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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

    “這個張茍兒呀,還是騙了你。”桐桐朝隔間玻璃的方向看了一眼,不大功夫,這邊的門打開了,錢組長帶著姚大民站在外面。

    錢組長好似很忙,跟誰在說話。

    而姚大民站在邊上,好奇的朝這邊看了一眼,只一眼就瞪大了眼睛:“李媚”

    李媚掙扎著要坐起來,但是腳鐐手銬在身,她起不來。她的表情一瞬間猙獰極了,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然后門被關(guān)上了,她被摁著坐下了,就見桌上攤開了很多照片。

    這么大歲數(shù)的姚大民看起來壯碩康健,他身邊的女人不算太老,看起來很年輕。兩個帶個三歲上下的的小男孩。

    晚上路燈下,溫馨的縣城小別墅燈火通明。一對特別年輕的男女,在接孩子,一家五口氛圍要多溫馨有多溫馨。

    姚大民身康體健、夫妻和睦,家庭幸福、兒孫繞膝他過的是這樣的日子!一直過的都是這樣的日子。

    桐桐點了點孩子的年齡:“他們的結(jié)婚時間在你‘失蹤’后三個月。那個時候可以不登記,事實婚姻也會被承認(rèn)。他們辦了酒席,也是正式的結(jié)了婚的。

    十月中旬結(jié)婚,第二年八月就生了個兒子。他兒子上了個中專學(xué)校,畢業(yè)后趕上分配,分配到水利站工作,娶了領(lǐng)導(dǎo)嫁的女兒,這兒媳婦護校畢業(yè),是醫(yī)院的護士。

    姚大民不缺錢,他很活泛。早些年就給城里送羊,做羊販子,市場剛搞活的那幾年,賺了個盆滿缽滿。后來什么賺做什么,而今,在省城給兒子買的房子,在縣城有兩套別墅,在縣城的城隍廟老街,有兩個大鋪子,面積加起來在三百平以上”

    說著,似乎又想起來了:“哦!對了!你父母走后,單位當(dāng)時收回了房子。但后來房改的時候,姚大民去找單位鬧了,鑒于你只是失蹤,人家考慮到這一點,給了你內(nèi)部集資購房的資格,于是,姚大民花三千塊錢在縣城最好的地段拿到了一套自建房,九十平左右,因著距離醫(yī)院近,姚大民的兒子和媳婦在周一到周五會住那邊”

    住的是你養(yǎng)父母單位的房子!

    桐桐說著,從中拿了兩張照片出來,是在文工團的家屬院里拍的。里面雖然只有兩棟樓,但確實是人家單位的自建房。

    樓下閑聊的老人說他跟李媚是一個院長大的,當(dāng)年住的都是平房,一家住好幾戶呢。

    所以,李三妹也應(yīng)該認(rèn)識對方才對。

    細(xì)看的話從眉眼里還能分辨出來誰是誰,而姚大民的兒子跟媳婦確實是上樓去了。所以,這個林記者并沒有騙自己。

    桐桐嘆氣:“李媚,你怎么那么信任一個男人會為你上刀山下油鍋呢?被姚大民那么狠的對待你之后,你還相信男人?你自小就在窯子里,那地方教你可以信任男人?”

    李三妹的嘴角狠命的抽動,然后緩緩的閉上眼睛。

    桐桐收拾了桌上的東西,準(zhǔn)備走。

    李三妹說:“你叫他們吧,我交代。”

    桐桐在監(jiān)控室,并不能直接出現(xiàn)在審訊室。

    她戴著耳機,聽著那邊的動靜。

    李三妹承認(rèn)了她就是李媚,早年也確實是在窯子里待過:“慶喜堂,我是里面的清倌人。說是清倌人,其實哪里清得了?要伺候小姐,我的小姐就是我后來的養(yǎng)母,為了叫大恩客不離開,我就是我們小姐的禮物,人家對我動手動腳,她從來都裝作看不見”

    沒有人打斷她,她就這么輕聲細(xì)語的說著。

    “后來,也還只有她肯領(lǐng)養(yǎng)我,我隨她嫁了。我養(yǎng)父人挺好的,她想過好日子,就得真拿我當(dāng)閨女,我是過了幾年好日子的。后來嫁給姚大民,新婚夜她發(fā)現(xiàn)我沒落后就打我!在往后很多年,他都一直因為這個打我。

    我不是沒想過殺他,但是我爸爸人挺好的,后來成分不好,不想叫我爸爸擔(dān)心。我爸爸說,瞞著姚大民那些過往,我們不占理,他好歹能庇護你不受別人的欺負(fù)。我爸爸說,忍忍就過去了�!�

    李三妹說著,就激動了起來:“沒用的!越忍著,他們家越是得寸進尺。我吃不飽的時候,只有張茍兒肯給我口吃的。我被打的重了,還得下地干活,只有張茍兒給我買止疼藥后來,我倆就相好了。不敢叫人知道,偷偷摸摸的。我倆偷摸相好了七八年,到底是被我婆婆發(fā)現(xiàn)了”

    桐桐盯著李三妹的表情,確定她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

    “那一天,姚大民回來人家上面要抽調(diào)人手去防汛,生產(chǎn)隊的男人幾乎都被抽調(diào)去了。他被單位開除了,不知道想出門有啥事,跟村長沒攔著,但也說了一些敲打人的話,他不順心,回來就打了我一頓。走的時候,把家里的錢全拿完了。

    那時候姚家一大家子住在一個院子里,但是都各自開火,各家顧各家的日子。家里沒油了,也沒吃的了,舊年的糧食四月份就接不上了,當(dāng)時都七月了,新麥也早下來了。當(dāng)時收麥子的時候,一家子說的可好了,一起下地一起收,回頭糧食按田畝的數(shù)一分。

    可我婆婆給其他幾個兒子都分了,姚大民經(jīng)常不在家,她給我分糧那都是卡著呢。今兒給一碗,明兒給一碗的故意磋磨我,那一年我都四十了,我吃口飯還得找婆婆要一碗糧食”

    所有人都沉默的聽著,該說什么呢?到了這里,可以說走到絕路上了,又積壓了太長時間的怨恨,爆發(fā)了。

    “姚大民拿著家里的所有錢出門了,不知道干啥去了,這一走,有時候十天半月,有時候三五天,短時間內(nèi)是不會回家的。村里的男人被抽調(diào)去防汛去了,去的人可以抵一部分農(nóng)業(yè)稅,能去的都去了再加上夏糧收了,地里的確實不咋忙了。

    七月份連野菜都老了,我真的是活不下去了,找婆婆要糧食,她說我們這一房的糧食被姚大民賣了,哪里還有糧食?叫我自己想辦法去。我找妯娌借,她們可都有個緣故,這就是住了一院子人,沒有人肯借我一碗糧食隔壁的鄰居聽見了,偷摸叫我過去,我婆婆跟盯賊一樣看著,我一去就叫罵,說我不守婦道,勾搭男人又是怎么著的村里的人怕惹上是非,又覺得是別人家得家務(wù)事,沒有人管。”

    李三妹眼神迷茫:“我半夜餓了,就偷摸出去,想找張茍兒拿吃的。誰知道那天夜里,因著男人們不在家,我婆婆警醒,偷摸跟著我,發(fā)現(xiàn)了我跟張茍兒在一起”

    然后呢?

    “她要叫嚷要是叫人知道了,我倆會怎么樣?”蹲一輩子大牢都是輕的,“我怕我婆婆叫嚷,捂住我婆婆的嘴,我婆婆力氣大,反手抓我的頭發(fā)。

    張茍兒拿了半塊磚,砸我婆婆胳膊的時候,她一掙扎,砸腦門上了血不停地流當(dāng)時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暈了這要是救過來,我倆還得完。只能把人扔到糞坑里,回頭就說只當(dāng)她不小心掉進去的就算了”

    真不是故意殺人的。

    “可誰知道我偷偷回去,想著只當(dāng)今晚啥都沒發(fā)生過�?蓻]想到,老四家得孩子白天吃了甜瓜吃的多了,半夜撒尿,四弟妹醒著呢。她不僅知道自己出門了,還知道我婆婆跟著我出門了我一回來,她就出門在院子里問我婆婆去哪了,想送孩子跟我婆婆睡,她才能睡個安生覺”

    桐桐:“”所以,巧了不是!要沒個合理的解釋,當(dāng)晚就露餡了。

    李三妹這才又說:“沒法子了!真的沒法子了,我不是有心害他們的。可她把人驚動了,各屋都亮燈了我該咋辦?”

    她抬起頭來,卻笑了一下,“我去拉筐子,拿麻袋,然后告訴妯娌們,我是餓的受不了,跑出去偷瓜去了,結(jié)果那瓜田沒有人看著,狗都跑了。

    又說,婆婆在田里等著呢,叫家里的人都過去,咱人多,一晚上就把瓜偷完,藏起來了。這要是賣到城里,這是多了一季莊稼的收入”做賊這事,恨不能悄悄的,敢驚動誰?

    怪不得呢,怎么就婦孺都走了,還能不驚動別人,感情是這么一碼事呀!

    [1291]歸途漫漫(98)三更

    歸途漫漫(98)

    姚家的孩子,大的十六了,最小的都四歲了。四歲的孩子不能放在家里,哭鬧起來把鄰居都驚動了。

    而其他六七歲的孩子,在七八十年代,這都是可以下地的年紀(jì)了。拔草、撿柴火,這事常干的活。這么緊急的偷瓜,為家里創(chuàng)收,六七歲的孩子可頂事了。

    能放風(fēng),能站在地頭一個一個傳遞西瓜,比大人搬運都快。

    所以,有什么理由不帶孩子呢?

    “我?guī)е麄兦那牡某鰜�,然后告訴他們在化糞站外面等我一下,這偷了瓜藏在化糞站最安全,咱一天往出拉兩筐,神不知鬼不覺的。告訴他們,我要先進去跟里面的人商量一下�!�

    李三妹一再說,“真的是沒有辦法了!我去找張茍兒,沒法子呀真的沒法子!張茍兒說,要不然就叫她們發(fā)現(xiàn)我婆婆掉糞坑算了只說是在我走后,我婆婆跑到化糞站想偷摸踩點,藏匿西瓜,不小心掉糞坑了這件事就可以到此為止了�!�

    是��!到了這里,就算是真死了又能怎么著?以當(dāng)年農(nóng)村的偵查手段和辦案能力,這種事有大半的概率會被當(dāng)成意外。

    只是一個半夜偷瓜的罪名,這在農(nóng)村叫罪名嗎?

    “可姚家的孩子太野了,瞎跑。一個沒轄制住,先跑進來了。不知道有沒有聽見我跟張茍兒說話,黑燈瞎火的,他摔倒了,從地上撿起了我婆婆的銅耳環(huán),還喊她媽進來我當(dāng)時拿手電一照,就知道要不好。到了這種時候,只能一不做二不休�!�

    然后呢?

    “化糞池邊上有個池子,那池子也臟,是平時拉糞的工人清洗工具的池子,是個臟水池子。怕池子里的水蒸發(fā)的快,用木板和塑料蓋在上面

    我把家里的人都喊進來,告訴他們說好了,可以藏在那邊那個洗涮池子里,池子里的水不深,咱先把那臟水舀出來,回頭把西瓜挪進去”

    李三妹說到這里就是沉默,沉默了好長時間才繼續(xù)說:“張茍兒對化糞站熟悉,把上面能站立人的木板換成木頭腐爛嚴(yán)重的,然后我那三個妯娌和大侄子就站了上去,拿水桶往出舀水

    結(jié)果踩上去木頭也沒斷,可新?lián)Q的木板不平穩(wěn),站上去搖搖晃晃的,張茍兒猛地把邊上的一塊木頭一抽,他們就晃,我拿棍一打,他們四個大人就掉下去了

    水不是只有半米深,足有一米半,成年人會游泳其實淹不死,可三個妯娌不會水,撲騰的時候自然就淹死了,我那大侄兒,大小伙子,他會水,但要是用木棍摁住他的腦袋,他在水里撲騰不上來,也就會淹死的然后就淹死了,四個人都飄著了”

    “那其他孩子呢?”

    “當(dāng)時我那三個妯娌沒防備,又是大晚上,孩子到底是孩子,肯定困。舀水還得一會子,就叫其他幾個孩子去張茍兒的房間去還能睡一會子”

    所以,安安靜靜,幾乎連高聲呼喊都沒有,最有反抗能力的四個大人就被淹死了。

    李三妹哭了起來:“真的是沒辦法了,剩下那幾個孩子大都是半大的孩子,啥不懂呀?知道來龍去脈,這要是活著,別人不問那天晚上的事,不就露餡了嗎?當(dāng)時沒多想,只是想自保而已�!�

    錢組長都算是見多識廣,這時都忍不住手腳麻木,他問說:“然后呢?這幾個孩子”

    “除了最小的姚豆,那孩子小,睡的太香了,啥也不知道其他的都下去救他們的媽媽,然后沒上來而已”

    李三妹掩面,好似想起了當(dāng)時的場景一樣:“我當(dāng)時也不想活了,我跟張茍兒說,你把我和這些尸首一起,扔到河里,隨著河飄走算了我要是能活,沖到哪算哪,要是活不了,就正好跟你沒有關(guān)系”

    那為啥沒這么處理呢?

    “張茍兒說,做過就有痕跡!人在臟水池子里淹死的,這要是尸首被發(fā)現(xiàn),這一驗尸,能不知道具體死在哪里嗎?所以,我的主意不成!他叫我走,我不忍心對豆豆下手,抱著豆豆離開了

    大路上有拉煤的車,都是長途司機,我攔了車,跟司機說,孩子得了急病,大夫叫上省城的大醫(yī)院看病,司機便捎著我,怕路上耽擱孩子的病情,開的很快,一直到醫(yī)院門口,給我留下二十塊錢叫我先給孩子看病,我就這么著,帶著豆豆一邊在城里假裝看病,一邊靠乞討過日子”

    李三妹說:“他咋處理那些尸體的,我真不知道。也不敢去找他,不敢跟他聯(lián)系。我天天就守在火車站門口,他處理完要遠(yuǎn)走,必須得去火車站

    可這一等,得有三個月,已經(jīng)秋里了,我?guī)е苟棺≡谌思疑虉龅奈蓍芟乱呀?jīng)開始冷了才看見他。他擺手不叫我過去,不讓人知道我倆是一起的。

    我倆走遠(yuǎn),去橋墩下面說話。他說他沒多少路費,暫時帶不了我。我知道他說的是真話,他真的沒多少錢。但是討飯挺賺錢的,尤其是帶著個孩子,三個月我攢了四百多塊錢。

    但他說,到處都在找人,照片都刊登到報紙上了,我和豆豆怕是不安全。這要是一起走,一旦被懷疑,就逮住了�!�

    明顯就是想甩了她的。

    李三妹滿眼復(fù)雜:“我也覺得他想撇下我,我都做好了準(zhǔn)備他其實把我和豆豆都?xì)⒘�,扔到哪里隨便一埋,絕對沒人知道我等著他動手,可他到底沒動手。就是說兩人在一起,太容易被發(fā)現(xiàn)了。最好就是誰不認(rèn)識誰,最安全�!�

    很謹(jǐn)慎,也是很正確的選擇。

    李三妹說:“他說的對!為了活命,不得不分開走。他在老家只是辭職了,去南邊找活去了,沒人找他,他就去了南邊。我不行,我沒法露面,也沒有介紹信。

    帶著孩子,我真的很不方便。剛好,有一對五十多歲的夫妻,他家得孩子遭遇了意外,見我和豆豆可憐,天冷了都沒處去,就問我想自己養(yǎng),還是給孩子尋個好人家那家男人掏出一千塊錢來,給了我,我把豆豆給了他們,叫他們帶走了”

    這應(yīng)該是她第一次賣孩子,把姚家最小的那個給賣了。

    “后來,我就在火車站找了個力巴,跟他說我是偷跑出來的,男人打我打的厲害,不敢回去,我愿意跟他走,有個落腳的地方過個冬就行他是臨時工,老家是農(nóng)村的。

    也都五十多了,愿意娶我,就把我?guī)Я嘶厝ァU覀熟人就能有個新身份,在本村本組的,就能開到介紹信本來過的挺安生的,但是日子太窮了,他的兒子們都長大了,也都結(jié)婚了,把我這個后娶回去的當(dāng)家里的老媽子用,我就自己走了

    那時候沒人還記得姚家丟了多少口人的事了,我只管坐火車,坐汽車,哪里都能去。但是,錢不好掙。帶著孩子要飯還好點,不帶孩子,我又不太老,就不太有人給我錢了�!�

    所以呢?

    “我就抱了人家的孩子,也不記得當(dāng)時是個啥情況,抱走一個一兩歲的孩子也不難,然后換個地方,帶著孩子乞討�?蛇@不是人過的日子,我又把孩子‘送’出去。

    這世上好人不多,一路上碰上的相碰我的男人多的是。與其被他們欺負(fù),我就不如過好日子,再搞點錢。我更愿意要十二三、十三四的姑娘,帶著這種姑娘好找男人。李秀就是我認(rèn)回來的干閨女”

    沒人打斷她,細(xì)節(jié)回頭補充。

    “這中間有兩年,我都跟張茍兒沒聯(lián)系。后來,我這不是也想去南邊撞撞運氣,可那邊查的很嚴(yán),近特區(qū)得有證!還有可多黑作坊,一不小心就被騙到黑作坊里去了。我?guī)е钚�,也不走遠(yuǎn),進了一家只搭著棚子的塑料廠,在塑料廠里,碰上了被扣押了兩年的張茍兒

    我倆假裝是夫妻,李秀是我倆的閨女,為了能脫身,我們跟李秀商量,把李秀介紹那破作坊的老板,當(dāng)時那人都四十七了,李秀不到十五還是不到十六,忘了。

    脫身了,想掙大錢也容易�?纯茨切┖谧鞣�,他們都能把人扣押上,我們?yōu)樯恫恍校课揖偷教幦フ信�,就說掙大錢,挑的還細(xì),包吃包住包路費,臨走先發(fā)貳佰元,只要把身份證給我就行

    我就帶著人過去了,有那不愿意干那一行的,我就跟其他干這一行的老板說好,相當(dāng)于把人‘賣’給對方。這邊有覺得上當(dāng)?shù)�,要走!那就讓她走,出門就被拉到別的車上去了。就算是露了,也不會想著是我賣了她們”

    李三妹帶著幾分后悔:“我那時候沒想著張茍兒跟我藏心眼,他在周圍的農(nóng)村租地,說要養(yǎng)鴨子,賣鴨蛋,弄鴨絨帶了女娃去,他也只說幫他養(yǎng)鴨,其他的不管。沒人愿意養(yǎng)鴨,吵著要走,人就被我賣了”

    但當(dāng)時乃至于以后得很多年,她都沒覺得張茍兒騙了她,還總想著這是兩個人配合默契。

    “后來,他靠著賣鴨蛋,混到了TE區(qū)里面,給好幾個好飯店酒店供應(yīng)鴨蛋,慢慢的能進出TE區(qū),能在里面留居,也能想辦法給其他一些人辦留居,只要想進去掙大錢的,能看得開的女人,都愿意跟著他他手里有三四十的姑娘,開了一家按摩店,生意很好”

    李三妹的神情激動了起來:“張茍兒是靠著我,利用我,他才把生意越做越大的”

    [1292]歸途漫漫(99)一更

    歸途漫漫(99)

    錢組長將資料翻出來,這是一份張茍兒,也就是后來改名張潮生的張茍兒的資料。

    資料上顯示,張潮生在八三年的時候結(jié)婚,他的長女也在八三年出生。

    他將資料給李三妹看:“他那時候就跟別的女人一起過日子了,對方懷了他的孩子,他與對方結(jié)婚,生下一女。后來,送女方去港城,兩人在港城接連生了四個孩子,所以,張潮生與其妻,一共生育五個子女,三男二女。妻子入了港籍,五個子女全是M籍�!�

    M縣的人都只知道人家把事干大了,有老婆有孩子的,能送孩子出國,但是更多的知道的并不詳細(xì)。

    而李三妹的犯罪模式很‘傳統(tǒng)’,很‘落后’,她是整個犯罪鏈條的末端,所以,她對外界消息的接收多是通過張茍兒,因此,后來的張潮生到底是什么樣的,她知道的也一定不是最真實的。

    若是知道張潮生能把妻子兒女保護的這么好,李三妹還會一直信任張潮生?

    果然,這一份資料叫李三妹幾乎瘋魔,她在審訊室里大聲的叫罵,罵張茍兒:“他就是個臭掏大糞的哪個女人見了他不躲遠(yuǎn)他忘了他跪在老娘跟前叫老娘給他一回三寸丁個東西,跟老娘上床的男人多了哪個不比他能干”

    無數(shù)的臟話謾罵從嘴里傾斜而出,然后才說:“怪不得他一直說,越是發(fā)達的地方,我越是不能露面”說著,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來,“其實,那個時候偷DU很容易,去了就能想辦法弄到新身份,然后再去其他國家”

    桐桐:“”是的!理論上是可以的。隱姓埋名,可以過的很好的。但凡張潮生為李媚想過哪怕一分,都會這么安排的。

    但是,沒有!張潮生在發(fā)現(xiàn)了一種賺錢方式之后,他自己從不去做過線的生意,而是把李媚利用了個徹底。

    “他說為我好我就找小地方貓著去了他說生意不好做,我就想辦法找些姑娘過去我做惡人,他做好人”

    錢組長打斷她,問說:“怎么做的惡人?”

    李三妹:“”她沉默了半晌,這才道:“就是小時候看見過的那堂子里的姑娘不聽話,有的是辦法讓她乖乖的,變成自愿的”

    “具體點!”

    李三妹低了頭:“把鬧騰的最兇的拎出來,找?guī)讉十幾個男人其他人就都乖了!一旦有第一次了,之后就沒那么難了。等調(diào)理順了,都搶著去好地方再被送到他手里的,那都是心甘情愿的”

    邊上的女警蹭的一下站起來,錢組長嚴(yán)厲的看了一眼,對方才說:“喝水嗎?我給你倒點水。”

    “不能喝涼的!”李三妹這么說。

    在這邊監(jiān)聽的人忍不住給這老虔婆兩下。

    但是李三妹渾然不覺,她端著遞來的水慢慢的喝著:“我真的是被張茍兒給騙了。有了錢之后,那已經(jīng)過了好幾年了。我都忘了是過了幾年了,我想再回去一趟!日子過的太難受,我想起姚大民就恨”

    “是他告訴我說,他上次回去把姚大民都弄死了,是出了車禍死的,還給了我一張報紙,縣報,報紙上在征集線索,說姚大民被車撞死了,尋找目擊證人”李三妹就說,“拿了那報紙,我就再沒想過回去,跟姚大民的恩怨就算是兩清了�!�

    桐桐:“”過了好幾年之后,那應(yīng)該是八十年代末了。那時候報紙都不好賣出去,給錢就刊登消息,幾十個字的消息也就是花個幾十塊錢。幾十塊錢就把她給騙了,叫她深信不疑,認(rèn)為張茍兒還能為了她去殺人放火。

    錢組長就問說:“怎么在H省落腳的?”

    “六十年代的時候,那時候標(biāo)準(zhǔn)低,吃不飽是經(jīng)常的。我們吃商品糧,還好些。但是以前跟我養(yǎng)母關(guān)系好的那個就是汪春賢的養(yǎng)母,她們那時候在鄉(xiāng)下,日子不好過。當(dāng)時他們彼此都有聯(lián)系方式,寫信呀!

    我家里寄給過他們糧票,我跟汪春賢自小就認(rèn)識她原來生過一個孩子,那孩子三歲上都不會說話,她不覺得孩子傻,帶出來求過醫(yī),也上過我家的門,我們一直也沒斷了來往,后來知道她遭遇了禍?zhǔn)�,我路過的時候?qū)iT看過她”

    然后呢?

    “后來,我年紀(jì)大了,在外飄著也不是個辦法。就投奔來了,徹底的落腳。再加上這邊確實更便利有那在我手里瘋了的,弄來還一樣賣,賣了生娃了,男方留著的不多,還是送養(yǎng)出去要點營養(yǎng)費”

    “一共賣出去多少個?都是什么人”

    “那我哪記得?”李三妹說:“真不記得了!有些也不值錢,我還專門去記?”

    “總有記住的吧�!�

    “吳良買過一個,是從J省騙出來了,烈性的很,收拾的狠了,關(guān)的時間長了,瘋了。吳良買去,在家里也是叫她賣還生了兩娃子,這吳良是個狠人,能干事李秀愿意跟,那就把家里那個處理了就是了后來賣到A市啥河鎮(zhèn)來著有一對老光棍兄弟給買去了。那倆孩子一個送到P省,一個送到X省具體的得問李秀和吳良,我不太清楚”

    錢組長放下筆,嘆了一聲,起身了。

    桐桐摘了耳機,這不是短期內(nèi)能完成的工作。

    現(xiàn)在手里延伸出來的是命案,還有吳良前妻和兩個孩子的去向。其他的都是需要查證的!這里面牽扯到的可太多了,她的幫兇都有誰,這些人犯下的罪責(zé)一點都不小。

    可關(guān)于命案,這又不是從李三妹的嘴里再能挖出來的,另一個嫌疑人張潮生據(jù)說在港城,那是之前,現(xiàn)在還在不在,那就不知道了。

    按照年紀(jì),他已經(jīng)是垂垂老矣。要說把人引渡回來吧,但得這邊的警方先拿出證據(jù),證明對方就是犯罪了。否則,憑什么呢?

    就現(xiàn)在掌握的只是警方的推測和李三妹的一面之詞,不能將張潮生給敲死的。

    可這些偏偏不是急就能急出來的。

    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分出幾路人馬,一路是解救這個媽媽,其余二路是找尋被賣的那倆孩子。

    桐桐跟拍了解救孩子媽媽這一組,這個女人被關(guān)在地窖里,在地窖里吃喝拉撒。另外還生了四個孩子!

    兩個老光棍,一個今年七十二歲,一個六十九歲。

    四個孩子光著腳,臟兮兮的在院子里。大的今年十一了,是個女孩,不上學(xué)了,放了一群羊。小的才五歲,赤腳光屁股慢院子跑。另外還有一個九歲,一個七歲的孩子。

    那被關(guān)著的女人頭發(fā)白了,牙齒幾乎掉光了,一件老舊的軍大衣就是唯一的一件衣裳�?匆娝臅r候,她連見了生人的羞澀都看不見,衣服敞開著,咧著嘴朝上看。

    老光棍們看到這么多人來,渾不在意,問是不是買了個人,他們咧著嘴笑:“是啊圖便宜,買后悔了啥也不會干”

    邊上還有人起哄:“生了三個帶把的,還想咋?”

    老光棍們得意溢于言表,說起被關(guān)著的女人,跟說起牲口沒啥區(qū)別,“好養(yǎng)活,也不吵也不嚷,我也沒虐待。喂牲口的時候就記著喂她關(guān)著她不是怕她跑,是怕她胡來她跟個牲口一樣,那些男人老逗她丟人現(xiàn)眼的!”

    桐桐更關(guān)注那個放羊的女孩,她都十一了。

    她低聲跟女警說了一聲,女警把女孩帶到一邊去,然后面色嚴(yán)肅:女孩有很嚴(yán)重的婦科病。

    老光棍不認(rèn)女孩是他們的孩子,“買來就是帶肚的”

    這事沒法說清楚的事情!女孩上了三年學(xué),就不去讀了。只能給找個福利機構(gòu),可孩子還在問:“我家得羊該怎么辦?我弟弟沒沒飯吃了”

    這兩個老東西沒否認(rèn)對小女孩做過的事,他們沒覺得錯,只是覺得不是他們的閨女,養(yǎng)在家里想咋就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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