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他就言歸正傳:“而今的造船業(yè),我們最大的對手是H國船業(yè)集團。H國內(nèi)部,就有三家船舶巨頭,以樸氏為首。
樸氏也是H國數(shù)一數(shù)二的財閥集團,但因著當家人前年去世,樸氏內(nèi)部爭斗不斷,其長子去年被綁架,而后宣布失蹤,生不見死不見尸。
他的長孫從樸氏剝離了汽車制造板塊,獨立了出來。而今,樸二當家,跟我們一樣,看準了HUA國市場”
四爺心說:那也不能叫一家來獨霸市場呀。
于是,不等對方說完,他就給了對方一個主意:“我覺得陶總與樸家長孫在汽車領(lǐng)域合作一二,未嘗不可。”
陶鑫:“”什么意思?
四爺揮起球桿,漂亮的動作再打一桿,卻不言語了。
陶鑫稍微反應(yīng)了一下,有點明白了。跟樸家長孫合作汽車,對方也正好借著自己的勢拿回樸氏船業(yè)。這么三五年的掣肘,就夠自家在市場上占據(jù)優(yōu)勢了。
他當即豎起了大拇指:“今晚我請!必須我請”
“請什么?”桐桐朝這邊走來,遠遠的聽了一句。
四爺就停下了動作,看她:“怎么找這兒了?”
“想你了唄!”
陶鑫哈哈大笑:“酸了!酸了�!�
桐桐過來問了好,問說:“還打嗎?吃飯去得了?”
四爺把球桿給她:“拿著,吃飯!”
桐桐一邊問打算吃什么,一邊隨手揮了一桿,然后一桿進洞。
周圍的球童鼓掌了,三個人才站下看朝那邊看。
陶鑫‘哦哦哦’的跟著鼓掌叫好,四爺:“”我就沒一桿進過。
桐桐:“”真不是你有意的!
她很少陪四爺打高爾夫的原因就在這里,這玩意對自己來說,沒難度。但是對四爺來說他的動作是完美的,球技是稀碎的。
一桿進洞,得給球童小費的。
一個人哪怕只給二百,這么些人,兩三千就這么沒了。我也是手欠!
她朝四爺苦笑:真不是有意的。
四爺:“”更生氣了!
陶鑫被逗的哈哈大笑,看出來了,這兩人真不是外界猜測的那樣,又是林平康找了個好拿捏的,又是男方家里估計有背景之類的,哪有呀?
這就是真的在談戀愛,兩人感情很好的。
而且,很般配!
“尹鎮(zhèn)的那個腦子呀。”陶鑫回去就跟他祖父說,“非池中之物。林平康很有眼光,她一點沒受委屈,找了個足以匹配的她的人。”
陶勇嘆氣:“評價這么高?”
“嗯!我話都沒說完,他那主意就送來了。我一琢磨,真是個好主意!現(xiàn)在這發(fā)展,私家車會在發(fā)展中國家成為趨勢,若是入股汽車產(chǎn)業(yè),也是大有可為的�?芍^是一舉雙得�!�
陶勇點了點頭:“那這次林家和鄭家的婚禮,我得見見這個年輕人。”
陶鑫起身:“他很好,您見了就知道了!很值得人欣賞。”
陶勇白了孫子一眼:“你要是能娶到林平康這樣的人,林氏和陶氏合二為一,就是巨無霸!就是這個世界誰都得讓三分的財團。”
陶鑫:“”他只笑:“我可不敢娶!她那樣的人放在枕頭邊,要是少長倆心眼,她能給我吃了�!�
“你不放在枕頭邊上,她也是預(yù)備要吃你的!這個地方只能容一個財閥,她的地位不容別人挑釁!你當只林家的其他人是她的敵人嗎?你也是!誰威脅林氏的地位,她句要吃誰�!彼�,“孫子,趁著她羽翼未豐懂嗎?”
陶鑫沒言語,擺擺手走了:“我今天得試婚紗,這件事回頭再說�!�
“你不是很忙嗎?”林榮慧看著來接她的陶鑫:“我自己也可以�!�
“試婚紗當然是大事,結(jié)婚不是你一個人結(jié)婚,我怎么能把你扔下?”陶鑫看著送來的定制婚紗,“去試試!”說著還問:“首飾呢?配套的收拾呢?”
“都送來了�!�
林榮慧看著鑲嵌了鉆石的婚紗,再看看極其昂貴的珠寶,幾次欲言又止,可到底先去換婚紗了。
等出來后,陶鑫真誠的夸贊:“漂亮!太漂亮了�!�
說著,拿了項鏈站在林榮慧的背后,親自給她佩戴上:“這是我母親的珍藏,托付李家翻新過的,喜歡嗎?”
林榮慧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珠寶的光將她襯托的閃閃發(fā)光,身后的男人儒雅英俊,溫和體貼。
她垂下眼眸:“喜歡�!�
“喜歡就好!”
“只是我不知道我的嫁妝到底有多少。”林榮慧不敢抬起眼瞼,“林鄭兩家聯(lián)姻,結(jié)婚的事是個人的事,家里并沒有給多余的東西。我母親原來是有一個商場,后來她去世了,我就拿到了一半
再后來,我想離開X國,就將這一半又賣給了林榮明。鄭藝聽說了,就主動幫我,在HUA國大陸的滬市江邊買了地皮,重新蓋了一棟樓,現(xiàn)在還沒有交工。
而我手里現(xiàn)在只有我母親留給我的一棟住宅,還有我母親私人的一些珠寶�!�
所以,肯定不會跟林榮年當年一樣,帶著那么豐厚的嫁妝出嫁。
也不會像是林平康一樣,訂婚就給了一座島嶼。
陶鑫愣了一下,而后笑了:這么坦誠嗎?
說實話,陶家不在乎那點陪嫁。
他就說:“我名下還有一棟寫字樓,以后過戶給你。”
林榮慧愕然的看他,認真的打量。
“既然結(jié)婚,你就是我的妻子!你總得有零花錢呀�!碧睁斡诌f給她耳環(huán):“這是紅翡,戴上試試。”
“好看!”
陶鑫點頭:“是好看!”
林鄭兩家的婚禮,極其的低調(diào)。
桐桐翻開老相冊,然后指著一張照片問造型師:“我記得我有一套類似的服裝�!�
造型師看照片上一個女人,這是衛(wèi)念華女士吧。
像是民國時期的裝扮,上身一件偏襟的寬袖衫,下身是一條半身裙。
當然了,禮服的設(shè)計肯定跟這個不一樣,造型更精致,穿上之后顯得極有書卷氣。
造型師點頭:“有,有這么一套,很素雅!但是配合可以喜慶一些”到底是婚禮嘛。
“好!”桐桐點著頭,問說:“這套衣服配水滴造型的耳墜行嗎?”
“最好是白玉、青玉這樣的顏色”
嗯!對!就是這樣的顏色,也是衛(wèi)念華女士日常喜歡佩戴的。
于是,這一天桐桐就選了這么一套,手腕上一邊是衛(wèi)念華佩戴過的女士手表,一邊是原主小時候佩戴過的玉石手串。手串是用衛(wèi)念華親自穿的,繩子都已經(jīng)掉色了。上面的玉石是十二個微雕的生肖,值錢的不是玉石,值錢的是這手藝。
這是古董,而今找不到這么好的微雕師傅了。
而給四爺搭配的是一套南洋風的西裝,兩人從車上下來,出現(xiàn)在林鼎山的視線里,他頓時就愣住了。
他像是看見了五十年前的他和念華!
林鼎山狠狠的閉上眼睛:這個恨是消不了呀!
桐桐笑著,在衛(wèi)氏扎根的地方,在衛(wèi)念華經(jīng)營了一生的家里,為你與三房生的兒子婚禮宴客,想什么呢?
既然你考慮不到,那我替你想到。
所以,想起衛(wèi)念華了嗎?
這大紅的喜字,大紅的燈籠,確定要在這個宅子里嗎?
桐桐走過去問:“您不會讓四叔去跪拜祖母吧?”按照習俗,男方迎親前必須拜別先祖和父母,所以,你要叫他拜誰?
林鼎山的嘴唇都開始抖了,他問:“你非要這么折磨你的老祖父嗎?”
“這就折磨了?”桐桐摸了摸耳墜,漫不經(jīng)心的道:“沒有吧!衛(wèi)念華女士被折磨了大半生,你不也沒覺得怎么著嗎?”
[981]豪門風云(84)一更
豪門風云(84)
“那是長輩的事!”
桐桐‘嗯’了一聲,“我不也沒說什么嗎?”她拉著四爺在邊上坐了:“我說什么了?”她嘴角勾起三分笑意來:“我就是問你,今兒我四叔和新人這是要拜誰呀?要是拜你,應(yīng)該的!要是拜三太太,那這流程怎么弄呀?”
“你覺得該怎么弄?”
“要祭拜我祖母,這個我不能答應(yīng)。她老人家都作古多年了,可別再給她添堵了,這點要求不過分吧�!蓖┩┱f著,就將臉移到別處:“要是想把三太太的牌位請過來,我估摸著你也不會你的心胸也沒那么大,對吧?”
“所以呢?”所以,就沒有在山上宴賓客的必要,是吧?“可客人已經(jīng)快到了”
“那宴客吧!”桐桐起身,“只管宴客�!�
“你到底想要怎么樣?直說�!鄙兑蠖疾惶�,你就是打算當著賓客的面鬧事。
桐桐看著他,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她說:“沒死了的人,終其一生都不是在為自己活。你當他們只殺了我的至親嗎?不!他們也殺了我。
我活著,一半是為他們活的!什么林氏,什么財閥,這對我不重要。也許我執(zhí)掌林氏需要費些工夫,可我要是想毀了林氏,那一定是輕而易舉的。你知道的,我有那個能耐。
其實想想,要不是顧慮林氏的員工,最好的報復(fù)就是毀了林氏。如此,你那子孫誰也休想好過!該死的人得償命,不該死的也活罪難逃!”
林鼎山一臉不可置信:“平康,你是這么想的�!�
“你逼的我這么想的!因為從你的心里,從來沒有一次真正的去反思你自己,想想那些過往!你對衛(wèi)念華女士真心覺得抱歉嗎?她在九泉下看著子女,看著孫子接連去找她,她什么感受呢?午夜夢回,你心悸嗎?你有想過,百年之后,你怎么去見她嗎?”
桐桐指了指腳下:“這地方是賣給你了!與我們大房確實無關(guān)。可我現(xiàn)在不高興了,為什么?因為你忘了,這是你和衛(wèi)念華女士,連同我大姑,我爸爸,我二姑一起生活過的家�!�
林鼎山心像是被揪了一樣,這孩子說,這是家!
桐桐指著遠處的草坪:“你看不見嗎?我大姑就在那里踢足球�!彼种敢晦D(zhuǎn):“那里原來有一架秋千,秋千去哪了?我二姑活著呢,為什么要拆了她的秋千?”她指著亭子:“我爸跟我說,你常坐在那里檢查他的功課”
林鼎山的心一下子像是被掏空了一樣,揪的疼。
“他們到死都沒忘了,這里是他們的家!可顯然,你忘了!”
林鼎山:“”
“今兒來的賓客,會嘲笑衛(wèi)念華的無能!可只是嘲笑衛(wèi)念華的無能嗎?這難道不是嘲笑我林平康走到今兒,還得叫我的祖母躺在下面受委屈?”
林鼎山:“”
“大房沒死絕呢!要是我大姑活著,不會允許你這么辦事!要是我爸活著,也不會允許你這么干!便是我哥活著,他也不會不管!但凡我們還有一個人活著,誰都休想踐踏衛(wèi)念華女士的尊嚴!你也不行!”
林鼎山:“”他轉(zhuǎn)過身,把眼淚擦了。頂撞了,可生氣嗎?又生氣不起來!
因為從她的角度想,好似也沒有不對!
他說黃獻:“車不上山,挪到山下的酒店待客�!�
這座山都是林氏的,沿著山腳一圈都是林氏的產(chǎn)業(yè)。
黃獻麻溜的去了,自家這位大小姐真的是收拾外人,能叫人看的很舒服;可這只要回來收拾人,那真的能把人收拾的很難受很難受。
說把老宅賣了的是她們,利益上沒不對。
今兒還是這座老宅,她又換個樣子來逼問你:噯?感情上來說,她也沒不對。
反正只要她在,想找茬那是怎么找茬都行,她的嘴里全是她的道理。
于是,客人就不能上山了!其他時間要是上山,可以。以婚禮嘉賓的身份上山,不可以。
都到這個節(jié)骨眼上了,變卦了。
佟云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少往這位眼前湊,她邪性著呢。
只是轉(zhuǎn)身,麻溜的通知林家的人,然后安排車輛:下山吧!換地方了。
家里準備的宴客用的東西,還得趕緊用保鮮車拉下去,因為下面未必準備的這么齊全。
整個給把流程打亂了。
林榮明跟他的朋友們正在二房的院子里,他得更換禮服,得去辭別父母,然后帶著浩浩蕩蕩的婚車車隊去接新娘子,一起去教堂的。
現(xiàn)在呢?
“客人安排在酒店?”
對!
林榮明問說:“為什么突然換地方?”哪有這樣辦事的?
“不知道!突然就要換地方�!�
林榮明面色難堪極了,尤其是那么些公子哥,朋友在廳里坐著,等著出發(fā)呢,他急匆匆的往出走,找林鼎山:“爸爸”
林鼎山在書房,看著沖進來的兒子:“怎么了?馬上到吉時了,該出發(fā)了。”
林榮明指著外面:“本來都準備好了,為什么要換地方。您現(xiàn)在看看都亂了!”
“亂不了!不耽擱事�!�
“可為什么呀?出什么事了�!�
林鼎山說:“剛才,我好像看見太太了。”
��?
“我也看見你大哥和你大姐了�!�
林榮明:“”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您這說的是什么呀?
林鼎山看阿明:“聽話,改了是為你好!回頭你去求個平安福,保平安的。有些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林榮明:“”是說大房的冤魂來了?“您是老”糊涂嗎?“老花眼了吧!”
“不管是老糊涂還是老花眼,寧肯麻煩一些,也要保你婚后平安順利!再加上,鄭藝有孕了,更得避諱。聽老人言吧,不會害你的�!�
林榮明:“”這要是為別的,還能爭辯一二�?梢沁@個理由,沒法說了。
但這也不是什么丟人的事,反正就是老爺子信那些個東西,為圖吉祥的嘛!也不怕叫人知道。
這就是對外的說辭了。
桐桐才不管他們對外怎么說呢!他們覺得這話能取信于人,那就那么說唄。
她也拉著四爺上車,準備下山去。
一邊走一邊跟林榮年打電話:“二姑,你想?yún)⒓泳蛥⒓樱辉诶险k了�!�
“��?”
“嗯!來看熱鬧吧�!�
林榮年對此事不滿過,跟林鼎山說,要是這么辦她就拒絕參加婚禮。結(jié)果,事情并沒有改變。
可能是覺得自己沒有表態(tài),就是無所謂的態(tài)度。壓根沒把林榮年的態(tài)度往心里去!
那行�。∥乙膊徽f我不滿,咱就這么鬧。SHI到屁股門了,我再告訴你不成,我說不成你就得給我重新夾回去!
改改這些勢利眼的毛��!林榮年的話最好還是聽一聽,她的態(tài)度都得思量思量。無視她,那得看我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
茜拉其實早看見林平康跟林鼎山坐在那邊說話呢,話沒說完呢,就說老宅不能招待賓客。
這能是為什么呢?只能是林平康不答應(yīng)。
坐在下山的車上,她摘了胸前別著的水晶胸針,摘了特別亮眼的首飾,這是在訂婚的時候,林家給的禮物。
收拾完了,她扭臉看林平乾:“把你的寶石袖扣取下來�!�
“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