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林耀軍和張舒不言語了，姑娘是漂亮的，但是咱知道人家不僅漂亮能力不差，人家的爹媽應(yīng)該是比咱有能力。

    非叫孩子去擠那一條窄道道，萬一孩子把路走偏怎么辦？漂亮的女孩子沒有背景，有時候真的得付出點(diǎn)什么，才能朝上走。因此，顧慮孩子一條道走到黑，那就是逼著孩子犯錯呢。

    張舒就說：“那就回來！只要穩(wěn)當(dāng)就行，有手有腳有腦子有學(xué)歷的，哪里就找不到個穩(wěn)當(dāng)?shù)墓ぷ髁耍��?shí)在找不到順心的，回來呆著，咱開兩家分店，守著店就把錢掙了�！�

    對！我們沒有執(zhí)念，非得叫你們有多大的出息。

    桐桐就笑，“那也不至于到那個份上！那個方向太窄，那就往后退一步。我雙專業(yè)，以后做記者應(yīng)該問題不大過幾天我就去咱們市里的電視臺實(shí)習(xí)，沒有錢拿，就是去外面跑跑新聞”

    “記者好��！”在兩人的認(rèn)識里，記者就是做采訪的，有啥危險的嗎？穩(wěn)定，體面，這就很好了。

    于是，他們覺得跟孩子說好了，挺歡喜的。

    而且，市里的電視臺也很好呀，在咱看，臉能出現(xiàn)在電視上，那就很出息了。那樣的單位有啥不滿意的！實(shí)習(xí)能進(jìn)去，那以后能在里面工作，他們就已經(jīng)很滿意了。

    林耀軍說：“回頭買了大雁，在家聚一次，這是好事�。　�

    桐桐：“”行，這么想挺好的。她順勢轉(zhuǎn)移了話題，“養(yǎng)殖的吧？”

    肯定是養(yǎng)殖的，都嘗嘗。

    桐桐：“”這玩意吃過！并不會比家禽更好吃。凡是早早被馴養(yǎng)當(dāng)家禽的，那味道沒的說！

    后人總是不相信先祖?zhèn)�！先祖�(zhèn)冋娴膰L了，然后沒養(yǎng)，因?yàn)闆]有比雞鴨鵝更好吃！

    說著話瑣碎事，又不免提起節(jié)目組要做這個案子，來采訪需要準(zhǔn)備什么。

    這種記實(shí)類的，什么都不用準(zhǔn)備，是什么樣兒就是什么樣的，這就可以了。

    果果考了兩天，可以直接放飛了。

    一出考場就嚷著要吃冷飲，要吃冰鎮(zhèn)的西瓜。能滿足的都給他滿足了，出門吃了頓火鍋，桐桐把游戲機(jī)給他了不算，還帶著他去電腦城，買了一臺臺式電腦。

    這臺電腦只能放在客廳，還得聯(lián)系人家安裝網(wǎng)線，又是電話撥號，但不管怎么說，家里添置了一臺電腦。

    電腦買回來了，林耀軍才知道的。沒叫閨女掏錢，咱家買的起的。在家上網(wǎng)多安全的，總好過孩子去網(wǎng)吧叫人放心吧。

    想買就買，每周適量的玩一玩就成。

    日子歡歡喜喜熱熱鬧鬧，直到節(jié)目組的到來，那些過往不得不直面和重提。

    這次的欄目叫《法制三十分》，是法制頻道的節(jié)目。

    來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男記者，叫楚兵。這個記者是個熟面孔，一直做的是這個節(jié)目。

    也是在這個采訪的過程中，林耀軍才坦言，這些年在尋孩子的路上遭受過的各種事端，好心人很多，但也難免各種磨難。

    被偷過錢，在山溝溝被搶過摩托車，有人故意打電話說有孩子的消息但其實(shí)只是單純的惡作劇，因?yàn)檫@個惡作劇，他在雨季冒雨奔了六百多公里。

    最叫人難以接受的就是，有人打電話叫在哪里哪里放五百塊錢，然后會告訴孩子的地址。明知九成九會被騙，可還是不敢錯過孩子的消息。

    被狗攆過，被人打過，被扭送過派出所，一路尋，一路的心酸，那真的說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就是覺得，誰都對不起！找不到果果，孩子在人家家里不知道受什么罪；對不住愛人，這些年沒有一天的日子是順心的；對不起父母，因?yàn)楹⒆拥氖�，父親自責(zé)而亡，母親掛心孫子，沒有一刻放下，沒有給父母盡過孝；連家里的弟弟妹妹都對不住，沒少受牽連。最對不起的就是我姑娘”

    果果坐到邊上，靜靜的聽著父母談及這些年的過往。他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扣著褲縫，那種痛苦與折磨就這么直接的呈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在記者問到他的時候，他說：“我就想知道，我爺爺?shù)倪@條命誰來賠？不殺伯仁，伯仁因他而死，他就不算是殺人犯嗎？如果這條人命要人販子來賠，那喬家呢？喬家算是非法拘禁嗎？

    我說了我的來歷，報警必能找到。就因?yàn)槲夷昙o(jì)小，說的不清楚，他們就不夠成非法拘禁嗎？若是非法拘禁，他們還得多判三年。若是在非法拘禁期間，對我警醒虐待，最高可判十年。

    我還想問，在我的老師知道我不是喬家親生的情況下，處處協(xié)助喬家，這算是協(xié)助喬家侵犯我的人身自由嗎？

    我長到十四歲，這整整八年里，但凡周圍的人有一個肯幫我，我早回來了。那些視而不見，假裝糊涂的人，他們算從犯嗎？

    我就想問問，法律如果公道，法律如果保護(hù)的是無辜的良善的好人，是不是能還我們一家一個公道？假使法律總是讓好人受委屈，保護(hù)了壞人使他們免于受處罰或是少受了處罰，那法律存在的意義是什么？”

    楚兵沒有打斷，聽著少年一聲聲近乎于犀利的提問。

    而到了這家的姑娘，這個案子至關(guān)重要的人之一，可以說沒有她，這個孩子未必能找回來。她將這個案子挖出來曬在太陽下，而今能公之于眾，都是她的功勞。

    結(jié)果她沒有提家里的事，沒有提她這些年因?yàn)榧彝サ淖児食砷L的有多不容易，也沒有提在這個案子的偵破過程中她驚艷的表現(xiàn)，而是憂心忡忡的談起了：對違法視而不見，縱容違法行為。

    “這件案子里最叫人覺得可怕的是，買家喬家三代，從當(dāng)年還活著的老人，到已經(jīng)成年的喬家四個女兒，尤其是這四個女兒。他們都受過教育，甚至于高等教育，可結(jié)果呢？他們成為了犯罪者的幫兇，甚至于主動去犯罪。

    周圍所有的人，所有所有的人，他們視違法而不見。這說明什么？說明法在他們眼里是沒有威嚴(yán)的。他們不遵法的前提是，他們不尊法！若是法失去了其威嚴(yán)性，人人皆可踐踏，那該是多可怕的一件事情。

    我覺得我們將要面臨的問題是，如何能維護(hù)法律的尊嚴(yán)。而讓每個違法者受到嚴(yán)懲，這就是維護(hù)法律尊嚴(yán)最有效的方式！”

    [1241]歸途漫漫（48）二更

    歸途漫漫（48）

    接受了采訪，配合了節(jié)目錄制，這就算是完成了最近最重要的事。至于什么時候能播，咱也不知道。

    總之，這一茬事算是扔過去了。

    又有周芳帶著白小飛來，也沒有在外面吃飯，而是來家里做客。

    果果玩電腦，叫白小飛一起。他把位置讓開，“你來！”

    白小飛動了動鼠標(biāo)，然后就起來了：“我不愛玩，你玩吧�！�

    “游戲機(jī)呢？你玩唄。”

    “沒事！我看你玩就行”

    大人坐在沙發(fā)上說話，周芳無奈的看了一眼，這孩子就是這樣子，好像對什么都不感興趣。問他喜歡什么也不說，溝通是很有障礙的。

    桐桐端了水果出來，瞧那邊看了一眼，就喊果果和小飛：“那就別玩了！幫忙削姜剝蒜”

    果果：“啊？”來客人了，干嘛干那個呀！

    張舒才要說話，桐桐摁住張舒的肩膀，給果果使眼色：“快點(diǎn)！趁著小飛在，咱利索的就干完了�！�

    炒辣醬需要的配料多，姜就是比不可少的。

    其實(shí)平時這些食材都直接拉去那邊的庫房處理了，今兒是有客人，時間緊，林耀軍直接給帶回家來了，就在玄關(guān)邊靠著呢，整整一袋子生姜。

    小飛果然就來幫忙了：“我來！我來！”

    一大袋子，跟桐桐直接抬到了餐桌邊。桐桐去取盆兒，他跟著取了筷子，用筷子上有棱角的部分刮生姜的皮，手腳特別麻利。只干活不說話。

    果果就跟著過去，學(xué)著幫忙去了，手腳也很利索。他主動說起了安縣，說起了來子鎮(zhèn)。喬姑姑就在來子鎮(zhèn)，他每年都會去幾次來子真的。

    所以，對來子鎮(zhèn)他還是知道的。

    于是，他說鎮(zhèn)子里的河：“那里的水蛇多，我還吃過那河里的水蛇”

    “夏天多，下了簍子能還能撈到黃鱔”

    話也跟著多了起來，從螞蚱到小魚泥鰍，什么都能說。

    一會子河流，一會子水塔，一會子麥子，一會子苞米，說的活靈活現(xiàn)的。又說起了，巷子里誰家的狗，誰家的貓，誰家的狗叼了兔子，誰家的貓會抓老鼠。

    周芳不時的朝那邊看一眼，桐桐朝臥室去，給周芳使了眼色，然后道：“周姐，您來看看我買的防曬霜，這些成分傷皮膚不？”

    周芳一起身，小飛就趕緊看過去。等進(jìn)了桐桐的臥室，小飛就不時的盯著看一眼再一眼。

    張舒偷偷戳了戳林耀軍：你看！這孩子操心他媽媽。

    周芳的生活環(huán)境是優(yōu)越的，從小到大，她都是在相對來說比較好的家庭環(huán)境中長大。這跟小飛的成長環(huán)境有云泥之別。

    這個差距大到，她便是再體諒，可能也無法做到共情。

    桐桐低聲跟周芳說：“孩子不是不愛玩游戲，而是游戲機(jī)太貴了，萬一弄壞了怎么辦？孩子也不是不想碰電腦，但真的什么也不懂，怕露怯了給你丟人。甚至于在家里不是不愛看電視，而是電視一直開著，會浪費(fèi)電的�！�

    周芳：“”她幾乎是愕然的抬起眼睛看看著桐桐：“你說什么？”

    桐桐朝她點(diǎn)點(diǎn)頭，就是這樣的：非必要不開燈，省電；每天洗澡這熱水從哪里來？廢柴火都是大事，更何況在城里，這得多費(fèi)錢呀！所以，他可能會等到你催他，叫他洗澡的時候才會去洗澡。家里每一件電器，都是他沒用過的，他害怕弄壞了。不管到誰家，不輕易碰人家的東西，弄壞了陪不起。

    他就是這樣長大的，你不能明白他的縮手縮腳是因?yàn)槭裁�，就永遠(yuǎn)也無法做到真正的靠近。

    周芳的嘴微微張著，眼睛瞪的大大的。

    “買家告訴孩子的是，他的父母沒本事，萬一弄壞了什么咱拿什么賠？出門不惹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教孩子的是勤儉叫懂事，儉省是美德，多干活不招人討厭，得有眼色，多干活，少說話要是說錯了，還不如不說”教育了十多年了，都是這樣教育的。

    這種又是你不能想象的，對吧？

    周芳：“”

    桐桐看著周芳，“其實(shí)，你的決定是對的，不是非要去上學(xué)的！學(xué)業(yè)什么時候開始都不算是遲，學(xué)歷而已，再過些年，真的想要，國外也有拿學(xué)歷的地方�！边@家的經(jīng)濟(jì)條件應(yīng)該是相當(dāng)可以的。

    周芳不住的點(diǎn)頭，是的！是的！不逼他。

    “所以，我建議在京郊租一套農(nóng)家院，承包二畝地。你們每天能開車來回于城區(qū)和郊區(qū)的地方就行。你不懂沒關(guān)系，聽他的。他說種啥就種啥，他說養(yǎng)啥就養(yǎng)啥照顧他，他不自在。他照顧慣別人了照顧的好了，買家會夸他能干，夸他靠得住”

    周芳捂住嘴，不敢哭出聲來。

    “你得叫他‘照顧’你，照顧著，情感就有了�！蓖┩┻f了紙巾過去，“你也就慢慢了解他了，他也能放下心理負(fù)擔(dān)，自然的跟你相處只有真的熟了，以后才好辦。試著把他放在他熟悉的環(huán)境里，用他的生活方式先生活，也許三年，也許五年熬過了之后，手藝學(xué)成了，再做打算”

    周芳擦了眼淚，這是她聽過的最靠譜的分析和建議。

    事實(shí)上，按照她的方式，小飛活泛了。他麻利的干活，跟人說話有問有答，與人交流是沒有問題的。

    她利索的擦了眼淚：“回去就這么辦！”

    “回頭等到周末，我們?nèi)ツ銈兗易隹��！?br />
    好！說定了。

    吃飯的時候，桐桐就提起這個話題，說一說河呀水的，就覺得要是能種兩畝地，悠閑的住到農(nóng)村就好了。

    周芳趕緊接話：“我也這么想的！滬市那房子，單位有一套，后來自己還買了一套，就這兩套房子的租金，足夠我們母子過的很好了。我想著白天開車給小飛去學(xué)烘培，學(xué)完就回郊區(qū)院子，養(yǎng)點(diǎn)雞鴨，種點(diǎn)菜但就是沒弄過�！�

    桐桐就笑：“小飛會呀！你怕啥？”

    小飛抬起頭，先說：“農(nóng)村我媽住不慣�！�

    周芳鼻子一酸，眼淚差點(diǎn)下來。

    果果左看看右看看，就有點(diǎn)明白了，然后說小飛：“農(nóng)村的房弄的好了，可舒服了，我都想住郊區(qū)了�！�

    他就說縣城的民房，其實(shí)也是老院子，跟農(nóng)村的自建房是一樣的。但是改造了以后，真的特別舒服。

    他一邊吃，一邊跟小飛比劃著說：“冬天只要柴就能供暖，屋里穿秋衣秋褲都不冷”

    小飛認(rèn)真的聽著：“柴火容易，硬柴秋里攢一攢，就夠一冬燒了�！�

    “夏天就是蚊蠅多嘛，你媽媽就是藥劑師，還不會滅蟲嗎？”

    “雞鴨有味兒呢！”特別臭。

    “每天打掃，只三五只養(yǎng)著下蛋，能臭到哪里去？”果果用筷子的另一頭在桌上給畫，“還能給院子里搭個塑料暖棚，里面種小蔥香菜青菜”

    桐桐就在邊上算賬，在京城租一套房多少錢，在郊區(qū)租個院子帶菜地多少錢。這省下來的錢足夠生活了，家里又啥都種點(diǎn)，足夠吃了。吃不了學(xué)著做干菜腌菜這么一算，真的就覺得只要在農(nóng)村，就可以過無憂無慮，再不用為生活擔(dān)憂的日子。

    周芳就說：“我也是這么算的，就是怕小飛跟著我吃苦”

    “不吃苦！”只是一點(diǎn)菜地，吃什么苦？“那咱就住郊區(qū)吧，郊區(qū)啥都便宜�！�

    周芳抬頭摸了摸兒子的頭：“你要不怕跟著媽吃苦，不怕媽到農(nóng)村什么都不會干，那咱就去！”

    “不要緊！我會！”小飛主動給媽媽夾菜：“不怕！我都會�！�

    周芳本來打算帶孩子多玩一些時間的，但過了一晚上，小飛就說，既然要住郊區(qū)，那就趁著夏天去租房子。要是房子不好，趕緊粉刷，過一個夏天，有個三個月也就干透了，不耽擱住。要不然怕是沒時間拾掇房子。

    從來都覺得這個孩子沒有主見，她說什么是什么，從不反駁�？涩F(xiàn)在，他竟然自己開始謀劃了起來。

    于是，她決定聽兒子。

    然后積極的問兒子的意見，咱回去是坐飛機(jī)還是坐火車，飛機(jī)票多少錢，火車票又分臥鋪和坐票，分別是多少錢。

    小飛說：“坐票便宜，省下的錢都夠咱給房子上一層大白了。”

    “你還會刷大白？”

    “會！我跟著泥瓦匠師傅給人家當(dāng)小工，會刮膩?zhàn)�，會粉刷。�?br />
    周芳：“”這是從來不知道的，孩子也從未說過的。她強(qiáng)忍著心疼，夸道：“真能干！行，那就聽你的，咱把這個錢省出來。”

    然后她又說，從這里去火車站，坐出租多少錢，坐公交多少錢。

    小飛馬上接話：“坐公交！能省十來塊錢，省的錢買點(diǎn)泡面香腸面包，咱路上吃�！�

    好！聽你的。

    然后她不在包攬一切，而是假裝什么都不太懂，帶著孩子去坐公交：“該坐哪一路”瞇著眼好似看不清站牌的樣子。

    小飛過去幫著看，他觀察了十多分鐘，才明白了車牌，然后指了指對面：“媽，去火車站得去對面坐車�！�

    周芳心里猛松一口氣：對的！只有這樣才能慢慢融入城市，學(xué)會接觸社會。

    孩子拉著她，拉的緊緊的，緊張的看著紅綠燈。然后過馬路一路小跑，就怕不等過去，燈色就換了。

    然后在火車站，跟著孩子手忙腳亂的檢票，又去找那個入口上車，孩子從沒經(jīng)歷過，周芳全程跟著，看著孩子膽怯的去問路，說話聲音都抖，但還是不時的來安撫她。

    直到汗?jié)裢炅�，坐到車上，她的眼淚忍不住了，只能趴在桌上將臉埋到胳膊，任由眼淚下來。她感覺到了，孩子的胳膊攬著他，應(yīng)該是說往行李架上放的人：“包里的東西掉下來會砸到人的你把袋子綁緊”

    車慢慢的動了，周芳給桐桐發(fā)了個短信：謝謝！非常感謝。

    桐桐掃了一眼手機(jī)，放回去了：磨吧！骨肉終是會長在一起，再也無法分割！

    [1242]歸途漫漫（49）三更

    歸途漫漫（49）

    一睜眼，五點(diǎn)半。

    桐桐起床了，她有早起運(yùn)動的習(xí)慣，改不過來了。

    林耀軍已經(jīng)出門了，辣醬再是能冷藏，但食物永遠(yuǎn)都是新鮮的更好吃。張舒半夜起來在家里把主要的調(diào)料在家里調(diào)配好，林耀軍拿著出門，店里雇用來的人準(zhǔn)備其他的，最后的作料林耀軍整包一放就成。

    所以，兩口子起的都挺早的。

    桐桐要出門的時候，張舒也要出門，她要去菜市場采購作料，還不敢在一個菜市場買，都是分散著，這個菜市場買這個，那個菜市場買那個。所以，幾乎天天都往出跑。

    其他的像是辣椒之類的，都找到專門的供應(yīng)商了，一個電話人家就主動送，不需要人親自跑了。

    桐桐愣了愣，“我今兒得去實(shí)習(xí)報到，不能陪您去了。”

    不用你們陪！大夏天的，瞎跑什么？在家呆著吧。桌上放著錢，買早飯吧。

    桐桐：“”她問說：“香料還非要趕在早上買？十點(diǎn)以后就不新鮮了？”

    不是��！咋了？

    “那你為啥不等果果起來，帶果果一塊去呢？半大的小伙子了，放假在家，舍不得用？”你是親媽，該慣就慣著，該管還得管著。

    他要是不想去了，別勉強(qiáng)，要是樂意就帶著唄，他對這個城市也沒有太熟悉。

    張舒愣了一下，‘哦’了一聲，“那早起吃點(diǎn)啥？吃了早飯再去報到？”

    “餛飩，再攤兩個雞蛋餅不要抹醬，出門辦事老喝水不方便”

    行��！這就給你做。

    然后一個出門跑步了，一個輕手輕腳的下廚去了。

    果果睡覺輕，動靜稍微大點(diǎn)他就醒來了，隱隱約約聽見了，然后就再翻身睡去了，姐姐說可以睡到八九點(diǎn)再起來，并不誤事。

    桐桐在外面給四爺打電話：“不是說過來嗎？怎么耽擱到現(xiàn)在�！�

    四爺站在露臺上伸著胳膊踢著腿，樓下連阿姨都沒有起來了，他也就不下樓了，本來前兩天都該走了，結(jié)果韓英想跟著，說話又小心翼翼的。

    又有尋尋覓覓放假了，想順便過去玩。覓覓是小姑娘，剛好趕上例假期，出門不方便，那就等兩天。

    “明天看能不能走吧�！�

    屬于出門就拖家?guī)Э诘�，確實(shí)是利索不了：“有人接送的話，我就不管了，今兒報到了�！�

    嗯！去吧！這大熱天的，愿意遭罪你就去。

    而今家里租住的地方，距離市里的電視臺不算多遠(yuǎn)，坐公交大概十站路左右。

    桐桐把早飯吃了，重新洗漱。然后換上白短袖牛仔短褲，白色的運(yùn)動鞋，再加一頂帽子。背一個不大的雙肩包，肩帶很窄，背包藏在身后從前面看是看不見的。

    確認(rèn)把該帶的都一一放在包里，這才背著準(zhǔn)備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