!背S⒌兔柬樠鄣貞�(yīng)下,手中捏了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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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1|喜歡被太子舔?qū)率菃幔╤)1200珠加更

    西苑,太液池南端的瀛臺。

    時隔一個月,楊滿愿終于踏出了涵元殿的大門。

    晌午過后,暖陽懶懶散散地傾瀉在初冬尚未結(jié)冰的湖面上,映出清波粼粼。

    抬眼眺望,湖畔對岸高低錯落的亭臺軒榭之間亦是流光浮動。

    杏云笑道:“頭一天進(jìn)西苑時奴婢也沒心思細(xì)看,現(xiàn)在才知這里頭風(fēng)光如此宜人,怪不得歷任圣主皆愛來此行樂�!�

    楊滿愿默不作聲,看著屹立在西苑東側(cè)巍峨磅礴的皇宮,思緒飄忽不定。

    太子昨日回京,也不知他發(fā)現(xiàn)自己沒在東宮里會有何反應(yīng)。

    會去尋她嗎?還是會當(dāng)作無事發(fā)生?

    忽然一陣清寒細(xì)風(fēng)自湖面拂來,她凍得微微發(fā)抖,下意識攏緊身上的石榴紅羽箋面斗篷。

    緩了緩,她又在十?dāng)?shù)名宮女太監(jiān)的簇?fù)硐驴畈阶咧涟哆叺囊惶幫ぷ永镒滦_。

    當(dāng)即便有識趣的小太監(jiān)手腳麻利地取來熱茶點心,又在亭中添了個燒著紅羅炭的火盆。

    楊滿愿不禁感嘆,短短一月,她一個出身貧寒的小戶女竟也習(xí)慣了如此養(yǎng)尊處優(yōu)、前擁后簇的生活。

    在侍女伺候著凈過手后,她捻起一塊滴酥鮑螺嘗了下,入口即化,奶香四溢,不知不覺便用了小半碟。

    “姑娘若是喜歡,奴才再去取些來可好?”一個小太監(jiān)諂笑著問。

    沒等楊滿愿出聲婉拒,遠(yuǎn)遠(yuǎn)便見聲勢浩大的帝王鑾駕朝她們這邊移來。

    頃刻間,亭內(nèi)所有宮女太監(jiān)烏泱泱跪了一地,脊背壓得極低,卑微恭謙地等待著天下至尊降臨。

    楊滿愿也站起身來,畢恭畢敬地福身行禮,本以為男人會如往常般提前攙住她,沒想到他竟是受了她的全禮。

    皇帝眼眸微瞇,居高臨下俯視正半蹲著的少女。

    只見她微微垂首,一截玉頸從領(lǐng)間微露,潔白細(xì)膩如凝脂,卻有幾抹淡淡嬌粉,是他昨夜吮出來的。

    蕭恪知道她身上還有許多類似的痕跡,都是他寵幸她極度興奮時留下來的。

    默了須臾,他才抬手親自攙她起身,同時屏退左右侍從。

    這十?dāng)?shù)名訓(xùn)練有素的宮女太監(jiān)屏息凝神,步履輕快地魚貫而出。

    亭中霎時空了下來,只余下他們公媳二人。

    楊滿愿頷首低眉,也不知說什么才好。

    僵持半晌,她弱弱地說:“是陛下應(yīng)允了讓我出來逛逛的……”

    男人大手突然捏住她嬌嫩圓潤的雙頰,逼她與自己對視,“慌什么,朕沒說不讓你出來�!�

    楊滿愿不懂他怎么總愛捏她的臉,還用這么重的力道,悄悄撇了撇嘴表達(dá)不滿。

    微撅的櫻唇紅潤鮮嫩,嘴角還有些疑似酥餅的碎渣,皇帝眸光微動。

    “方才偷吃了什么東西沒擦嘴?”他肅著臉,一本正經(jīng)地打趣。

    楊滿愿下意識舔了舔唇,恰好就是沒舔到嘴角那抹碎渣。

    蕭恪看在眼里,喉頭發(fā)緊,倏地俯下身頗為強(qiáng)勢霸道地吻住了她,并將她殘留在嘴角的碎渣納入口中。

    他嘗到了牛乳的味道,是滴酥鮑螺。

    楊滿愿渾身僵直,連眼睛都忘了閉上。

    一如他往常的強(qiáng)硬做派,皇帝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并按在亭內(nèi)欄桿的座椅上肆意采擷。

    “外頭冷,咱們回去罷……”少女被吻得渾身發(fā)軟,含糊不清地說。

    “又不脫你的衣裳,亭子里還燒著火盆,冷什么�!被实凵ひ粑∏液鴿鉂馇橛�

    他自然不會解她的衣衫,教人不小心看去了豈不是虧了。

    可他自己身上的明黃色龍袍不知何時已半解,衣襟內(nèi)隱約可見線條流暢的緊實肌肉。

    隨著他淺淺低喘,塊壘分明的大塊肌肉不斷起伏、僨張,雄渾而富有力量。

    再往下,他的衣袍下方鼓起一個極壯觀的弧度,還時而彈動,似乎在叫囂著。

    楊滿愿一時語塞,竟無法反駁,視線觸及他的胸膛時,又悄悄咽了口唾沫——

    這般若隱若現(xiàn)的模樣,竟比平日盡數(shù)袒露出來更教人臉紅心跳。

    皇帝單手扼住她的后頸,將她的唇瓣吮得又紅又腫,勾住她軟嫩的丁香糾纏,熱切汲取她甜滋滋的津液。

    空著的大掌又伸進(jìn)少女的蓮青色裙擺內(nèi),觸及腿心那抹泥濘黏膩,他忽而悶笑一聲。

    “真敏感,上月在乾清宮午膳后,愿兒是因為朕才發(fā)浪了,是也不是?”他啞聲問。

    聞言,楊滿愿心跳漏半拍,本就紅撲撲的雙頰愈發(fā)潮紅起來。

    那日她確實是……

    “饞朕的雞巴饞得濕了穴,卻勾得一向守禮的太子在朕的乾清宮里把你狠肏了頓,愿兒,你可真是個禍水�!�

    男人附在她的耳畔,如同惡魔低語,偏偏聽著這些話,她身子愈發(fā)躁動難耐起來。

    “朕那日數(shù)了,你在太子嘴里噴了兩次,又在他的身下噴了三次,愿兒喜歡被他舔?qū)率菃�?�?br />
    楊滿愿驚得杏眸圓瞪,那日他真的在窺探她與太子歡好……

    蕭恪一面欣賞著她驚慌失措的神色,一面慢條斯理地用方才宮人備下的濕帕凈手。

    旋即,他也在亭中欄桿座椅坐了下來,并讓少女背靠著依偎在他懷里。

    男人體格壯碩魁偉,如同一堵鐵墻,楊滿愿知道自己毫無抵抗之力,便乖乖順從,盡量放松下來享受他的一切動作。

    雖說他弄起來太兇悍也太貪了些,但其實她也挺舒服的……

    皇帝伸入她濕透了的褻褲內(nèi),摸到她腿間那顆敏感的小肉粒,便用粗糲指腹細(xì)細(xì)地揉搓起來。

    不一會兒,花核被揉得腫脹不堪,硬如石子,熱辣辣的。

    “啊……”少女渾身顫栗,眼淚啪嗒啪嗒滑落。

    瀛臺對岸的陸地上不時有西苑的宮人太監(jiān)成群結(jié)隊路過,但他們并沒有瞧見相隔一湖的涼亭內(nèi)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可楊滿愿卻整顆心提了起來,越是緊張,尖銳的快意越是一股股往腦門沖,蜜穴無法自控地滲出大量汁水。

    皇帝又蠱惑似的附在她耳邊低語:“太子還年輕,日后必定還會有更多的女人,可朕不一樣,世人皆知朕守身至潔,不近女色,此生只會有你一人�!�

    “你好好想想,跟誰更合算�!�

    可楊滿愿腦中混沌一片,酥麻爽意飛快在她體里流竄,哪里還留心聽他說這些有的沒的。

    在男人的持續(xù)揉按下,她很快就攀上了高峰,哆嗦著在他的手中潮噴了出來……

    *

    翌日早朝,金碧輝煌的太和殿內(nèi)。

    未至弱冠尚未入朝的皇太子蕭琂今日竟也在此,長身玉立,清俊儒雅,一襲金黃色團(tuán)龍紋朝服,頭戴善翼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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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2|是跟太子還是跟朕?1250珠加更

    太和殿中央金柱間的高臺之上,皇帝身著冕服,大馬金刀坐在髹金漆云龍紋寶座正中。

    他如往常般居高臨下俯視滿朝文武百官,游刃有余,不怒自威。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钡弁跎畛劣辛Φ穆曇舸┩赴蹴绲拇蟮睿嘁衾@梁。

    他也不問本該在文華殿早課的太子蕭琂為何在此,只視若無睹。

    底下群臣皆噤若寒蟬,大殿內(nèi)鴉雀無聲。

    就在這時,太子朝前挪了幾步,“啟稟圣上,臣有事啟奏。”

    他的聲音清沉好聽,朗如珠玉擲地,語氣平緩溫和。

    朝堂之上只有君臣,沒有父子,他的稱呼也不算出錯,可有心人卻已聽出了其中的微妙之處。

    皇帝淡淡掀眸看他,面上冷若冰霜。

    蕭琂字正腔圓、抑揚(yáng)頓挫道:“臣昨夜忽夢皇考,既寤知是夢,悲慟不能寐,懇求圣上準(zhǔn)臣擇吉日前往奉先殿、太廟躬詣行禮,以慰皇考在天之靈�!�

    常言道,如喪考妣,考便是逝去的父親,妣則是逝去的母親。

    太子當(dāng)著滿朝文武面前稱他的生父先皇永順帝托夢,要求前往奉先殿、太廟祭祀,儼然是在朝龍椅之上的皇帝扇了一記狠狠的耳光。

    太祖開朝之初便主持編撰《祖訓(xùn)錄》,明確規(guī)定皇位及宗藩傳承優(yōu)先“父死子繼”,有嫡立嫡,無嫡立長,若無子才輪到“兄終弟及”。

    先皇永順帝并非無子,還有兩個,庶長子蕭琂便是最正統(tǒng)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不論當(dāng)年內(nèi)憂外患的情況何等窘迫,皇帝的繼位始終不合法理,如今太子長成,早該退位歸政。

    而古往今來,能親自前往奉先殿、太廟祭祀的只有當(dāng)朝天子。

    偶有特殊情況才會遣官恭代,但這些官員們祭祀時也只是代替天子致祭,并非以本人的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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