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為什么約定十年呢?因為十年過了,就過了Q
J案的追述期了。
只這個案子,就能把白勇拖死了。
這個反應速度也太快了。
桐桐直接打電話給羅群:“這件事你告訴莊游了?”
羅群嗤笑一聲,“這點事值當告訴他?”
“你辦的?”
羅群靠在椅子上搖啊搖的,“你只當我拿捏你有辦法,是吧?你把我羅群當什么人了?我要沒這金剛鉆,敢夸�?趩幔俊�
“怎么辦到的?”速度也太快了。
羅群點著桌上的資料,“跟你交往的每個公眾人物,我都要做到了解。為什么呢?因為壞事很多時候就是從身邊壞起的。我得排查你的圈子是不是干凈!你也知道,有些人有些不太健康的癖好,人以群分,我不得不慎之又慎�!�
嗯!這一點我認同,然后呢?
“然后白勇就進入我的視線!一個隨手就能抓住小辮子,失去價值的人,他的經(jīng)紀人會舍棄他的�!倍�(jīng)紀人是掌握他的情況,掌握的最多的人。
桐桐:“”受教了。
羅群說桐桐,“以后遇到這樣的事,你先通知我,我的第一責任是保護你的安全。如果做不到這一點,我也就不用干了。告訴尹總,我不是吃干飯的,他也不要過度緊張。這一次之后,除非有人真動心動情,認真的追求,否則這一類臊皮揩油的事絕不會再發(fā)生。我只攔這種的‘壞’的,其他的優(yōu)質(zhì)的男人,不在我的攔截范圍之內(nèi)。他該在意的是那些人,至于這種渣滓,何用他動手?”
說完,人家直接把電話一掛。
桐桐‘嗤’了一聲,然后夸四爺:“你找回來這個經(jīng)紀人是挺靠譜的�!�
四爺白了她一眼,諂媚也沒用,這個經(jīng)紀人也不是我找來的。
桐桐不自在的撓了撓脖子,“那個”
“不用這個那個的!”四爺看著前面,“這種事啊,解決的辦法只有一個�!�
什么辦法?
“男人站的不足夠高!要么,權(quán)利足夠大;要么,財富足夠多。滿足這兩點,能清掃一切障礙�!彼裕斑@個什么,又那個什么,這跟女人沒關(guān)系,你心虛什么?”
桐桐馬上燦爛給他看,四爺可愛的嘞!
他從不在女人身上找毛病,漂亮就該綻放,這怎么能是錯的呢?錯的是擁有這樣女人的男人,是他們沒有保護女人的能力。
桐桐打算犒勞四爺!
這不是受驚了嗎?在家休息幾天。
然后桐桐在網(wǎng)上買各種東西,在家里刷各種視頻。
這天四爺一回來,就看見站在玄關(guān)處的桐桐。赤腳站在地板上,穿著雪白雪白的長裙子,黑長直的頭發(fā)披著,特別順溜。
再看看那臉蛋,幾乎沒有妝容。眼睛要多干凈有多干凈,臉蛋要多清純有多清純。
怎么了這是?今兒是‘純系桐’上線了嗎?
他還沒動地方呢,人家自己走過來了,摟住他的脖子,光腳踩在他的腳面上。他只能這么掛著往前走,她笑他也笑。
桐桐歪著頭,“不說點什么嗎?”干嘛只笑啊!
四爺說了,不僅說了,還動手了。掛這個人好容易走到電風扇前面,抬手把電風扇關(guān)了,“穿白裙子扮清純,我接受!但京城的四月天,二十來度的氣溫,不用為了衣袂飄飄就用風扇吹容易感冒�!�
桐桐:“”這人!情調(diào)都去哪了?
她憤憤的從他腳上跳下來,“我準備了三個小時�!�
“那你這樣的天穿著薄如蟬翼的裙子,吹了三個小時了?”四爺轉(zhuǎn)身去屋里拿毯子去了,“那你可太能干了�!�
我干嘛一直吹?“我看見你回來了,我才打開風扇的�!�
“二十四度的室溫,穿著那玩意,不吹風扇也不行呀!”給她裹上,知道你美了,但咱能不這么作妖么?
桐桐裹著毯子看他:“剛才你就沒點感覺?”我的天啊,多純呀,是男人都扛不住呀。
四爺義正言辭的,“在你眼里,我就那么貪圖美色的人?皮囊而已,不重要。我的桐桐是什么人呀?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登得了朝堂治得了流氓,上馬能御敵下馬能安邦這跟長什么模樣有什么關(guān)系?
我這腦子里都是孤燈下等我的你,油燈豆大一點,你穿著小棉襖,坐在暖炕上,守在燈邊,剝著松子。屋里安安靜靜的,只有你剝松子的聲音。我一回來,你就放下手里的活兒來迎我。爐子上永遠有熱湯水,一進門就有人噓寒問暖。咱倆隔著燈坐著,我喝著熱湯,問你剝松子做什么?你笑盈盈的,告訴我想給做松子糖吃”
這話說的,又輕又柔的,桐桐的鼻子都給說酸了。
然后,這天晚上,桐桐感受到了特別的熱情。
熱情過了,枕邊人睡了。
桐桐翻身,都迷糊了,卻又總覺得哪里不對。
她又轉(zhuǎn)過來扒拉他:“你是不是又哄我了?”
四爺鼾聲一下子就起來了,一聲比一聲大。
桐桐:“”你就是一大尾巴狼!好美色還非不承認,裝什么裝?
四爺嘴角翹了翹,繼續(xù)他的鼾聲:人不能圖一時之快!今兒要是被美色所迷了,往后我就沒好日子過了。爺做事向來周全,豈能中你的美人計?
傻姑娘,餌照吃,后患堅決不留,這才爺!
[39]但行前路(39)一更
但行前路(39)
羅群一遍一遍的看拍攝的錄像,然后嘖了一聲,這要說林雨桐是無意的,誰也挑不出毛病。畢竟,她那么乖一女孩子,對吧?
可只要真了解了這孩子的本性,你就知道了,這里面不排除有故意的成分。
膽子太大了!到處是鏡頭,還敢這么晚?黃穎那么一個富二代,她也沒伸手把人給推水里去呀?
她想了想,還是給莊游把電話打過去。當然了,這件事已經(jīng)這樣了,桐桐也沒吃虧,就不用跟他提了。
她要提的是另外一件事,文旅那個直播,“請的是B大的韓傳秋韓教授,還有作家陳默,歷史學家、收藏家夏僎�!彼嚾司筒挥锰崃�,就只這三個人,都屬于文化界的名人,莊游跟他們很熟。
或者說不只是熟悉,同樣作為作家他跟陳默,兩人之間好似關(guān)系有那么一點微妙。
陳默早些年在公開場合多次暗諷莊游是一個混跡在文化圈里的流氓。
羅群坐在椅子上來回的轉(zhuǎn)著,“您看看要不要給您這幾位老朋友打個招呼,關(guān)照關(guān)照。”
莊游的手邊是打印出來的密密麻麻的書單子,這是桐桐在校期間讀過的書。關(guān)照嗎?“不用!叫讓她去吧�!�
“那是直播!”羅群就道,“這次請的兩個藝人,一個是自小新加坡念書的,一個是港籍,他們參與就是為了了解,就是為了學習的。他們說錯了,大家當個玩笑就過去了,還能調(diào)解氣氛�?赏┩┤羰钦f錯了”
“那就是我給教錯了�!鼻f游‘嗯’了一聲,“真要是出了這樣的事故,推到我身上就完了。那時候就說我是她爸,我給教的,我錯了,所以她才錯了�!�
羅群:“”這樣的玩笑開起來并不好玩,“您認真考慮一下�!�
莊游揉著額頭,“你別難為我!我不知道人家的爸爸是怎么當?shù)摹7凑�,我當爸爸就這樣。孩子想做就叫她去嘛!錯了就錯了,壞了就壞了多大點事呀?爸爸存在的意義難道不是一手撐傘,一手隨時準備接手爛攤子?”
我有一把傘,我給她遮擋著,盡力而為了。別風吹雨淋,太陽曬著,就可以了。不能因為害怕前面的路不好走,我捆住她的手腳吧。
那是不對的!
她想去,那就去!摔了,沒關(guān)系,我扶你起來。
起來再選擇,是一條路走到黑呢,還是想另外選一條路,這都可以的。
“可別人若是因為你的原因難為她呢?”
莊游嘖了一聲,“我們之間的血緣關(guān)系是改變不了的!這有利當然有弊了。她得習慣這個環(huán)境,有人看在我的面子上給予她便利,就有人因為我的原因小小的難為她。環(huán)境如此,她要么適應環(huán)境,要么改變環(huán)境。
羅群,她是個成年人了。不要捆綁她的手腳,讓她飛,她想做的就叫她去做。困難也好,磨煉也罷,由著她去。安全是基礎,誰要敢傷害她,這不能容,誰也不行。而除此之外,工作上的任何問題,我不插手,遵從她的選擇,相信她的選擇,別怕錯了。錯了我兜底!”
羅群:“你會不會給孩子當爸爸呀?你要這么當爸爸,你看孩子能理你嗎?”
莊游沉默了,“你說的對,我不會當爸爸。孩子就是長在我身邊,我也是這么養(yǎng)的。跟放羊似得,養(yǎng)不精細。那沒辦法,我就是這么一人。孩子沒法選爹媽呀,她碰上我這樣的爹有啥法子呢?就這樣吧。”
這一趟是要往西北去,哪怕是五月,桐桐也準備了外套,“墨鏡得帶著,中午太陽還是挺大的。可早晚溫差大,風沙也大得帶防風的衣裳”
藝人出門真是一個碩大的工程,各種準備的東西足足塞了兩大行李箱。
桐桐提前查了每個嘉賓的資料,這兩個藝人一個叫蘇格,二十六歲,粉絲群體很大。一個叫王福安,是個有點像是諧星的明星,國民認知度還挺高。
這兩個都是相當有名氣的男藝人,除了要注意跟他們之間的距離,別叫人家的粉絲覺得咱在蹭就行。
同行的只有一位女性,就是韓傳秋韓教授。韓教授屬于古文化復興的一個重要人物,她在電視臺上的講座被年輕人追捧,也是很有知名度。
更有作家陳默,名氣很大,不在莊游之下。
而收藏家夏僎,此人在前幾年的收藏熱中崛起,五十出頭的人,花白了頭發(fā)。對歷史精通的人,未必人人能成收藏家。但是收藏家,各個都對歷史極其精通。
六個人并不是一起走的,只能各自坐飛機,按照集合的時間到達指定的酒店。
桐桐要盡量早一點走,“蘇格的粉絲很多,撞上了機場難免圍堵。”一般像是咖位大的,人家工作多,一般正是卡著時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咱閑著呢嘛,那咱就提前,別撞一塊了。
結(jié)果一到機場,她就聽到有人喊:“林雨桐”
“噯”她不知道誰喊的,先答應了一聲才轉(zhuǎn)頭找人。
然后就看見不遠處有幾十個人朝她招手,有人懷里抱著花,有人舉著手機,一邊尖叫著喊,一邊朝這邊跑。
桐桐朝后退了好幾步,然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找我?”
她一臉的不可置信,“你們來送我的?”
對��!
桐桐看任萍:“工作室公布我的行程了?”
“直播得預告呀,配合宣傳而已�!�
桐桐左右看看,朝對方擺擺手,“趕緊回去吧!”
結(jié)果人沒走,花就被塞懷里了。還有好幾封信,又給塞了毛茸茸的玩具。
桐桐:“”好的!好吧,“那個你們以后別送了,都有正經(jīng)事呢,多耽擱時間呀�!�
然后好似誰也沒有聽她說話,跟著她一路往前走。還有跑到她前面,一邊倒著走,一邊懟著她的臉拍的。
這個說:“你的皮膚真好!”
那個說,“你這么高呀,長的也太好看了。”
桐桐說她們:“咱們都一樣,有什么可看的?有好看的小哥哥去看看唄”女孩追著女孩跑,她其實不是很能理解。
“我們也喜歡漂亮小姐姐�!�
給桐桐說的腦門都出汗了,咱自來也沒見過這個陣仗呀。
她不是怕人看,咱自來也不少被人看。但沒有被這么火熱的來自同性的眼神看過呀!
直到檢票要進去了,她才逃脫。
后面一個勁的喊:“姐姐好好錄哦,我們會看直播的�!�
好的!好的!拜拜!
一再回頭揮手,跟人家告辭。
然后她看任萍:“有什么法子能讓粉絲不送機接機。”
回頭叫工作室發(fā)個公告吧。但這用處應該不大,你要是真火起來了,就是藏的再嚴實,也有人能逮住你。
桐桐:“”那可未必:“下次咱分開走,你們不用管我。我自己能躲過去!”等她們發(fā)現(xiàn)見不到了,自然就不會再接機送機了。這不僅影響他人,也影響粉絲自己呀!耽擱的不是時間嗎?
邵敏接了花,“這怎么處理呀?”
桐桐看了一眼,“去酒店我處理!弄成干花。回頭我給做成花箋,再把花箋做成書簽”畫點畫,題點字在上面,“再送回給她們吧�!�
邵敏:“”你這是寵粉還是不寵粉�。空娌幌勇闊�。
桐桐說著,就擺弄手里的布偶。
下飛機的地方是西北,二線城市,人口本身不多,沒想到還有三個粉絲來接機了。
桐桐:“”
她們很靦腆,小小聲的叫了一聲,就害羞的朝后退。
桐桐只能喊她們:“那咱們一起出去吧�!�
往出走的時候桐桐就問:“這邊有什么好吃的,我也想去嘗嘗�!�
小姑娘可能太緊張了,一說話就結(jié)巴,“那個牛肉餅挺好吃的,就是油大,姐姐可能不能吃”
“能!明早我就去吃�!�
出來之后,跟她們合影之后才上了節(jié)目組的車,跟他們擺手再見。
路人看小明星的眼神是那樣的:這誰呀?不認識!
然后看小粉絲的眼神更直接,就好像:這誰家的孩子,有人管沒?有病吧。
桐桐:“”說實話,挺難受的。
就是那種我做不到一定的位置,都好像對不起這些粉絲一樣的感覺。
車子動了,三個身影漸漸遠去,能看得見她們在不停的朝她揮手。她依舊是不能理解粉絲對偶像的感情,但她能感受到那種明星或是偶像對粉絲的感情了。
就是那種,你我本無關(guān),因著無關(guān),所以你給的喜歡才越發(fā)的叫人覺得厚重。我可以因為籍籍無名被人輕視,但如果因為我的籍籍無名,叫喜歡我的人被人輕視,這種感覺特別難受。
這一刻,就像是想要給親人爭氣的孩子,想要出人頭地,叫親人出門能揚眉吐氣的感覺是一樣的:我得做的好,只有如此,她們才不會被人用那樣的眼神去看待。
當人人都覺得你就是很厲害,大家都知道你的名字,那你的粉絲喜歡你,不是理所當然嗎?
那三個身影早看不見了,桐桐慢慢的收回視線,坐端正了。
任萍扭臉看她:“是不是不能理解,也覺得不可思議。怎么會有人喜歡一個陌生人呢?怎么會有人連見沒見過,就喜歡到這種程度。”
嗯!
任萍又問:“是不是很感動?”
桐桐沒言語。
任萍說她,“記住這種感動,千萬別忘了。很多人最初也是這么感動的,可慢慢的,喜歡他的人越來越多之后,就會變的麻木,忘了最初這些人帶給他的感動。于是,一切就都變的面目全非了�!�
桐桐又朝后看了一眼,“不會!她們是我的朋友。”
[40]但行前路(40)二更
但行前路(40)
桐桐以為自己到的早呢,結(jié)果韓教授、陳默和夏僎人家早到了。
在酒店吃晚飯的時候得坐一桌,這就得認識了。
韓教授笑著招手,“林雨桐,是吧?”特意查了資料的,小姑娘長的真好看,真人比電視上的更漂亮,“來!挨著我坐�!�
桐桐過去,很恭敬的跟陳默和夏僎打招呼。
長輩跟晚輩坐在一起聊天,能聊什么呢?
韓教授一邊吃飯一邊問:“學舞蹈出身的,那你父母呢?是做什么的?老家是哪的?”
看!就知道會這樣,這屬于不能不答的。說了也沒關(guān)系,這是私下的話,對外人家也不會見人就說。
她就挺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我媽學的也是舞蹈,大學畢業(yè)分配到京都歌舞團,后來生了我就不跳了。我爸是搞文學創(chuàng)作的。”
陳默‘哦’了一聲,“搞文學創(chuàng)作,你爸這個年紀我應該是認識的吧�!闭f著就趕緊擺手,考慮到對方不算出名的可能性,忙道,“要是真不知道,那回頭一定得認識認識。我呢,有些自大,天下英雄多了,哪能盡識呢?”
桐桐趕緊擺手,“我不說,主要是怕影響您胃口�!�
嘿!這孩子,怎么說話呢?“誰能影響我的胃口?說出來聽聽。”
桐桐摸了摸鼻子,“我姓林您能猜到誰嗎?”
姓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