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桐桐坐在邊上,“我聽說了,有點嚴(yán)重�!�
“他說,夢里總是能看見河上飄著的尸體都是十幾歲的年輕姑娘睜開眼閉上眼都是!他拍了很多,沒有一個人能救下來閉上眼睛,就是那些姑娘瞪大了了眼睛,飄在河里,跟咱們路過的時候看到的場景一樣”
四爺看見桐桐的手指屈起來了,而老馬的手又開始顫抖。
這是桐桐從來沒有提及的,暴熱的天氣,河上密集的浮尸,那得是一副怎么樣的場景?
桐桐把手藏在衣兜里,這才說:“山哥倒是沒跟我細(xì)說,只是他們家嫂子給我打電話,說睡眠不好,動輒驚醒他可能需要兩到三年時間來調(diào)適”
“他剛才提起的時候,我聽那意思,想改行�;仡^你勸勸,這事得深思熟慮,不能任性�!崩像R說起來,又自嘲的笑,“你們都能獨當(dāng)一面,我也是習(xí)慣了!”
“看您說的!有人替我們操心是好事。先休息,把身體養(yǎng)好,日子還長。山哥那邊我跟他再聊聊�!�
“好!”許是藥效上來了,老馬有些困的樣子。
桐桐就起身告辭:“回頭我再來看您。”
老馬只點了點頭,就叫桐桐隨意。
出來之后,桐桐叮囑老馬家的嬸子:“別問這大半年的經(jīng)歷,家里人也別好奇!打仗嘛,什么惡的事、慘的事,我們都見過。見過了,就不想再提。跟家里的其他人,都說一聲,短期內(nèi),不提這個話題”
“噯!不提。你也要好好的。”
“嗯!”
從這里出來,四爺拉桐桐的手,“還好?”
桐桐看四爺,低聲道:“有時候吧,死在敵人手上,死在各種災(zāi)難里,雖然情感上會有沖擊,但不會那么大。除非死在”她說著,言語就艱澀了起來,“個別的話,那是個例!哪里都有些奇葩人,違背人性,這不足為奇!可怕的是那么些”
四爺抬手抱她,攬著她輕輕的搖著:偏偏的,這是誰也救不了的!她無能為力。
人倫慘劇,在他們的面前上演,這是最受沖擊的一部分。這么大規(guī)模的,便是桐桐也沒見過!
“好了!沒事了沒事了”這不是外人能幫忙的,除非自我革命。
不知道是跟老馬說了些話,這天晚上,桐桐做夢了,夢見了椰絲拉,夢見了跟椰絲拉一起的那些女孩。她夢見椰絲拉被毆打,睜著那雙眼睛就那么看著她。
一瞬間,她從夢里警醒。
大風(fēng)呼嘯,雪花飛揚,屋里卻暖和的只能穿半袖。
她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凌晨一點,這個時候是那邊的八點。她撥通了分社同事的電話,問道:“怎么樣?”
“停電了,酒店自己發(fā)電。沙塵來了,外面很冷”同事在那邊吸著鼻子:“才從外面回來,D派內(nèi)都,各方勢力今天又發(fā)生了劇烈沖突,造成一百多人死亡”
“注意安全!”
“好!京城怎么樣?”
“京城大雪,風(fēng)力七級,夜晚最低溫度零下八度,現(xiàn)在室溫度二十一度。凌晨一點,街道上路燈明亮,依舊車輛來來去去,年輕人的夜生活沒有因為大雪而受影響
我弟弟四個小時前給我打電話,他們宿舍在睡前爭論是南方的年更有年味?還是北方的年更有年味?為什么南北方的小年會差了一天”
那邊笑了:“幸好”
是啊!幸好!
[1275]歸途漫漫(82)三更
歸途漫漫(82)
最能撫慰情緒的地方其實就是家。
果果放假了,一回來就熱鬧了!整天樓上樓下的跑。
一會一個‘姐’,又是堆雪人又是不時的砸你一個雪球,歡騰的鬧了起來。而后準(zhǔn)備回老家過年,還得準(zhǔn)備年貨。
被張舒拉著去逛街,給家里的親戚買禮物。
結(jié)果去商場的時候被人認(rèn)出來了!
想給二叔買大衣,男裝店的老板給認(rèn)出來了:“噯你是那個誰就是在新聞上記者嘛!”
桐桐擺擺手:“認(rèn)錯了!”
“你這聲音我也認(rèn)識呀!”
男人對國際新聞感興趣的很多,很多民間戰(zhàn)爭評論家,這大哥估計就是的。
“林雨桐嘛,我記得你!以前疫情的時候就在一線,隨后就去了戰(zhàn)區(qū)”說著,就拿了賬本和筆來,“能不能簽個名我的手機能拍照,能不能合個影”
張舒特別的驚訝,還真有能認(rèn)出的人呀!
果果在媽媽耳邊說:“我姐現(xiàn)在是名人了�!�
于是,衣服買不成了,合影和簽名之后,他非要送,那能收嗎?
她只能指了指果果:“給我弟弟找衣服,你家這質(zhì)量不錯,就是不適合小伙子穿�!�
“那倒是!那你再轉(zhuǎn)。”這邊把桐桐往出送,那邊還熱情的喊:“老宋,這是大主持人林雨桐”
然后好些人就朝桐桐看!
桐桐:“”她把圍巾拉進(jìn)去,趕緊溜了。這邊是轉(zhuǎn)不成了,換一家,她戴著口罩,跟著一起轉(zhuǎn),選合適的買。
果果買了糖葫蘆,桐桐都是背過身,將口罩拉下來,從上面咬一個下來含著,然后又把口罩戴上去。
回老家之前,又去金家吃了飯,看望了金家的老人,跟四爺去婚房看了看,真都是準(zhǔn)備好了。
兩人跟誰都沒提,去把結(jié)婚證一領(lǐng),回頭只辦個婚禮就行了。
四爺一再問:“回去行嗎?”主要是心態(tài)上,我覺得其實還是在我身邊你的狀態(tài)更好一些。
沒事!可以的。
回去已經(jīng)是年跟前了,到處都是鞭炮聲,空氣中硫磺味漸濃,到處都張燈結(jié)彩,年味越發(fā)了濃了起來。
果果就發(fā)現(xiàn),猛然響起的鞭炮聲,尤其是那種大串的鞭炮,他們放起來,因著樓間距的問題,這鞭炮聲震的窗戶哐哐響的時候,有那么一瞬,姐姐是戒備的。
這種戒備真的只那么一下,且隱藏的很好,但是他還是捕捉到了。
林耀軍喊著:“果果,今年準(zhǔn)備買多少錢的鞭炮”
“我都多大了,還放炮呀?不放了�!�
果果不買鞭炮了,晚上的時候,端著玻璃杯去巧姐姐的房門。
桐桐正對著電腦整理這段時間的見聞和經(jīng)歷,準(zhǔn)備將來出書用,果果敲門了,她點了屏幕右上角的‘’,將文件最小化放在工具欄上,這才道:“進(jìn)來�!�
果果推門進(jìn)來,端著兩個高腳玻璃杯,臉上都是笑意,嘴上‘鐺鐺鐺的’的:“林記者,一起喝一杯怎么樣?”
把桐桐給逗笑了:“大晚上的,這么冷的天你跑出去就為了買兩個高腳杯呀?”
“嗯!”果果遞了一杯來,“嘗嘗,我調(diào)制的雞尾酒�!�
啥雞尾酒呀,就是葡萄汁、山楂汁、橙汁,還有白葡萄酒混一起的,顏色古古怪怪。
她接了過來,見上面飄著綠葉子:“這也不是薄荷葉呀!”
“揪了一點白菜葉,不影響!不影響�!�
桐桐又轉(zhuǎn)過來:“沒有檸檬,你這是橙子片?”還卡在杯口。
“差不多!差不多。”
再看杯子里面:“還有冰呢?”
“嗯呢!我專門用小酒盅凍的的冰球疙瘩,像回事嗎?”
“像!嗯!像模像樣的�!蓖┩┱f著,就轉(zhuǎn)過來,跟他碰一個:“那就喝一個。”
果果一口酒進(jìn)肚子,余光掃見電腦上有打開的文檔,他咽下口中的酒,然后皺眉:“姐,這要是搭點蛋糕,是不是也能不錯?”
桐桐把酒放下,“你等著,我給你取去�!�
蛋糕是沒有的,但是奶油三明治是有的,微微有些甜,她從二樓的冰箱里取了兩塊,將包裝的塑料袋撕開,裝在紙盤子里往里面端。
果果聽見腳步聲,立馬恢復(fù)原狀,去看桌上放著的檢查報告,頭都不抬:“姐,貧血是不是要多吃大棗呀?咱今年多買點大棗”
桐桐眼睛一掃,就笑了:“偷看我的文檔了?”
果果抬起頭,倒是不否認(rèn),他只問:“怎么發(fā)現(xiàn)的?”我恢復(fù)原狀了。
“但是你忘了,電腦熄屏是有時間的!要是沒人碰,這會子應(yīng)該是黑屏�!�
連時間都掐準(zhǔn)了,果果就納悶:“姐,說實話,你這素養(yǎng)不做警察可惜了。”說著就道:“聽說,部里從我們學(xué)校招人,那是真考核的,當(dāng)場考核。對觀察能力考核尤其嚴(yán)格”
桐桐把紙盤子放在座子上,坐在電腦椅上轉(zhuǎn)過來,“別打岔!為什么好奇我的文檔?”
果果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現(xiàn)在學(xué)的那些東西就是要日常注意觀察。我發(fā)現(xiàn)你聽見大聲的煙花聲,會被驚那么一下一小下下,我剛進(jìn)來,電腦桌面那么干凈
我問過媽了,你跟同事說什么都會避開家里人還有,放假三個月,除了調(diào)理身體,就是調(diào)適心理我猜,這跟你在伊LK的見聞有關(guān)!你在不停的寫,寫什么?也只能跟這段時間的見聞有關(guān)�!�
果果的表情嚴(yán)肅:“姐,心理問題是個大問題!我想知道,我能不能幫你”
“所以,看見了?”
果果點頭,他其實看見的不多,但是有一段文字是這么寫的:底格里S河和幼發(fā)底河誕生的兩河文明,數(shù)千年來,上演著無數(shù)帝國的興衰,孕育了魅力無限的人類文明而戰(zhàn)火摧毀的不僅僅是見證過歷史文明的遺跡,更是承載著文明的精神而今,這里充斥著暴力、屠殺、搶劫、QJ
后來,就沒有看到了。
桐桐沉默了,良久之后才道:“有紀(jì)律,不能傳播!你不能看,很多東西也不能公布。能叫人知道的,也只有籠統(tǒng)的描述。這有些東西,只描述你是無法體會的。你觀察的很對,高度的緊張,會讓情緒緊繃。”
她又喝了一口酒:“少量的飲酒,確實有助于緩解這種情緒�!痹俣嗟木筒荒芨嬖V你了。
果果也就不再問了,他只是好奇:“那接下來了之后,你要干嘛?”跟你非出去這一趟有什么關(guān)系?
“我不出去這一趟,無法證明我的能力。沒有這個能力,可能很多想做的事,就不能得到支持。”
“那您想做什么呢?”
桐桐又把杯中的酒喝了,然后看果果:“按照時間算,喬家的有些人已經(jīng)出獄了�!�
果果:“”
“你也說了,你們學(xué)的都是做警察所需要的!那你以一個專業(yè)的角度去剖析,李三妹李秀,她們帶走的人都去哪了?有娃子鎮(zhèn)的小孩,順手的一些小孩,這些孩子他們才收入多少錢呀?更多的收入從哪里來?他們拒不交代,找人困難重重�!�
桐桐嘆氣:“果果,你在喬家過的很難很難!可其實,找你的過程,家里也過的特別難。每一個真正丟了孩子的家庭,就沒有不難了。有多大的能力,辦多大的事。我的成長經(jīng)歷中,找尋你幾乎成了生命的全部”
“姐”
這也是真話!原身真的就是那么想的,好像活著就只有這么一件事。
“我能找到你,就能為其他人家找到更多的孩子!”桐桐看著果果的眼睛,“如果我把沒一個丟失的孩子都當(dāng)做你一樣去找,我就能找到”這對于原身來說是有意義的!不停的去揭開一些東西,對于推動法律的完善也是有意義的。
果果:“”
“這么說的話,你能理解嗎?那些丟失孩子的家庭,除了咱們能理解,能感同身受,其實關(guān)注他們的人并不多。
就像是當(dāng)初,找你的時候,家里所有的東西上都印著你的照片,媽媽出攤的攤位,爸爸的摩托車,家里的自行車,甚至于衣服上都印著你的照片我一時間,就去到處張貼你的照片,張貼尋人啟事
但是,大家都很忙!會很同情咱們,但是卻少有人能關(guān)注到咱們。那你想,其他人家是不是也是這樣?
得有人站出來,去簡直做一件事,讓這種事一直有熱度,有更大的關(guān)注度這也是對人販子的一種震懾,叫他們輕易的不敢再作惡。
如果重視了,如果都不漠視哪怕對以前的那些犯罪忽視了,那至少在以后人販子不敢輕易伸手,但凡伸手,就有被發(fā)現(xiàn)的可能。大家都警惕,是可以減少甚至于阻止犯罪就會少很多被害人”
無尋找以前的受害人,去有效阻止接下來的犯罪;前者不知道能不能真的如愿找到,后者沒有什么東西可以量化,不知道是不是有效。
但是得試著去做呀!
“凡是與犯罪有關(guān)的,對于記者來說,尤其是女記者來說,做深入調(diào)查,領(lǐng)導(dǎo)很難批!首先,無法保證自身的安全,對吧?但是,就現(xiàn)在來說,誰都不會再質(zhì)疑我的各方面能力。我向所有人證明,我可以!戰(zhàn)區(qū)我都闖了,還有哪里去不得?”
果果:“”還是很危險的。
“再危險也不會比那里更危險,人再惡,也不會比那個地方更惡�!蓖┩┱f著,就輕輕拍了拍果果的臉:“你呀,是你姐的一直朝上努力的信念”
她要是還活著,那一定也是個有能為的人。這樣的受害家庭里,但凡出一個有能為的人,必能發(fā)出振聾發(fā)聵的聲音。
[1276]歸途漫漫(83)一更
歸途漫漫(83)
對果果來說,這是一種誰都沒有給他講過的道理。
在喬家,他們說他是他們家的根,要留他在身邊,通過各種關(guān)系找一個穩(wěn)定的工作,端上鐵飯碗,娶妻生子,伺候父母終老,養(yǎng)老送終。然后就這樣一直生活著,跟大多數(shù)人一樣,按部就班,好好的過日子,年節(jié)的時候祭奠他們,叫喬家的先人有后人供奉。
回家之后,爸爸媽媽,甚至于奶奶,他們就一個期望平安健康!只要平平安安的,健健康康的,知道你在哪,知道你再也走不丟了,知道沒有壞人能把你再拐走,知道你出門了就一定會回來,這就好了!再多了,從沒有要求。
考試考的好了,他們會很高興;考的不好了,他們也是高興的,不好就不好,有什么關(guān)系呢?上了大學(xué)之后,再沒關(guān)心過學(xué)習(xí)。
只會問錢夠不夠,添衣服了沒有,缺什么少什么了沒有?最多就是問,女同學(xué)多嗎?有喜歡的嗎?能不能早早也談一個?
對于以后得工作,爸爸說,“沒事,不行咱就回老家,你鐘叔說了,像是你們學(xué)校畢業(yè)的,咱們那邊廳里都搶著要呢,他現(xiàn)在高升了,去了市局,工作是不愁的�!�
一切的一切,就是這么的簡單。
姐姐出去了大半年,接觸的多了,也知道自家那個姐夫確實是很有能力的。其實,這大半年姐夫有一半時間都是在自家的。一個辣醬賣了多少錢呢?
反正在老家又添了一棟別墅,夏天的時候買的,而今過年回來住的這一套就是。
入冬的時候,又給姐姐在京城買了一套大平層,是做陪嫁用的。
爸媽手里的可能現(xiàn)金沒那么多,錢都用在置產(chǎn)上了。先買別墅是因為剛好趕上有新裝修一天沒住過人的別墅,那家原主做生意急著周轉(zhuǎn),那人又幫過爸爸的忙,有情分的原因在,買了下來。
后來給姐姐置產(chǎn)業(yè)也都是父母跟自己商量過的,生意是家里在做,但是最初炒辣醬的是姐姐。爸媽把話先說到頭里,意思是廠里的股份,得讓你姐拿大頭,再加上你姐夫經(jīng)營才做大的,更應(yīng)該給你姐大頭。
這沒有什么要爭的,父母做主就好了。
該分給姐姐的錢沒有動,爸媽從其他分紅中拿錢又給姐姐買了平層。
他其實一直好奇,為什么姐姐在爸媽面前總在糊弄,很少跟父母坦誠的交流?為什么爸媽在管姐姐的問題上,總是半伸手,想管好似又有各種顧慮?
今天,他才知道了答案。
不在眼前的缺失了,總以為能在父母身邊的總比丟了的那個處境好,至少就在父母身邊�?墒牵改傅年P(guān)注不在她身上,這種又何嘗不是一種缺憾。
家里的所有人都背負(fù)著一種東西,對于父母來說,找到了自己,就放心了;但對于姐姐來說,這種東西她沒有放下。
他趴在被窩里哭了,于是,他不喜歡‘出嫁’這個詞!
過年了,大家都在說婚禮的事,都在說,“大姑娘了,要出嫁了!”
什么出嫁?那只是結(jié)婚了。
出嫁,那是她到別人家去了。
結(jié)婚,是兩個人成年了,要組建家庭,各自從自己的原生家庭里走出來,然后有了一個自己的家那個家是姐姐的家!她又不是去別人家去了。
就是不結(jié)婚,成年了,因為工作的原因,還是會跟父母分開住呀!
干嘛總是說出嫁了!
在喬家,總是說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一嫁出去就不是家里人了。他就常納悶,不是家里人了,干嘛要錢的時候找女兒,買房的時候找女兒,嫁女兒也是看能給家里帶來什么。但喬家的女兒也就那樣,也不是自己的姐姐,我干嘛說話?反正我也不是他們家的人,那時候就想著,等我真的長大了,我終是要找回去的。
而今回來了,才幾年的時間,姐姐還一直在外面上學(xué),等不上學(xué)了,又要工作,離家的時間更多,那相處時間就不多了。
要結(jié)婚他挺高興的,但是一說‘出嫁’,他心里就很難過很難過!
于是,他執(zhí)著于糾正家里人:“不出嫁,就是結(jié)婚了而已!”
行!不出嫁,就是結(jié)個婚。
姑姑在廚房幫著忙活,桐桐靠在門邊不時的吃個丸子啥的。
今年林耀軍借給妹妹一筆錢,給妹夫買了一輛工程車,這幾年工程車尤其掙錢,活不斷。辛苦是辛苦點,但收入真不低。
姑姑專職給做飯,有時候工程緊,白天黑夜的干,雇人換班開車,得管人家?guī)煾档娘垺?br />
一邊照顧家里和孩子,一邊給姑父提供后勤保證。說是只后半年,賺回來半個工程車了。這次自家一回來,姑姑就來幫忙,在這邊做飯準(zhǔn)備過年的菜。
順便也把孩子帶來,周坡跟玫玫是一年的,今年都十五了,初三了,再過半年要中考了。才一放假,兩個都過來在這邊寫作業(yè)。果果兼職輔導(dǎo)功課!
二叔混了個教務(wù)主任,有補課的年級,他就得去上班。
二嬸帶的畢業(yè)班,過年才放三天假。
兩人把玫玫也扔過來了,學(xué)習(xí)、吃飯、睡覺都在這邊。玫玫跟老太太跟慣了,有房間都不自己住,回來就跟奶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